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遁·土流壁!”


    異口同聲的施術聲從忍者聯軍內響起,


    緊隨其後的,便是如三重羅生門般的厚實牆壁拔地而起,宛如城牆一樣擋在聯軍的身前。


    隨後,


    勢如破竹的颶風像是利刃一般,裹挾著無窮無盡的塵土朝著極遠處圍觀的忍者聯軍掃去,


    好在大野木在內的五影很及時的做出指揮,


    但即使是這樣,這高高矗立的城牆亦是被整整颶風撞得不斷顫動。


    而這……還僅僅隻是餘波!


    “到此為止了!”


    淡漠的聲音從塵霧內響起,


    這難以想象的一刀斬落,卻在好似撞在了一堵怎麽也破不開的棉花上一般。


    宇智波斑無法感受到任何力量上的回饋,也無法有所寸進,甚至連震動感都不曾有過分毫。


    “什麽東西?”


    他皺起眉頭看著那塵霧之中,


    當這一刀帶起的颶風餘波減緩,飛揚的塵土散去之時,日向涼介已經是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他的麵前。


    而須佐能乎手中緊握的巨大長刀所斬落的地方,卻是被一堵憑空出現的漆黑牆壁所抵擋!


    這牆壁沒有一絲絲的關澤,隻有無盡的漆黑,但在其中,宇智波斑卻能感受到五行陰陽之力的存在。


    五行和陰陽之力都被發掘到極致,並以難以想象的方式交融在一起的奇跡造物,宇智波斑也曾通過族中的石碑了解過。


    那是已經超脫了凡人,抵達了神明才能觸及的境界!


    這麽說來,對方的狂傲倒也是沒有錯,


    這種境界可不是長門那種自封的神明,而是真正被天地所鍾愛,


    身軀和精神意識被世界、星球的力量所認可,蛻變化作神明之軀,免疫所有以五行、陰陽為基礎構成的遁術。


    也即是達到六道級別的境界,那麽……幾乎所有的忍術在其眼中便失去了作用,


    不是吸收亦或者是封印之類的方式,而是真正意義上的免疫。


    基礎為五行、陰陽之力的遁術來到此等級別的真神麵前,隻會變得溫順,像是見到母親的幼崽一樣親切,根本不會有任何的殺傷力。


    而宇智波石碑上所記載,達到如此級別的人古往今來隻有一人,那便是……


    “六道仙人。”


    緩緩吐出二字,宇智波斑似乎明白了之前表現極為狂傲的日向涼介到底到了一個什麽水準。


    如果真的進入那傳說中六道仙人才企及的境界,可以肆意的掌握五行陰陽之力,那自己現階段確實不是對方的對手。


    這就好比一個賣武器防具的,跟一個打鐵的鐵匠吹噓其忍具有多麽鋒利、多麽結實一般,


    他隻是作為忍者,利用千年傳承下來的術式,對世界的力量進行使用和延伸,


    而對方卻已經掌握了五行陰陽遁術的本質,甚至可以脫離術式本身的結印施展遁術,那早已不是一個級別的了。


    可既然是這樣的話……


    宇智波斑半眯起眼睛,身體後退少許,作戰鬥姿態。


    他可不會因為對方的實力強大而放棄這麽多年的計劃。


    時代變化得很快,但他這個老年人還是想爭取一下的,即使是付出剛剛才重新得到的生命。


    “這場戰鬥是你贏了,按照約定,我不會阻攔你進行你的計劃。”


    但令宇智波斑有些意外的是,日向涼介居然沒有繼續發起攻勢,反而是緩緩落下,來到那龜裂地麵上,將深坑之中的香克斯拉起。


    “為……為什麽?”


    不免,宇智波斑還是開口詢問了一句。


    他無法理解對方為何會縱容自己的計劃進行,難道……他也有著與自己同等的目標?


    “因為太可惜了。”


    涼介的手掌隨意搭在已經昏迷的香克斯身上,淡綠色的生命能量湧入對方的身體內,修複著剛才遭到重創的一刀。


    好在,宇智波斑最後的一刀沒有結結實實落在他的身上就被攔下來,要不然,以香克斯的身體狀態必死無疑。


    “可惜?”


    宇智波斑又愣住了,他不明白這句話。


    “嗯,可惜。”


    涼介重複了一次,大概穩定了一下香克斯的身體之後將他扶起,重新把目光看向宇智波斑,“從我所了解的曆史之中,斑先生的天賦真的很強,變強的意誌也很堅定,甚至還有明確的目標。”


    頓了頓,他麵對神色逐漸複雜起來的宇智波斑,咧嘴一笑,“作為上個時代的最強者,斑先生你應該清楚作為最強的感覺,有那麽寂寞吧?”


