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青兒回到府中的生活很快又恢複到了從前一般,除了每日日常的習武讀書外,便百無聊賴,但梅青兒卻也漸漸發現這次回來後府中的氣氛已經變得嚴肅緊張了很多,大概是和這一次他們在揚州遭遇襲擊有關。(.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師傅和師兄雖然沒有說,但是梅青兒卻也猜測到,這一次他們在揚州怕是已經探得陳王將要謀反的罪證,所以才會有人想要殺他們滅口。


    隻是……不知道白墨現在怎麽樣了?日常訓練結束後回到房中的梅青兒有些發呆的望著窗外,不由的又想起了那個一襲紅衣的妖豔男人,上一次如果不是他及時出現,自己一定是凶多吉少了,可是等自己醒來,早已不見了他的蹤影,白墨到底怎麽樣了,當時他有沒有受傷,之後又去了哪裏,為什麽不肯讓自己見到他,難道是還在生自己的氣嗎?


    想到這些,梅青兒不由歎了一口氣。


    “不過幾日未見,竟這麽思念本爺?”忽然窗邊傳來了熟悉而妖嬈的聲音。梅青兒一回神,竟就看到了白墨依在窗邊,正笑吟吟的望著自己。


    真的是他嗎?梅青兒有些不相信的走了過去,這真的不是因為自己太過思念而產生的幻覺?


    梅青兒連忙一步跨到窗前,伸出手朝著白墨的臉就是用力一捏,真的,是真的白墨,不是幻覺,梅青兒頓時便笑了起來。


    “哎呦,我價值連城的臉!“被梅青兒這麽用力一捏,白墨也不由喊疼道。然後還沒有回過神,梅青兒便一下子撲了過來摟住了白墨的脖子,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


    被這忽然一撲,白墨竟有些發愣,但立馬回神一笑,也從背後輕輕抱住了梅青兒,在她的耳邊輕喚道,“傻丫頭。說了要娶你。當然要回來。”


    梅青兒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連忙一把將白墨從窗口拉了進來關上了窗戶。


    “幾日未見,娘子倒變得這般奔放了。這天色未黑……”白墨一邊笑道,一邊輕輕抬起了梅青兒的下巴,“不過既然是娘子的要求,本爺自然……”


    “滾!”梅青兒立馬聽出了白墨語氣中的調戲意味。如果不是對這個人的脾氣秉性已經了解,梅青兒現在必然是一槍就挑了過來。“我是擔心你一個外人擅自進了將軍府,要是被其他看到,隻怕要以軍法論處!”梅青兒解釋道,這將軍府向來紀律嚴明。不是府中的軍人,擅自進入者都將嚴處。


    白墨衣袖一揮,已經自己坐到了凳子上喝起了茶。笑道,“以本爺的功夫。別說是你一個將軍府,就算是皇宮我也出入自如。不過若不是為了來見你,我自然也不會願意進入這滿是鐵鏽味的軍營中。”


    “你是為了來見我?”聽到白墨的話,梅青兒的心中立馬高興起來,追問道。


    “不是你,又是誰?”白墨忽然過來,伏下頭輕輕蓋住了梅青兒的嘴唇。


    之後每日,梅青兒都會見到白墨,有些自己因為什麽事情耽擱了,回來太晚,白墨已經離開,便會見到房中放著一支山下的梅花,梅青兒便知白墨今天也如約而來過,這樣隱秘而相伴的日子變成了梅青兒這十多年來最甜蜜而開心的歲月。


    梅青兒也曾想過將自己和白墨的事情稟告師傅,但因為白墨終究是舞坊男子,來曆不正,隻怕師傅和師兄都會反對這門親事,而且陳王謀反,前方戰事已經打響,師傅每天忙於軍務,梅青兒也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師傅。


    不知為何,這一戰前方軍隊竟節節敗退,將軍府不斷派出的軍士都已經不少戰死前方,陳王的叛軍也不斷逼近洛陽,如果洛陽失守,那麽整個江山就危矣,將軍府中的氣氛也異常的緊張起來。


    梅青兒雖然年幼又是女子,但畢竟是長於將軍府,守家衛國的責任也從來沒有忘記過,如果真的叛軍攻入洛陽,她也必然要和師兄們一起死守絕不退縮,將軍府的兒女寧可戰死沙場也絕不做逃兵。隻是,一想到白墨,梅青兒的心中還是有些不舍和難過。


    一日,白墨忽然問道,“青兒,你可願意和我一起離開?”


