憤怒漸漸褪去,絕望也慢慢模糊。雖然手還握著自己的武器,可是九鬼嘉隆已經沒有了戰鬥的心思。


    一切都結束了嗎?長久以來,無法掙脫的命運,,看了一眼遠處迅速退走的鬼軍隊,九鬼嘉隆把臉轉向遙遠的東方。


    沒有了內丹靈氣,九鬼嘉隆已經無法在維持自己的身體武器了,但是此時的侍大將似乎毫不在意自己漸漸變得模糊的身形,也沒有關注剛才還打生打死的大男孩,隻是靜靜地看著那個方向,回憶著記憶中的片斷。


    威嚴的主公,無敵的軍隊,武士的榮譽,漫天的櫻花,還有櫻花下,那美麗從容的女孩。


    一切都是那麽近,又是那麽遠,身體快速消融的同時,記憶卻無比的清晰,隻是,自己已經沒有機會完成主公和,自己的願望了。


    視覺也喪失的同時,九鬼嘉隆已經模糊不清的臉龐上浮現出了一個笑容,然後鐵甲與兵器紛紛從虛化的身體上掉落,化為一地碎渣,一陣陰風吹過,與主人一同化為了煙塵,市公主啊!永別了………


    好熱啊!要是有冷氣吹該有多好啊!六月裏,梁金宅趴在自己的課桌上昏昏欲睡,在他的旁邊,恬靜的日本女孩正在認真地抄錄課堂筆記,而稍遠一點的地方,另一個日本女孩一邊對自己飛白眼,一邊也在不停地抄寫,昏昏欲睡地。


    與侍大將的戰鬥已經過去了幾個星期,梁金宅又回到了正常的學生狀態,隻是在不知不覺中,他的氣質已經發生了變化。


    原本綿善的臉龐多了一絲剛硬的線條,而有些木呐的眼睛中,也似乎不時閃過一抹亮光,那亮光好像像刀,又好像像劍,讓偶爾看到的人覺得銳利非常。


    是因為經曆了太多的戰鬥嗎?我覺得自己好像比以前更加宅了呢?有時候對著鏡子凝望自己的臉龐,梁金宅就忍不住回想自己幾個月的經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當梁金宅這麽回憶時,他驚訝的發現,短短不到一年,自己的雙手就沾染了許多的殺戮,而在那許多鮮血之中,梁金宅感覺到的不是恐懼,不是興奮,而是淡漠,是的,不管殺的是人還是鬼,梁金宅都越來越淡漠了。


    怎麽會這樣呢?為什麽自己沒有書本上,電影上描寫的各種各樣的反應呢?難道自己天生冷血,,想想自己從來沒有嘔吐過,也從來沒有興奮過,梁金宅就覺得不可思議的很,所以就這個問題,他在某次和道行高深的狐老婆做完交流後,便專門的請教了一下。


    “不是啊!我記得你每次戰鬥時,渾身都會哆嗦啊!”胡姒扭動著雪白的身體,模仿著渾身顫抖,然後成功的讓梁金宅又打了個寒戰。


    “靈蘇,為什麽我害怕被人砍,卻不怕砍人,!”覺得寒戰打多了會傷風的梁金宅又問貓女,當然,是在貓女滿意地獲得了征服感以後。


    “廢話,隻有變態才害怕砍人,喜歡被人砍!”貓女想了想,決定用事實告訴她的貓寶寶,欺淩、壓迫,還有征服別人是多麽快樂的一件事。


    “不過是幾個螻蟻,殺了便殺了,有什麽好想的!”胡姒說,再一次寒戰後。


    “殺雞殺豬殺魚,有哪個人會像你這樣胡思亂想!”靈蘇又完成了征服後說。


    或許,真的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吧!厭倦了打寒戰與被征服的梁金宅想,於是決定不再深思這個深奧的問題,簡簡單單的當宅一族就好,隻是………


    那麽多死去的臉,不管是恐懼的,怨恨的,還是無知覺的,他們死時的表情都被我漸漸淡忘,隻有九鬼嘉隆的臉始終留在我的記憶中,不是那張扭曲的,冒著火焰的臉,而是那張清瘦的,無比平靜的臉。


    奇怪,我明明在它的臉上看到了憤怒與絕望,與我曾經殺掉的那些人一樣,可是為什麽一瞬間就沒有了呢?


    趴在課桌上,梁金宅又想起了侍大將的臉龐,以及鬼將軍平靜深邃的雙眼,在那對眼睛的瞳孔裏,梁金宅似乎看到了一個白衣飄飄的女子,當他努力地想要看清那個白衣女子的樣子時,忽然………


    “梁同學,請你來為我們解釋一下,唯物主義辯證法中的矛盾統一論,以及唯心主義中,有關思想與物質世界的關係!”


