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66章石棺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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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南原本並不想把他對於世達的懷疑講給青山聽的,因為畢竟他們之間存在著叔侄關係,正所謂疏不間親,更何況這些懷疑也隻是懷疑而已,沒有足夠支撐的證據在手,說不定會引起青山的反感,對現時這種情形必然沒有絲毫好處。


    然而正南懷著惴惴的心情時,聽到的卻是青山滿不在乎的回答:三叔能有什麽目的,還不是怕我們沒有經驗,想幫襯一下嘛。他老人家久經風浪,原本已經退隱了江湖,要說多大的名利雖然沒有,活得卻也是自得其樂,現在卻要為了我們東奔西跑,那麽大的歲數了還與僵屍搏鬥,想來我這個做小輩的都感到對不住他,隻盼著後麵一切順利,最不濟也能空手而歸,總好過死在這裏,我倒無所謂,連累了他老人家可是我難以償還的罪孽了……


    青山的話正南聽得清楚,便已對他的意思明白了**分了——兩個人是多年的朋友,誌趣相投,有些時候很有點心有靈犀的感覺,青山這樣說無非是想向他傳遞一個意思,那就是其實他也覺察出了於世達的異樣,隻不過考慮到親情的關係,不管他究竟對他們隱瞞了什麽,青山都希望正南能夠看在他的麵子上,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至於危及到他人的性命以及不違背他們此行的初衷就可以了。


    正南對此並無異議,隻是他心中卻禁不住翻騰起來,覺得這次北海之行實在是出師草率,對可能遭遇到的困難估計不足尚且不說,單是隊伍的組建這個問題在現在看來就存在著不小的問題:兩個老人中曹沝唯利是圖,處處惹禍,於世達倒是老持穩重,卻又給人以城府極深的感覺。他們兩個就如同笑麵虎和冷麵狼一樣,令人永遠無法用外在表現來對其內心加以揣摩,城府深到了無以複加的程度,隻讓正南有種難以與之為伴的感覺。


    更何況剛才在平台之上眾人從弱水中爬上岸的時候,曹沝曾特意把正南叫到一邊,告訴他說於世達身體上的黑斑非常奇怪,有些像剛死的人才會有的屍斑。


    曹沝的話的真實性原本是要被正南大打折扣的,然而他分明想起之前在漩渦中遇到過的司徒浩方曾告訴他於世達已死的消息,雖然事後他才得知真正死了的是司徒浩方自己,而那段與他對話的經曆也被正南冠之以幻覺姑且擱置了,但如今兩件事聯係在一起難免會讓正南重又懷疑起來。隻不過此事關係重大,如果讓所有人都知道的話難免會令軍心不穩,產生出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他曾特別囑咐過曹沝暫時不要對別人講,留待後麵他會細心觀察隨機應變。


    剛才正南差點忍不住要將這件事告訴青山,好在還沒等講出口時就了解到了青山的態度,不免暗自慶幸起來。他琢磨著或許這件事事關重大,但卻需要他獨自麵對,雖然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就權當是一次對自己的考驗吧。


    兩個人再次繞著岩畫轉了兩圈,對這個墓穴存在的前因後果又做出了幾種猜測,卻始終沒有額外的突破。正在他們想回到眾人跟前時,忽然感到在岩畫所在的凹槽裏似乎突然產生了什麽變化。


    正南立刻把狼眼手電照向其中一個凹槽,隻見不知什麽時候自中心部位憑空冒出一個方形小石塊來,隨即自石塊的前後左右不斷翻轉出別的石塊,很快連成一片,進而平麵轉為立體,石塊與石塊之間契合拚接終於完成後,凹槽便被新出現的石棺所覆蓋住了。


    九個凹槽九口石棺,平台上裝殮肉骨僵屍的石棺回複到了它們本來的位置上,隻不過裏麵九具屍體已經不複存在,依照岩畫記載它們生前可是王寶寶精心挑選出來的武士,或許在並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殺死並做成了肉骨僵屍,用以準備殘害所有膽敢對玉璽存有非分之想的闖入者的。隻是不知道自它們存在開始,這是否是它們執行過的唯一一次任務,亦或是先前還有不少旁人為其所害呢?


    正南和青山此時無暇思考這些問題,他們敏感地覺察到既然肉骨僵屍的石棺回到了原位,是不是代表著九邊石棺也會同樣如此呢?他們迅速奔回到了眾人所在的水潭邊緣,俯身趴在地上,半探出半個身子側耳傾聽之下,發覺水潭周圍有水流之聲,進而聲音越來越大,甚至用肉眼都可以看得出水潭的水麵正在急速下降了。


