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魁仰天長嘯,奮然踏前一步,道,“第三招足以要了你的性命,你若此時跪下磕頭求饒,我便饒你一命!”


    葉落塵淒然一笑,這黑魁的心思、已然知曉得一清二楚,死到臨頭、不以為懼,坦蕩蕩的出言諷刺道,“你好生歹毒。我若下跪求饒與你,豈不是敗落了藍旗之顏!”


    “哈哈!”被一言道中心中之事,黑魁競也不惱怒,大笑著出聲道,“藍旗能有你這傀儡,倒也不失為‘契約界’的泰鬥。隻是可笑,一些人還在鼓中作樂!”


    葉落塵不以為然,黑魁在葉落塵的心中本就占不到什麽光明磊落一說,眼下的這一番話,也全當作是放屁,歸屬到了挑撥離間一說,略一沉呤,葉落塵自知難逃此劫,何必又要墮落了藍旗的威風,痛快的出聲道,“你這老匹夫,何必對一將死之人、危言聳聽?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何必婆婆媽媽的毫不痛快?”


    黑魁臉色一沉,顯是遇到了棘手之事,一時之間,躊躇不前,沉呤半晌,毅然而然踏前一步,厲聲道,“你如此想死,老夫便以大欺小的送你一程。”


    言罷之際,黑魁身形暴動,一個起落之間,已近到了葉落塵身旁,一握之下,以然握住了葉落塵的喉嚨要穴,隻需稍加添上幾分力道,定教葉落塵死無葬身之地。


    葉落塵先前見招拆招、頻頻化險為夷,但在此時身體輕飄飄、使不出絲毫的反抗之力,甚至是連握住火煞劍的力道也是提不起來,劍身滾落在了一旁,似是被人拋棄之物、無人問津。


    黑魁不動聲色的瞟了瞟遺棄在一旁的火煞劍,心中略有所動,手中力道也是弱了幾分,思如電轉,正待要放手,突感右後方一道殺氣逼迫而來,黑魁詭異一笑,陡然間鬆手而回,恰到好處的避過了身後淩厲的一擊。


    那從後偷襲之人,眼見黑魁已放下了葉落塵,心中頓是一輕,也並未乘勢追擊,自知就算是追上一番廝殺,也於事無補,到頭來免不落得個反被其所擒。


    葉落塵在這奄奄一息之間,隻見一道倩影突從後方偷襲而來,競是神奇般的得手了,逼退了黑魁,在這鬼門關上走上一遭的境況,著實也不好受,這突逢生的希望,葉落塵也是好生感激那出手相救之人。


    “呼,呼。”


    葉落塵猛喘了兩口新鮮的空氣,遙望向那出手相救之人,隻見那女子在皎潔的月光下,也難以掩飾臉上的憔悴;一襲白衣、絲塵不染,身子偏偏倒倒、弱不禁風,顯是受傷不輕;雖是重傷,容顏依稀不落往昔,傾國傾城、出水芙蓉,絲毫不在葉欣、歐陽刑天等人之下,實也難分伯仲,卻也各有千秋。


    葉落塵一怔,競是瞧得出神了,頻頻砸舌,低聲歎道,“雪兒姑娘卸下妝來,競是這般貌美如花,若不是先入為主,著實也聯係不起這一前一後是同一人。果真是妝上、妝下,判若兩人。”


    葉落塵的這番低聲細語的綿綿柔情話語,怎能躲過天生耳目過人的付雪兒,雖是被人低聲細語的言到自身之美,本應是小女兒之態,但,身旁尚有虎視眈眈的黑魁,又怎生教付雪兒高興的得出?


    付雪兒輕碎了一聲,臉頰紅彤彤的,競是害羞了,略一沉呤,付雪兒挨著葉落塵,沒好氣的說道,“落得這般地步,你到還有心情來欣賞,也不知害臊。”


    葉落塵苦笑一聲,思及先前對她所說之話,不由是想到了這‘臊’字的由來,心中極其窘迫,前言不搭後語、胡亂的說道,“你救我幹嘛?讓我死了,不也很好嗎?”


    葉落塵的本意倒也不壞,其意無非是在說,‘你讓我被他給殺了也好,也不至於會讓你也落得這般田地,又是何苦?’


    付雪兒情知其意,但,依稀還是怒不可及的出聲道,“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心。我這番救你,你卻還道我的不是了?”


    葉落塵百口莫辯,這口舌之利,本就不擅長,雖是一番好意,但聽在他人之耳,難免變了味道,心知眼下絕不是逞口舌之時,想方設法的離開此是非之地,才是重中之重。


    “我不和你爭辯,先度過眼前這劫難罷!”葉落塵避過付雪兒璀璨目光,言不由衷的說道。


    先前還是求得一死,此時卻又變得如此惜命,其間的落差、心境的變化,無人知曉、葉落塵之意。


    付雪兒冷冰冰的‘哼’了一聲,似是還在責怪葉落塵先前所說之話,秀眉微蹙,歎道,“葉落塵,你可知我起許,為何要對你以身相許?”


