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11章無路可逃


    ------------


    正南慌忙的從架子上扯下條毛巾卷在一起塞進了小建的嘴巴,同時讓綠水和稍後趕到的青山將他的身體略微側轉了過來,以備他的嘔吐物可以流到地上――正南在大學時曾經受到過應對突發疾病的培訓,其中就包含癲癇在內,他知道這種病狀往往會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出現,如果不佐以藥物治療的話病人將會十分危險,於是便讓青山去屋子的其它房間試著找找看。


    小建沒有如他預料的那樣嘔吐,抽搐的症狀倒是緩解了不少,不過可能是大腦過度放電的關係,呈現出昏厥的狀態。


    青山還沒回來,正南讓傻愣在門口的施萬傑過來幫手,兩個人合力才將小建偌大的身軀從廚房搬到了大廳的沙發上,此時楊峰也從廁所裏走了出來,見到這個場景忙出什麽事了?正南哪有時間向他解釋,隻顧著將小建領口處的扣子解開,好讓他呼吸得更加順暢些,緊接著吩咐綠水打了盆水來,將毛巾浸濕後擦去他臉上的汙穢――這番動作下來小建倒是清爽了很多,正南卻忙出了一身臭汗,眼見著對方看似已經沒什麽大礙,這才坐到旁邊的沙發上,精疲力盡地舒了口氣……


    青山翻遍了一樓的所有抽屜,甚至連個常備的藥箱都沒找到,這才聽到正南喊他回去,並說隻要小建不再抽搐應該就是表示情況有所好轉,治療癲癇的藥物不比一般的感冒藥,即便真的讓他找到,不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誰敢隨便給人服食?


    剛才還熱鬧非凡的大廳裏經此一鬧重又歸於平靜,再加上時間已是午夜兩點,眾人不免都是一陣困倦襲來,紛紛倚靠在沙發上迷糊了過去。


    正南原本隻想打個盹,可這一睡就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眼睛有種被強光刺痛的感覺,眯縫著張開一條細縫時這才發現外麵早已大亮,四下裏傳來了各種鳥鳴之聲立時鑽進耳朵,吵鬧異常。


    他從沙發上爬了起來,將身上青山的外套收起搭在靠背上,左右查看了一番,發現除了青山外的幾個人都還在睡夢之中,包括臉色已經回複了正常的小建在內――看樣子他的病狀已經完全消失,回複正常了。


    正南站起身重重地伸了個懶腰,然後在客廳內轉了幾圈,始終沒看到青山的身影,因為怕打擾到還在睡夢中的他人,也沒敢大聲呼喊,琢磨著或許他跑到屋外去了,正要推門出去看看,青山卻先於他衝了進來,險些與他撞個滿懷。


    青山並不是一個做事魯莽的人,如此風風火火必定是有了什麽不同尋常的發現,所以正南也不出言責怪,隻是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不要把別人吵醒,然後才問他剛才幹什麽去了。


    青山因為焦急而五官都扭在了一起,似乎發生了什麽天大的事一般,卻見正南還有心惦記人家的睡眠狀況,一時之間張大了嘴吧卻發不出半點聲音,隻好朝身後用力地指了指。


    正南越過青山的身體,從門口向外張望了一眼,除了晴朗碧藍的天空和遠處起伏的綠色山丘外什麽都沒有看到,見青山如此激動隻好隨著他從房子裏走了出來,心下琢磨著難不成青山大白天見到鬼了,不然一向沉穩的他怎會如此慌張呢?


    兩個人快步地繞到兩輛麵包車後,再向前走了幾十米後,正南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深不見底的溝壑橫在麵前,並一直延伸到左右兩側的懸崖絕壁上。深溝寬約四五米,邊沿的石塊還在不停地向內掉落和塌陷,逐漸向他們所站的方向推進,速度雖然說不上多塊,但若繼續維持這個勢頭的話,估計不需要二十分鍾的時間就會將整座房子都吞沒了。


    正南一時間怔在了原地,琢磨著昨天大家剛抵達此地,怎麽幾個小時的時間竟會發生如此大規模的地裂呢?在驚恐中向四下裏張望了好一陣,這才將周圍的情形看了個大概,不覺打了個冷顫。


    昨晚沒有月光,大家僅憑著車燈的照射一路到此,根本沒有可能看清此處的地形。現在才知道原來房子建在一條寬約七八十米的峽穀的入口處,兩側聳立著高不可攀的懸崖,房子後麵就是被植被覆蓋住的峽穀深處,一眼竟然望不到盡頭,應該就是郵件中所稱的百花穀了。


    這樣說來他們來時的路就是唯一的出口,可現在卻平地忽然冒出這麽一條深溝出來,並且看形勢還在不斷下陷擴張當中,難怪青山會如此魂不守舍了。


    又是巧合?


