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你再說一遍?”聽到這話,刀疤臉一臉的驚訝,連聲音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我說,真正害死你哥的,其實另有其人。”秋宇喘著粗氣,大聲的怒吼道。


    “放你媽的狗屁。”刀疤臉眼中升起了濃濃的不解和迷惑,卻依然叫囂道:“少扯那些沒用的來騙我,你不就是想讓我放了你麽,想都別想。”


    “我操,虧你曾經還是個警察,居然連這都想不到。”秋宇盯著他的眼睛,淡淡說道:“算了,既然你認定是我害死了你哥,那我也無話可說,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有些人,注定了這輩子要被人當槍使,最後,偏偏還自以為是。卻不知道,有些人正躲在背後,高興的看著笑話。”他頓了頓,又緩緩說道:“沒錯,你就是個笑話,一個可笑至極的笑話。”


    聽到這話,刀疤臉反而冷靜了下來,他看著秋宇,過了好一會兒,才淡淡說道:“給你十分鍾的時間,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那咱們就一起下地獄吧!”說完,一屁股坐回了沙發上,又呆呆的看著秋宇。


    “要我說可以,不過,得先放了這兩個小孩再說。”秋宇目光隨意的掃了那兩個小孩一眼,見那兩個孩子眼中充滿了淚水,臉上驚恐至極。他的心裏一陣刺痛,卻隻是裝作很平靜的說道。


    “不可能。”


    “你想殺的人是我,何必傷及無辜。再說,對付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算什麽本事?”


    “你管那麽多幹嘛,反正我是不會放的。”刀疤臉又一臉玩味的看著他,淡淡說道:“你還有九分鍾。”


    “隨便你,要是不放這兩個小孩,我也是不會說的。”秋宇緩緩說道:“反正,我注定要死,而我一旦死了,你就連仇也報不了。實話告訴你,你哥的被害,就是一場極大的陰謀,而你哥和我,也跟你一樣,被人當做了棋子。我現在正在秘密的查這件事,整個鹿城區乃至雄鹿市的警察,隻有我一個人知道這個陰謀,你要是真不想知道的話,那也由得你。不過,我可以非常負責的告訴你,沒有我,你這輩子永遠報不了這個仇。”他頓了頓,又道:“從某個層麵來說,其實現在,咱們有著共同的敵人。”


    刀疤臉看著秋宇,依然不為所動,不過,眼中的疑惑之色卻是越來越濃。


    “好好想想吧!你是想知道真相,還是要被人這麽稀裏糊塗的當槍使,最終落得個仇報不了,還為仇人做了嫁衣的下場。”見他不說話,秋宇又淡淡說道。


    刀疤臉還是不說話,坐在沙發上看著秋宇,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麽。


    “能抽根煙麽?”秋宇淡淡說道:“還有七分鍾,臨死之前,剛好能抽支煙。”


    “茶幾下麵,自己拿。”刀疤臉目無表情的說道。


    秋宇冷冷的笑了笑,從茶幾下麵拿出煙,自己點上,又問道:“臨死之前,你要不要也來一根?”


    刀疤臉點了點頭。秋宇將煙扔了一支過去,又點燃打火機,向他湊了過去。


    “放在茶幾上,我自己點。”刀疤臉陰冷的說道。


    聽到這話,秋宇心裏一涼,臉上卻隻是淡淡一笑。其實,他剛才同樣是在尋找接近那個引爆器的機會,可惜,刀疤臉雖然瘋狂,但實在是太小心了,根本不給他留下任何一點機會。


    兩人抽著悶煙,臉上毫無表情,誰也不說話,但他們心裏,卻是波濤洶湧,各自懷著心事,遠遠不像表麵那樣的平靜。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秋宇的心已經快要從胸膛裏跳了出來,他在賭,拿自己的命在賭。從之前的談話,以及刀疤臉所做的這一切,秋宇唯一能夠確定的事,便是這個刀疤臉非常在意自己的哥哥,為了報答這份養育之恩,他可以做出任何瘋狂的舉動。因此,秋宇才想到了這一招,拋出一個所謂的真凶,以此來拖延時間,擾亂他的心誌,再隨機應變。


    沒人會不珍惜自己的生命,秋宇應約前來,真的實在是逼不得已。在來之前,他還是做足了準備,從薛蓉蓉那得到的消息,便是他此番前來最大的籌碼。不過,這個籌碼能不能起作用,他心裏根本沒底。


    “你叫什麽名字?”秋宇突然說道:“至少,在死之前,你應該讓我做個明白鬼。”


    “魏雄。”刀疤臉毫無感情的說道。


    秋宇點了點頭,又冷笑著說道:“咱們都是將死之人,怎麽?難道你還怕這兩個孩子泄露你什麽秘密不成。”他頓了頓,眼光又隨意的掃了那兩個小孩一眼,緩緩道:“放了他們,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到時候,我任你處置,毫無怨言。畢竟,這隻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沒必要牽扯些無關的人進來。再說,我要告訴你的事,也不能讓其他人聽到,特別是這個小區的人聽到。”


