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飽飽的,楊牧提議在花園裏走走,不然剛吃過就回去坐著,容易長肚子。陳決在她小腹上摸一把,說怪不得你身材這麽好,敢情都是練出來的。楊牧笑笑,說好的東西都要付出努力,就算你天生麗質,也禁不起後天糟蹋。


    陳決表示讚同,於是就陪著她在銷售部的景觀花園裏散步。常言道,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這些養生之道有時候還真有用,不說別的,單說現在陳決就覺得才走這麽一會,之前吃多漲肚的感覺就沒有了。他感歎道還真不錯,我們以後就都這樣,吃過就去散會步好不好。


    楊牧瞥了他一眼,說還有以後嗎?恐怕沒多少日子了。陳決停住腳步,想起來他說過讓周總調她去總部,算著周總的生日也沒幾天了,心裏一陣惆悵,苦笑著點點頭。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陳決現在才明白,原來他是很在乎楊牧的。甚至他會驚慌,哪天到辦公室,楊牧不在,她的一切都搬走了,那他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他肯定會倍覺失落,就像陪伴了多年的一塊佩玉,某一天忽然不見了的感覺。


    這種感覺不會多麽刻骨銘心,更不會讓你疼的死去活來,但會在某些瞬間,讓你忽然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你怎麽了?”楊牧拍拍他的肩膀。陳決這才回過神來,勉強笑笑說沒什麽。楊牧似乎笑了一下,但也沒多說,繼續散步。


    女人的心思本就難以捉摸,更何況是楊牧這樣聰明的女人。陳決的聰明就在於從來不去猜測楊牧的心思,因為他知道,能被他猜出心思的女人,做什麽事都會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不用猜;而猜不出的,他就更不用猜了,反正也猜不到。


    第二天下午,陳決吃過午飯就來到水雲街希爾頓酒店。平時隻能在電視上見見歐陽音,這回即將麵對麵交流,他還真有點激動。幸好不是跟陳奕迅交流,要是跟陳奕迅交流那壓力才真叫大,因為陳決覺得陳奕迅唱歌好的一塌糊塗,好的沒救了。


    而歐陽音唱歌嘛,不符合陳決胃口,不倒胃口就不錯了。歐陽音唱歌屬於甜蜜型的,就算唱悲傷的歌她也能唱的甜甜蜜蜜。女人的歌,陳決基本上都聽滄桑女人的,喜歡的幾個女歌手都是結過婚生過孩子的,那種滄桑感不得了啊。所以陳決自認在歐陽音麵前還是能繼續淡定的,以他慣有的淡定態度辦事。辦成辦不成時候再說。


    他沒帶楊牧來,是實在的不能帶,不是不想帶。楊牧這種舉止間氣場無限大的女人在一旁,顯然有可能蓋過歐陽音。而對她們這種一線明星來說,有平分秋色的女人在旁邊,心情無論如何都好不起來,心情一不好,陳決成功的機會可就小了很多。


    下午三點,陳決已經喝光五六杯咖啡了,歐陽音還沒有來,他有點著急,心說這娘們架子真大,要是敢放我鴿子,看我不弄死你。不過轉念一想,我一小小公司職員,她是大明星,怎麽弄啊?要說晚上躲哪個小巷子裏,然後堵她倒是行,可是她會不會走小巷子先不談,光是弄完之後的日子怎麽過就是個大問題。那時肯定是殺手打手滿世界找凶手,陳決還想過日子,不想就此跑到哪個小旮旯國家荒度餘生,連飛機都不敢坐。


    歐陽音終於來了,下午四點,樂善帶著一個下身牛仔褲,上身白色t恤,頭戴帽子,鼻梁上還架著一副墨鏡的女人來了。陳決趕忙站起身打招呼。樂善簡單介紹一下。陳決跟歐陽音握了握手,三人就都坐了下來。


    摘下眼鏡的歐陽音跟電視上差不多,這是陳決的第一感覺。並沒有像別人說,在電視上看明星跟現實看差別很大。他覺得唯一的差別就是皮膚,近距離觀察她,陳決發現她的皮膚沒想象中精致,反而有點蒼白。不同於春水和楊牧皮膚的吹彈可破、白裏透紅,歐陽音的皮膚太過於白皙了。讓他不禁想起古裝劇裏麵的慈禧太後裝扮,那種皮膚已經是白到滲人了。


    “陳經理,歐陽大明星可是從百忙中抽出這點時間來見你的,你可要好好感謝她啊。”樂善在一旁捧歐陽音,標準的娛樂界小boss姿態。


    “嗬,多謝多謝,那歐陽小姐要來點什麽呢,果汁?”陳決故意喊她‘小姐’,其實心裏是存著鄙視的。如今,‘小姐’已經不是尊稱了啊,不過在上流社會還仍然是尊稱,如果你要是在發廊一條街喊別人‘小姐’,別人要麽就真是‘小姐’無所謂,如果不是,那可就會拿板磚拍你了。