    正在玩弄著白墨長發的梅青兒忽然愣住,坐直了身子疑惑道,“離開?去哪裏?這將軍府就是我的家?你要回揚州舞坊了嗎?”梅青兒忽然想起,白墨這偷偷來將軍府已經數月,他曾說他是揚州舞坊的頭牌,離開那麽久,是不是舞坊催他回去了。隻是這洛陽一旦失守,戰火隻怕也很快就會燒到揚州等江南之地。


    “這洛陽隻怕已經守不住了,”白墨的語氣從來沒有過的低落道。


    “守不住也要守!”梅青兒不服氣的叉腰道,“我將軍府將士並當死守洛陽,絕對不會讓那些叛軍進入。”


    看到梅青兒的神情,白墨不由的歎了一口氣道,“這江山又不是你的,你一介女子,又和這江山社稷有什麽關係,何必為了別人的江山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梅青兒最不喜歡的就是白墨這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有些生氣道,“當年戰亂,如果不是師傅收養,我早就已經死在了那白骨堆裏,將軍府於我有恩,而且我既是將軍府的軍士,這江山的安寧便就是我的職責,在將軍府中沒有什麽男女之分。就算是女子,也決不讓那亂臣賊子踏進洛陽一步。”


    “可是,你可知,那陳王的部隊有上萬人,明日就要攻到洛道,你要是再不走,就沒有機會離開了!”白墨神情緊張的握住了梅青兒的肩膀道。


    “哼,萬人又怎麽樣,我將軍府的將士從來都是以一敵十……”梅青兒正說著,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把推開了白墨,“為什麽你會知道陳王的部隊明日就要到洛道,明明……”梅青兒雖然年輕天真,但並不愚鈍,其實從白墨出現在將軍府那時起,自己心中就多少有些疑惑,似乎從白墨出現開始,前方的戰事就一直潰敗,就如敵軍提前知道了這邊的部署一般,總是能出其不意,似乎將軍府這邊的情報一直被竊取了,但卻始終查不出這內賊是誰。


    難道……難道真的是這樣……梅青兒不敢相信的望著白墨,她對白墨並非沒有懷疑,而是更願意相信這個男人所說的話,他來這裏,隻是為了要娶她為妻,梅青兒握著手腕上的雙魚玉鐲,這是白墨送給自己的定情之物,說是他們家祖傳,他媽留給兒媳婦的東西,梅青兒一直珍惜的待在手腕上,從來不曾取下,但此時的白墨,梅青兒卻忽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


    “白墨,你對天發誓,說你和陳王沒有一點關係,你來將軍府,隻是單純的想要見我而已!”梅青兒拉著白墨的衣領道。


    “我自然……”白墨一如既往般嬉笑起來,但一低頭看到梅青兒的表情,有些話語竟一下子怎麽都吐不出口來,揚州舞坊其實本就是陳王秘密培養殺手死士之地,自己這一身功夫其實就是暗殺術,而從梅青兒踏進舞坊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走進了自己和眾人精心編製的圈套中,一切都是為了利用這個天真的女孩子得到將軍府的情報,現在自己任務已經完成,收到舞坊命令撤退,可是……


    是因為自己假戲真做,用情太深,還是這個女孩真的如此特別,一向能言善辯的白墨此時麵對著梅青兒的眼神,竟一時間再也說不出那順口的謊言。他從相遇開始就一直在對這個女孩撒謊,而到了現在,他卻不願意再欺騙這個女孩。


    “果然!”看到白墨的遲疑,梅青兒頓時便明白了這一切,她單純但並代表她傻,她並非沒有懷疑而是更願意相信白墨,哪怕白墨此時依然繼續撒謊,自己或許也會選擇繼續相信眼前這個男子。


    可是白墨,竟沉默的說不出一句話來,是因為任務完成要離開,連再騙騙自己都已經不願意了嗎?太多的情感一下子湧上心頭,短短數月來的甜蜜,和此刻被利用的心痛,讓梅青兒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在如何麵對眼前這個男子。


    看著梅青兒漸漸握緊的拳頭,白墨終於回過神來道,“青兒,不是的,你聽我說!”


    而恢複白墨的便是梅青兒橫過來的一槍,即使在閨房中,長槍也不曾離開床邊,梅青兒此時已經一躍下床端起了長槍,朝著白墨怒道,“我要殺了你!你這個騙子!你這個騙子!”


    白墨隻穿著貼身的衣物,身上沒有任何的武器,麵對梅青兒這一槍,隻能側身躲過,兩隻握住了槍頭,繼續道,“青兒,你聽我解釋,我雖然騙了你,但是我對你……”


    “你終於承認了!這一切都是你的騙局!你果然是陳王派來的奸細!我要殺了你!”暴怒之下,梅青兒的力量竟比往日大了許多,雖然白墨武藝遠在她之上,但此時竟一下子抵擋不住梅青兒的這一擊,正中胸口,頓時氣息大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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