    這個水潭呈九邊形,形狀和大小剛好與頭頂的坑洞入口相同。此時裏麵的水逐漸排幹,竟然慢慢顯露出了隱藏在其中的九邊石棺出來。


    眾人看得仔細,發現石棺並非靜止不動,也不像其它石棺那樣驟然出現,反而是被水潭不斷上升的底部逐漸托起,很快潭底就上升到了與眾人腳下相同的高度,剛才還深不見底的水潭也就此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九邊形的石片不知由什麽動力作用下繼續向上升起,看來要不了多久就要和上麵的缺口重新契合在一起,再次形成一個完整的平台了,而石棺也將回複到它初始的位置上……


    正南做了一番權衡,這才下令讓所有人盡快爬到石片上去——與石棺一起回到平台或許不是最好的選擇,但待在這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地下,與空無一物的肉骨僵屍石棺為伍顯然更加不夠明智。更重要的是種種跡象表明,這個九邊石棺或許幹係重大,即便它並沒有裝殮王寶寶的屍體,但玉璽就被藏在其中的可能性卻非常之大,如果還能順便發現些別的值錢的東西,眾人也就算是不虛此行了。


    正南不是個貪財的人,他此時想到這個無非是琢磨著如果能或者離開的話,一定要盡力對已逝隊友的家人予以物質上的補償。曹沝先前答應過的千萬傭金現在看來並不靠譜,唯一能夠達成所願的或許就隻能指望著在這裏不至於空手而歸了吧!


    石片終於托著石棺和眾人重新回到了平台之上,四周寂靜如初,就好像之前在這裏發生過的事根本都不存在一樣,這樣的環境在曆經凶險的人們看來如此安詳而又不敢確信,卻又是如此的真實和不能不相信,說來直讓人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有了上次的教訓,這回曹沝可不敢亂來了,隻是不知從什麽地方把那把兵工鏟又找了回來交到正南的手上,看意思好像是說這下所有的行動全都歸他所有——當然也包括出事後應該承擔的責任一並在內了。


    正南有些哭笑不得,心想難不成曹沝這次是讓他來撬棺材了?縱使所有的肉骨僵屍已經被消滅,他也不敢像曹沝那樣路作亂為的啊,天知道下次還會冒出什麽更狠的角色來,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了。


    話雖如此,正南心底還是很想打開石棺一探究竟的,他拄著兵工鏟蹲下身去,再一次研究起那顆鑲嵌在石棺頭部的緬甸翡翠來,希望能夠有所發現。


    正在這時他聽到站在他周圍的人忽然爆發出一振驚呼,轉身去看時隻見一個黑影朝他們疾奔而來,正南自然吃驚不小,趕緊一撐工兵鏟就想站起來,哪知道黑影速度奇快,並且是在眾人中選定了他一般直襲而至,趁他的身體剛直起一半時早就縱身躍起,一揮它那尖利得閃著寒光的爪子,一下子就在正南的臉頰上劃出一道既深又長的口子出來,隨即從他的頭頂越過,穩穩地落在了石棺上,輕巧而又從容地轉過身來。


    穿雲甲——之前在旋梯上襲擊過他們的那隻穿雲甲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正南的臉上**的疼,完全沒有預料到會在此時被穿雲甲所襲擊。這個畜生是在貝爾湖畔建造精靈鬼屋的主人飼養的,以同樣凶猛的三腿蟾蜍為食,挖掘盜洞速度奇快,卻沒想到對人還如此難纏。印象中曹沝已經將他口袋裏的三腿蟾蜍肉扔掉了啊,怎麽還會把這鬼東西招惹過來呢?


    正南來不及細想,因為他注意到已經占了便宜的穿雲甲似乎並沒有就此停手的意思,兩隻眼睛裏冒著紅光,嘴角一咧露出兩顆鋒利的犬齒,瞬間而動,又朝他一躍襲來。


    正南不禁怒火中燒,心想這畜生真是氣人太甚,剛才趁他沒注意偷襲得手也就算了,竟然把他當成軟柿子地還想再捏一把,殊不知他正南也不是好惹的角色,發起火來可不管他媽什麽穿山甲還是穿雲甲了。


    正南信手抬起工兵鏟,雙手握緊,迎著穿雲甲的來向發狠一揮……


    穿雲甲被打了個正著,硬生生的由來向被拍得折返了回去,落在石棺後麵的平台上,連滾了好幾圈最後才終於停了下來,筋骨扭曲在一起一動不動,看樣子是斷氣了。


    然而正南這一揮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拍掉穿雲甲後兵工鏟還在慣性的作用下繼續前進著,當與石棺相碰發出“當”的一聲巨響,直震得正南虎口發麻,滿目金星……


    這一切來得快去得也快,眾人足足花了幾秒的時間才從錯愕中緩過勁來。曹沝首先想到的是低頭看看石棺,緊接著不免牢騷起來:


    “南仔你有沒有搞錯的啦,先前不讓我碰,現在卻又將它打碎了,你是不是跟鈔票有仇啊——你看看,哎呀,這不是緬甸翡翠嘛,這麽大塊緬甸翡翠可是很值錢的,你不如再費力勞神地多拍幾下,將這些碎片拍成粉末,也好讓我眼不見心不煩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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