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老,就有心無力了。俗話說的好,少時不知精-子貴,老來望穴空流淚。每個男人年輕的時候必定都是不知精-子貴的,所以每個老頭必定都是空流淚的。這如同宿命一般,隻要是男人就無法逃脫。


    屋內周總翻雲覆雨,屋外陳決在調戲良家婦女,弄得周進軍這個老頭是裏外不舒服,在心裏暗罵,老子當年比你們猛多了,奶奶的,如今虎落平陽被犬欺。


    也無怪他不高興,人都是不服老的,特別是房事這種事,沒有哪個男人願意承認自己不行了。再不行也要上啊,不能上的男人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男人。


    陳決和楊牧在窗邊聊著,有楊牧在這相陪,他覺得心情好多了。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稍微鬆了些。果然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表白之後的楊牧也是一身輕鬆,好像卸下了多年的負重。原來對女人來說,默默的愛著一個男人是沉重的,沉重到讓女人失去很多快樂的理由。現在好啦,她把那句話說出來,陳決沒有拒絕,對她來說就是最好的結果了。對自己所愛的人說出自己的愛,而恰巧對方又接受了這份愛,還有什麽比這件事更讓人覺得幸福呢。


    陳決跟她說了昨夜的情形,說作家確實不同,整個晚上除了尿尿喝水,跟我沒說上三句話。楊牧對這方麵有點了解,因為他看過很多作者寫的創作筆記,書裏巨細無遺的說了創作過程中的點滴。專注、通宵……等等都是需要耗費大量精力的,所以,她一直覺得為文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


    感歎中陳決愈加佩服春水,他能理解春水的那種專心,就像他曾經幾天幾夜連續做方案一樣。但區別在於春水是與自己戰鬥,而他是與市場戰鬥。兩者間所要付出的心血就差了十萬八千裏。(.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而且春水還得付出自己的感情,他則隻需要付出智力就行。


    從窗子朝下看,能看見王德才已經帶領眾保安趕到下麵,開始分配位置任務了。短短一分鍾,人員就全部就位,陳決在考慮是不是應該給王德才加點工資,或者幫助他成立個保安公司,賺些外快。


    ‘恒遠’從不限製手下員工在外麵搞自己的事業,反而盡量給與幫助。這也是‘恒遠’能留住大量人才的原因之一,一個公司想要做大做強,最重要的不是他擁有什麽高明於對手的好製度,而在於他在有限範圍內,能給與下麵的人多大空間。跟好的教育方法有相通之處。


    已經是晚上九點,陳決讓楊牧回家睡覺,楊牧還是不願意,說你什麽時候走我就什麽時候走。陳決沒辦法,隻能由她繼續相陪。反正他已經做好準備,不管麵對什麽樣的危險,他都會第一時間擋在楊牧的身前,為她遮擋一切。這些話他不會跟楊牧說,隻會做給她看。


    一個真正的爺們應該是隻做不說的。


    借著楊牧去洗手間的空當,陳決回到房間門口。周進軍斜他一眼,說你小子也不看看什麽地方,當眾調情,懂禮法嗎?陳決撇撇嘴,說您老落伍了,現在這社會,最講究的就是在公共場所談戀愛,關起門談戀愛怎麽行啊。


    周進軍表示跟年輕人沒共同語言,不理他,不知道從哪掏出一本古舊的漫畫書在那看。陳決湊過去仔細一看,擦,竟然是一部太極拳精要!泛黃的紙張表示它的年齡肯定也不小了,可能比周老的年齡還大。沒想到啊沒想到。


    “是真的嗎?”陳決問。他不相信世界上真有各種絕學,並且記載在某本書冊中,誰要是得到這本秘籍,三天一學就成武林高手了。這絕對不可能,很小的時候他就想明白一個道理,武功秘籍到處都是,但真能花精力心思,起早貪黑去練的人又有幾個?就好比我告訴你,隻要你天天堅持用力捶牆一個小時,十年之後你的拳力絕對天下第一。但對你來說,能不能堅持十年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是我說的那句人人都明白的道理。


    “當然是真的,是我當年從少林藏經閣偷偷帶出來的。”周進軍邊看邊說。


    陳決覺得每次周進軍說到往事,都會忽然變的一臉滄桑,好像過去對他來說,沒有絲毫值得快樂的地方。聽他說到少林寺藏經閣,陳決一下就想起武俠小說中的情景,忍不住說:“藏經閣的掃地老僧我知道,你打不過吧?”


