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c市終於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春風。積雪和冰霜逐漸融化,路上行人的表情也和緩起來,說笑的聲音透過空氣飄向遠處。這場姍姍來遲的春日驅散了冬日的嚴寒,就像久違的光明終於淡化了這座城市的黑暗和陰影。


    “……這裏是c市早間新聞。前一段時間引起軒然大波的連環殺人事件在警方的不懈努力之下終於破獲。案件凶手在意外中死亡,而真正的幕後黑手已經接受了審判,市的市民終於可以放心的出門,也可以安心的睡個好覺了。據警方透露,該案件凶犯的身份仍然是個謎,僅僅知道他的稱號‘小醜’和曾經的化名夏白彥,但他的樣貌和指紋卻無法和資料庫中任何一個人匹配。有相關人士懷疑,也許這位‘小醜’是一位沒有注冊過的黑戶。最奇怪的是,本案的大功臣,c市警局的主力幹部嚴隊長君黎在案件破獲以後卻突然一聲不響的遞交了辭職書,宣布離職。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呢?此案的詳細內容仍然有待調查……”


    電視屏幕上放著新聞,戴著眼鏡的女主播一板一眼的播報著,全然不知警局裏的警員們沒有一個人肯施舍一眼去關注一下這則新聞。


    警局裏麵早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王堅,你把這個給局長,告訴他後麵的我實在不會編了。”李鴻把一份報告塞到王堅手裏,轉頭又看到劉敏博抱著一個大紙箱子橫衝直撞就要往走廊裏衝,“劉敏博!劉敏博!哎,刹車刹車!那玩意放牆角就行了!”


    “外麵還圍著一群記者呢,怎麽辦啊?”有個警員衝進來說道。


    “跟上次一樣,一人一個小麵包打發走。”李鴻堅定的說道。


    “好嘞!”


    “李鴻!”張浩一手拿著電話話筒一邊抬起頭來喊道,“報警電話,西華路39棟有火情!說一定要警長接電話。”


    李鴻一路小跑過去把電話接起來,“喂您好?對,我是……好,好,可以,我們馬上就趕到!”


    “張浩和王堅去火災現場看看。有一個持有武器的縱火犯,你們小心點。”李鴻掛了電話以後立刻說道,“其他人留下,我們還有一起入室搶劫得處理。”


    “好,沒問題!”王堅收到指令,和張浩兩個人正要轉過身的時候,又忍不住轉了回來看向李鴻,語氣裏三分調侃七分認真,“你幹得還真是挺像模像樣的嘛,李隊長。這麽看來就算嚴君黎離職了,警局也不會出什麽問題的。”


    李鴻立刻擺了擺手,垮下來的眉毛一下子又恢複到了那個活潑好動的年輕警官的樣子,“別別別,王哥,你可千萬別叫我李隊長,受不起。咱們心裏都清楚,這個稱呼隻有一個人能擔得起。”


    張浩的表情有點古怪,他帶著猶豫開口道,“小鴻,你覺得嚴隊長,還有那個楊醫生,他們還會回來嗎?”


    李鴻笑了起來,擺了擺手,“嗐,我還不了解那兩個人?也許這次的案子對他們來說打擊是大了點,尤其是楊醫師,休養一段時間也沒什麽。他倆確實需要稍微清淨一陣子了。不過我了解他們,他們都不是什麽神經脆弱經不起打擊的人,我相信情況再艱難也總會挺過來的。我現在就是幫嚴隊一個忙,帶著他的隊伍,這位置永遠都是給他留著的。”


    聽完這番話,張浩有點感動,張嘴剛想說點什麽的時候,又被突然的叫聲給打斷了。


    “李隊!你過來看看這個!”


    “不是說了別這麽叫我了嗎?我可比你們大部分人都小啊……”李鴻頭疼的走了過去,“怎麽了?”


    然而李鴻剛走過去,眼睛一落在電腦屏幕上,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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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故事的兩位主人公在離開了事件的紛爭之後,究竟怎麽樣了呢?


    “十塊。”嚴君黎盯著手上的火龍果,篤定的說道。


    他對麵站著一個穿著髒兮兮圍裙的老女人,她伸出皺巴巴的手指對嚴君黎指指點點的,說起話來吐沫星子橫飛,“你這個小夥子,講點道理中不中啊。我家的水果哪個不是晶瑩剔透的剛摘下來的,價格也是好端端按斤稱的,你看這稱上說的就是十三,哪還能有錯呢?”


    “我說你這個火龍果,就隻有十塊錢的分量。”嚴君黎毫不退讓,把果子拿在手上掂量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老板娘,你這生意做的不厚道啊。”


    老板娘一聽,立刻就急眼了。從嚴君黎手上抓起那個火龍果往稱上一放,指著顯示出來的數字說道,“你看,你看,這明明就是十三塊錢嘛!”