    在這節骨眼上、大敵當前,葉落塵那裏還有心思談及兒女私情,臉色一板,欲以言重一番,但估摸著尋思,自己之命、得以此人相救,卻不堪言重,故而是欲托詞一番,可不待葉落塵開口,付雪兒已是冷冰冰的直立而起,視那黑魁如無物。


    “你心中所思所想,無不是在念及我相救之恩,定是在想一番托詞,可我付雪兒一人做事一人當,也無需要你添什麽柔情蜜語。”付雪兒直視著前方,似是在孤自低語。


    被道破了心事,葉落塵突感慚愧的低下了頭,暗自悔道,“她有恩與我,我卻這般數落與她,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葉落塵思緒尚未斷,但見付雪兒競是陡然間上前,和那黑魁隻不過一步之遙,似是在低聲密語,這一驚,非同小可,嚇得葉落塵連滾帶爬的行了起來,本不至於如此的狼狽不堪,奈何體中元氣已經消耗殆盡,能行得起來,還全拜那一驚之功。


    葉落塵正當琢磨不定的站起來之時,那方兩人已是動起了手,葉落塵心下更是著急,卻又無可奈何。在這一刻,葉落塵終於是深深地體會到了何謂‘心急如焚’、何謂‘力不從心’,眼見付雪兒便要敗下陣來、糟了那黑魁之手,情急之下,葉落塵大聲喚道,“黑魁虧你自稱為老夫,眼下卻要對這弱女子下手,實在是令人發指。”


    那黑魁絲毫也不為所動,同是如嬉戲般的玩耍著付雪兒,慢條斯理的搭話,道,“待我料理了這姑娘,再來和你慢慢折騰。隻是,可惜了這如花似玉的姑娘了,要我狠下心來毀了她,還真是舍不得!”


    黑魁一招擋過付雪兒的攻擊後,拉開了些許距離,朗聲道,“老夫瞧你生得這般撫媚,本不想毀了你,可,你競是十二生肖的人,那這可就由不得老夫不殺害你了。”言罷,周身直冒黑氣,似是想要一舉拿下。


    葉落塵心中詫異,雖不知這十二生肖是何意,但從黑魁的言語之中,已知其是下了必殺之意,逢此變故,葉落塵怎得不驚慌,但自知慌裏慌張得也起不到絲毫的作用,還不如靜心以待,救得付雪兒回來,才是頭等大事。


    葉落塵心下一沉,略一沉呤,已是有了計較,勉勉強強的拿起倒立在一旁的火煞劍,橫在身旁,說道,“前輩,你我早有言在先,你若要殺她,得先過了我這一關。”


    黑魁絲毫也不以為意,更是目不斜視,一雙眼睛是直盯著付雪兒、一眨也不眨,突然之間,揚手一揮,一道黑色煞氣徑往付雪兒激蕩了過去。


    葉落塵突感這氣息是那麽的熟悉,就好像是曾經那道撲在了自己身上的黑氣,猛的一驚,似是想到了什麽,破口而出,道,“雪兒妹妹,小心他那黑氣,隻怕是可以控製人心的煞氣。”


    葉落塵剛言罷,隻道是晚了一步,隻見那道黑氣已然撲到了付雪兒的身旁,將其密不透風的籠罩在了其中,轉瞬之間,全然已尋不到人影。葉落塵心下更是莫名的堵得慌,獨自暗道,“這氣息和那日釋放在我身上的氣息無異,難道這家夥其實是起了控製雪兒的心思嗎?”


    “臭小子,今日之事,又得拜你所賜了。我大人也不計小人之過,暫且留下你的人頭,一年之後,定當來取。哈哈,哈哈!”黑魁在消失之際,飄飄然的留下了這樣的一句話之後,才是瀟瀟灑灑的盾了身形,不見其去向。


    葉落塵心下憾然,像他這等來無影、去無蹤的本事,想要殺掉自己又何足掛齒,卻偏偏要留下葉落塵的性命,也不知其到底是為何?


    葉落塵不及思考其他,隻道是付雪兒莫要被黑魁帶走了才好。當下,葉落塵是奮不顧身的奔到付雪兒的身旁,(說是奔,倒不如說是東倒西歪。)但見黑色煞氣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一顆懸著的心才是漸漸的安定了下來。


    “啊!”


    在此時葉落塵終於是沒有忍住身心的疲憊,一時鬆懈,倒在了地下,呻呤出聲,劫後逢生的竊喜之意,溢於言表。


    隻是,好景不長……


    付雪兒先行一步的站了起來,麵如土色,唇幹舌燥,本頗帶秀氣的臉色,卻是絲毫的光澤也是尋不到,此時似乎正在尋找著水資源。但,四處已然深處大沙漠之處,莫說水資源了,就算是另一個活人也難以尋見。眼下的境況已是十分的不妙。


    葉落塵雖是虛弱無力,但從戰鬥結束之後,一顆心方安,便已暗暗的在調節周身血脈,吸收著那彌漫在空氣四周的濃厚的火係因素,以及和那淳厚的土係元素,以此來恢複自身的元氣。


    葉落塵乃是五行之體,此時僅僅隻是開了兩行,若是五行全開,那便是相生相克、永流不息,即使是葉落塵那時候想要揮霍一空,(除非是將天地間給炸了,以毀滅了自身。)卻是絕計無法做得到的事情之一。


    卻說眼下,葉落塵身體之中已有著火係元素和那土係元素,而且兩者氣息並不相克,反而是相生,這更有助與葉落塵更加快速的恢複自身元氣了。


    不消一頓午飯的時間,葉落塵恢複個七八成已是不成問題。隻是,當付雪兒詭異的站起來之時,情況卻是發生了天翻地轉的變化,直逼得葉落塵再一次的直麵向了死亡。隻是這一次欲殺葉落塵之人,卻是滑稽的變成了、起先還救過葉落塵的付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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