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大受傷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現在還是昏迷著呢,他什麽都幹不了的哦!”笛末眨著大眼睛,看了看葉初陽,又看向北越。


    北越麵無表情的看著葉初陽,顯然是默認了笛末的話。


    葉初陽咬著唇,下定決心,笑道,“他需要幹什麽嗎?不需要!”


    笛末疑惑的打量著葉初陽,“可是你需要不是嗎?別人不知道你現在的情況,我們可是很清楚的哦,難道你不像我們幫你嗎?”說著狹促的笑了,清澈的眸子裏閃出了算計。


    可是葉初陽注定要讓他的小算盤落空了,“不需要,如果可以的話,我隻希望你們好好保護蘇晨,好好守著這裏,現在是他最脆弱的時候,我不想他醒來之後什麽都沒有了。”


    葉初陽甩掉心裏低落的情緒,繼續說道,“至於我自己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的!”說著起身朝北越說道,“好了,該見的麵也見了,該交代的話也交代了,能送我上去嗎?我怕我的朋友會等急的!”


    “你真的不願意接受這裏?”笛末不甘心的繼續追問道。


    葉初陽搖頭,“不願意。”


    “為何?”這次是北越問的。


    “我說了,這裏是蘇晨的,也隻能是蘇晨的,誰都沒有權利動!”葉初陽笑著回道。或許在別人看來她的拒絕是多麽的愚蠢可笑。明明可以一步登天,可是她偏要選擇跪著慢慢往上爬。


    可誰又知道如果葉初陽當真接手了這一切,憑她現在的能力,別說保住自己的命,恐怕連整個組織都會被人鯨吞蠶食了。更重要的是,如果這一切都沒有了,蘇晨醒來過後怎麽辦,沒有任何依托的他該怎麽辦,不用北越說,葉初陽都可以想象出這些年蘇晨是怎樣一手將這裏組建起來的的,裏麵的心血恐怕不是言語就可以說得清的。


    北越最終沒有在說什麽,隻承諾會保護好蘇晨,等他醒來。而這一句話對於葉初陽來說比什麽都要珍貴!


    依舊是笛末將自己送上去的,微微搖晃著的包廂,移開的油畫。


    “呐,這個給你,算是報答當年你的救命之恩!”笛末遞給葉初陽一個小香囊,不大,頂多能裝下三個紅富士蘋果。


    葉初陽癟癟嘴,“你這樣你家越越知道嗎?”


    笛末聞言頓時炸毛,氣鼓鼓吼道,“你別自作多情了,我心裏隻有越越一個人!你以為這是什麽,該死的女人,還是和以前一樣可惡!”


    “哼,愛要不要!”笛末強硬的將香囊一把塞進葉初陽的手裏,然後不等葉初陽反應過來,居然一個飛毛腿將葉初陽給踹了出去!


    “嘶,好痛,該死的,你居然敢踹我!”葉初陽氣憤的回過頭拉開玻璃門罵道,可房間裏早沒了人影。


    “臭小子,跑的倒挺快!”捂著屁股,葉初陽有些好笑,轉身的時候卻是一眼就看到了在人群中焦急的尋找自己的安澤知。


    “澤知!”


    葉初陽喊道,聲音不大,卻足夠安澤知在喧鬧的人群中聽見,強勁的音樂震得人耳膜發疼,閃爍的霓虹燈模糊了彼此的容貌。


    安澤知隱約聽見有人喊自己,回過頭就看見了站在人群之外的那個女子,驚喜之餘更多的是擔心。


    “你還好吧?”安澤知推開人群小跑過來,看到葉初陽安然無恙還是有些擔心的問道。


    葉初陽點頭,笑道,“我沒事。”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走。”安澤知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來不及細說,拉起葉初陽的手就快速的往外走去。


    而這一幕則被包廂裏麵的兩人看得一清二楚,“這樣真的好嗎?”笛末問道。


    北越剛毅的五官沒有一絲動容,眼見葉初陽和安澤知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鏡頭裏麵,北越終於開口道,“你派人跟著吧。”說著轉身離開了包廂。


    “切,就知道你口是心非!”笛末抹了抹鼻尖,狹促的眯著眼笑道,“但願那個女人別暴遣天物。”


    葉初陽和安澤知坐到車上以後,一直不安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下來,如今他們的每一步都要精心算計著,步步為營,否則,一步錯,滿盤輸!


    “你怎麽親自來了?”葉初陽有些不讚同的轉過頭問道。


    安澤知回頭看著葉初陽緊皺眉頭的模樣,不禁笑了,“我擔心你。”


    “我知道,可是你的命比我重要!”葉初陽心裏有些怪異的感覺,不禁皺眉反駁道。


    安澤知看著葉初陽笑了笑,“在我心裏,你的命比我更重要。”他說道,一直溫柔的眼睛宛如月光流水一般寧靜優雅,讓人忍不住想要溺死在裏麵。


    呃……


    這算是告白嗎?!


    葉初陽頓時覺得手足無措,尷尬的別過視線,結結巴巴的說道,“胡,胡說,還是你的命比較重要!以後,以後可不許在這樣了!”