    正南可不這麽認為,這一路上他已經遭遇了過多的巧合,如果說這一切另有隻幕後黑手在操縱的話,他反而認為那才是更加合理的解釋。


    兩個人返回房子把所有人都喚醒,將所看到的情況告訴了他們,並說這房子所在的地方距離深溝太近,大家還是收集一些必要的東西,暫時向穀內轉移躲避吧!


    小建一時間有些神誌不清,似乎還沒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麽。原本正南還打算問他幾個問題,可見他這副樣子隻好作罷,張羅著讓大家盡可能多地攜帶一些食品和衣物,借此防備在找到其它出路前可能會在這深穀中熬過的幾個日夜!


    青山把他所準備的裝備都裝在一個大背包裏背在肩上,施萬傑和楊峰承擔起了從房子內找到的其它物品,正南與richard則是專門負責輪換著攙扶小建――等到一切都準備妥當後,裂縫的坍塌聲也已由遠及近,隻見窗外有輛車的屁股驟然向下一挫,隨即整個車身都滑了進去,一轉眼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riove”,也不管別人是否已經聽懂,便連同著正南拖起小建從側麵繞過房子,一頭紮進了齊腰深的草叢裏。


    九個人遭受著蚊蟲的不斷襲擾,以及帶有鋸齒的草葉的刮擦,還沒走多遠就都有了苦不堪言的感覺。不過身後不斷傳來碎石滾落和泥土崩裂的聲音,受此刺激,大家也就暫時顧不上這點皮肉之苦,亦步亦趨而又十分狼狽地奔逃起來,說不上過了多長時間才算終於將那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甩在身後。


    地上的野草漸漸稀落起來,眼前出現了大片的森林,茂密地如同一團低懸著的烏雲一樣,直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正南見大家這陣疾跑都累得夠嗆,身後的地陷似乎一時間影響不到這裏,便帶著眾人找了個地勢稍高的大樹下稍作停頓,略微休息一下順帶著補充些水分。


    眾人雖然氣喘籲籲卻不慌亂,隻有林煬有些過度驚恐和體力透支――正南原本以為曉茹會是所有人當中最弱不禁風的一個,向她那邊時看了一眼,這才發現她不知哪裏找來了件運動服的外套穿在身上,鞋上的兩個高跟也被齊齊地扭斷扔掉,雖然仍舊不及旅遊鞋來的輕便,但至少不會再有扭到腳的危險了――這一切大概都是楊峰幫她打理的吧,正南琢磨著自己這位老朋友雖然花心,卻也著實有幾分憐香惜玉的本事,不過好在他能將曉茹照顧得如此妥帖,不然這麽個嬌貴的角色若是受不了苦進而大鬧起來的話,那對於眾人眼下的處境可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正南又對每個人的情況巡視了一遍,這才回到原點。小建經過這番折騰竟然慢慢清醒了過來,直問負責照顧他的richard究竟發生了什麽?


    正南見還有時間,索性在依靠在樹幹上的小建麵前蹲下身,卻並不找問他什麽,反而隻是盯住他的眼神,似乎是想從中讀出什麽。


    正南是在動用他的“讀心術”――自從北海歸來後這個能力果然如邪魔事先許諾的那樣完全奏效了,他曾在與隔壁幾個老板打撲克的時候使用過幾次,借此贏了數件價值不菲的古董,著實讓他高興了幾天。不過其後他就給自己定下了條規矩,非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再使用這個能力,畢竟毫無節製地窺探他人的**並非他的初衷。


    而現在在他看來就是歸屬於“萬不得已”的情形了――小建是這次聚會的召集者,他怎麽說都應該對於眾人眼下的處境給出交代吧。


    然而“讀心術”卻幾乎沒有探聽到什麽有用的信息,正南隻感到小建也如別人一樣困惑和恐懼,琢磨著或許還是要通過先問他問題,借此誘導他思考的方法,才會使這個能力起到應有的作用,於是略微想了下後便問小建道:


    “這次聚會的主題是什麽?你把大家召集到這裏到底有什麽企圖?”


    小建怔了一下,似乎一時間沒有領會正南的意思,現出一臉的疑惑神情來,轉而朝坐在樹幹周圍的人望了望,最後才重又回過頭來,回答道:


    “什麽組織者?我隻是人家雇來的小工,在這裏負責看家護院的。雇主先前說有幾個朋友要來別墅度假,讓我招待一下――怎麽,你們難道不認識他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墓邪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犀利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犀利歌並收藏墓邪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