    “滾一邊去,我看你們這代都是被武俠小說給誤導了,什麽玩意掃地老僧。少林寺裏麵人人都要掃地!”周進軍側過頭罵陳決一頓,又專心看書了。


    陳決撓撓頭,也跟著看了會,覺得書裏的文字比較艱深,很多穴位都沒聽過。思忖果然小說是小說,現實是現實,現實比小說裏的功夫難練多了。幸好自己對武術沒多大追求,能防身就行,真要到周進軍這種地步也沒多大用處。還不如買把槍,一扣扳機任你多厲害都得奔赴黃泉。


    楊牧去完洗手間後,回來見陳決站在周總的房間門口。旁邊的周進軍她是認識的,聽陳決不止一次讚歎過周老的武藝。猶豫了一下,她還是走到了陳決身邊,安靜的站著。


    周老朝她點點頭,算是打招呼。楊牧稍微打量了下周老,覺得他有種仙風道骨的感覺。看似孱弱的身體中,散發著一股能震懾住他人的氣勢。陳決左右無事,就在地上坐下來,拿出手機看小說。最近他的手機裏下了不少部小說,什麽類型的都有。目前正在看金庸全集,看到了《倚天屠龍記》,對於金庸,他還是非常佩服的。


    從小說中,他能看到金庸的博學和深刻。把流行和千古不變的真理揉合在一起,既能保證銷量,又可以教育人。這恐怕是所有為文的作者最希望達到的境界,能獲得麵包,還能把自己的思想、人生觀世界觀展現給讀者。


    看了會小說,陳決抬頭見楊牧還是在旁邊站著,說你坐啊。顯然在胡扯,楊牧怎麽能跟他一樣坐地上,於是就沒理他,繼續站著,似乎在思考著什麽。陳決收起手機,跑到這個樓層的工作間,拿來三個小板凳。周進軍二話不說,劈手奪過一個板凳,一屁股坐上依然認真的看秘籍。


    陳決和楊牧兩人坐的很近,近到兩人的肩膀已經挨上了,陳決不自禁的靠上她的肩膀,就像一個弟弟靠在自己的姐姐身上。楊牧微微一笑,替他揉著太陽穴,她知道陳決有頭疼的毛病,經常疼的夜不能寐。以前,每當陳決說頭疼的時候楊牧都會給他揉揉,緩解疼痛。陳決很享受,他知道,真正能緩解他頭疼的不是對穴道的按摩,而是她身上的氣息。就像小時候母親身上的味道一樣,讓陳決留戀,不舍離開。


    周總在十一點的時候開了門,看見陳決和楊牧正相偎而坐,笑道:“你倆沒必要在這吧,開個房間就是了。”


    陳決趕忙站起來,說周總您怎麽這麽早?玩好了?


    “還早呢,你倆趕快去開個房間,讓周老在這就行了。”周總堅持,揮手讓楊牧去開房間。


    楊牧不敢拂逆,老老實實下樓去開房。周總待楊牧走後,正色道:“連你都親自守著了,怎麽回事?”


    陳決看眼周進軍,答道:“沒什麽,下午的時候有個人持槍在這附近轉悠,不過後來就沒再出現了,您放心,不會出差錯的。”


    “他媽的,又弄這玩意,太煞風景了。”周總穿著睡衣感歎。這麽多年商場沉浮,別說被槍攻擊過,就是迫擊炮都嚐過。幸運的是他還好好的活著,這不可謂不是一種奇跡。


    “是啊,不過都是小把戲,有周老和我在,任他多厲害,隻要敢出現,都得栽在這。”陳決信心滿滿。


    周總轉頭看周進軍,周進軍點點頭道:“基本上沒問題,你玩你的,我跟小陳兩個拚了命也會保證你安全。”


    “幸苦叔叔了。”周總一抱拳,用江湖人士的禮儀朝周進軍拱拱手,然後轉身進房。


    陳決張大嘴巴看著門‘嘭’的一聲關上,這是他第一次聽周總那樣說話,像個老古董似得。周進軍笑笑,說小子哎,長見識了吧,沒見過你們周總這樣說話吧。陳決狠狠點頭,說周老我可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人家叔侄,有像仇人的,有像父子的,你們倆卻像一對師父和徒弟的關係。


    “徒弟和師父關係有什麽不好的?”周進軍依然微笑。事實上,他跟周總的關係確實是那樣,輩分上來說,他是周總的表叔,‘恒遠’的職位上來說,則是周總的下屬。但周總從來沒把他當作過員工,對他恭恭敬敬,當作自己的良師益友來相待。甚至在公司的某些決策上,還會問問周進軍。


    所以這叔侄倆的過去,一直是個謎。很多人都非常好奇,但無人知曉。也許有人知曉,隻不過是不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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