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保安將出入口守的很緊,且口風嚴實,鄭博臉上擠出笑容:“我已經打聽到了,這裏就是咱廬廣除靈人小隊的辦公地點,沒有錯,請你通融一下……”


    說話的同時,鄭博把兜裏卷好的一疊錢捏在手心裏遞了過去。


    那保安並沒有接,而是疑惑問道:“你認識誰?”


    鄭博搖頭:“我是托人打聽到的。”


    保安揮了揮手:“如果你誰都不認識的話,請你離開。這裏我做不了主,如果放你進去,這個保安亭馬上就會換人。”


    鄭博僵在當場,目光瞅了一眼不遠處的辦公樓,又看了看站在眼前的這名保安。


    這保安體魄健壯,一米八的個子,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小區門衛保安,很有可能是特種兵退伍的也不一定。


    硬闖肯定不行,即便能引起辦公樓裏的人的注意,到時候非但不幫自己還會留下壞印象。


    歎了口氣,又看了一眼這名年輕保安,鄭博轉身離開。


    來到自己房屋的一樓後,他沒有急著上二樓,而是看見一樓的一家租戶開著門,隨即走了過去。


    那裏是一對年輕的小倆口在租住,這會兒男子出去了,隻有他老婆在家。


    一見鄭博過來,這女子立刻笑眯眯的道:“鄭叔,趁天氣好,出來逛逛嗎?”


    鄭博笑了笑,問道:“小雅,我問問你,昨晚你們聽見什麽聲音沒有?”


    “昨晚?”年輕女子回憶了一下,“沒有啊!鄭叔,你是不是聽見什麽了?”


    鄭博搖頭:“沒有,我也不敢肯定,就感覺像在做夢的時候聽見了什麽。”


    “那你肯定是在做夢了。”這叫小雅的年輕女子笑道:“我睡眠不好,稍微一點響動都能驚醒,但昨晚什麽也沒聽見。”


    鄭博點頭,想了想又道:“這樣吧,你們這幾天晚上留意一下我樓上。我感覺身體不太舒服,如果哪裏不對勁的話,我可能會叫你們。”


    小雅麵露詫異:“鄭叔,如果身體不舒服的話,最好去醫院看看,這樣要保險一些。不過我們會注意的,有什麽你也可以直接打我電話,我們接到電話就上來。”


    鄭博暗忖自己也想打電話,但要是真的碰上怪異,哪有時間打,還不如直接吼一嗓子,動靜一旦傳出去,你倆口子跑上來就行了。


    當然,如果自己能夠站在陽台上吼這一嗓子,讓除靈人那邊聽見則最好不過。


    畢竟將怪異抓現場這種事,就在除靈人小隊的對麵,他們不可能在那種情況下都還不理會。


    “鄭叔,你臉色不太好,先坐沙發上休息一會兒吧。”小雅走到一旁給鄭博倒了杯水,放在他麵前後,又在鄭博的身後墊了一個舒適的軟墊。


    隨即小雅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想出去寄個快遞,不然怕今天趕不上送出去,就在隔壁不遠。鄭叔能不能幫我看著家裏,那壺水馬上要燒開了,如果開了請你幫我關掉火,我馬上回來。”


    “沒事,沒事,你去吧。”鄭博揮揮手,他現在也不想回二樓,感覺呆在有人的地方,心裏要踏實些。


    小雅拿著一個包好的包裹快步出了門,鄭博坐了一會兒,喝了兩口熱水,那放在煤氣灶上的水壺很快就發出了響聲,已經燒開了。


    鄭博把水杯放下,起身關掉火,將水壺提下來放在一邊。


    抬頭瞧見屋裏掛著的衣服,因為空間不夠,所以租戶們平時洗好衣服後都是晾曬在靠近窗戶的一旁,便於快速吹幹。


    他的目光定在小雅晾曬的內|衣上,看了看打開的客廳房門,還沒有人回來,門外路過的行人也不會注意屋裏的動靜。


    鄭博背著手走了過去,伸手捏住內|褲,輕輕揉搓了片刻,神情變得有些陶醉。


    不過他還是將注意力放了一半在客廳門口,以防小雅突然返回來。


    就在此時,鄭博注意到在晾曬的衣服旁邊,掛了一個精致的鳥籠。


    他記起來小雅的丈夫似乎喜歡養鳥,平時養了一隻畫眉,現在這鳥籠被用一層籠衣罩住,可能是方便畫眉休息,不受外界環境的打擾。


    鄭博沒有管那麽多,好奇心起,將籠衣拉開一半,裏麵的畫眉立刻撲騰了兩下,縮了縮身子,往沒有拉開籠衣的黑暗中隱藏進去。


    瞧見窗台上就有鳥食,鄭博拿起來一些,食指和拇指撚起,往鳥籠裏塞。


    “來,小家夥,吃一點。”


    那畫眉明顯被嚇到了,一個勁兒的往籠衣籠罩的黑暗中躲,一直不出來,偶爾能看見它的腦袋在晃動。


    鄭博又將手指伸進去一些:“來,快吃。”


    籠衣下的黑暗中,畫眉始終沒有過來,卻是忽然間,一隻烏青色的手伸出,一把抓住了鄭博的兩根手指頭。


    “啊!”


