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儀式過來幹活本就不是很情願,所以走在了最後麵,而此時不屬於她們三人之中任何一個的聲音,卻有些突兀地從她的背後響了起來。


    聲音輕盈而空洞,就如同風卷動著空氣發出來的一樣。


    兩儀式幹練地做出一個前空翻的動作,扭身就看向來時的道路。


    一個幽靈似的女人身影,卻是漂浮在後頭的半空上,臉上沒有浮現凶惡的表情,卻是帶著一些驚喜的表情,在打量著她們。


    “啊,出現啦,所以,這是惡靈小姐嗎?”


    淺上藤乃毫無演繹天賦,發出一聲氣氛組的驚叫,然後就有些好奇,問向旁邊兩個對這種東西更有了解的同伴。


    “不,這似乎不是惡靈。”


    兩儀式皺著眉頭給出回答。


    “但也不像是遊魂的那般存在……”


    她認不出來對方到底是什麽。


    “這是靈體。”


    蒼崎橙子已經摘下了眼鏡,眼瞳裏流動的魔力光芒,顯然在使用鑒定眼之類的魔術,卻是在給兩人解釋說道。


    “這是還活著的人,自我意識離開了身體後,和魔力結合形成的一種,極為特別的靈體狀態。


    中世紀時期,一些魔術師會在自身臨死之前,把自己的意識體抽離身體,然後附著在畫像或是鎧甲等物品之上,意圖延長自身思維存在的時間。


    但後來,凡是失去身體的靈體,都會在長久的歲月中,無法避免被慢慢轉化為精怪的存在,嗯,大部分都會變成惡靈,於是,這種魔術也就漸漸在魔術師的圈子中失去了市場。


    沒想到,現在卻是能在這裏見到一個。”


    “所以,這其實是生者的靈魂意識體?”


    兩儀式問。


    “從其身上沒有出現那種如同惡靈,被欲望汙染的情況上看,對方要麽是剛脫離身體,成為靈體沒多久的存在,要麽就是如今的身體還存活著,隻是意識體不知道為什麽跑出來了而已。”


    蒼崎橙子回答,就把手上的眼鏡重新戴好在鼻梁上。


    “那這個家夥,就是造成別人跳樓的凶手嗎?”


    兩儀式又問。


    “既然你們都是鳥,那要不要和我一起飛呢?”


    漂浮在半空的靈體女人,這時候再次出聲邀請說道。


    也不等三人回答,一股昏沉的睡意,就從她的身上蔓延過來。


    似乎要讓這裏的三人,都一起都昏睡過去。


    “死線……切斷!”


    揉著眼睛,打著哈欠,兩儀式取出了兜裏的小刀,就在空氣中一劃。


    縈繞在周圍的睡意感覺,在刀刃切斷空氣中的某條死線後,頓時消散了開來。


    “看來,這個問題已經不用回答了,眼前的這個家夥,的確就是致使她人跳樓的罪魁禍首。”


    兩儀式手上的刀子,已經對準了靈體女人。


    “為什麽要拒絕呢,飛行可是一件自由的事。”


    靈體有些不解,晃悠悠地飄蕩了過來。


    “你所謂的自由,就是讓人爬到樓頂上,從上麵一躍而下嗎?”


    兩儀式不滿說著,手裏的小刀就朝著飄過來的靈體身上的死線斬過去。


    但靈體女人就像是煙氣那樣,在感受到了空氣的流動後,就往後麵退散了一些距離。


    “為何要傷害我?”


    她問。


    “我們還是一起飛吧。”


    她又說。


    而這回就不再是睡意了,兩儀式感受到自己的身體,突然就有些不受控製起來。


    “小心,對方的言語裏有著強烈暗示,甚至已經達到能夠欺騙身體的程度,讓我們的身體直接去做出行動。”


    蒼崎橙子提醒道。


    “這也行?”


    兩儀式已經在抵著自己握刀的手,那隻手顯然已經是不受她的控製,卻是準備在往她的脖子捅上一刀。


    而在直死魔眼的視界裏,也有數十條死線纏在這隻右手上,顯然是那個靈體的力量在操控著這一切的發生。


    “等等,為什麽你們連掐著自己脖子的動作都沒有,而我卻要抵擋自己手上的刀子的攻擊?”


