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48章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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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南此時算是了解到“不怕虎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是什麽意思了,曹沝這個港農之前一直自詡經曆過風浪,堪稱摸進倒鬥界裏德高望重的前輩,然而除了對行內切口較為了解外,其它時候更多的是在扮演著拖累眾人的角色,比之柔弱的shining還不如,實在令人頭痛。


    這次眾人在石室裏發現了天橋,這才僥幸得以暫時從險境逃離出來,曹沝先前對著天橋通向何處心有疑慮,甘願自己走在最後,卻不想此時不知從哪裏跳出個野獸來,反倒把他嚇得胡衝亂撞起來,險些把前麵一幹眾人推進腳下翻滾的漩渦當中。


    細看下來這怪獸比一般家貓大上一倍有餘,通體黑毛,油光可鑒;腦袋兩側各支出一隻犬齒,足有二十厘米長,反射著寒光……


    這東西估計是西伯利亞所特有的某種貓科動物,看上去雖然凶猛,但畢竟體型與人比起來相差很大,應該不難對付。曹沝前麵一個台階的雲海最先反應了過來,隻一步就溜到了曹沝的身後,擋在他和怪獸當中,然後隨手從**抽出了長刀,豎著直劈下去。


    這套動作一氣嗬成,看得青山和正南都為之一振,心中暗歎雲海不愧是特種兵出身,也算這怪獸倒黴,碰上這麽厲害的角色,看來唯一的下場就是被一刀秒殺了。


    然而怪獸的動作竟然出奇的迅捷,還在空中時竟然能夠將身體一個翻轉,剛好躲過雲海這一刀下劈,繼而從他的身側越過,在台階上一蹬再次騰空躍起,又朝曹沝撲去。


    曹沝明顯沒有準備,一屁股坐在了台階上,身後的綠水伸手拉住他的衣領,本想著把他從地上提起來,卻不想曹沝早就是渾身癱軟,哪裏還能動得分毫。怪獸轉眼而至,整個身體撲在了曹沝身上。這一撲衝力極大,坐在地上的曹沝倒沒什麽,反而他身後的綠水被從側麵這麽一頂站立不住了,在石塊上晃悠了一下後終於還是一腳踩空掉了下去……


    好在前麵的雲海此時已經轉過身來,在一刹那間俯身拉住了綠水的手臂,這才沒有讓她掉進湍急的漩渦當中,不過天橋的每層階梯空間不大,現在在同一塊石板上更是有曹沝和怪獸,雲海半個身體懸在空中,一時之間隻能勉強維持住自身的平衡,卻無法立刻把綠水帶回到上麵。


    青山和正南已經趕來幫忙,不過在混亂的情形下都有種不知如何下手的感覺。怪獸撲在曹沝的身上,張嘴咬住了他衣服的前襟,然後左右甩頭狠命地撕扯著,曹沝隻能用一隻手橫在臉上,另一隻則是扼住了怪獸的脖頸,拚盡全力地將其向相反的方向推遠。


    青山也把隨身攜帶的長刀拔了出來,不過仍舊夠不到下一層石階上的怪獸,他索性退後一步,然後把長刀當成飛刀一樣甩了過去。正南見他如此行動開始還一驚,心想萬一傷到了曹沝可如何是好,不過轉念一想青山一向不是莽撞行事的人,應該手上有譜才會出此下策。


    長刀呼嘯著直朝怪獸的頭部刺去,如此近的距離再加上青山腕力過人,想那怪獸再怎麽迅捷也沒有躲過的道理了——果然,怪獸雖然早就將青山的動作看在眼裏,幾乎就在他出手同時不情願的放開了曹沝的衣襟,轉而向一側躲閃的時候卻仍然慢了半步,長刀勢如千鈞,“噗”地一聲斜插進他身體一側的肩胛骨的縫隙裏,立時湧出不少鮮血,盡數噴濺到了曹沝的臉上。


    曹沝算是暫時解困了,不過中刀的怪獸向旁側一躲之際,剛好不偏不倚地撞在雲海的身上,雲海原本就是半個身體懸浮在空中,一隻手下探抓住綠水,全靠另一隻手臂扳住了石階才算勉強保持靜止的狀態,現在被怪獸這硬生生地一撞,立時鬆脫開來,隨著綠水一起向下麵狂嘯的漩渦跌落……


    青山大吼一聲,立時趴在地上伸出去抓,卻哪裏還來得及,隻能眼看著兩個人隱沒在翻騰起白色泡沫的水流中,隻一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正南見狀也是心頭一緊,隨即反應過來,立刻拖住了青山的大腿,防止他因激動過度也掉下去。


    眼看著下麵的漩渦聲勢浩大,並且深淺難測,這樣掉落下去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聯想起曾經與自己情同兄妹的綠水就這樣香消玉損,正南的心中不免生出無限的自責起來——如果自己不把他們姐弟拖進這次行動,也就不會遭此橫禍,說來說去都怪自己沒本事還偏要學人家摸進倒鬥,現在一下子折損了兩個隊友,恐怕良心上一輩子都要受到無盡的責問了……


    身旁驚魂未定的曹沝被shining扶了起來,兀自抹了把臉上的血跡,低聲自言自語地慶幸到自己還活著。正南從他的話中聽出了別的味道,就好像掉落到漩渦中的隻要不是他曹沝或者shining就行,其他人都於他無關。


    正南心中的悲涼轉成氣氛,一把揪住了曹沝的衣領,直將他硬生生的提到了半空中,質問他道:最該死的就是你這個港農,是不是要把我們都害死才肯罷休?


