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是要銷毀,總不可能就隨便找個坑給燒了吧?”楊文彬攤了攤手,“柯岩死的時候時間非常緊,基本上是警鈴響了以後馬上就被人發現了,這個時間裏陳鬆根本沒時間直接銷毀文件。”


    嚴君黎想了想,“也許是他帶走文件以後藏到別的地方又銷毀了。”


    “還是覺得不太可能。”楊文彬搖了搖頭,“如果是貪汙受賄的證據,可不是普通的一兩張紙,燒了或者扔進馬桶都可以。應該有很多資料和照片才對。我還是想不清楚這些東西到底是怎麽消失不見的。”


    “站在這裏空想有什麽用。”嚴君黎拍了一下楊文彬的肩膀,“我們親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沒過多久,他們就站在了市立第二監獄,前典獄長柯岩的房門前。


    “但是這地方我們已經來過一次了,你還有什麽可看的嗎?”嚴君黎雙手插兜看著楊文彬爬上爬下。


    “沒有,但是——”楊文彬正費力的踩上凳子,抬手把書櫃全都打開,“嘩啦”一聲,裏麵的東西全被扔在了書桌上。


    “小心點!你這是要幹什麽?”


    “地毯式搜索。”楊文彬喘著氣說道,“每個地方都不放過,一定能找出這個房間裏少了些什麽!”


    “噢,我的老天啊。”嚴君黎痛苦的**道,“你一定是瘋了。”


    但是說歸說,嚴君黎還是任勞任怨的幫起了楊文彬。他們把房間裏所有的書、資料文件,甚至是辦公用具全都堆在了一起,一樣一樣的檢查起來。可是就這麽看了將近一個小時,兩個人誰也沒有發現什麽重要信息。


    “這支筆少了個筆帽,可能凶手帶走了這筆的筆帽。”嚴君黎盯著一支沒水的鋼筆說道。


    楊文彬不得不放下手裏的書看向嚴君黎,“認真的呢!”


    “我是認真的啊。”嚴君黎把筆扔到桌子上去,無奈的把手一攤,“但是這個也太難為人了,怎麽可能找得到。”


    “我倒是找到了點東西。”楊文彬翻開了一本雜誌,展開其中一頁,“你看,這是用來剪那封信的那頁。”


    “我看看?”嚴君黎拍拍身上的土走過去。


    果然,楊文彬手上拿著的雜誌有一頁上麵全是參差不齊的缺口,很多字都被剪下來了,對照著前後文看,果然就是那封信上的字。


    “所以陳鬆還是動過了柯岩的東西,是他拿走了證據?”嚴君黎問道。


    “這個我也——”楊文彬的話還沒說完,忽然被門口傳來的聲音給打斷了。


    “您是……明海醫院的楊醫生?”


    楊文彬抬起了頭,看到房間門外站著一個麵龐熟悉的女人。這不是之前在醫院裏見過的,柯岩的妻子嗎?


    “啊——是你啊。”楊文彬立刻站起身來。


    “您還記得我呢。”


    “記得記得。”楊文彬露出一個笑容,“小秋手上的傷怎麽樣了?”


    女人聞言立刻把身邊的小女孩拉到了兩人視線所及的範圍,“來,小秋,楊醫生問你話呢,快回答。”


    小秋扭扭捏捏的從媽媽的身後走出來,清脆的回答道,“那個……已經沒事了,謝謝醫生哥哥!”


    “沒事就好。以後要小心點啊。”楊文彬蹲下來衝小姑娘露出一個微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所以,你們怎麽過來這裏了?呃……”楊文彬看向女人,卻忽然想到自己還並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叫賈琴。”細心的女人注意到了楊文彬的反應,笑著說道,“監獄方麵讓我們來收拾一下柯岩的東西,好回頭把這間房間空出來用作別的,所以我們就過來了。那個……是不是正好趕上你們調查了,會不會影響你們啊。”


    “啊,沒有的事。”楊文彬連忙擺手。


    “你來了倒是說不定正好能幫上我們。”嚴君黎這時候說道,一邊給母女倆搬了兩把凳子過來,“您願意跟我們聊聊柯岩嗎?”


    “柯岩?這個……當然好了。”賈琴有些迷惑,“但是我聽說殺害他的凶手不是已經被抓到了嗎?”


    “抓到是抓到了,但是那個凶手又被人殺害了。”楊文彬無奈的說道,“所以我們認為這件案子可能另有隱情。你丈夫在被害前有沒有過什麽奇怪的舉動?”


    “奇怪的舉動?”賈琴想了想,“應該沒有吧……就是普通的上班下班,不過比以前下班要晚一些。”


    “晚一些?”


    “嗯。柯岩他是那種工作非常認真的人,以前也經常加班到很晚,說是處理囚犯的事情。我都勸過好幾次讓他不要那麽拚命了,就算再怎麽認真,囚犯都是些隻會鬧事的人渣……不過最近他好像說過,加班是因為什麽五年前的案子。”


    “五年前的案子?”楊文彬追問道,“你是說五年前的那起連環割喉案件嗎?”


    “啊對,好像是叫這麽個名字。”賈琴回憶道,“他說他發現了那個案子的什麽不對勁,然後天天埋頭加班,還經常把工作帶回家裏,說什麽……要查出真相之類的。”


    “查出真相?”嚴君黎有些驚訝。


    “說起來,我還見過他帶回來的文件,好像寫著什麽……‘案件重開’之類的。”


    楊文彬聽了,立刻轉身在書桌上的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裏翻找著,好不容易才找出了一本工作用表格,拿給賈琴看。


    “你說的是這樣的字嗎?”楊文彬問道,“刑事案件重開申請?”


    “對對對,就是這樣的。一模一樣的紙。”賈琴連忙點頭。


    楊文彬把表格放下,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怎麽了?你想到什麽了?”嚴君黎有些莫名其妙。


    “我想到了一個假設。隻是個假設。”楊文彬深呼吸一口氣,說道,“當時看到屍體上的傷口,我就已經在懷疑了,現在這種假設的可能性就更高了。自從柯岩的案子發生之後,我就去查了五年前殺人案的資料,那件案子裏的受害者脖頸上的傷口和陳鬆脖頸上的幾乎一模一樣。都是用鋒利的凶器迅速的劃破大動脈血管導致的失血過多而死亡。肖陽作為一個非醫學專業的大學生,做到這麽幹脆利落的手法可並不容易。”


    “你是說……五年前的割喉案,凶手並不是肖陽?”嚴君黎努力的跟上楊文彬的思維速度。


    楊文彬點了點頭,“柯岩上交了‘刑事案件重開申請’,你覺得他想要重開的是哪個案子?我想也許他已經找到了什麽關鍵線索,發現肖陽其實並不是真正的凶手,從而想要重新受理調查五年前的殺人案件。而這一次陳鬆的屍體,說實話讓我覺得,凶手會不會和五年前的割喉案的真凶是同一個人?”


    “等等……什麽?”嚴君黎的大腦幾乎轉不過來,“我有點亂,你慢點說。”


    楊文彬耐心的解釋道,“一開始我們以為是肖陽殺死了柯岩。然後我們發現,是陳鬆利用了肖陽,殺死了柯岩。但是有沒有這種可能,其實這個案子的幕後還有一個人,是他利用了陳鬆利用肖陽而殺死了柯岩,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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