    嚴君黎不為所動,直接把手伸了過去。在稱的底部摸索了沒兩下,就扒出一塊橡皮大的吸鐵石。這一下子,稱上的數字果然跳到了十塊錢,就像嚴君黎說的那樣,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這,這……”老板娘一下子臉色窘迫得發紅,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嚴君黎也沒搭腔,隻是從皮夾裏抽出了一張十塊錢的鈔票遞給老板娘,拿走了火龍果。聳了聳肩,說道,“我單手拎就知道繳來的毒品有幾克,用這點騙術來騙我,未免也有點太瞧不起人了。”


    說完嚴君黎便像拿著什麽戰利品一樣,拎著火龍果揚長而去。


    黑色大眾一路奔馳,終於在一棟不起眼的公寓麵前停了下來。嚴君黎三步並作兩步跑上樓,按響了門鈴。


    “馬上!”裏麵傳出熟悉的聲音。沒過多久,門就打開了,探出的那張臉正是楊文彬的。


    楊文彬的一隻胳膊上綁著夾板,被繃帶吊在脖子上,另一隻完好的手還拿著一根拐杖,用來支撐比原來瘸得更厲害的腿腳。


    “回頭我給你配把鑰匙吧。”楊文彬抱怨道,“我現在行動不便,每天還要跑來跑去的給你開門。”


    “行。”嚴君黎爽快的說道,“隻要你不怕我把你家東西偷走就行了。”


    “我家哪有可偷的東西。”楊文彬一聽這話就樂了,“你瞅瞅我這家徒四壁的,哪有你家好東西多。”


    “風水輪流轉啊。”嚴君黎悠悠的說道,“現在你是年薪十萬的外科醫師,我隻是個遊手好閑的無業遊民咯。”


    “那遊手好閑的無業遊民剛剛出去轉了一圈,偷了什麽好東西回來?”楊文彬隨口問道。


    “你猜?”嚴君黎把手背在身後問道。


    “不猜。你三歲嗎?”楊文彬走過去,一把將嚴君黎手上的火龍果拿過來,“我去洗一洗。”


    “你身體這個德行還逞什麽能?我去。”嚴君黎搖了搖頭站起來。


    “沒什麽大事,我自己的身體我了解。很快就能拆繃帶了。”楊文彬似乎有一點不高興。


    “你啊,就是因為每次都太不在意自己才會把身體弄的這麽狼狽。”嚴君黎一邊用水果刀把火龍果切開,一邊叨叨,“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你把自己的身體都整垮了誰去對抗壞人啊?”


    “隻不過我現在已經不用去對抗壞人了,還記得嗎?”楊文彬仰躺在沙發上,隨手打開一本書看著,懶洋洋的說道。


    嚴君黎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楊文彬——”


    “停、停。”楊文彬做了一個下壓的手勢,“我們說好了不再討論這個話題的。”


    “好吧。”嚴君黎幹脆放下水果刀看向楊文彬,“所以你就真的打算再也不過問這些事情了?”


    “沒錯。”


    “不關心警局怎麽樣了?”


    “沒錯。”


    “不關心小醜的事情了?”


    “沒錯。”


    “就打算一直躲在醫院裏安安心心的當你的小醫生?”


    “嗯哼。”


    “好吧,那你手裏拿著的是什麽書?”嚴君黎抱起雙臂。


    楊文彬“啪”的一聲合上了手裏捧著的《犯罪心理學》,“……隻是隨手拿的書而已。”


    “是啊,你的確是隨手拿的。我看了你的書房,書架上滿滿的都是偵探學和犯罪相關的書籍。現在你告訴我你對這些東西完全不關心了?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


    楊文彬沉默了下來,氣氛一下子變得十分僵硬。好在就在這個時候嚴君黎的手機響了起來,他連忙走到一邊去接電話。


    “喂?”


    電話剛一通,就聽到那邊傳來李鴻急促的聲音,“嚴隊,嚴隊,出事了出事了!”


    “別再那麽叫我了,我都辭職了。”嚴君黎頭疼的說道,“有什麽事情慢慢說。”


    “好的嚴隊!那個,是這樣的。市監獄有一個囚犯越獄了。”


    “誰?夏白彥?”嚴君黎立刻緊張起來。


    “不是不是,他在監獄裏呆得好好的,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是另一個人。”李鴻說道。


    嚴君黎鬆了一口氣,“那不過就是個越獄犯,你們還處理不了嗎?”


    “問題就是,這個越獄犯也不是普通的越獄犯啊。”李鴻愁眉苦臉的說道,“是肖陽。五年前那個著名的割喉案的凶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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