    兩儀式注意到了什麽,卻是在這個艱難的時刻,吐槽了出來。


    “大概,是因為你剛才打算攻擊她,所以才被她當成了主要反擊的對象。”


    蒼崎橙子和淺上藤乃,隻是有些止不住自己的腳步,要往沒有搭建好的牆壁的漏口處走,倒是和兩儀式那邊控製不住自己的手臂,要往自己的身上紮刀子的情況很是不同。


    “該死,你們倒是想想主意,別光在那裏前後搖擺走什麽鬼步,快來幫幫我這裏的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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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儀式的身體已經在自我爭鬥中,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


    她的右手使勁地往下壓,而她的左手則不打算讓右手往下壓,右手偏偏要頂著左手阻止的力道往下壓……


    刀尖距離她的鼻子,就差一兩厘米的距離,情況看起來相當危險。


    “哦,好的,式小姐,我這就來幫你的忙。”


    淺上藤乃這樣說道。


    扭曲魔眼就開啟,隻聽得哢擦一聲,場麵就有些安靜了下來。


    “哐當~”


    小刀掉在旁邊的地上,兩儀式的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


    她強忍著疼痛,扭頭望向淺上藤乃,問道:“把我不受控製的手扭折,這就是你幫忙的方式?”


    兩儀式不受控製的右手,此時已經呈現扭曲的姿態,在不住抽搐著,很顯然,她的手臂已經被扭曲魔眼也扭折了,徹底使不上勁了。


    “誒,這效果不是很好嗎?”


    淺上藤乃有些茫然。


    兩儀式手上的刀子已經掉地上,手臂也失去了傷害自身的能力。


    她卻是不知道搞成這樣的自己,到底有什麽錯的地方。


    兩儀式的嘴角抽搐,用完好的左手一指旁邊的靈體女人:“你既然有功夫用魔眼,來攻擊我這隻不受控製的右手,那為什麽就不能用魔眼,去直接攻擊那個家夥呢,那樣效果豈不是更好?”


    “咦,式小姐,你說得好像非常有道理啊!”


    聞言,淺上藤乃有些後知後覺,這才反應過來。


    而對於女孩的這個反應,兩儀式卻已經把痛苦麵具,給戴在了自己的臉上。


    “我,討厭,天然呆!”


    兩儀式一字一句地說道。


    “啊!”


    空氣突然呈現扭曲,靈體被扭曲魔眼傷害到,卻是發出痛苦的聲音。


    而操控她們身體的暗示力量,也驟然消失無蹤。


    趁著這個機會,蒼崎橙子趕緊從懷裏,摸出一個模樣精致的洋娃娃人偶。


    顯然是經過特殊加工的魔術道具,就往暫時被禁錮住的靈體方向丟去。


    “控製你的魔眼,別毀了我的人偶。”


    蒼崎橙子喊道。


    淺上藤乃還算是反應快速,及時收回魔眼的力量。


    而被丟過去的洋娃娃,在碰上女人的靈體後,就把那道靈體給吸收進了身體裏。


    “這裏是哪?”


    女人驚慌的聲音,從洋娃娃的體內發出。


    “不要把我關在這裏,放我出去,我要自由……”


    飄在半空的洋娃娃人偶,身體開始擺出了各種奇行種的姿態。


    “封!”


    隨著蒼崎橙子的話落,魔力咒文浮現,就烙印在了洋娃娃的體表之外。


    下一刻,漂浮的洋娃娃人偶掉在了地上,不管女人的聲音還是靈體出現後所造成的異象,統統都消失不見了。


    “完事了?”


    從地上爬起來,兩儀式問。


    “嗯,我把那靈體,給封入了人偶裏。”


    拿出一根煙,點燃抽了一口,蒼崎橙子回答道。


    “真是太好了,在有人受傷之前,我們就處理好了這件事。”


    淺上藤乃似乎有些高興。


    還捂著右手的兩儀式:“……”


    她,不是人嗎?


    要不是知道淺上藤乃,是個有些呆的家夥,兩儀式說不定就以為,對方是在故意氣自己。


    “呃,不對,式小姐好像受傷了。”


    “不是好像,而是就是。”


    “手臂錯位了,好嚴重的傷勢,得趕緊上醫院打石膏。”


    淺上藤乃跑過來,查看了下兩儀式手臂的傷勢,就說道。


    “或者,找SB先生也行,他的醫療技術也是專業的。”


    兩儀式有些驚訝了。


    “那家夥,不僅會做飯,還會接骨的嗎?”