    “嗬……有意思。”


    宇智波斑凝視著眼前的白發少年,


    在察覺到他眼眸中極為認真的情緒之後,亦是不由得也是咧嘴一笑,“確實,我能夠理解你的這種想法。”


    “但比起你,我的時代並不寂寞,我的對手一直都存在——千手柱間。”


    “雖然我在生命即將終結的時候自認為超越了他,但實際上我們並沒有機會真正的交手,所以上一個時代的最強者應該是他才對。”


    這算是他的遺憾。


    說話的同時,宇智波斑心中對於日向涼介存在的評價又提高了不少,其心境意誌似乎已經遠遠超越了自己和千手柱間,即使從年齡上來說,自己大了對方許多。


    但比起自己兩人以和平為目標進行貫徹,對方的想法更為純粹,那就是變得更強。


    果然,能夠成為一個時代最強的人,根本不可能受到時代整體水準的束縛。


    就算這一代的忍者如此遜色,依舊能孕育出此等難以想象的……武瘋子!


    “我很期待你的蛻變,還有……與你交手的機會。”


    涼介緩緩開口,身前的虛空逐漸扭曲,直至……形成空間通道,“九尾人柱力漩渦鳴人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不要傷害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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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攬著香克斯的肩膀,他朝著空間通道中邁步行進,“雖然尾獸被抽離之後,人柱力會死亡的事情是忍界公認的事實。”


    “但我想……那個時候的你已經具備了留他一命的能力。”


    “如果你做不到的話,我會親自出手。”


    沒有給宇智波斑回答的機會,涼介已經帶著香克斯穿過空間通道離開,一如來到時候那麽突兀。


    就好像……兩人來到這裏隻是為了打這麽一架似的。


    但就是這份姿態,卻是讓宇智波斑的內心莫名有些火熱和羨慕。


    老實說……或許這才是他想要的,骨子裏流淌的血液,讓他渴望與強者戰鬥,


    但這種肆意妄為,甚至是留著敵人的性命等待其成長的事情,他永遠不可能做到。


    因為年幼成長至今的經曆,讓他一再在再而三的背負起一些責任和目標,比如父親、弟弟的臨終托付,比如從小與千手柱間的約定,實現和平如此偉大而又難以做到的目標。


    所以,他不可能讓日向涼介如此純粹去追求戰鬥和提升,自己的每一場戰鬥和提升都是有著目的的。


    “真是……煩躁啊!”


    身上背負的大山讓宇智波斑莫名有些憋悶,


    轉過身,他看向不遠處的忍者聯軍,“終有一天我會與你一戰的,後輩!”


    ...


    忍者聯軍後勤處所在的一處小鎮中,


    一間早已廢棄,原住戶搬走的房屋內,空氣一陣扭曲。


    而後,涼介的身影帶著香克斯來到了這處房屋之中,


    隨意將手裏的人丟到客房的一間屋子裏,他同樣來到另一間房間中躺下休息。


    沒有再去關注戰場上的一切,短暫而又實質性的與宇智波斑見麵之後,涼介已經明白了就算自己再期待,對方目前也沒有任何能力趕上自己。


    至於鳴人……


    當初離開木葉村之前,他就已經詢問過對方,對於九尾的存在是一種什麽樣的態度,也有隱隱提醒過對方,未來可能會因為尾獸的存在而遭遇危險。


    作為朋友,他會保下鳴人的一條性命,


    但不可能直接對他進行指導,幫他提升戰力。


    路總是要自己走的,涼介一直以來都是這麽認為的,


    如果連成長的路都是由自己給他鋪好的,那鳴人沒有任何機會超越自己。


    涼介把他當成朋友的同時,亦是當成了未來可能追上自己的對手,


    更何況鳴人是阿修羅的轉世,其天賦本身在這片忍界就具有一定程度的優勢,


    或許……就算世界的進度比原時間線加快了幾年,他亦是能在麵對生死危機的情況下進入六道的境界也說不定,有些事情,他總是需要自己去麵對的。


    想到這裏,涼介不在理會其他的事情,


    躺在床上,閉上雙眸,一心一意回憶著戰鬥中香克斯的每一個動作以及身上的氣勢變化,


    雖然沒有實際性與對方交手,但因為有著透視和洞察的能力,即使是從旁觀察,他亦是能學習到不少的事情。


    比如說……遠超於這個世界的體術技巧和劍術技巧,以及那所謂的霸氣。


    雖然以自己目前所掌握的能力,這些基礎的戰鬥技巧似乎並不能給予自己的提升有太大的幫助,但即使隻是微弱的少許,他亦是全力把握在手中。


    達到如今的境界之後,每一絲戰力提升的機會都極為不易。


    這些來自不同世界的技巧雖然繁瑣,但不一定沒有用處,就像是遊戲中的最終技能需要先完成一個個前置小技能的學習一樣。


    涼介當初在長門的地爆天星封印之中,頓悟獨屬於他的八十神空擊之時,


    若是因為此前瞧不上布魯諾的戰力以及他掌握的海軍六式,或許他那個時候無法將自己的所學融會貫通,無法想到用剃的疊加技巧來融合各種體術。


    一遍又一遍,涼介不停在意識空間內回顧著兩人的戰鬥,


    甚至在意識空間內代入進香克斯的身體之中,成為對方,感受屬於海賊世界的戰鬥技巧和霸氣。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隔著幾個鎮子距離的戰場上,戰鬥的餘波甚至隱隱影響到涼介所在的屋子,地麵時不時都會發出極為細微的顫動。


    但外麵的世界在發生改變,卻絲毫沒有受到涼介的關注……


    ...