    “一瓶威士忌。”歐陽音第一次開口說話,聲音普普通通,不亮也不低沉。


    陳決稍稍驚訝了一下,揮手讓服務生端來一瓶威士忌。他本以為歐陽音會跟其他歌手一樣,不喝酒,因為喝酒會傷氣,對於唱歌有很大影響,但歐陽音卻主動要喝酒,陳決此時忽然覺得這個歐陽音確實有她的獨特之處。陳決支持國產,拿了瓶茅台,陪她喝。


    樂善看兩人交流著挺和氣,就說我先走了,陳經理你一會送她回家吧。揮揮衣袖不帶走一點雲彩的走了。諾大的包廂裏頓時就剩下陳決和歐陽音兩人,氣氛一下子就不一樣了。兩人都是第一次見麵,說是談生意但也不全是,陳決幹咳兩聲打破這種沉悶的氣氛說道,你們唱歌的不是一般都不喝酒的嗎,聽說對唱歌有妨礙。


    歐陽音喝一口威士忌,說是有影響,但隻要不是天天喝頓頓喝,其實基本上沒問題,唱歌好壞不一定跟身體有關。


    陳決點頭,說我也這麽覺得。


    “你怎麽覺得的?”歐陽音。


    陳決看她一眼,知道她是在考驗自己,想了想說:“我覺得跟這個人的感情有關,感情豐富的人唱歌最有感覺,最能打動人,技巧什麽的都是浮雲。”


    “嗬嗬,難得你對音樂有這樣的見識。”歐陽音笑笑。


    陳決看她笑起來確實有那種甜甜的感覺,心說怪不得唱歌是那味道,氣質擺在這啊。心裏這麽想,嘴上卻說:“哪有,隨便說說的,淺見罷了,怎麽能跟你們專家比。”


    示弱是兩軍交戰的常用計策。有時候是良策有時候則是下策。當兩軍勢力相當的時候,示弱會讓對手疏於防範,便於己方乘其不備一舉拿下;而當己方實力弱於對手時,示弱就會給對方助長士氣,交戰時很容易就會被對方打的落花流水。


    陳決覺得他跟歐陽音兩人不分上下,所以示弱更有利於他自己。


    歐陽音麵對陳決的恭維,不冷不熱的說:“陳經理,你想請我為恒遠周總的生日宴會助興?”


    “每年我們都會請一些明星來的,往年請的明星都很一般,這次我想請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明星,不想總是搞形式主義。”陳決給歐陽音斟滿杯中的酒,遞給她道。


    歐陽音嗯了一聲,低頭沉吟片刻說道:“那你能出多少價格?”


    陳決沒想到她會這麽直白的問價格,撓撓頭道:“您開個價,基本上應該都沒問題的,關鍵是您身份不同,不是用錢能衡量的,請的到您不代表我們恒遠有錢,代表的是我們恒遠有人氣有魅力。”他的這番話也說的很直白,錢不是問題,你開的了口我們就給得了,請你不是為了助興,是為了給別人看看。


    歐陽音混跡娛樂界這麽久,自然也明天他話中的意思,不做表態,舉起酒杯道:“幹。”


    陳決一口氣幹掉杯中的茅台酒,歐陽音則隻是喝了不深不淺的一口。


    放下酒杯,兩人又聊了些跟音樂有關的東西。陳決倒不再一味拍馬屁奉承,真心實意的問她一些音樂方麵的知識,例如唱歌後吃什麽喝什麽最不傷嗓子這類問題,而歐陽音也耐心為他解答。聊完音樂方麵的知識,陳決又反過來跟她說金融界的知識。三言兩語後,陳決不禁在心裏感歎,戲子終究隻是戲子,對於金融方麵的見識太坑爹了。基本上隻是停留在門外漢的境界,侃侃而談還行,一旦涉及到深一點的東西,歐陽音說的那些話明顯都很幼稚,業內人士一聽就知道她是沒做過生意的人。


    時間飛快,轉眼就到了周總宴會前的最後一天。這幾天陳決跟楊牧是忙的不可開交。統計到場人數、布置會場,檢查安保係統……一係列的工作雖然不難,但也繁瑣的很,特別是登記到場人員這項工作,陳決就忙的頭大。人數眾多不說,有些在國外的高層人員還得一一提前打電話通知,老員工倒好些,因為知道恒遠的這個傳統。關鍵是那些今年才新晉升的高層新人員,對於這個傳統還不怎麽了解,所以就沒太放在心上。


    經曆過一次的人才會明白,那種氣氛和場麵絕對是非常非常驚人的。


    亮瞎狗眼的宴會才是真正的宴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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