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大致跟你講講是怎麽回事。”嚴君黎清了清嗓子說道,“這是五年前一個挺轟動的案子,一共死了六個人,都是年輕漂亮的女性,全部被凶手用利器割喉而死。我們費了不少力氣才抓到凶手,就是現在已經越獄的肖陽。那個時候肖陽隻是個普通的大學生,我們是通過一張罰單才找到的他。後來找到了更多證據,包括他宿舍裏帶血的刀子,還有一些女孩們的貼身衣物……但是肖陽從沒認過罪,直到被關進監獄的時候他還在大喊,說如果有一天他能出去,一定會報複讓他飽受痛苦的人。他指的就是當時審判他的主審官,也就是現在的市監獄典獄長,柯岩。”


    “怪不得你們會這麽緊張。他很早以前就發出過威脅啊。”楊文彬喃喃道,“所以典獄長柯岩是怎麽死的?”


    “割喉。”嚴君黎回答道,“跟所有人想的一樣。”


    楊文彬想起了在醫院遇見的手臂受傷的小女孩,不禁皺起了眉頭。


    “那個小女孩,柯月秋,是柯岩的獨女,今年隻有六歲。昨天,她和她母親曹懷萍去給柯岩帶飯,本來是一家團聚的開心事情,沒想到飯沒有送到,連人都沒有了。”嚴君黎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屍體呢?”楊文彬問道。


    “你猜柯岩的屍體是在哪發現的?”嚴君黎頓了頓,刻意賣了個關子,“是在肖陽的囚室裏。”


    c市的市監獄和警局離得不遠,也許是因為這座城市實在是需要有一雙眼睛隨時盯緊了這座罪犯的堡壘。兩個人並沒花太多時間,就來到了監獄的麵前。他們麵前的這座監獄是c市最大的監獄,無論是警衛還是封閉性的建築結構都給人以密不透風的感覺,隻要往它麵前一站,就有種陰森森的氣息撲麵而來。


    “我還沒來過這裏。”楊文彬喃喃的說道。


    “你要是有事沒事老是來這裏才不正常好吧。”嚴君黎笑道,帶著楊文彬走了進去。


    “先生們,有何貴幹?”警衛彬彬有禮的攔住了他們。


    “我們是……”嚴君黎習慣性的去掏口袋裏的警徽,結果卻摸了個空,他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不是警察身份了。


    這就非常尷尬了。嚴君黎正滿頭大汗的琢磨著應該怎麽換個說辭的時候,忽然一個聲音傳來。


    “沒事,他們是跟我們一起的。”


    楊文彬和嚴君黎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說話的是李鴻。


    警衛點了點頭,讓出了位置。李鴻一看到楊文彬就立刻雙眼放光,就差沒一個熊抱撲上去了。


    “楊醫師!你回來了!嘿,我就知道嚴隊肯定行的!”


    楊文彬不得不打斷興奮的李鴻,“我不是他勸回來的,我是因為……”


    “嚴隊,你快說!你用了什麽辦法才把這麽固執的楊醫師給勸回來的?老實說吧,是不是**!”


    嚴君黎一個爆栗敲在李鴻的腦袋上,“混小子,說什麽呢!……我長得這麽帥還需要誘?”


    楊文彬“撲哧”一聲就笑了起來,低聲說了句,“不要臉。”


    三個人並肩走著,很快就走進了更深處。一道又厚又沉的鐵門緩緩的為他們打開,裏麵就是各種重刑犯的囚房。剛走進去沒多久,一股難聞的餿味和潮濕的感覺撲麵而來,黑暗中鐵欄杆的另一頭閃爍著無數不懷好意的眼睛在盯著幾人看。


    “……如果不是你們在我身邊,我真的會以為我來到了地獄。”楊文彬低聲說道。


    “某種程度上也差不了多少了。”李鴻回答道,“這一片都是關押死刑犯和無期徒刑的重刑犯人的牢房,除了魔鬼就是瘋子。”


    楊文彬像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樣問道,“夏白彥也被關在這座監獄裏嗎?”


    李鴻點了點頭,“不過不在這裏。我們專門要求獄方把那個瘋子單獨隔離起來,不然他指不定還要在監獄裏掀起什麽樣的血雨腥風來呢。”


    楊文彬點了點頭,莫名的安心了一點。


    “到了,這裏就是原本肖陽的牢房。”李鴻在一間牢房麵前停了下來,那道冰冷的欄杆後麵是空蕩蕩的,並沒有人。李鴻拿鑰匙把門打開,一邊說道,


    “屍體是昨天被一個警衛發現的,他發現屍體的時候,死者的小女兒正趴在地上哭。柯岩當時就躺在這裏。”李鴻走進牢房,指著牢房中央靠牆的那一片空地說道,“腦袋靠在床角,腿伸出了房門。是被非常粗暴的甩進來的。你們倆錯過了最佳時間了,現在血跡也清理得差不多了,屍體也已經被帶去做屍檢了。不過應該沒有什麽意外,因為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來是割喉,窒息加失血。”


    “也不一定。”楊文彬在牢房內蹲了下來,戴上手套,輕輕的撚起一小撮地上的灰塵,又站起來仔細的觀察牢房內的陳設,“所以……肖陽呢?”


