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跟了他們一路,原本以為是其他妖魔鬼怪,沒想到居然是神界神官,好端端的神官不去輔佐女主,反而跑到她們這邊來,到底是想幹嘛?


    禦鄺並未起身相迎,反倒懶懶躺了下來,單手趁著腦袋,支起半邊身子,不屑道:


    “百年來神族從未露麵,孤還以為神族早已經死光了呢。”


    “今日派你這個小嘍囉過來,所謂何事?”


    連姓名都沒問,可見他對這個人是真不感興趣。


    哪怕他已經知道這個人已經跟了自己一路,但那又如何?


    禦鄺不在乎,跟在他身邊許久的閻貝被他影響,早就佛了,淡定的坐在一旁看著這兩人唱大戲。


    白衣男子脾氣意外的好,居然沒生氣,臉色未變,微笑著淡淡開口說:


    “陛下難道從未好奇過自己為何必須飲用鮮血?”


    聽見這話,禦鄺原本不在意的表情頓時一變。


    白衣男子將他的變化看在眼裏,笑著走上前來,說出了一句令在場所有人都為之震驚的話。


    “陛下必定不記得十三歲之前的所有事情了吧?您殺死先王,又趁王後不備將她毒死嫁禍給千涼城主,如今自食惡果,可還高興?”


    話到這,巫晁永和閻貝皆是一臉臥槽的震驚表情,隻是一人外顯,一人並沒有表現出來。


    但這還不算完,更勁爆的還在後頭。


    “如今的您就像是一頭困獸,深陷囚籠卻無法掙脫,每日都需要飲用鮮血才可以勉強平息您體內的焦躁,使您看起來還像個人。”


    “你還知道什麽?”禦鄺躺不住了,直接站起身來,眯著眼睛冷聲質問道。


    黑眸中透露出極度的渴望,他想知道真相!


    “您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在下都知道。”白衣男子笑著答道,淡定又從容。


    他根本沒把禦鄺放在眼裏,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可以利用的棋子。


    “您恐怕還不知道自己覺醒了神族血脈吧。”他語氣輕鬆,仿佛在說一件極為普通的事情。


    可聽到這話的巫晁永和閻貝都不能把這當成一件普通的事情來看。


    二人這個時候的反應倒是一模一樣,覺得白衣男子在扯淡。


    “大人,您說的可是真的?”神族怎麽可能喜歡喝血這種邪惡的事情?


    巫晁永想不通,打心底裏是不太相信的,但又不敢反駁神官。


    “巫公子,你這是在質疑在下?”白衣男子笑著反問道。


    看似溫和,卻透露出一股無形的壓迫力,逼得巫晁永連連搖頭道不敢。


    見此,白衣男子這才收回目光,轉而看向吃驚的禦鄺,微微低了低頭,垂眸看著他黑色的衣袍,笑道:


    “畢月奉神的旨意,特來輔佐真龍,收服七國,一統人界!”


    聽見這話,禦鄺一點都沒有掩飾自己的懷疑和不信任,冷笑道:“你是誰我都不知,你說你是誰我就要信你嗎?”


    他可不是巫晁永這個蠢貨,人家說什麽都相信!


    “況且......我對一統人界毫無興趣,你怕是找錯人了。”禦鄺重新坐了回去,戲謔道:


    “我可從未聽聞神族還有喜飲鮮血的癖好,高高在上、聖潔如雪山的神,也會做這種下賤的事?”


    這死孩子可真是,嘴賤起來連自己都罵!


    閻貝暗地無奈扶額,但她還是力挺兒子的,這個畢月一看就不是個好貨,可得好好試探試探才行。


    許是沒想到禦鄺居然是個胸無大誌的死小孩,畢月麵上的微笑有出現那麽一瞬間的僵硬。


    當然,很快他又恢複了那副悲天憫人的微笑。


    “每一位神族誕生之初都會壓製不住體內的能量,所以神族新生兒會非常狂躁,但由於有父母幫忙壓製體內能量,所以不需要食用汙濁之物壓製體內的能量。”


    畢月遺憾的搖了搖頭,同情的說:“很不巧,陛下您居然將唯一能夠助您壓製體內能量的王後殺死了。”


    王後?


    禦鄺與巫晁永齊刷刷朝閻貝這邊看了過來,她居然是神族後代?


    閻貝茫然攤手,她失憶了,她什麽都不知道!


    況且她現在都已經成了活死人,跟一隻弱雞沒區別,怎麽可能是神族後代?


    似乎是為了印證閻貝的想法,畢月突然朝她這邊看了過來,嘴角微彎,似笑非笑,似乎另有深意。


    不是原裝版的閻貝頓覺脊背發涼,努力裝出自己很無辜,很茫然,什麽都不知道的“傻瓜”樣,抬起頭和他對視。


    有意思,居然還敢同他對視。


    畢月嘴角彎起的幅度變大了,uu看書ww.uukash 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緩緩說:


    “先王隻是個凡人,陛下能夠覺醒神族血脈自然不會是從先王身上得到傳承,既然如此,便隻有先王後是神族才能解釋陛下體內的神族血脈。”


    說著,見閻貝居然一臉的震驚之色,好像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是神族似的,原本篤定她在裝模作樣的畢月開始不確定了。


    他試探著繼續說道:“陛下之所以要殺先王後,不正是因為她發現了您不是凡人的秘密嗎?”


    “不知在下說得可對?”他終於放棄了從閻貝身上尋找破綻,看向想吃了自己的禦鄺,笑道:


    “先王後就在此,陛下不若親自去問?”


    好不容易以為自己逃過一劫的閻貝聽見這話,忍不住狠狠打了個寒顫,心裏慌得一比。


    她已經猜到畢月三番兩次試探自己的意圖。


    因為這丫的懷疑她不是先王後本人!


    也是啊,死而複生這種事情本來就有違常理,看在外人眼裏,恐怕更願意相信是有人利用了先王後的身份,企圖達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開始禦鄺不也是這麽想的嗎?


    當時她就是用失憶這個幌子忽悠了過去,既然如此,現在也隻能繼續失憶到底。


    絕對不能露出破綻,不然這一次的任務絕對不可能再有機會去完成。


    任務要是失敗了,至少是一百萬的損失。


    閻貝很清楚這一點,所以裝得特別特別認真,那茫然中透露出驚訝和不敢置信的表情,簡直讓人無法懷疑。


    “我是神族?”閻貝詫異的看著畢月,“那你一定認識我,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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