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手術室門口。(.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等待,不是一件快樂的事,它會讓人焦急萬分。不知道將要麵對的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什麽樣的場景。害怕,是等待兄弟,它倆不離不棄,永遠相隨。春水不知道,楊牧也不知道,當手術室的門打開時,出來的會不會隻是一具屍體。


    這些,她倆不敢去想,但又無法控製住自己不去想。春水問,為什麽你會打電話給我?楊牧抬起頭回答,因為我知道,他醒來之後一定最想見你,我不想讓他失望。


    春水的眼淚就一直沒停過,擦掉一波又是一波,流完一行又是一行。聽楊牧這麽說,她勉強笑了笑,說你何必總說這些好聽的給我……我想,隻要他沒事,不管你倆是什麽關係,都無所謂了。


    真的無所謂?也許這隻是春水一瞬間的想法,能否長久暫且不說。即便她現在真是這麽想的,但陳決若真能沒事,以後,她的想法不會改變嗎?每個人都想自己深愛的人隻愛自己一個人,愛情是最具有排他性的東西。


    楊牧隻是笑笑,不停的給春水擦眼淚,邊安慰說沒事的,就憑我們大作家的人氣,陳決也不會有事的。她的這些話,其實也是說給她自己聽的。她是堅強的,任何一個見過她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甚至比很多男人都要堅強。所以在此時,她不能脆弱,她要用一顆堅定的心為陳決祈禱。


    上天一定喜歡堅強的人,一定不會讓堅強的人失望。


    現在已經是淩晨四點,外麵的天空依然是黑色的,至少得等到五點,天邊才會開始泛白。手術進行到一個小時左右,有個護士從裏麵出來了。楊牧和春水倆不約而同的走上前詢問情況。年輕的護士看了兩極品女人一眼,露出一個溫暖的笑,說病人情況挺好,你們不用擔心,一會就可以出來了。


    倆人長長舒了口氣,春水的眼淚直到這時才止住,好像她的祈禱方式就是流眼淚似得。“謝天謝地。”春水高興的抱著楊牧,感謝上天。


    “嗯,這下放心了吧,我早就說了沒事。”楊牧輕輕的拍著她後背,像個大姐姐一樣。


    就在此時,一個穿著警服的男人走到手術室門口。男人大約四十多歲,一臉風塵之色,看來也是一位久經磨練、經驗豐富的刑警。他自我介紹道,我姓黎,是刑警隊的,想找你們了解一下情況,你們哪位是楊女士。


    楊牧點點頭說我就是楊牧。然後她大概描述了一下當時的情況,由於她當時並沒看到凶手,所以也並不能給提供多少有用的線索。黎警官拿著筆邊聽邊記,完了之後他向兩人道聲謝,說以後還有情況可以及時打我電話,然後遞給倆女人一人一張名片就離開了。


    非常有老警察的風範,辦事說話都幹淨利索。


    春水放下心來,腦子就能思考問題了。讓楊牧一五一十的把事發經過跟她說了一遍。她略微分析了一下,心想這樣的作案手法真奇特,還從來沒聽說過呢,可以寫進小說裏了。然後又問楊牧陳決是怎麽知道凶手用這種方法進周總房間的?


    楊牧說我也不知道,當時他睡了一覺,然後醒之後就一直心不在焉的跟我說話,好像在想什麽問題。過了好一會兒,他好像忽然相通了什麽。接著就跑到了十七層,再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倒在了周總的房間裏。我一開始並不知道他是怎麽進周總房間的,後來臨走時到洗手間看一眼,就看到了地上那個打洞,才明白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你的意思是說,陳決一覺醒來就好像提前預見到凶手做的事?”春水似乎也想到了什麽,但腦子裏卻有點混亂,一時間還無法理清思緒。


    “你這麽說我倒想起來了。”楊牧仔細一想,陳決好像就是一覺醒來才變的奇怪的。睡覺前還好好的,雖然之前差點被人用槍打中,但他看上去還是一點不擔心的。直到那個夢過後,他就是皺著眉頭在想什麽。“好像就是的,很奇怪啊,我們跟周老一起在門口守著,周老跟陳決一樣半步都沒離開。周老和我都沒發現什麽異常,唯獨陳決,好像事先預見到的一樣。


    “嗯,凶手你也沒看到,看來這些問題還得警察去想,我們可沒警察叔叔那樣的分析力和洞察力。”春水想的有點頭疼,所以幹脆不想,專心等待陳決出來。


    兩個女人現在都是心情大好,情郎安好,於她們便是晴天。


    天終於漸漸的亮了,手術室的門也終於大開了。倆人一下就衝進去,抓著醫生的手臂問情況。躺在床上的陳決呼吸很平穩,儀器上顯示身體機能也都正常。醫生笑笑,說沒事了,子彈隻是擦到肺部一點點,並沒有傷到要害,所以他隻要休息好,應該不會有事。