    “已經發布了通緝令,不過,”李鴻聳了聳肩,“肖陽是個很聰明的人,從他之前犯下的案子就能看得出來。那可是六個人啊,他做的那叫一個幹淨利索,一點痕跡都不留,當時的警方還是通過一張罰單才抓到他的。”


    “又是一個高智商罪犯。”嚴君黎調侃道,“你的菜。”


    楊文彬無奈的看了嚴君黎一眼,還沒來得及說出什麽話來,就被門口傳來的一陣腳步聲奪去了注意力。


    來人是一個戴眼鏡的男人,頭發亂蓬蓬的,衣服也有些淩亂,但他身上的製服告訴了三人,這是一位監獄內部的管理者。


    男人的表情有些緊張,他推了推眼鏡問道,“幾位,你們是……”


    “陳先生您好,我是警局刑偵大隊的隊長李鴻。”李鴻立刻迎了上去,熱情的跟男人握了握手。


    嚴君黎立刻臭起一張臉,臉上明明白白的寫著“這本來應該是我的台詞”,惹的楊文彬露出一個笑容。


    “嚴……大哥,”李鴻硬生生的把“隊長”兩個字吞回肚子裏,“楊醫師,這位是監獄的副獄長,陳鬆先生。陳先生,這兩位是……”


    “我們是……警察外援。”楊文彬肯定的說道,一邊伸出手和陳鬆握手。


    “警察外援?”陳鬆有些迷茫,“有這麽個東西嗎?”


    楊文彬拿胳膊肘戳了嚴君黎一把,後者才回過神來,更加堅定不移的說道,“是的,是的,嗯……最近c市警局意識到需要廣納賢才,所以也會找一些編外人員來幫忙。”


    對於兩個人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的行為,李鴻投去了一個鄙視的目光。


    “所以,您是副獄長?”楊文彬問道。


    陳鬆點了點頭,眼睛裏露出明顯的焦慮和緊張,“沒錯。”


    “柯岩被害的時候,您在……”


    “說實話?我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和一個警衛打牌。”陳鬆露出一個苦笑,指了指走廊盡頭的地方,“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們打著牌的時候警鈴忽然就響起來了。我和警衛立刻從房間裏衝出來,我去查看另一側的牢房了,然後是那個警衛發現的柯獄長的屍體。太慘了,這是報應啊,報應……”


    陳鬆悲痛的搖著頭,嘴裏不斷的絮叨著報應。


    “你是說……五年前的事情?”嚴君黎問道,“你覺得肖陽殺死柯岩,是為了報複柯岩五年前把他抓進監獄?”


    “當然,不然還能是什麽呢!”陳鬆激動起來,“肖陽是個喪心病狂的魔鬼,這肯定是報複!拜托你們了,像這麽危險的殺人犯絕對不能放任他到處逃竄啊!”


    “麻煩您了,我們會盡最大努力把他重新抓回來的。”李鴻安慰性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三人並沒有在監獄裏停留太久,他們又問了幾個監獄的警衛,找到了那個屍體的第一發現者,但談話中都沒有得到什麽有效的信息。


    “看來我們又白來了一趟。”嚴君黎歎了口氣,掐著腰說道,“還是要研究一下怎麽才能把逃跑的肖陽抓起來才是正經事,要不然其他都是白說。”


    “不見得吧。”楊文彬突兀的來了一句。


    “怎麽?你有什麽發現?”嚴君黎看向自己的搭檔。


    “發現算不上……頂多是有些疑點。”楊文彬皺著眉頭,“我也不知道算不算線索,但是那間牢房裏確實有一些事情比較奇怪。”


    “比如?”


    “比如說,牢房的門口、地麵、鐵欄四周都很幹淨,沒有一點痕跡。”楊文彬說道。


    “那些地方本來應該有痕跡嗎?”李鴻奇怪的問道。


    “當然。你看,”楊文彬站到了一旁,把嚴君黎拉到自己對麵,“假設我是肖陽,嚴君黎是我要殺死的柯岩。無論那個時候牢房的門有沒有開,隻要我在這個地方殺人,被殺的柯岩總是要掙紮的吧?但是我沒有在牢門附近發現任何有可能是掙紮的痕跡。要知道人臨死時的掙紮是很劇烈的,沒道理不留下一些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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