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一整個下午時間的蒼蠅,葉知秋終於可以推著牛雜車走回到家了。


    當他推著牛雜車走到家門前時,看不到夏冬晴跟平時那樣,聽到聲音就衝出來迎接自己。葉知秋有點無力地笑了笑,再輕咳嗽兩聲,就推著牛雜車走進家裏。


    當葉知秋走進原屬於他,而現在屬於陳耀陽的睡房裏時,看到夏冬晴還是跟平時一樣坐在陳耀陽身邊,而陳耀陽還是那副死樣,一如既往的畫麵,卻使他感到奇怪了。


    葉知秋奇怪的是,沒有聽到一如既往的傷心,和哀求的聲音。死寂一片,氣氛沉悶。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葉知秋走到夏冬晴身邊。


    看到夏冬晴還是那副自責的傷心樣子,葉知秋眉頭皺了皺,知道問題不是出現在她身上。把目光轉到陳耀陽緊閉著雙眼的蒼白臉上。


    眉頭再次皺了皺,葉知秋心道:臉色變了,問題應該出現在他身上。


    發現問題所在,葉知秋直接問道:“耀陽你臉色為什麽變成這樣蒼白?到底發什麽事了?”


    回答葉知秋一樣是死寂的安靜。


    輕咳兩聲,把視線轉到夏冬晴身上,葉知秋問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難道他……”


    說到這裏,葉知秋懷疑陳耀陽死了,猛地伸指到陳耀陽的鼻下,感受他的氣息。然而還沒有讓他感受清楚,他的手就被夏冬晴一把拉走了。


    向葉知秋搖了搖頭,夏冬晴看了眼陳耀陽,傷心道:“耀陽他剛才咳血了!咳到全身都是!耀陽的傷真的很重嗎?”


    “咳血!?還咳到全身都是這麽嚴重?”葉知秋往陳耀陽全身上下看了兩遍,看到綢帶沒有不同,還是白白的。而褲子就變色了,變成黑色。


    看到這裏,葉知秋輕咳兩聲,臉上慢慢布上戲謔的笑容:“怪不得這麽安靜,原來褲子不同了!某人尷尬嗎?”


    聽到葉知秋這麽快,就發現陳耀陽的褲子不同,夏冬晴生怕他聯想到,讓陳耀陽那件不堪的事。


    所以,她猛地站起身,推著葉知秋走出睡房:“耀陽需要休息,你不要在這裏吵吵鬧鬧了!”


    “我沒有吵鬧!我隻是問某人尷尬不!?”葉知秋繼續戲謔道。然而還是順著夏冬晴被她慢慢推出房間。


    當他們走出門口後的那一刻,陳耀陽猛地睜開眼睛,轉頭看向門口。冷哼一聲,就再次變回木乃伊。


    “到底什麽一回事?他怎麽會咳血的!?”走出房門後,葉知秋收起那副裝出來的笑臉,凝重地看著夏冬晴。


    這件事很嚴重,他不得不問清楚。不然陳耀陽突然就上天堂,要自己怎樣跟他的老婆交代。


    對於葉知秋這個問題,夏冬晴一早就想好應對的答案。她傷心道:“我也不知道怎麽會這樣的?他跟我說著說著就咳嗽起來,接著就咳出血來,把血咳到全身都是!他的傷真的很重嗎?”


    夏冬晴的演技雖然不能媲美拿著小金人的影後,然而還是輕易把葉知秋騙到了。


    當然,葉知秋相信她不會騙自己這個原因,是先入為主的。


    輕咳兩聲,葉知秋臉色還是異常凝重:“說著話都突然咳嗽?看來待會打個電話給天狼讓他知道。”


    “知秋!”夏冬晴突然無緣無故在撲到葉知秋懷裏,傷心地大哭起來:“我的心很痛,很難受。”


    葉知秋以為夏冬晴又是自責,沒有為陳耀陽及時開門的事,心疼在撫摸著她的秀發,柔聲道:“冬晴不要再自責了!耀陽最討厭就是欠人東西,因為他沒有能力償還。如果讓他知道你又為他傷心哭,他一定也會很傷心和難受。”


    “我不哭,我不哭!”陳耀陽這三個字已經成為,製止夏冬晴哭泣的最好良藥,她猛擦幾下臉上的淚水,就跑去廚房了:“知秋你自己一個人吃飯,我現在去拿白粥給耀陽吃。”


    微笑著搖了搖頭,葉知秋輕咳兩聲,走去打電話給天狼了。


    夏冬晴捧著熱氣騰騰的一碗白粥,走到陳耀陽所在的房間門前。先深吸口氣讓自己平伏心情,再輕步走到好像已經被鐵釘,釘死在地麵上的椅子上坐著。


    眼神複雜地看著陳耀陽,夏冬晴聲音夾帶著顫抖,說道:“耀陽,吃白粥!”


    慢慢睜開眼睛,轉頭看向夏冬晴,陳耀陽輕聲道:“我不餓,你先吃飯去吧!?”


    “你為什麽不餓!?你中午到現在隻吃了一碗白粥,你現在一定很餓,快點吃吧!?”夏冬晴吹了一下勺子上的白粥,再伸到陳耀陽嘴,然而手伸到中途就停住了。


    “你很煩!”陳耀陽有點不悅道:“我說不餓就不餓。請你記住,你沒有欠我什麽?不要對我這麽好!快點去吃飯!”