    狐美人站在課桌邊,一根教鞭輕輕地敲在貌似睡地香甜的大男孩的身上,而在她的身後,所有的學生都在幸災樂禍地看著這邊。


    “啊!這個,恩,那個,唔………”


    茫然地站在胡老師麵前,白衣女子一下子從梁金宅的腦海裏飛跑了,隻剩下鬼將軍重又猙獰的臉。


    真是的,昨天晚上又不是沒有交夠稅,幹嘛還要找自己麻煩啊!就不能給你的老公一點特權麽,看著狐美人正經嚴肅的臉,好不容易清醒過來的梁金宅心中嘀咕起來。


    長時間的沉默,全班同學都在等待著,而完全沒有尷尬、恐懼等,應有的被抓到開小差學生表情的梁金宅,則在這靜寂中,又做起白日夢來,而這一次的女主角正是眼前板著臉的胡老師。


    “沉默的矛盾,迷茫的統一,思想與物質隻有在昏睡中能有交集,很好,看來梁同學對我的問題理解很深刻!”清亮的聲音響起,狐美人完美的解釋了自己提出的問題,然後轉身向教台走去,而在她的手裏,一張白紙正嘩嘩作響。


    呼,原來隻是虛驚一場,我就說嘛,狐老婆怎麽會跟我過不去呢?不過,恩,她看起來好像有點不高興,,看著狐美人走回講台,梁金宅坐下來想到。


    “雖然梁同學對哲學有很獨到的理解,但是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再打瞌睡,也不要再畫這樣的圖畫,來表現你的哲學思想,問一下,你畫的這個女孩是誰!”在一大票訝異的目光中站定,胡姒把手裏的白紙啪地一下貼在黑板一角,然後說道。


    身穿和服的女子,漫天飄舞的櫻花,這個是我畫的嗎?那麽,她應該是我在九鬼嘉隆眼裏看到的那個女子吧!奇怪啊!我怎麽稀裏糊塗的就畫出來了,,梁金宅想著,忽然發現自己有繪畫方麵的才華,而與此同時,他感受到了一個畫家可以享受到的注目。


    “我猜,那是櫻舞晴子同學!”一個同學說。


    “不對,應該是千鶴靜香同學!”另一個提出了不同的意見。


    “哼,有了女朋友還幹這種事,色狼!”這個是結論。


    他們再說什麽?,聽著漸漸清晰的討論,梁金宅目瞪口呆起來,而這時他忽然發現,坐在自己兩邊的兩個日本女孩的臉蛋似乎都染上了一層胭脂,而看著自己的目光,似乎也有點不太對勁,。


    接下來的時間梁金宅非常精神,他目不斜視地盯著胡老師,認真地記筆記,積極提問,一個好學生能夠做的這小子都表現了出來,隻不過,認真講課的胡老師並沒有因此而表揚他,隻是在下課時,給了梁金宅一個白眼,便離開了教室。


    我畫的不是兩個免費保鏢啊!瞧著胡姒的背影消失,梁金宅非常無奈地想到,然後他便感覺到一大堆目光集火到了自己身上,而其中的兩道特別的銳利。


    “梁君,你喜歡我嗎?那可真是太好了!”低低的聲音傳來,剛好送入梁金宅的耳中。


    千鶴靜香此時的目光特別柔和,話說自從她知道自己成為了保護梁金宅的守護神女後,這個女孩子就開始調整起自己的心態來,既然今生必須要與梁君產生交集了,那麽,就努力地讓它變的美好一些吧!


    “梁君,請你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情了,我不喜歡你,所以,也請你不要喜歡我!”櫻舞晴子一把揪住了梁金宅的衣服,把小嘴湊到了這小子的耳邊,壓低了聲音,但是語氣激烈地說道,話說這個女孩子還記著自己被強吻的仇呢?


    “我,那個,畫的不是你們啊!”好不容易作出了第一次的解釋,梁金宅長出一口氣,然後掙脫了櫻舞晴子的手,準備站起身,去把那張還在清風中嘩嘩響的白紙取下來了。


    “哦,我明白了,我會忘記這件事的,不過,梁君,你可以把那張畫送給我嗎?”千鶴靜香一副了解的樣子說道,然後目光投向了白紙,白紙上,那和服女子腰間別著一把長刀,腳邊臥著一頭老虎。


    “虛偽的家夥,記著,不許再畫我,也不許畫我的式神!”盯著畫上的鳳凰,還有和服女子頭上的一根釵子,櫻舞晴子惡狠狠地警告道,而在女孩的頭上,一根一模一樣的釵子正插在櫻舞晴子的頭發裏。


    咦,,又盯了那張畫作兩眼,千鶴靜香和櫻舞晴子忽然呆了一呆,然後慢慢地,兩個女孩轉身看向了梁金宅。


    發現了嗎?我畫的確實不是你們嘛,梁金宅坦然地想到。


    “梁君。雖然我們都有守護你的職責,可在感情的事情上……那樣是不行的!”目光複雜地看了看櫻舞晴子,又看了看梁金宅,千鶴靜香小聲說道。


    “你這個花心變態,居然想大小通吃,我要殺了你!”櫻舞晴子一聲怒斥,小手一揚,已經握住了頭上的黑色木釵,而同時一股熱浪也從少女的身上散發出來。


    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驚訝的看著千鶴靜香,還有被千鶴靜香牢牢抱住的櫻舞晴子,梁金宅迷惘了,而在這時,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您,是梁金宅同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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