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無力地跌坐在地上,看著空蕩蕩的山穀,心裏霎時間百感交集。我眼睛酸酸的,淚水幾乎就要奪眶而出,這時我不斷在問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麽而傷感,為了什麽而落淚,這一夜走來,在這生死之間也不知道來回了多少趟,可為什麽偏偏要到了現在,才會覺得人生的無常,才會覺得離別的心酸。


    看著空蕩蕩的山穀,我不禁眼睛濕潤,一直以來,我都以為自己是一個感情麻木的人,不會流淚,但現在終於知道了,原來隻是沒到傷心處而已。現在眼睜睜地看著傲兒的離開,我的心裏頓時一片空白。


    這時,張偉走過來,拍著我的肩膀,哽咽著對我說道:“峰哥,節哀吧,傲兒確實離開了我們。”其實我又何嚐不知道,我是再也見不到傲兒了,這場千年之戀,原來對我來講是如此的短暫也如此的刻骨銘心。


    我一個人呆坐在山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黃浦靜走過來對我說道:“歐陽先生,請你放心,我會為我所做過的事情而負責,你有什麽需要的,大可以對我說,不過我還是想勸你一句,傲兒已經離開了這人世間,你再這樣的傷心欲絕,也是無補於事的。”


    我狠狠地看了黃浦靜一眼,站起來,冷冷地說道:“黃浦小姐高高在上,如果不是黃浦小姐一意孤行要驅動這樣的大陰謀,傲兒又何至於要舍身封印騰龍呢!黃浦小姐,你這樣的朋友,請恕我歐陽鋒不敢深交了,我看我們還是就此告辭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對於黃浦靜,我現在是滿腔的怒火,隻覺得和這個人多說一句話都會惡心。於是回頭拉了一下張偉,就大步地往山下走去了。


    我和張偉下得山來,也不再回村長的家裏麵收拾東西了,而是直接來到村口的地方,驅動汽車,揚起重重的塵土,就往市區趕去。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我們就回到了西安市區,我和張偉兩個人隨便地休整一下,就買了最快的從西安到c市的機票,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城市。我們又經過了幾個小時的空中顛簸,在中午的時候,終於回到了c市。


    就在走出飛機的那一刹那,我忽然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當日從這裏趕往西安的時候,我們可是生死未卜,心情沉重,但現在重新站在這個機場時,已是生死經曆,離別成傷了,一種曾經滄海的唏噓瞬間浮上心頭。


    張偉看到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於是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峰哥,看開點了吧,都回來了,我們還是收拾一下心情,好好休息兩天,準備上班吧,都離開這麽久了,也不知道公司變成什麽樣子了。”


    我轉頭對張偉勉強地笑了一下,說道:“嗯,那我們先回家吧。”


    我們到停車場取了車,我便先把張偉送回了家,然後自己也回到了家裏麵,洗了個澡,就狠狠地把自己往床上一扔,死死地睡了起來。


    也知道睡了多久,模模糊糊之中,隻見眼前的房間門緩緩地打開,傲兒穿著一身火紅的旗袍慢慢地走進來,我當下就吃了一驚,因為在我的記憶之中,傲兒好像從來沒有穿過這樣鮮豔顏色的衣服,我正想開口尋問,但這時傲兒卻抬起頭來,我再定神一看,隻見傲兒全身都是濕漉漉的,臉色過分的蒼白,如同白紙一樣沒有半分的血色。於是我立馬就從床上躍起來,想抓住傲兒問個明白,可就在這時候,傲兒竟然猛地一轉身,就從我眼前消失了,我立即打開門追過去,但這時隻見門外的地麵寸寸斷裂,斷裂的地麵,一直往我腳下延伸,到了最後竟然連我自己都隨著這個地麵的裂縫跌落到地下的萬丈深淵。


    到了這裏,我猛然驚醒,用手一摸額頭,一頭的冷汗,我轉頭看了看周圍,這時才長長地舒了口氣,原來隻是一個惡夢而已,但這個夢境似乎也太過真實了,現在想來,也覺得詭異萬分。


    於是我不斷地安慰自己說道,可能這隻不過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情況而已,一場噩夢,沒什麽大不了的,然後整理起床,轉身就往衝涼房走去,狠狠地打開熱水的開關,從頭到腳地衝了一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


    於是從洗澡間出來的時候,我的心情稍微平靜了些,然後我檫幹身子,點上一根煙,躺在沙發上,靜下心來思索一下剛才這個奇怪的夢境。


    隨著眼圈的凝聚,我的思想開始快速地搜索,這傲兒的這次突然出現,肯定不會是什麽純屬的偶然,但究竟是不是傲兒有什麽話要對自己說,還是有什麽心願未了之類,抑或還真的是自己心緒太重,接受不了傲兒離開是事實?一時思緒淩亂,我抓破了腦袋都理不清眼前的思路。


    就在這時候,一陣急切的電話聲打斷了我的思路,我從沉思中清醒過來,我拿起電話,看了一眼,原來是爺爺打過來的。


    我接通了電話,隻聽爺爺在那邊問道:“喂?鋒兒,你們怎麽樣了?”


    我一聽到爺爺的聲音,心裏頓時覺得親切萬分,於是整理一下腦子裏的事情,就把仙回村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爺爺講了一次。


    隻聽爺爺在電話那頭感歎著說道:“想不到這個黃浦靜竟然有這麽大的野心,這麽多的事情都是她布置,真的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接著爺爺停了一下,歎息了一聲,說道:“唉!隻是,可惜了傲兒這麽好的女孩子了。”


    我聽著爺爺對傲兒的歎息,心裏不禁又浮現了傲兒的音容笑貌,一陣悲傷瞬間襲來,於是我不想繼續和爺爺討論這個話題了,就岔開話題,向爺爺問道:“那爺爺知道黃浦靜的來曆背景嗎?”


    隻聽到爺爺這邊沉默了一下,說道:“黃浦靜的背景,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也隻不過是知道她的一點事情罷了。以前有段時間,黃浦靜在全國的考古界可是相當的出名的,她的一些考古理論和提出的見解十分獨到,甚至有時候讓很多的考古界的老前輩有為之折服。不過後來發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就是在前段時間黃浦靜忽然人間失蹤了幾個月,但後來重新出現的時候,竟然退出考古界,並且聲稱從此不再理會考古的事情,而是一心一意地創辦她的那個什麽文化機構。”


    我聽完爺爺的話,心下馬上有種不祥的感覺,如果要知道黃浦靜的底細,估計就隻有從她失蹤的那段時間開始搜索起來了,可惜爺爺並不知道她是為什麽失蹤的。但聽到爺爺說古今事的文化機構,我不禁失口問道:“文化機構?就是那個叫古今事的文化機構?”爺爺答道:“嗯,你也聽過?”


    我心裏想,何止是聽過,我還到過這個所謂古今事的文化機構呢。這時爺爺可能在電話的那頭沒有聽到我的回答,知道我的可能有別的事情在忙了,於是對我說道:“那好吧,鋒兒,你先忙完你的事情,有空的時候過來爺爺這邊坐一下吧,我們兩爺孫也好久沒見麵了。”


    我在電話的那頭應答了一聲,於是再和爺爺寒暄了幾句,於是便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我心裏不禁想著,現在黃浦靜的事情大概也應該告一段落了,我又何必再想她呢,算了,這麽久沒回公司了,還是先回公司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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