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會有人反對作為研發化妝品而犧牲的實驗動物,認為人類隻是為了逐利和追求美化自己的私欲害死動物實在太殘忍,但不會有人反對研發藥品或進行航天工程而犧牲的實驗動物。


    人類頂多會給那些動物立個紀念碑,表達一下感激之情,說白了就是讚一句:“死得好,死得值!”醫療領域的實驗動物犧牲了,可以拯救無數人類的性命,殺死這些動物的研究者是為了救人,人命毫無疑問大於動物的命。


    曆史上有很多太空狗、太空猩猩,這些獻身宇航事業的動物,不會有人指責科學家們將他們送上必死的旅程不道德,隻會偶爾提及紀念一下。


    假如布雷德羅殺一人救億萬人,或許有道德潔癖和“不殺原則”的超級英雄們還會跳出來反對,說什麽:“人命都是無價的,隻有神才有權利剝奪一條無辜的性命。”,但殺一頭動物換取對人類發展極有益處,要是還有人跳出來反對,說什麽動物的性命也是無價,那就和精神病沒什麽區別了。


    動物的性命有價,一條人類的朋友狗狗的命價值在十元到炒出來的幾百萬元之間,買下來養也好,弄死吃肉也罷,都不觸犯法律,可以隨便處置,代價頂多是小動保組織成員逼逼兩句。


    布雷德羅發表的看似惡魔般的宣言,可是烏龜老鼠和他們的人類朋友愛普麗爾硬是找不到反駁之辭,每年被小朋友們養死的烏龜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死在老鼠藥和老鼠夾子之下的老鼠更是不計其數,多四隻小烏龜和一隻臭老鼠不多,少他們也不少。


    也就是說,即便如觀音菩薩般善良的超級英雄們,他們的正義也是建立在對人類有益的基礎上的,或許正義邏輯拓展一下,會眷顧無法準確定義的“外星人”究竟有沒有人權,但永遠也匯集不到動物身上,除非這些動物是他們的寵物,跟他們有親密的關係。


    超級英雄們看到布雷德羅屠宰小動物,多半都不會出手管,他們救人還來不及呢,哪有閑心管這種閑事?


    就算有看不過眼的超級英雄下手管了,也沒法處置布雷德羅,因為蝙蝠俠也不能因為某個人殺了隻老鼠就把他扔給警方判刑,警察和法律管不了的行為,蝙蝠俠也不能亂管。


    盡管這幾頭烏龜和一隻老鼠有類人智慧,但法律並沒規定有智慧的動物和普通動物存在任何區別待遇,動物的價值也是人類規定的,人類認為某種動物沒價值,那種動物做了再多好事也沒價值。


    也就是說,布雷德羅殺掉忍者龜和斯普林特大師,哪怕當著女記者的麵公開處刑,也不必擔心付出任何代價,小動保組織成員和接受過神龜幫助的人的譴責對於他這種巨富來說,那是半點影響都不存在,隨便買通媒體雇點水軍就能將輿論平息下去。


    忍者龜們心中一片冰涼,他們深深地感受到了來自人類統治下的世界的深深惡意,斯普林特大師歎了口氣,麵對冰冷的刀鋒緩緩合上了眼簾,無奈地認了命。


    愛普麗爾痛哭起來,她無比自責,深深地後悔自己上了布雷德羅的當,將這頭惡魔引到了神龜巢穴,害死了她的朋友們。


    更令她感到痛苦的是,她不但能力上救不了朋友們,就連講道理都講不過那頭小惡魔,布雷德羅仰仗著身為人類的自私肆無忌憚地殘害動物,這種遊離於善惡邊際的行徑得到整個人類社會的支持,不受法律審判,甚至不受人類製定的道德規範譴責,頂多算有點爭議。


    並不是布雷德羅一個人在殘害神龜,而是整個人類社會辜負了神龜們,枉他們曾無數次幫助人類,卻得到了這樣被殺也不會有人主持公道的回報。


    布雷德羅舉起尖刀,刀光一閃斬向了斯普林特大師的脖頸,四隻忍者龜齊齊怒吼,愛普麗爾不忍卒睹閉上了雙眼。


    她隻聽到了噗通一聲,猜想是斯普林特大師的腦袋墜地的聲響,心中真如刀絞一般,卻倍感無奈,因為即便她的朋友們被殺光,她甚至不能對凶手怎麽樣,凶手隻會得意地逍遙法外繼續為所欲為,因為殺老鼠根本就不犯法!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又是四聲沉悶的墜地聲,愛普麗爾再也忍不下去了,勉強睜開了淚眼,想要見朋友們最後一麵,卻驚訝地看到布雷德羅斬斷的隻是捆綁神龜和斯普林特大師的繩子,將他們放了下來,剛才傳出的墜地聲,並不是他們被斬下了頭顱。


    依次放下了神龜們黑發少年緩步來到思普麗爾身旁,用刀割起捆綁她的繩索,邊割斷繩子邊對她眨了眨眼,笑道:“現在,有過這麽一番生死邊緣徘徊的經曆,我想在場的諸位都能明白賦予智慧動物人權,是一件多麽重要的事情了吧?”


    割斷女記者的繩索,布雷德羅並沒像放任那些動物獸人摔在地上那樣任她摔倒,而是很紳士地來了個公主抱,溫柔地將她輕輕放在地上。


    愛普麗爾卻不太領情,激動而憤怒地跳起身,狠狠抽了這熊孩子一巴掌,但她的手腕卻被武功不知高出她多少倍的少年準確地抓住。


    少年昂著頭,絲毫不覺得自己剛才做了多麽過分的惡心事,理直氣壯道:“你對我亂發什麽脾氣呀?你們該好好謝謝我才對!小姐姐,動動腦子好不好,如果我不給他們展示一下生活在人類社會中智慧動物真實處境,他們還自我感覺良好呢,如果將我換成施萊德的話,你們死也就白死了,不會有人幫你們,不會有人替你們討公道,你們死得跟臭水溝裏的老鼠沒什麽兩樣!”


    愛普麗爾一時語噻,她一下子反應過來,布雷德羅之所以這麽做,就是要證明智慧動物如果不擁有人權,在人類社會中根本沒任何保障。


    事實上,神龜們本來就見不得光,他們白天隻能縮在暗無天地的臭下水道裏,夜裏才敢悄悄溜出去做點行俠仗義的好事,一旦被一些不知情的市民看到,還會有人報警說遇到了怪物。


    也的確有被驚嚇到的警察對神龜們開槍,將他們當成了怪物,要不是神龜們龜殼很硬,警察們未曾裝備火箭炮的話,估計早就有倒黴的神龜慘死在炮口下了,畢竟龜殼可擋不住穿甲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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