    說到這裏,葉初陽又覺得自己說的話沒什麽力度,便趕緊又補充道,“我死了,夏時還有你,可是要是你死了,夏時就沒救了!”


    “……是嗎。”安澤知笑著反問道,眼底有些落寞。


    葉初陽抿著唇,沒再解釋什麽,心裏亂糟糟的難受。這些人都是合夥的吧,自己前兩年怎麽一朵桃花都見不著,今年居然一連就給她開了好幾朵,要不要這樣折騰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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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大概行了三個多小時,最後在一個郊區的小別墅停下的。


    “到了!”安澤知先自行下了車,然後才轉到另一邊幫葉初陽打開車門,他似乎永遠都是有著良好修養的紳士模樣。


    葉初陽下了車,不禁打量著眼前看起來頗為豪華的三層樓別墅,樣式看起來有點像**十年代的那種中西結合的樣式,似乎有些年份了,她不禁打趣道,“這是你的‘總部’?”


    安澤知跟在葉初陽身後,聞言笑了一聲,“不算是。”


    其實這裏正確的來說隻是他的一個落腳點,他並不熱衷於培養自己暗部勢力,所以人手有限,但難得的那些人都是精英,對於手下,他從來都是求精不求多!因此他也沒有什麽固定的聚集地,更談不上總部了。


    葉初陽他們還沒走近大門口,沉重古樸的大門就從裏麵被人打開了,走出來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頭,“大少爺!”他朝安澤知彎腰行禮,態度極其的恭敬。


    安澤知點頭,指著葉初陽道,“這位是葉小姐,先給她安排一間客房吧。”


    “按照少爺的吩咐,客房先前就已經收拾好了!”老頭抬眼看了下葉初陽,似乎隻是在確定她的長相,渾濁的眼睛裏並沒有多餘的情緒。


    “哦,我知道了,你退下吧。”安澤知笑道,對於福伯的辦事效率顯然已經習慣了。


    “是,少爺!”福伯朝葉初陽微微行禮,然後轉身離開。


    葉初陽知道,在上層社會裏,越是有錢有勢的人家,他們家的仆人就越懂得如何做好自己的本分,修養自然是越高,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他們心裏都有一杆精確的杆秤,不差分毫!


    所以對於老頭的態度,葉初陽並沒有多少吃驚,隻是在心裏對安澤知越加佩服了一些,果然是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下人。


    “福伯是這裏的管家,在這裏都快工作四十多年了。”安澤知看著老頭慢悠悠離開的身影介紹道,言語間有些懷念。


    葉初陽挑眉,“看樣子你們關係很好。”


    “我母親出走之後,我就被送到了這裏,一直到十八歲。”安澤知也不避諱,低頭看向葉初陽直接說道。


    葉初陽聞言,不禁想起了他們那三個多小時的路途,一路上都沒有任何的人煙,他們的車子就像是行走在世界邊緣一樣,清冷而孤獨。她直到現在才恍然覺醒自己先前一直不舒服的原因,這個地方未免偏僻的有些過分了,而且,太安靜了。


    “轟!”


    突然一道悶雷響起,然後“唰”的又是一道閃電將房子整個照亮,隨即外麵“嘩啦啦”的下起了大雨,巨大的雨點打在窗戶上“啪啪”作響。沉悶了一天的陰沉終於在開始釋放了。


    “轟!”又是一道響雷,震的整個房子都有些顫抖。


    葉初陽不禁瑟縮了一下,臉上有些惶恐,饒是經過了那麽多事情的她在這樣的雨夜依舊覺得有些膽顫。


    “嗬嗬……”安澤知不禁笑出了聲,竟是被葉初陽這樣少見的女兒姿態給逗樂了。


    葉初陽惱羞成怒,瞪著安澤知埋怨道,“真不知道你是怎麽在這個鬼地方住了那麽多年的!”


    安澤知神情有些僵硬,但很快又恢複了往常的溫和,他笑了笑,很自然的牽起了葉初陽發涼的小手,走在前麵說道,“住著住著也就習慣了。”


    葉初陽皺著眉,看著安澤知挺直的後背,張嘴猶豫了下,還是將卡在喉嚨裏的話咽了下去。隻暗自嘀咕一句,“反正我是習慣不了。”


    安澤知勾唇苦笑著搖頭,握著葉初陽的手掌也有些涼意了。


    也許每個人都有每個人不足為外人道的過去,或許是痛不欲生,或許是孤冷寂寞,但終歸都過去了,旁人知道了也明白不了,這世上終究沒有感同身受那種事,針紮不到他身上,他又怎會知道到底有多痛。


    “這雨可能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了,你先休息一會兒,晚點我再來喊你吃飯。”安澤知牽著將葉初陽穿過長廊,然後上了樓梯,走到二樓的一間客房前說道。


    葉初陽也不矯情,點頭應了聲,“好”,垂下眸子,這才注意到兩人一直緊握的雙手,那掌心傳來的溫度讓她頓時臉紅心跳,突然覺得慌亂起來,趕緊將手掌猛地抽了出來。


    感覺到頭頂上看過來的詫異目光,葉初陽頓時落荒而逃,然後重重的將房門關上,竟是連招呼都忘了打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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