    說完,陳耀陽沒有再理會又流淚的夏冬晴,閉上眼睛繼續做木乃伊。


    “既然這樣,我先去吃飯!”夏冬晴擦了一把眼淚,站起身,快步走出房間。


    而當她走出門口後,陳耀陽慢慢睜開那對,夾帶著愧疚之色的又閉合起來。


    飯桌上。


    看到夏冬晴隻顧拚命地低頭扒飯,葉知秋知道她是趕著去喂陳耀陽吃粥。


    輕咳兩聲,葉知秋心疼道:“冬晴你還要到什麽時候才能明白?你沒有欠耀陽什麽?而是耀陽欠了你!因為你是他的解劫人,如果沒有你幫他解掉那個大劫,他現在可能已經上天堂了。”


    說著,葉知秋輕咳兩聲:“耀陽現在這個樣子,我也很傷心,但我知道他是一個很大男人主義的男人。他不喜歡我們憐憫他,所以在他麵前我沒有露出過傷心的表情,反而經常調侃他。這樣做他就可以安心地睡在我的床上,不覺得欠我!”


    “我也要調侃他嗎?怎樣調侃!?”夏冬晴抬起頭來,淚水真的如葉知秋所想那樣,在她眼眶裏打轉,樣子楚楚可憐。


    一時被問住了,葉知秋想了片刻,說道:“你不用調侃他,跟以前那樣對他就可以了!”


    “其實我們一直都誤會他,他是一個好人,原來他以前是一個……”說到這裏,夏冬晴立即閉嘴不說。


    因為她答應過陳耀陽,不把他的秘密告訴任何人。而現在因為有感而發,就輕易把他的秘密告訴其它人。她心裏又感到對不起陳耀陽。


    危崖,當她準備把眼眶裏的淚水溢出來的時候,葉知秋很輕易地把她,對陳耀陽的自責化解掉。


    “原來他已經把他的身世告訴你!看來他已經把你當成要好的好朋友了。這樣你更不應該為他傷心!”葉知秋微笑道。


    “你也知道他的身世!?”夏冬晴驚訝問。


    “很早就知道!他告訴你他的真名叫司徒耀陽對吧!?”葉知秋微笑問。


    看到夏冬晴眼神有點呆地點了點頭,他輕咳兩聲,輕聲道:“他的經曆的確充滿悲劇色彩,但並沒有讓他自暴自棄和變瘋了。能吃苦的男人是好男人,但能承受這裏的苦頭的男人更是好男人!”


    葉知秋用筷子頭點了點左胸膛:“他的親人接二連三的離開他,而且更要命的是每一個都不是死於安樂。但你有看到他哭過嗎?他媽媽死後的第二天,就嬉皮笑臉地過來跟我借錢,能這樣做的人不是良心被狗吃掉,就是說明他心理承受能力很強。這種好男人已經很稀少了!冬晴珍惜眼前人!”


    葉知秋所說的話,使得陳耀陽更高大的形象,迅速深入到夏冬晴的心裏。


    然而,他最後二句就有點畫蛇添足了。以致夏冬晴小女孩似的嘟著小嘴,語氣中有點不悅,和有點害羞道:“知秋你說什麽!?”


    笑了笑,葉知秋說道:“你相信我會算命嗎?”


    “信!”沒有多想,夏冬晴點頭道。


    經曆了陳耀陽的事後,使她潛移默化地相信,葉知秋會玄乎乎的算命之術。


    其實,這是夏冬晴的心理自我催睡。陳耀陽之所以能醒過來,她認為是因為有她這個,所謂的解劫人存在,從而默認了葉知秋會算命。


    “那麽我告訴你,我已經幫你算到你的真命天子是耀陽,你會不會相信?”葉知秋微笑問。


    “不相信!他不是我的真命天子,你才是我的真命天子!”夏冬晴否定道。然而小心髒卻出賣了她,正在急速地跳動著。


    “你還要我跟你說多少遍!?我隻把你當妹妹看待!”葉知秋有些無奈道。


    “但我把你當男朋友看待!”夏冬晴再次小女孩般地嘟著起小嘴。


    葉知秋微笑道:“你這句話已經出賣了你!以前我跟你討論這個問題時,你不是避著不答,就是說我是你的老公。而現在你竟然說我是你男朋友了!這說明我在你心中的位置慢慢被某個男人取代,同時也說明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其實一點都不牢固。”


    說著,葉知秋輕咳兩聲:“形成這種複雜關係的原因,是因為你還沒有遇到你真正喜歡的那個男人,才暫時把我這個一直都關心著你、照顧著你的男人,強推到你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上而已。”


    “我隻、隻是自責,才對他好而已!”夏冬晴有點口吃道。然而小心髒還在急速跳動中。


    沒有理會夏冬晴的自欺欺人,葉知秋繼續說道:“現在我把你與耀陽的關係挑明後,你就不要再為耀陽自責了,就當對未來的老公做錯一件小事,而老公當然不會責怪老婆的,對吧!?”


    “你說什麽?我不理你了!”夏冬晴臉蛋有點緋紅,扔下碗筷,猛地衝進廚房裏。


    “害羞嗎?”葉知秋調侃道。然而眼中含有濃濃的愧疚。


    對不起!我快要死了!我不想死後在地獄往上看,看到你會被一個壞男人又打又罵。不然我不會讓你便宜那個混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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