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被臨時抓了壯丁


    看了一下時間,隻有一分鍾就到正點了,排在最前麵的人已經在等待了,一個勁的問這個位置的神醫怎麽還沒出現呢,是不是要放我們鴿子。阿娜爾好生解釋,秀眉蹙成一團,那個不讓人省心的家夥,怎麽還不出現。


    剛想呢,鍾厚的身影就映入了眼簾,這廝倒是很有範兒,看時間還夠,走到跟前就慢慢的走了,走到座位前麵,坐下之後,當著一眾病人的麵也不好多說什麽,就朝阿娜爾點了一下頭。時間眼看就要到了,要開始正式醫治病人了。


    那邊的陳然也是差不多的狀況,攝像什麽的都已經就位,就這個主持人不在。要是一般的外景主持人出現這種狀況,早就被換下去了。不過陳然她是誰啊,台長的侄女,所有人隻好忍著。當然了,心裏的腹誹自然是不少的。眼看著別的電視台已經開始搶先報道了,華夏二套的中醫與養生欄目組那叫一個焦慮。好在這個時候,陳然終於出現了。


    陳然很快就投入到了工作之中,先是簡單介紹了這次義診的相關情況,然後切換遠景鏡頭,黑壓壓的一片,這個時候陳然用飽含感情的話語說道:“我看到這些不畏寒冷排隊前來就診的市民們,心裏就有一種酸澀的感覺。假如我們的醫療體製能夠完善一些,那麽,就不會出現這種所謂的空前盛況。我們不需要這種盛況,我們需要的是老有所養,病有所醫。”


    攝像的臉都綠了,這可是直播啊,因為之前的幾期節目反響不錯,現在欄目的收視率節節攀升,也就是說看這個節目的人很多,這種情況下,陳然居然敢說這樣的話。不過,想想也覺得釋然,她的家族擺在那裏,有這個資格說這樣的話。一樣米養百樣人,雖然大多的高官貴胄後代們都選擇謹言慎行,但是還是有一些憂心民眾疾苦的人在四處呐喊。


    陳然並沒有在這個問題深究下去,她沒這個能力做什麽,能在公眾頻道喊一嗓子已經是對自己的一個突破了。陳然接下來挨個去采訪四大神醫,說來也巧,這個順序安排很是奇怪,先是李尚楠,然後是胡明誌,再然後就是木寒秋,其次才是鍾厚。


    這讓陳然很鬱悶,因為前麵三個她都見過了,現在采訪也就是虛應故事,問一下他們,無非就是個過場。那些問題自然也是非常老套,無非就是你對今天這場比賽有沒有信心,你預計會取得什麽樣的成績,或者稍微刁鑽一些的,無非就是四個人中,你最看好誰。


    終於做完前麵三個的訪談,離開木寒秋的那個義診點,順著采訪通道陳然朝鍾厚的采訪點走去。鍾厚的這個義診點有一個特色,那就是幫忙的似乎都是女人,個個都是絕色,所以鍾厚的義診點小年輕比較多,個個都是精神抖擻的,看著不像是有病。


    陳然帶著攝像的老師一起朝這裏走去,忽然,她麵容一呆,那個位置上,怎麽會是那個男人?就是剛才托了自己臀部一把的那個可惡的男人!陳然現在還沒能把他跟鍾厚聯係到一起,她下意識覺得這裏麵肯定有問題。


    腦子裏一個閃念,難道他不是真正的那個神醫,這小子剛才慌裏慌張的說他有事,說不定就是臨時替代的。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畢竟除了他們圈內人,誰也不知道入選的那個人是誰,也許隻是一個名字。所以這個人才保持神秘,不去接受別人的采訪。自以為想明白了問題的關鍵的陳然走了上去,示意攝像師先不要拍,然後拍了一下鍾厚的肩膀,朝他擠眉弄眼,意思是你被我發現了。


    鍾厚一回頭,就看到了剛才跟自己一道來的那個女孩子,她的手上拿了一個話筒,上麵寫著華夏電視台,下麵還有小字中醫與養生。鍾厚覺得這個電視台好像有些耳熟,可是一時間想不出來。看到陳然擠眉弄眼的樣子,鍾厚有些不解其意,卻還是善意的笑了一下。


    心虛,一定是心虛,你看他的這個笑容,陳然很是得意,剛才你小子不是很拽的嘛,現在好嘛,被我抓住了把柄,有你好看的。雖然沒能找到讓陳然有些失望,不是意外的逮到了這個大魚,總算是有些收獲。先不急著戳穿你,陳然開始了自己的現場采訪,這一次鍾厚倒是有問有答,畢竟剛才一不小心占了別人的便宜,補償一下還是應該的。


    卻不知道這個舉動更是讓陳然誤解了,在陳然眼中,真正的那個神醫很是神秘,很酷,不苟言笑,別說是采訪了,看到電視台的人都離得遠遠地。眼前這個冒牌貨呢,不僅笑嘻嘻的,甚至目光還偶爾朝自己飄過來,裏麵的意味總讓人覺得有些色迷迷的。這絕對不是一個人,絕對不是。