    魏雄依然麵無表情,但眼中的猶豫卻越來越濃,過了好一會兒,他長歎了一口氣,才淡淡說道:“既然這樣,我就相信你一次。”


    聽到這話,秋宇終於長舒了一口氣,站起來說道:“那我把他們解開。”說完,便打算朝兩個小孩走去。


    “你別動,給我乖乖的坐在那。”魏雄眼中泛著凶光,陰冷的說道:“讓他們自己挪下樓去,這也需要一段時間,如果讓我發現你在騙我,這些*的威力,你應該比我清楚,到時候,他們一樣要死。”


    “但是,他們太小,這樣做的話,搞不好會受傷。”那兩個小孩渾身上下都被裹滿了膠帶,要自己挪出去的話,將會非常的困難,秋宇實在是不忍心,心中惱怒至極,不禁升起了濃濃的殺意。


    “少囉嗦,這是我最後的底線。他們雖然小,但都是男人,受點傷算什麽,要連這都做不到,也沒必要活在這個世上了。”魏雄說完,又衝兩個小孩冷冷的說道:“我剛才的話,你們聽到了沒有?”


    那兩個小孩眼中充滿了恐懼,不斷的點頭。


    “現在,你們可以走了。”魏雄又冷冷說道。


    兩個小孩聞言,連忙站了起來,全身都被膠帶裹住了,他們隻能向個僵屍一樣,拚命的向外跳著出去。


    秋宇不忍心,剛想上去扶,便又聽到魏雄那陰冷的聲音:“你要敢幫忙,他們就別想再出去了。”


    聽到這話,秋宇隻能坐了回來,看著兩個小孩拚命的向外跳去。從客廳到門口這短短的距離,兩人在極度恐慌之下,不知道摔了多少次。看著眼前的一幕,秋宇心中的殺意更濃。


    “怎麽?想殺我?”魏雄突然冷笑著說道。見秋宇的臉色陰沉得可拍,卻不說話,算是默認了,他又冷冷說道:“我知道你想殺我,不過,你沒這個機會了。說吧,告訴我真正的凶手是誰?”


    秋宇還是不說話。


    “你是想拖延時間吧!告訴你,想都別想,他們兩個小屁孩,從這裏下到樓下,最少也要三分鍾。再想離開爆炸的範圍,最少也要七八分鍾,你就別天真了。”魏雄陰森森的笑了笑,又懶洋洋的說道:“現在,我給你一分鍾時間考慮。”


    聽到這話,秋宇隻能將心中的怒火強壓了下去,過了一會兒,他將煙點上,猛抽了幾口,才緩緩說道:“這個真正害死你哥的人,便是萬強。”


    “放你媽的狗屁。”聽到這話,魏雄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一臉的惱怒,大吼道:“少來挑撥離間,他對我們兄弟倆恩重如山,你再敢亂說,老子立馬爆了你。”


    秋宇卻隻是冷笑了笑,淡淡說道:“你還真是天真,難道你就沒看出來,這一切都是他在後麵搗的鬼嗎?”他頓了頓,又道:“你怎麽不好好想想,你哥把毒品放在別人的車上,為什麽別的車隻是簡單的檢查,而被你哥放了毒品的車,卻偏偏被查得如此仔細,連藏在後尾箱墊子下麵的東西都被翻了出來。”


    見魏雄依然一臉的惱怒,但眼中卻已經多了一絲淡淡的懷疑,秋宇又繼續說道:“那輛車,是薛蓉蓉他們集團的高檔車,牌照是鹿城區的牌照。不用我說,你自己也清楚,一般來說,這種車也是警察的卡點查得最鬆的車。在那種道路上,每天經過的車輛無數,而警察的精力有限,查緝的重點,往往都是那種外地牌照,特別是邊境牌照的車,還有客車和貨車。像這種掛著我們本地牌照,又是高檔的私家車,一般根本不會查,就算要查,也查得非常的簡單和隨意。因此,這也是你哥會選擇將毒品放在這輛車上的主要原因。而當時,這輛車卻是被當做有極大嫌疑的車輛來搜查,整輛車上所有能放東西的部位,都被查了個一幹二淨,由此,才找到了那包毒品。難道,你不覺得奇怪麽,為什麽你哥的毒品剛好選擇了放在這輛車上,剛好這輛車就出事了。”


    魏雄聽到這話,眼中的疑慮更濃,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淡淡說道:“繼續說下去。”


    秋宇聞言,心下暗喜,僅憑這句話,魏雄應該就已經相信了至少兩成。他想了想,又繼續說道:“這足以說明,那輛車上有毒品,是公安機關接到了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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