    “真是一群麻煩的家夥!”


    一刀將迎麵而來的巨大土龍斬成碎石,


    完全體須佐能乎中的宇智波斑冷漠的注視下方如同螻蟻般的一切,“真以為用人命堆積起來的山巒,就可以抵擋我的野心和目標嗎?可笑!”


    戰鬥持續的時間很長,天色也已經進入深夜,


    但漆黑的夜色並沒有影響這場戰役的持續。


    此時的忍者聯軍數量比起涼介離開之時整整少了三分之一,其大部分的前線作戰成員都在宇智波斑的碾壓之下化作亡魂。


    龐大的忍者聯軍一次又一次奮不顧身的攻上,


    不論敵人展現出來的實力有多麽強大,他們亦是一波死絕,立刻就有人填補上空缺。


    宇智波斑的強大,比之長門更為直觀,也更加恐怖,


    其實憑借他展現出來的實力,如果願意像長門一樣開口,說出自己的夢想,


    或許在其強大的戰力威懾下,能讓不少人倒戈,站在他的身旁。


    可宇智波斑並沒有這麽做,比起那個還能有所交流,甚至還願意化敵為友的長門,這家夥像是失去了人性一樣,冷漠的掃除著一切阻攔他前進的目標。


    這也是在場的忍者如此拚命,而沒有人放棄或者是逃跑的緣故,


    擁有如此戰力和冷血的性子,如果不能在這裏阻止這家夥的話,或許這個世界會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到時候逃到哪裏都是徒勞。


    “可惡,日向家的小子難道就這麽逃了嗎?”


    大野木漂浮在半空之中,


    而其雙腿早在拖延宇智波斑的戰鬥中完全碎裂,此時就像是兩條沒有任何支柱的橡皮一樣,隨著他的飄動一甩一甩的,“以那家夥剛才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如果願意幫忙的話,明明有機會攔下這家夥!”


    “日向家的心機太深,那個日向涼介從出生就一直有所隱藏,其野心和所想不是靠猜測就能推算出來的。”


    自來也疲憊開口,“不要把希望寄托在他們的身上,那群家夥……根本猜不透。”


    “土影,不要顧忌其他人的生命了。”


    而身旁,照美冥打斷了兩人的交流,


    凝視著戰場中心,好似割韭菜一樣的龐大身影,狠厲的作出了抉擇,“一旦有人能拖住宇智波斑分毫的時間,請務必不要猶豫,直接使用塵遁將其毀滅!”


    “……我同意水影的想法,再拖延下去的話,我們隻會全軍覆沒。”


    猶豫片刻,自來也開口應下了照美冥的提議,“如果到時候能拖住這家夥一時半刻的人是我的話,那麽……請務必不要有任何的留手!把我與那家夥一起毀滅!”


    而四代風影羅砂亦是一樣。


    此時的五影之中,卻沒有了五代雷影達魯伊的身影,


    身為五影之中最年輕,也是戰力和經驗最薄弱的影,他早在阻止宇智波斑尋找人柱力的戰鬥過程中犧牲!


    而頂替達魯伊,參與戰役指揮的人選卻不是由雲隱村的人擔任,而是在後勤部隊中的綱手。


    此時此刻,忍者聯軍早已放下了所有村子和村子之間的隔閡,


    麵對如此強大的敵人,甚至連後勤、感知、情報部隊的人,亦是咬著牙衝上戰場。


    根本沒有時間把傷員抬往後方進行治療,他們這些後勤部的人便沒有了繼續呆在戰場後方的理由!


    各道命令從水之國傳遞向其他四國,


    他們此時正緊急把原本留在村子守備的力量招來,如此慘烈的戰爭,已經不是有所保留的時候了!


    即使是聚集了幾乎整個忍界的力量,麵對那龐大到似乎可以頂天的身影,他們心中亦是沒有太大的希望!


    “或許……”


    自來也注視著遠方,心中有些遲疑。


    麵對來自上一個時代的強者,他不免也想到了那位曾經能與宇智波斑抗衡的男人。


    亡者的安息不應該被打擾,


    但當初大蛇丸襲擊木葉戰役之時,就曾將二代火影千手扉間穢土轉生出來與三代目作戰,如果勢不可為的話,或許……真就要麻煩曆代的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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