    陳然在那邊糾結呢,鍾厚也是不好受,這個女人在邊上,動不動就會想到黑色蕾絲內褲,是那樣的撩人。有幾次差點都走神了,好在這些都是小問題,沒什麽大礙。


    因為覺得眼前這人是個贗品,陳然就沒什麽精神,本來憋足了的氣一下消散掉了。很快就把鍾厚的采訪做完了,陳然今天的任務算是完成,打發了攝影師等人先回去,她就在後麵休息,一邊等著鍾厚結束,到時候與他好好算一下帳。


    呆在後麵的陳然,無所事事,與幾個忙碌的女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一會,鍾厚在那邊叫喚開了:“我要喝水,誰有空啊,幫我個忙,拿點水過來。”叫喚了一下,沒人答應。


    鍾厚就問:“婉秋呢。”


    “婉秋去拿酒精了,剛才那瓶消毒用的酒精撒了一地,要新的。”


    “阿娜爾呢,有沒有空啊。”


    “阿娜爾姐姐扶著那個老奶奶去休息去了,剛才你給針灸了一下,老奶奶身體有些痛,要休息一下。”


    “那繡珠呢,做什麽去了。”


    “繡珠姐姐好像是去給一個病人拿什麽東西去了,也不在啊。”


    “尹尚美,那你呢,你在做什麽,幫我倒杯水啊。”


    尹尚美很委屈的說道:“我要趕緊去抓藥,不然的話你下一個就又開好藥方了,放一起多了,就會弄混淆了。”


    鍾厚無奈:“好了,去吧去吧。”


    這個時候,在那邊排隊就診的病人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有一個年級稍大的病人站了出來:“鍾大夫,我病比較輕,又沒有傳染病,你看我去給你倒一下可以嗎?”


    鍾厚正要說話,人群中一個人叫道:“後麵不是還站了一個女人嘛,麻煩她倒一下好了,一杯水而已,舉手之勞嘛。”鍾厚扭頭一看,卻看到陳然還站在那不動,不由得有些奇怪,不過他也沒時間想那麽多了,效率要緊,治病要緊,現場這麽多病人,多治療一個是一個,這些不僅僅是積分,更是一個個急需恢複健康的生命。鍾厚的能力有限,難得有這個機會,自然要抓緊了。


    “那個……請問怎麽稱呼,麻煩幫我倒一杯水好嗎。”鍾厚的前麵一句分明隻是一個打招呼時的開放性說法,陳然剛吐出“陳然”兩個字就愣住了,倒水,還真的要我倒啊,剛才人群中有個起哄的家夥說讓自己倒水時,陳然恨不得倒他一臉。陳然那是什麽人啊,是陳家的大小姐,錦衣玉食,衣來張口,飯來伸手,什麽時候做過服侍人的活計?


    “哦,好吧。”猶豫了一下,陳然還是答應了下來,哼,這個就算是你剛才幫助我的一個小小回報好了。那麽,你占了我的便宜將會受到更加嚴重的懲罰,因為我的回報已經給你了。


    陳然絕對不會想到,這一杯水,緊緊是一個開始。鍾厚很忙,活計很多,有的時候忙不過來,譬如抓中藥啊,扶老奶奶什麽的去休息啊,幫忙寫藥方啊,捶捶背啊,給銀針消毒順便聽從命令遞長針啊等等等等。這些事情中有些陳然是不能做的,譬如抓中藥,開藥方。但是有些事情陳然完全可以搭得上手,於是,漸漸的她也忙碌了起來。


    開始的時候鍾厚還用請這些字眼,最後忙的不行了,直接就是命令式的語句:“陳然,麻煩把我後輩錘一錘,好酸痛啊。”


    “陳然,長針,一號,那個第三長的,對,消毒之後給我。”


    “陳然,這個大媽就扶一下吧,我需要觀察一下,看下一步應該如何做。”


    習慣果真是一種可怕的力量,鍾厚漸漸習慣了支使陳然,陳然開始還小小反抗一下,不過看到鍾厚忙的熱火朝天的,那些病人也有些可憐,也漸漸的融入了角色,幫助鍾厚在後麵做東做西。


    一晃,已經日上中天了,有半個小時時間略作消息,吃一下午飯。這麽短的時間是絕對不可能出去大吃一頓的,隻能弄一些盒飯什麽的將就一下。鍾厚正好左近無人,看到陳然,起身做了一個擴胸運動:“幫幫忙了,去幫我們領一下盒飯,好像在附近的一個叫美滋滋盒飯連鎖店,這是餐券,你拿五份吧,中午一起吃。”


    陳然忍不住發飆了,我靠,還真的把姑奶奶當成使喚丫頭了啊。不過看到鍾厚略顯疲憊的臉,終於那口怒氣到了嘴邊還是咽了下去,默默的去買盒飯了。一邊走,一邊在心裏哀嚎:陳然啊,你真的好墮落,已經淪落到給人買盒飯的地步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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