    “不是接骨,而是用他的針紮入身體裏,給做治療。”


    蒼崎橙子手上夾著的煙,突然掉在了地上。


    這個女人,想象了下某些不能詳說的畫麵,問道:“你說的針,正經嗎?”


    兩儀式:“……”


    顯然是聽出了內涵,有些沉默無言。


    “SB先生的針,當然正經,我就被紮過,還治療好了身上的疾病,期間,根本不會痛,反而會感到很舒服。”


    淺上藤乃認真地回答道。


    “我去醫院打石膏。”


    兩儀式說。


    “不,還是去試試那個人的紮針吧。”


    蒼崎橙子阻止了兩儀式。


    “這輩子,我還沒見識過有人能用紮針的方式來治療骨折的,請務必讓我見識一下。”


    身為人偶師的蒼崎橙子,對於人體方麵也是很有研究,卻是因為淺上藤乃的話,產生了相當的好奇心。


    而兩儀式本打算拒絕這種不合理的請求,但奈何蒼崎橙子也是一個看透她本質的人,卻是給哈根達斯雪糕給得太多了……


    。。。。


    “喂,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敢脫褲子,我絕對轉身就走,不讓你治療了。”


    將自己折斷的右手遞過去,兩儀式警告說道。


    “不是,隻是治個骨折,我為什麽要脫褲子,難道你是需要我的褲子當繃帶,在固定手臂的時候綁在你的脖子上嗎?”


    吳克完全不能理解她在講什麽,但還是在兩儀式把自己的右手遞過來後,好好地幫對方治療了一下。


    他用惡念黑針紮入進手臂,卻是將裏頭斷掉的地方鏈接上,而一邊在做著這種細活,吳克還一邊感歎起來:“看來,你們這次是遇到了強敵啊,你的手竟然被傷成了這樣,若不是我有特殊的接骨技術,說不定你的這手就要廢了。”


    兩儀式有些無言,看向了旁邊不好意思起來的淺上藤乃,麵無表情地回應道:“嗯,的確是強敵。”


    名為天然呆的敵人!


    旁邊,看著吳克動手治療的蒼崎橙子,則有些索然無味:


    原來,所謂的紮針治療,就真的是紮針治療?


    “所以,敵人是?”


    “是這個。”


    淺上藤乃掏出了洋娃娃,指著它說道。


    吳克:(?-?)


    “手臂好了,你就多鍛煉下身體,然後再吃點補鈣的,骨質疏鬆的人,可當不了正義夥伴。”


    吳克語重心長,就對兩儀式說道。


    兩儀式:“???”


    “你不會真以為是這個洋娃娃,才把我弄成這樣的吧?”


    “難道不是嗎?”


    吳克有些奇怪看著她。


    “呃,洋娃娃不是敵人,裏麵封印的靈體才是,她能搶奪我們身體的控製權……”


    蒼崎橙子稍微給解釋了一下。


    “另外,裏麵的靈體隻是致使她人跳樓的犯人的一部分,而另一部分也就是她的身體,卻應該還活著。”


    這個情況,是蒼崎橙子在把洋娃娃人偶拿到手後,所檢查出來的。


    “不過,我們掌握了她的靈體,卻是可以順藤摸瓜地找上門去。”


    順著靈體,找上活著的身體,這一點並不是什麽很難辦到的事情。


    特別是,蒼崎橙子還是意識轉移方麵的專家。


    。。。。


    與平常沒有分別,也不應該有分別的病床上,巫條霧繪衰弱的身體在簌簌發抖。


    昨天,醫院護工幫她打開的窗戶透氣,但卻忘了在晚上幫她重新關上,以至於她,隻能吹了一個晚上的冷風,並且還做了一個噩夢。


    耳邊傳來拉門的動靜,本不應該迎來探視者的門被打開,有人走入進來,那不是醫院護工、護士的腳步聲。


    巫條霧繪有些空洞的眼睛望過去,她的視力已經下降到看不清任何東西的程度,但好在聲音還能發出,隻是有些沙啞。


    “是你麽,實現我願望的人,你是因為夢境中的我被別人抓了,所以才過來找我的嗎?”


    站在病房門口,拿著洋娃娃找過來的幾人有些無言。


    “巫條霧繪?你是退魔四家巫條家的人嗎?”


    兩儀式走入進來,在有些冷的看護椅上坐下。


    “你說的,實現你願望的人,指的是誰?


    而夢境中的你,被別人抓了,又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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