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周沐遲疑的說道,“我說的哪裏不對嗎?”


    “不,你說得很對,你說得太對了!”楊文彬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一樣興奮的站了起來,來回踱步,“夏白彥就是這麽一個人,他總是有很多身份,扮演不同的人,盡管瘋瘋癲癲,但是沒人懷疑他。我知道了,我知道為什麽那些錄像帶和資料來自各方各麵了,這樣就解釋的通了!”


    “呃……為什麽?”周沐試探著問了一句。


    “因為夏白彥根本就是個雙麵,甚至是多麵間諜!”楊文彬興奮的說道,“這些資料,錄像帶都是夏白彥整理的,當然也是他把他們藏起來的!夏白彥既是小醜的人也是沙鷹的特工,這也能解釋為什麽他之前的人生都是一片空白了,特工是不能暴露身份的,肯定有數不清的辦法幫他洗刷記錄。我的確不了解什麽橄欖枝計劃,但是我了解夏白彥這個人,如果這些資料真的是他收集的,那肯定也是他藏起來的!”


    說著,楊文彬就跳起來,向房間走去,嚴君黎卻在這個時候把他攔了下來。


    “等等,你現在又要去研究錄像帶的事情了嗎?”嚴君黎一把抓住了楊文彬的胳膊低聲說道,“那情侶謀殺案怎麽辦?唐瑞不是隻給了你一個禮拜的時間嗎?”


    “什麽?橄欖枝計劃的事情我瓶頸了那麽久,現在好不容易有一點端倪了,你卻這時候跟我提情侶謀殺案?”楊文彬不可思議的看向嚴君黎,“我又不是機器人也不會分身術,怎麽可能同時顧得過來兩個案子!”


    “那就把橄欖枝的事情放一下!”嚴君黎毫不退步,“這邊可是有兩條人命等著你伸冤呢!”


    “你想讓我怎麽做?這兩個人都已經死透了,你還想讓我讓他們活過來不成?我又不是神仙。”楊文彬不耐煩的說道。


    “楊文彬!”嚴君黎提高了聲音,顯然是生氣了,“你這說的是什麽話!”


    “那你想聽我說什麽?”楊文彬立刻反擊回去,“每天還有很多人死在醫院裏呢,你怎麽不叫我拯救他們?”


    嚴君黎不說話了,空氣裏彌漫著僵硬的氣氛。周沐轉過頭來看著他們,嘴張了張也沒說出什麽話來。


    “楊文彬……”嚴君黎最後輕輕的開口了,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抬起頭看著楊文彬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我不知道你怎麽會說出這麽刻薄的話來的,以前的你是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話的。現在你寧可抱著一個查不出任何結果的計劃研究,也不願意解決一起近在眼前的謀殺案!”


    “以前?什麽時候的以前?在我的養父被夏白彥殺死以前嗎?”楊文彬冷笑了一聲,“現在你想來指責我了?你也不想想看你有什麽資格來指責我!嚴君黎,我告訴你,你這個父母健在雙雙養老的兒子最沒有資格來指責我!那個‘查不出任何結果的計劃’關係到我的親生父母!”


    嚴君黎一瞬間怔住了,有些難以相信的看著楊文彬對他大吼大叫。


    “我才不在乎唐瑞把誰的名字上報呢,我也不在乎馬康勝和穆英琳被誰殺了,他們已經死了,死得透透的了,我做什麽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就像我沒法改變我父母和我養父都死了的事實!”楊文彬的眼眶發紅,表情上透著嚴君黎從沒見過的猙獰,“而你,你最好別再站在那裏假裝自己很理解我了,因為其實你一點都不。”


    說完這句話,楊文彬就頭也不回的進了屋,房門發出了“哐當”的一聲響。


    ————————————————————————————


    楊文彬的心情很亂,即使他有了線索,把自己關進房間裏,也想不出關於錄像帶的一點頭緒。他又把那個叫錢子默的博士被害的那一卷錄像帶聽了一遍又一遍,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


    楊文彬歎了一口氣,最終還是決定從房間裏走出來。周沐已經不在客廳裏了,嚴君黎也不知所蹤,不知道什麽時候整個屋子裏隻剩下了他一個人。


    楊文彬從桌子上拿起錢包,從衣架上拿起大衣,開門走出了這棟有些奢侈的迷你別墅。


    a市的市中心和c市不同,除了繁華之外,還透著一股莫名的虛偽和冷漠在裏麵。人們走過一家又一家不同的店鋪,店老板坐在玻璃門後麵毫不在意的看著路過的人流。


    楊文彬最終選擇了一家咖啡店,進去點了一杯卡布奇諾冰咖啡,拿了店子裏的一張報紙翻開了起來。


    果不其然,報紙的首頁頭版就刊載著這一次的情侶殺人案,還用了誇張的題目和誇張的筆墨渲染案件的恐怖,好像不讓讀者覺得害怕就是一種失敗似的。楊文彬粗略的翻了翻這篇文章,全篇隻寫了唐瑞隊長如何英勇查案,並沒有任何地方提到他的名字,這讓他稍微鬆了一口氣。


    楊文彬把報紙放下,喝了一口咖啡,眼睛卻始終離不開那篇報道。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對麵忽然有人坐下了。楊文彬抬頭一看,十分意外。


    “罌粟?”


    罌粟盤著頭發,穿著一條很清爽的長裙,外搭一件小衫,露出的白皙胸口上掛著一條細細的銀項鏈,整個人看起來都十分有氣質。


    “你不是回c市了嗎?”楊文彬重新把目光放回自己眼前的咖啡上。


    “我有點擔心你,就回來看看。”罌粟把雙肘放在了桌子上端詳著楊文彬,“看來我擔心得沒錯。”


    楊文彬有些煩躁的攪動著咖啡,“嚴君黎告訴你了?”


    “不,是小沐告訴我的。你們是怎麽吵的架?”


    楊文彬歎了口氣,有些不情願的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了罌粟。


    “……你居然那麽說了?得不得說的確是有些刻薄了。”罌粟聽完以後這麽判斷道。


    “我知道,我不應該那麽說。我知道嚴君黎說的對,可是……”楊文彬煩惱的抓了一下頭發,坦然道,“在那種情況下我真的很難不去反駁他,他和我關心的根本就不一樣。他口口聲聲說是為我著想,但我覺得他根本就不理解我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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