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巢穴”最頂層的會議室中,白禮服少年坐在會議桌的一端,少年泰坦的五位成員並排坐在另一端,雙方就好像黑幫一樣擺明車馬進行非常正式的談判。


    白禮服少年臉上掛著微笑,表情輕鬆愉悅,而少年泰坦們個個如臨大敵,都緊鎖著眉頭。


    “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麽?”迪克-格雷森眯起眼,小心翼翼地問道。


    白禮服少年拱拱手,一本正經道:“華夏有句古話,叫做‘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們出來混的,最重要的是講規矩,這一次小弟路過貴寶地討生活,不小心踩過了界,和貴幫大佬發生了一點點小小的摩擦,但其實都是誤會,昨夜多有得罪,今日登門拜訪首先要給大哥大姐們賠禮了。”


    迪克-格雷森聽得是腦殼生疼,正不知該怎麽回這段黑話,身旁的女友星火笑著開口道:“這麽客氣講禮貌的嗎?看來你也不是什麽壞孩子呢。”


    “他才不是來賠禮道歉的呢!”


    迪克連忙攔住星火,搶白道:“他是把我們當成本地幫派了!也不知這小子從哪裏學來這套黑話說辭,和唐人街黑幫談判的口吻倒有些相似!”


    白禮服少年聳聳肩道:“在我看來,或許正邪陣營不同,但組織形式和辦事的規矩,超級英雄團體和黑幫團體大同小異的嘛,本質都是‘brotherhood’的那套東西,大太陽底下就沒有新鮮事!總之,我是來化解誤會的,想要達成世界和平美好願景,難道存在糾紛的雙方不該坐下來心平氣和地溝通交流增進了解,從而減少猜疑和鬥爭嗎?”


    “的確如此!”


    星火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我不知道兄弟會和黑幫的規矩到底是什麽東西,但和平地交流,肯定要比暴力紛爭好得多卻是不爭的事實。你能來和我們麵對麵會談,是正確的決定,之前我們貿然決定對你施加暴力抓捕,確實有不對的地方……”


    迪克-格雷森扶額無語,真心被自己的傻白甜女友天真給打敗了,急忙再度插嘴道:“星火,別輕信他,在揭開他的真實身份之前,他所說的一切都不能當真!”


    白禮服少年聳聳肩,笑道:“這位老兄對我的成見很深呐。當然,這也可以理解,畢竟你們的真實身份我都用掃臉技術探明了,你們卻對我的真實身份一無所知。事實上,隻要你們發誓不向任何人透露我的真實身份,我也不是不能摘下麵具露出真容當場對你們坦白我的真實身份。”


    “真的嗎?”


    迪克-格雷森立刻提起了興趣,高聲問道。


    查出夜禮服假麵的真實身份,本來就是他定下的少年泰坦下一步行動計劃。


    少年坦然道:“當然,但你們要信守承諾,不能向你們之外的任何人透露我的身份,請以你們篤信的原則或信奉神明的名義起誓吧,假如你們食言就不配當超級英雄,甚至不配當個正直的人,如何?”


    “那好!我就以我的導師蝙蝠俠的名義起誓,如違誓言,我將沒資格繼承蝙蝠俠的精神,不配做他的學徒!”


    “其他幾位呢?”


    “我以塔馬蘭星皇室的名義……”


    “以阿澤拉斯的名義……”


    “以自然母親和野獸之靈的名義……”


    星火、渡鴉和野獸小子隨著羅賓也做出了誓約承諾,藍甲蟲尷尬地道:“你們都好酷啊,我……我不知道該以誰的名義……”


    白禮服少年瞟他一眼,擺擺手道:“你就不用了,我已查出你老家在德克薩斯州的埃爾帕索,你父母的真實身份和行蹤也盡在掌握,要是讓我知道是你泄露了秘密,就派人殺你全家好了。”


    “哎,好的……等等,你說什麽!”


    藍甲蟲是個有著墨西哥血統的俊俏小哥,聽清了白禮服少年的話,頓時嚇得臉色煞白。


    “你驚訝個什麽勁,隻要遵照誓言保守秘密,你父母不就平安無事了?”少年撇撇嘴道:“難道你還真打算泄露我的身份不成?”


    “我的口風很緊的,絕對不會泄露秘密!”


    小哥連忙抬起手做出了給嘴巴拉拉鏈的動作,拚命搖著頭道。


    迪克-格雷森怒氣衝衝地站起身給小老弟撐腰,憤然道:“你不能拿我隊員的親人威脅他!”


    “不,我能!”


    少年針鋒相對地道:“法律和超級英雄的正義原則是阻止不了我這個年紀的殺人狂的,就算我殺光了所有超級英雄的普通人至親好友,你們也隻能把我送進少年感化院,我在裏麵修養幾天就能隨時逃出來繼續殺!我是個講道義、守信諾的人,出來混就要說話算話,若你們說話不算話,可就別怪我說話算話,說殺你全家就殺你全家!”


    迪克咽下口吐沫,還想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隻能鬱悶地緩緩坐下,他甚至有點懷疑這小子揭開人臉模擬麵罩,會露出一張嘴巴咧到耳根怪笑臉——說不定他就是小醜的私生子小小醜!


    少年口吐妖言,也把在場的其他幾位少年泰坦成員嚇了一跳,星火活見鬼的驚恐眼神看著他,野獸小子變成了一隻老鼠縮成一團,藍甲蟲更是一臉的憂心忡忡,擔心自己的父母受牽連。


    隻有渡鴉依舊麵無表情,全然不在乎家人的性命受到威脅。


    娟狂少年在氣勢上壓住了少年泰坦整個團隊,這才再度平靜下來,用平和的語氣道:“既然大家達成了共識,立下了誓約,那我就揭開自己的真實身份,希望這能是我們建立信任的第一步。”


    說著話,他一隻手伸向白禮帽,另一隻手伸向下巴,捏住分子膜人臉模擬麵具,摘下禮帽的同時,將麵具也從臉上撕扯下來。


    少年泰坦們都瞪大了眼睛,想要看看麵具下究竟隱藏著一張什麽樣的魔鬼麵容,但他們立刻就失望了,看到的隻是一張普通少年的臉。


    一頭黑發,綠色瞳色,看起來有些倔強和傲慢,除此之外,和任何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沒太大區別。


    “這就是你的真麵目?”迪克-格雷森皺眉道:“你又不是名人,就算見到了你的真容,我們也不知道你是誰啊。”


    “說起來……我們之間頗有淵源。”


    黑發少年笑道:“我和領你入行的龍頭老大關係匪淺,我的名字叫達米安-韋恩,是你們的教父布魯斯-韋恩的野生兒子。你們住的t字型大樓,嚴格來說是還是我該繼承的遺產之一呢。”


    “什麽!”


    “瓦特?”


    “蝙蝠俠的兒子?”


    “導師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兒子!”


    真相揭開的一瞬間,會議室中驚呼聲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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