    鄭博一驚,嚇得全身狂顫,趕緊要將手指抽出來。


    但那烏青色的手將他抓得異常的緊,根本無法收回,並且尖銳的指甲緩緩的刺入鄭博的兩根手指皮膚中,鮮血流出。


    就在此時,門口處寄完包裹的小雅返回,一進屋就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


    那烏青色的手瞬間放開,縮回黑暗裏,不見蹤影。


    鄭博這才終於將正在滴血的手指抽出鳥籠。


    “鄭叔,你這是……被啄傷了……”小雅趕緊跑過來。


    “沒事,是我大意了。”鄭博一邊搖頭,臉色蒼白,神色猶自驚恐,一邊快步出了門,並不讓小雅察看自己的傷勢,口中道:“我回去貼張創口貼就行了,沒關係。”


    話落,不等小雅追問,急急忙忙上了樓。


    他本來有些感冒,此刻一驚一嚇,身體的軟弱無力感再次來臨,回到家裏,對著水龍頭衝洗了一下傷口,然後貼了兩張創口貼。


    一分鍾左右,鮮血浸透了創口貼,鄭博隻得又換掉。


    如此換了四五張,終於將血止住。


    好在傷口不深,此刻鄭博仍然在止不住的發抖,他根本不計較傷勢,而是被鳥籠裏的那隻手嚇得不輕。


    剛才的一幕成功的勾起了昨天晚上的記憶,證明了自己絕對不是做夢或者幻覺。


    吃了幾顆藥,躺在沙發上,鄭博現在的身體都還在顫抖,他已經將通往臥室的門關上,客廳門也反鎖,就保留著通向陽台的門是開著的。


    雖然還是下午,但客廳的燈已全部打開,確保屋裏一片亮暢,不會出現黑暗死角。


    他將沙發上的厚被子蓋在身上,心裏卻仍是感到一片寒意,昨晚並沒有休息好,但現在想要努力睡卻怎麽也睡不著。


    心髒一直在咚咚直跳,心率很快,雖然已經吃了藥,不過血壓肯定還是居高不下。


    咯吱——


    就在此時,鄭博發現擺放電視機的電視機櫃門忽然打開了,他趕緊用被子捂住腦袋,隻露出一條縫隙,使得目光可以看出去。


    那電視機櫃的櫃門並沒有完全打開,隻是開了一小半,使得縫隙的開合大小正好與鄭博躺著的位置保持水平後,u看書ww 櫃門不再移動。


    蓋在鄭博身上的厚被子,此刻與他的身體一起都在抖動,就見那黑漆漆的櫃門內,忽然出現兩隻白眼仁,翻了翻,就這麽盯著外麵。


    準確的說,是盯著蓋在被子下的鄭博這個方向。


    除了那兩隻白眼仁以外,還能隱約看見打開的櫃門下方,露出幾隻腳趾,就這麽保持不動,也不爬出來。


    鄭博的心跳再次開始加劇,他雖然被厚被子蓋著,但同樣不敢有任何動作,透過留出來的那一點縫隙,看著那雙滲人的眼白。


    很快,他感覺自己的脊背越來越發涼,似乎背後的被子沒有蓋嚴,或者是不是打開了。


    各種猜想鑽進腦海裏,甚至鄭博還猜測自己可能已經睡著,現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夢境。


    不過櫃門內的那雙眼睛,很快將他拉回現實,自己並沒有睡著,這一切都是真的,櫃門內真的有隻怪異正在看著他。


    身上的冷汗狂冒,脊背發涼的念頭升起來後,他越來越感覺背後的被子沒有蓋嚴實,想要伸手去摸一摸,但卻怎麽都不敢移動。


    目光死死的盯著櫃門內的那雙眼睛,鄭博敢確信,因為自己是隱藏在被窩中的,被窩裏一片黑暗,外麵的那雙白眼仁雖然在看這邊,但肯定不知道自己也在看著它。


    正在暗自猜想著,陡然間,一張臉從上方而下,湊到被窩的縫隙外,一眼不眨的瞪著鄭博的眼睛。


    這臉的五官是倒著的,很顯然它一直就站在沙發的旁邊,此刻忽然彎腰低頭,倒著看向被窩中的鄭博。


    鄭博被這突然出現、近在咫尺的臉嚇得猛地一個哆嗦,差點又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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