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宇翻譯完後說:“這幾句話毫不相關,看不出所以然,不過第三句話裏麵的‘a6m2b’像是某種編號。”


    這四句話對我們來說無疑就是天書,沒有人答話。老九讓卓宇把紙收起來,說:“這玩意兒跟我們沒多少關係,你們再看看其它床鋪上還有沒有什麽東西。”


    我跟致遠負責檢查最邊上的床鋪,又找出了一個黑皮子記事本,其他人沒什麽收獲,隻找到一張類似日程表的東西。


    卓宇接過記事本翻了翻說:“裏麵信息量很大,一時半會看不完。”又照了照日程表,不禁皺起眉頭:“日本人的作息時間很古怪,居然是工作三天,休息三天,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作息時間。”


    致遠在一旁說:“小鬼子的待遇就是好,這比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規格還高。”


    老九朝卓宇說:“筆記本裏的東西等閑下來再研究它,你們在這地方先休息一會,待會分頭出去轉一下,機密室的資料說有關x的線索都在這地方,不可能一點線索都找不到。”


    我們點點頭,這個實驗室的牆壁很厚,在裏麵呆的時間長了,明顯感覺比外麵暖和多了。老段解開軍大衣領口的扣子:“這排房子裏有幾個燈泡,還有不少電控設備,實驗室附近應該建有發電站,等會都注意一下。”


    鍾向東說:“啟動這些設備耗費的電力很多,發電站規模應該小不了。”


    因為身上別扭,我也沒太在意他們的對話。不知是實驗室裏暖和,還是毒參茄在體內差生了副作用,總感覺後背上很癢,自己也看不見什麽狀況,隻能拍拍致遠說:“幫我看看後背上有沒有東西,怎麽他娘的這麽癢。”


    其他人仍舊在討論,沒有注意到我倆,致遠讓我解開大衣跟上衣扣子,然後把我後麵的衣服撩了起來,我原以為會很冷,結果後背上沒有一絲涼意,致遠拿手電剛照了一眼,說話連聲調都變了:“鐵頭兒,你別動!我去叫鍾向東。”


    我有點懵了,根本沒想到自己會有什麽事,直到後來我親眼見到那些黑乎乎的東西,我才意識到我竟然從鬼門關上轉了一圈。


    一齊湊到我身後不隻有鍾向東還有老九幾人,當看到我後背的情況後,他們全都默不作聲,我看不到他們的表情,隻能感覺到蛋清急促的呼吸聲。


    鍾向東打破沉默:“鐵生,背上什麽感覺?”


    “癢。”我答


    “痛不痛?”


    “不痛。”


    “你們都把衣服脫下來,相互看一眼!”鍾向東拋開我,忽然向其他人說道。


    這麽冷的天,我以為他們中肯定有人不配合,結果包括鍾向東在內其餘七人脫衣服的速度很快,不到一分鍾功夫,幾百米深的地下實驗室裏就站齊了八個光著膀子的老爺們,放到平時,這是很好的一個笑話,但那時我們沒一個人能笑得出來。


    確定完其他人身上安然無恙,各自穿上衣服後,鍾向東從老段那要了洋火,接著又撿了幾件發黴的衣服,蹭了蹭鬼子設備上的殘留的機油,最後堆到實驗室的空地上點了起來。火苗很弱,冒著濃煙,味兒很嗆,這個地洞的空間很大,看情形存在換氣係統。


    鍾向東掏出隨身的匕首,在火上燒紅了跟我說:“鐵生,忍著點。”


    我當時已經傻了,沒有人告訴我後背上出了什麽狀況,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凝重,我隻能隱約感覺到自己的情況很嚴重。直到鍾向東叫我忍著點時,我才從呆傻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二十分鍾後,鍾向東抹了抹額頭上的虛汗:“清幹淨了,你回頭看看。”不知道是鍾向東的手法高明,還是我的精神過於緊繃,二十分鍾的時間裏,我後背上竟然沒有一絲感覺,我原以為會有撕心裂肺的疼痛。


    聽完鍾向東的話,我先是感覺了一下,背上不癢了,也沒有痛意。我轉過身,借著火光,看到地上一堆黑乎乎的東西,我又俯下身仔細看了看,結果驚得嘴都合不上:那些黑乎乎的東西竟然是一個個腹部鼓起的蟲子!


    致遠遞給我一件新外套:“剛看到第一眼的時候,我頭皮都炸了,你後背上一層都是這玩意兒,密密麻麻一片,個個鼓著肚子貼在你背上,肚子撐得鋥亮通紅,裏麵都是血!虧著我膽子大,這都著實嚇了一跳。”


    聽完致遠的話,又看了看地上被燙得黑乎乎的吸血蟲子,我忽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自己都說不上來為什麽。


    鍾向東又給我背上做了一次徹底的消毒,然後前胸後背纏滿了紗布,裹得像個木乃伊,弄完之後我才感到從後背上傳來陣陣疼痛感,不是很重。


    “這什麽蟲子?”我裹上大衣問。


    鍾向東搖搖頭:“我也沒見過。”


    蛋清仍舊驚魂未定,愣了愣說:“這不是蟲子,準確來說應該是魚類,我從圖鑒上見過,這東西叫七鰓鰻,這麽小的也是第一次見。可是...”


    “可是什麽?”老段問。蛋清這小子老毛病又犯了,關鍵時候老愛打啞謎。


    “這種七鰓鰻按習性應該生活在海中,可是為什麽爬到了你身上?”蛋清皺著眉頭說。


    “自然界裏相似的物種很多,這東西或許隻是跟你說的七鰓鰻相似而已。”卓宇說。


    蛋清看了卓宇一眼:“在這個問題上你不用質疑我,這東西是七鰓鰻絕對錯不了。”


    我一聽他倆話說得有點僵,趕緊岔開話頭問:“為什麽給我換了件衣服?我那件大衣還能穿,就是沾了點泥。”


    老九拍拍我的軍大衣,一片泥巴從上麵掉下來,老九拿腳踢踢:“那玩意兒全都藏在泥裏麵,你還敢穿?”


    我倒吸一口涼氣,怪不得我會沾染上這種東西,原來源頭在在這。我又看看蛋清,他身上的泥巴也不比我少,但卻絲毫沒事,我有些想不通。


    蛋清搖搖頭:“我也納悶這事。”


    其他人也說不上來為什麽,隻有阿天半開玩笑說:“可能你身上的血比較甜。”


    我笑笑,一轉眼看到老九扔到地上的軍大衣,身上過電流般震了一下,我顧不得背上的疼痛,兩步疾走過去,俯身撿了起來。其餘人見我舉動都不理解,致遠還以為我舍不得,在旁邊說:“不就件破衣服嘛,你也至於這麽緊張。”


    我有些不知從何說起,先是搖搖頭,接著用手指指軍大衣的裏麵:“你們看這。”


    隨後幾道光柱同時照到大衣裏子上,一些不規則的破洞出現在我們視線裏,應該是七鰓鰻撕咬出來的。


    卓宇最先反應過來,說:“這些洞跟賈四兒衣服上的破洞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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