    曹沝驚恐萬狀,shining趕緊扯開正南的手臂,用身體擋在他和曹沝的中間,帶著哭腔道:南哥你這是什麽意思,我爺爺也不想那東西會來攻擊的,綠水姐姐死了我們也很難過,但將這樣的結果歸咎於我們有什麽道理?難不成是我和爺爺把綠水姐姐推下漩渦的嗎?


    正南餘怒未消,看在shining的麵子上才暫時放開了手,不過仍舊對著曹沝大叫道:你做過什麽自己清楚,綠水如果真的死了你難辭其咎!


    曹沝顯出一臉的無辜,配合臉上斑駁的血跡,看上去如同小醜般的滑稽,他覺得正南似乎真的發怒了,而自己也確實沒有做過什麽,實在有些冤枉,趕緊解釋道:世侄你有沒有搞錯,這黑貓又不是我帶來的,怎麽能說是我害死別人呢?你也看到我剛才被黑毛撕咬了半天,僥幸才撿回半條老命,如果你非要讓我給他們陪葬也可以,隻不過你也看看眼下是什麽情形,沒了我大家誰也出不去,倒不如大家從長計議,待到平安離開後我多出點錢算是對死者的撫恤好了……


    曹沝不說這個還好,一提到錢正南就越發氣憤起來。正南最討厭的就是這個港農在他麵前擺闊,好像所有的事情包括人命都可以用錢買到,而他正南卻偏偏不吃這一套,隻讓曹沝摸摸自己的口袋裏有什麽東西再說。


    曹沝莫名所以,伸手拍了拍身上的幾個口袋,果然自兜中掏出個血淋淋的東西,原來是他先前在精靈屋地下一層割下的那塊三腿蟾蜍肉,隻是不知道正南此時讓他拿出這東西是個什麽意思。


    正南冷笑了兩聲道:你先前割下這跨肉不就想著飼喂穿雲甲的嗎,怎麽現在被嚇得連老朋友都不認識了?


    曹沝一驚,這才明白了過來,正南的意思是說剛才那隻形似黑貓的怪獸就是穿雲甲嗎?


    老實說曹沝對於穿甲獸也隻是耳聞,從來沒有親見過,再說在受到怪獸的攻擊時哪裏還有時間考慮它究竟是個什麽東西?此時經正南這麽一說才恍然大悟,細想下來它可不就是穿雲甲嘛!


    正南說:你難道沒有發現這隻怪獸一直都是朝你進攻嗎,肯定是你口袋裏的蟾蜍肉散發出來的味道將它吸引至此,這畜生錯把你當成了三腿蟾蜍,不然它怎麽會獸性大發,不顧自身安危地殊死相搏呢?如果這事發生在石室裏倒還好了,偏偏你是在如此地形之下把它招惹過來,你自己說綠水和雲海的死是不是應該由你負責呢?


    曹沝自知犯了大錯,還想著胡亂申辯上幾句,不過好像隨即想到了什麽更加重要的事情,四下裏望了望,然後故作神秘地壓低了聲音道:南仔,我之前有沒有告訴過你,穿雲甲都是成對存在的?剛才那隻死了,還有一隻是不是也在附近啊?


    曹沝剛說出這話時正南並沒有當成一回事,隻認為這是港農在有意轉移話題,正想著如何對他施加懲罰也好以此告慰綠水的在天之靈,卻忽然看到曹沝的身後黑影一閃,下意識的作用下就想伸手將他拉回。然而shining的雙手緊扣在曹沝的手臂上,此時見正南動起手來以為要對她的爺爺不利,哪裏肯鬆開半點,正南一扯之下竟然從曹沝的袖子上滑脫開去,再想解釋時眼看著為時已晚了。


    身後的黑影驟然而至,竟然真的是另外一隻穿雲甲,一下子撲在曹沝的後背上,把他推得向前踉蹌了幾步,絆在上層的石階上,進而身體失去了平衡,帶著shining一起滾落下了天橋……


    正南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他雖然十分痛恨曹沝的為人,但從來沒有想過用死亡來對他施加懲罰,剛才他的下意識也的確是想救曹沝的,隻不過自己伸手不如雲海那樣的敏捷,再加上shining從旁這一幹擾,結局在那一瞬間似乎已經無可逆轉了。


    正南隻覺得心口異常的疼痛,他把同樣魂不守舍的青山從石階上扶了起來,心想剛才還是六個人的團隊一下子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了,看來他和青山的下場也終究是難逃一死,正是所謂人之將死就是指的現在的情形吧,先前的抱負如今看來都覺得有些無足輕重甚至可笑之極了,再說什麽也無法換回這幾個剛剛還鮮活的生命,實在有些莫名的可悲啊……


    正傷感間兩個人忽然聽到了聲熟悉的人聲大喊道:原來你們在這裏啊,怎麽沒跟著一起跳下漩渦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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