    轉移到普通病房,楊牧跟春水兩人一左一右的守在病床邊等待陳決醒來。醫生也說了,現在病人最重要的就是休息,如果可以的話,盡量不要讓別人來打擾。


    楊牧打了個電話給周總,告知已經沒事了。周總在電話那頭也是長舒口氣,說你要好好照顧小陳,公司這邊的事就先不用操心了。感覺的出來,周總很關心也很在意陳決的安危,這種關心,與為他擋子彈沒關係,就算陳決是替別人擋的子彈,想必周總仍然會很擔心。


    對陳決來說,遇到一個周總這樣的伯樂固然不容易,但對周總來說,遇到一匹千裏馬也同樣不容易。千裏馬和伯樂的相遇是需要緣分的,二者相同的重量,一樣的重要。


    天完全亮了之後,楊牧出去買了些早餐回來,跟春水倆人邊吃邊聊。其實她倆從來沒想過會在一起這麽長時間,而且還說了那麽多話。自從上次楊牧請春水出去逛了一次街後,楊牧就再沒找過春水,春水當然也不想找楊牧。


    楊牧倒是無所謂,願意跟春水多些交流,但是春水不太願意,她總覺得商場上的女人不適合跟她做朋友。其中的原因,當然不隻是因為大多數商場女人狡猾奸詐,更是因為春水自知自己是搞文學的,對很多事情的觀點趨於理想化。一個理想化的人怎麽可以跟一個極其現實的人做朋友呢?所以春水選擇遠離楊牧。


    上午十點多的時候,楊牧的手機被打到爆。先是恒遠六部經理打電話來問陳決的情況,然後是銷售部各中高層人員也打電話來問情況。想必是今天一上班,昨夜的事情就在恒遠傳開了。大家都說要來醫院看望,幸好楊牧能說會道,說陳決需要休息,等傷情穩定了大家再來吧,一一拒絕,給陳決足夠的安靜。否則,那些恒遠高層一來,整座醫院都得變鬧哄哄的,還談什麽安靜休息。


    春水則出門買了幾份雜誌來看。不出所料,財經雜誌的頭版頭條都是昨日‘恒遠’的宴會情況。還有大明星歐陽音到場的爆炸性新聞,雜誌對於昨日宴會進行大篇幅的報道。基本上都說些讚美之詞,然後就是猜測性結論。猜測‘恒遠’的實力或已可投資娛樂界,想借助娛樂界擴大自己的地盤。


    而娛樂雜誌就更是極盡空穴來風的本事了。有的說歐陽音可能與恒遠某高層有接觸,將要投資房地產業;有的說歐陽音與周恒遠早在某某時間認識過,恐有奸情……反正都是捕風捉影的把幻想寫成貌似鐵定的事實。


    春水邊看雜誌邊笑,因為其中有很多篇幅寫了陳決,這位‘恒遠’銷售部的金牌經理。說此次宴會由陳經理全權負責,能夠請到歐陽音是否代表著他們二人有非比尋常的關係?一個商界精英,一個音樂界明星,兩者看上去是那麽般配!


    楊牧終於打完電話,走進病房見春水正在吃吃地笑,問她笑什麽。春水合上雜誌,說陳決跟歐陽音傳出緋聞來了,太好玩了。楊牧也不禁莞爾,她並不覺得緋聞有什麽好玩,而是見到春水這般嫵媚的笑覺得好玩,心想這小妮子真美,美豔不可方物啊。


    如果一個人連同性都覺得美,那麽這個人絕對可以算的上真正的美。因為同性間存在著一種嫉妒,在嫉妒的前提下,人會極盡可能去找對方的缺點。何況她倆還是準情敵,所以在這種情形下,楊牧是真心覺得春水美。


    快到中午的時候,陳決終於醒了。首先看見的是左邊的春水,然後是右邊的楊牧。


    “你倆都在啊…”身體還是覺得很虛弱,胸口仍然隱隱作痛,他想說句調節氣氛的話,卻發現自己根本不想說話,隻想躺著。也許是這是這些年來,他第一次主動的不想說話,隻想安靜的躺著。上次即便被滅言的人打成重傷,他也沒有這種感覺。看來這回的槍傷跟普通的筋骨傷完全不同,或許已經傷及內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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