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這一次又會是這樣,隻要他折磨夠了,總有天會放了自己。而他也總有天會殺了這個惡魔,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安石權居然注意到了葉初陽,而且,還調查了她,這意味著什麽,夏時比任何人都清楚。


    “二少爺失蹤,那個女人沒有一點表示嗎?“安石權笑著問道,就像當真隻是在關心自己兒子會不會被女人騙了一樣。


    二少爺,是的,安石權總是在被人麵前這麽稱呼夏時,而安家所有的人,不管認不認識夏時,都知道家裏有一個二少爺,一個活的連螻蟻都不如的二少爺,諷刺又可笑至極。


    “二少爺失蹤,葉小姐找了一個月,動用了分公司的所有物力和財力,並且還找了私人偵探,揚言隻要有人能查到關於二少爺的蹤跡就會支付對方現金二十萬。如今h市以及鄰近的幾個市區都有多方勢力在到處查探二少爺的蹤跡!而且……”鐵鷹說到這裏,猶豫起來,麵露難色,不知當不當講。


    “而且什麽?”安石權漫不經心的抬眼追問道。


    “……而且,他們已經查到了鐵狼身上。”鐵鷹看了眼安石權不悅的神色,依舊有些遲疑的說道。


    安石權聽言下巴微抬,有些意外,眉眼間卻是隱約露出了一絲殺氣,掃過狼狽的夏時,他輕飄飄說道,“所以說,我不喜歡聰明的女人,尤其還是和我作對的女人。”


    “你說我該怎麽處罰她比較好呢,畢竟他是你的女人。”安石權走近夏時故作為難的問道。


    夏時回視著安石權的目光,憤怒,仇恨,不甘,忍辱,最終都化為了屈服和絕望,安石權永遠都是這樣,不用三言兩語就拿捏住自己最在乎的東西,每一次,每一次,樂此不疲。


    “……你要怎樣才肯放過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夏時終於低下了他最驕傲的頭顱,放下了他自以為是的尊嚴,用著最卑微的語氣,一如十年前一樣。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安石權靜靜的盯著夏時,像是盯著自己窺伺了很久的獵物,貪婪而陰冷。


    “哈哈哈……”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放肆的大笑起來,手中的高腳杯倏地朝夏時低垂的腦袋砸去,“啪――”紅酒和著鮮血順著玻璃碎片落在地上,“滴答滴答”在地板上再次開出豔麗的紅梅。


    安石權一把捏住夏時的脖子,笑的殘忍,“好,真好!不愧是那個賤人的兒子,連求人的姿態都是一模一樣。”


    夏時被安石權掐的根本喘不過氣來,喉嚨像是要被捏碎了一樣,滿是血痂的臉瞬間變得青紫,瞳孔開始渙散,四肢本能的掙紮扭曲起來,可是由於被綁著,根本無法掙脫。


    就在夏時以為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安石權突然鬆開了手。


    “咳咳咳…咳咳咳咳……”夏時急促的呼吸起來,喉嚨撕裂一般的痛,每吸一口氣,就像是火燒一樣,咳的眼淚都流了下來。


    安石權得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很是享受的盯著夏時痛苦至極的表情,接過旁邊男人遞過來的帕子擦拭著手上的血跡,不緊不慢的說著,“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最討厭別人打亂我的計劃,更不喜歡發生我意料之外的事情,處理起來麻煩。不過,這次有點不一樣,麻煩了點我也認了,誰讓你是我‘兒子’呢,嗬嗬,當父親的總是要給兒子收拾爛局不是。”


    明明是平常人家再普通不過的話,明明對方說的再平靜不過,可此刻聽在夏時心裏卻猶如催命的符咒,猶如毒蛇最致命的毒液。


    仇恨其實和愛情一樣,都是最強烈不過的感情,能讓人生,能讓人死,能讓人飛上天堂,也能讓人墜入地獄,能教會人善良美好,也能教會人殘忍墮落。


    看著安石權逐漸模糊的身影,夏時努力讓自己看清楚這一切,看清楚那個人影看清楚自己所受的一切一切的恥辱!


    他恨,從未有過的恨,那種恨像是一根根尖刀,像是一把把利劍,一層層割著他的皮肉,一寸寸刮著他的白骨。


    明明身處人間,卻猶如活在地獄!


    總有一天,他夏時會將所有的一切都討要回來,他會將安石權給他的痛十倍百倍的還給他,他要讓所有傷害過他的人都生不如死!


    漆黑的地牢裏,腐朽和墮落共存,當仇恨的根芽深種,一切的惡果在不久之後都會成熟!那些背叛過的,傷害過的,仇恨過的人都會一一被討伐,被泯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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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初陽總覺得這幾天一直都有人跟蹤自己,可她一沒武功,二沒反偵察能力,況且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所以並沒有采取太過激烈的措施,隻是盡量不一個人外出,手機也隨時帶在身上。


    隻是今天收到一名叫餘葉的偵探來信,說他發現了關於夏時的消息,想要和葉初陽見上一麵。


    自從葉初陽要找夏時的消息在偵探界傳開以後,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所以她總能時不時的收到一些偵探寄過來的信,盡管有些消息不盡相實,可至少也得到不少有用的消息。


    而這位叫做餘葉的偵探就是其中給葉初陽提供消息最多的一位,這次他在信裏言明有了重大的發現,隻是因為事情遠比想象的要複雜,所以要葉初陽必須親自去他才肯相告。


    葉初陽並不是一個有頭無腦的人,相反,她是一個格外警惕並且惜命的人。在爾虞我詐的商場奮鬥了這麽多年,肮髒齷齪的事情見多了,若想讓一個人無聲無息的消失,她知道這絕對並不是什麽難事。


    和餘葉約定見麵的地方是一個廢棄了的工廠,離市區有兩個多個小時的車程,當葉初陽開車到約定地點的時候,餘葉已經到了。


    兩人簡單的寒暄幾句之後,餘葉說出了他知道的消息。


    “葉小姐,看在我們合作了這麽久的份上,我真心的奉勸你一句,這件事你最好是不要再查了,那個人你得罪不起。當然,即使你想查,我想恐怕也沒有人敢替你查了。”餘葉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言辭誠懇,說話間總是時不時的往四周看去,小心翼翼。


    葉初陽嚴肅的點頭,並未回答,像這樣告誡的話安澤知早就說過了。


    見葉初陽麵上雖點了頭,可眼中的光亮根本就沒有熄滅,餘葉對這樣不進棺材不落淚的人見多了,所以說了一句也就懶得再勸了,“我查到夏先生在兩年前也曾像如今這樣,莫名其妙就失蹤了半年多,然後在半年之後又突然出現,而這個叫鐵狼的男人就是夏先生在失蹤之前唯一接觸過的,並且,他們兩人之間似乎有很大的仇恨,具體是什麽,我查不出來。”


    餘葉將自己查到的東西遞給葉初陽,忍不住再次朝四周看了看,心裏越發忐忑起來,精神也止不住的繃緊了。


    葉初陽接過餘葉遞過來的資料,仔細的看著這個叫鐵狼的男人,終是失望的搖頭,和夏時認識這麽長時間,她並沒見過這個人。


    “鐵狼是混黑社會的,葉小姐不認識很正常,而這也是我要求葉小姐親自過來的原因。葉小姐你知道的,幹我們這一行雖然比不上當警察來的危險,但一旦得罪了人,落的下場可絕對比警察淒慘,更何況這個人是連警察都要恭敬三分的鐵狼,我死了沒事,可我還有一家老小呢。所以葉小姐,很抱歉,我們的交易隻能到此為止了。”


    餘葉說到這裏,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葉初陽點頭,表示理解,畢竟再多的錢也比不上自己的命重要,誰都不是傻子。


    “這是二十萬錢的支票,你拿著。”葉初陽將支票遞給餘葉。


    餘葉笑著伸手準備接過,卻隻聽到“砰!”的一聲響,他的額頭上就出現了一個血洞,然後倒在了地上,雙目圓睜,驚恐不已。


    葉初陽隻感覺一股腥熱噴灑到了自己的臉上,幾乎是下意識的跨過餘葉的屍體,快速的衝進了前麵廢棄的工廠,腳上的動作遠遠快於腦子。


    “砰!”“砰!”“砰!”緊接著是身後連續不斷的槍聲!


    葉初陽從未覺得死亡離自己這麽近過,死神的鐮刀似乎就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也許下一秒,下下一秒,自己就猝不及防的死了,就像餘葉一樣,毫無預料。


    縱使來之前她已經有了一些預感,甚至做了一些準備,可她終究還是太小瞧了敵人,將對方想的太過仁慈。


    外麵的槍聲不斷,葉初陽循著自己的記憶,慌忙躲進了工廠內的一個小儲存室。然後快速的撥打了付辛的電話,不需要葉初陽說一句話,隻要撥通了手機,付辛就會立馬趕過來,這一切都是葉初陽和付辛商量好的。


    漆黑的儲存室散發著潮濕的黴味,葉初陽將身子盡可能的縮在角落裏,手中緊緊握著手機,而藏在手機下麵的,是一把小型的迷你手槍,這個是前些天付辛交給自己的,說讓自己防身用,畢竟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她需要步步為營。可葉初陽比誰都清楚,這是w國,不是美國,手槍這種殺傷力強大的武器絕對不是付辛這種級別的警官可以搞到手的,更何況這支手槍一看就價值不菲,更重要的是這手槍完全就是為自己量身定做的一般。


    付辛沒那麽細心,而她的身邊能有這能力的人,除了他恐怕就隻有蘇晨了!且不管蘇晨究竟是什麽意思,至少這件事上葉初陽很感激他,也許他不再愛她,可他在緊要關頭還能想到她,葉初陽覺得那一場愛情裏,她總算輸的沒太徹底。


    如果今天自己還能活下來,就原諒蘇晨吧,過往的一切就隨著這場硝煙散盡,放了蘇晨,也放了自己,葉初陽握著手槍暗暗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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