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驍和衛謀看著突然出現在身旁的寅醜,眼中全是迷惑。


    這人是誰?


    正疑惑著,一道紅色身影突然從頭頂上方飛了下來,姿態輕盈,恍若人間仙子。


    不過,當這人回過頭來時,閻驍和衛謀差點沒把下巴給驚掉。


    “母......母皇!您怎麽,怎麽會......”從天而降!


    閻驍震驚的看著自家母親,一聲紅衣明豔似火,頭發高挽,上麵插著金簪,眉飛入鬢,金色的眼影,暗紅色的唇,看起來威嚴極了。


    長這麽大,她就沒見到母親這般好看過。


    不對,好看這個詞應該放在男人身上才是啊!


    不過,用在母親身上也覺得很好是怎麽肥四?


    “太女殿下,這兩個人就交給你來處置了。”閻貝衝寅醜點了點頭,寅醜立馬給手上的白雲和朱清一人來了一手刀,把人打昏後,提到閻驍麵前。


    “這是大慶大將軍白雲和軍師朱清。”閻貝掃了眼寅醜手上那兩人,淡淡說:“如何運用,想來太女心中自有定奪,對嗎?”


    掃了金色眼影的眼尾輕輕往上挑了挑,目光直直落到閻驍身上,看得她又是一震。


    “母皇,您這般,令女兒感到惶恐!”她突然跪下,皺眉如此說道。


    衛謀見此,也趕忙跪了下來,不敢抬頭,隻想著別波及到自己才好。


    自古以來,女皇在場,就沒有要太女來主持大事的,若是有,要麽是女皇身體欠佳,不能操持。


    要麽就是有傳授太女儲君之意,或者說,是試探太女是否惦記自己屁股底下那張龍椅。


    想到這些,你叫她和太女如何心安?


    看著兩人這惶恐的模樣,閻貝忍不住搖頭失笑,走上前,彎腰扶起閻驍,語氣溫和的解釋道:


    “你不必如此驚慌,你是朕唯一的女兒,這天啟江山,不交給你還能交給誰?”


    “或早或晚,朕都會將這個位子交給太女,叫你做這事,不過是一場考校罷了,做得好了,那自然好,朕也放心。”


    “但若是還有瑕疵,那朕也好對症下藥。”


    “好啦,今日朕已經將話說得這樣清晰明了,驍兒,希望你不要讓母親失望才好。”


    閻貝伸手,一把將閻驍攔入懷中,重重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在她耳邊鼓勵道:


    “你可以的,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僅僅四個字,可卻給予了閻驍無限的能量。


    她等這句話等了整整十八年,如今終於聽見母親親口對自己這樣說,她反倒有些心虛了。


    她覺得,自己還擔當不起這四個字。


    但是她對自己有信心!


    “女兒,定不負母親所托!”少女再次跪了下來,姿態虔誠。


    閻貝點點頭,又看了白雲一眼,領著寅醜轉身下了城樓。


    直到那抹紅消失在視線之中,閻驍這才站起身。


    立在城牆邊,看著她消失的方向許久,這才回身開始處理正事兒。


    母親,女兒以後一定會成為您那樣的人,一定!


    【叮!慈母值+30,當前慈母值60/80】


    【叮!扭轉值+50,當前扭轉值80/100】


    聽見腦海中響起的係統提示音,閻貝更加確定自己的努力用對了方向。


    在閻驍這裏,溫情的關懷,起不到什麽作用,她是太女,以後的路已經有了明確的方向,她需要的是來自於母親的認可和信任。


    同時,增加她對母親的敬重與仰慕,也可以讓她更愛自己的母親。


    或許,她這一次要做的不是一個溫柔的母親,而是一個偉大的榜樣。


    努力要孩子成為自己,這還真是讓她有壓力。


    不過為了任務,克製一下自己,對她自己來說,其實也是件好事兒。


    激烈的戰鬥終於停下,大慶大將軍被俘,這對大慶來說是何等的恥辱?


    別的閻貝不知道,反正她隻是聽說,大慶皇帝氣得差點吐血,可偏偏又不能吐,因為他還得寫投降書來換白雲這個大將。


    天啟將士們很高興,但閻驍卻知道,這隻是暫時的。


    一旦把白雲放回去,短時間內兩國之間的確不會再起事端,可一年後呢?兩年五年十年之後呢?


    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清楚。


    母皇說,落後就要挨打,想要走在別人前麵,就要比別人看得更高更遠。閻驍覺得,自己未來的路還很艱難。


    況且,眼下還有一人,叫她開心不起來。


    “殿下,石午侍衛還是高熱不下,軍醫說,情況恐怕不容樂觀。”女使小心翼翼的稟報道。


    好不容易抽出身來關心一下自己屬下,uu看書 .uukanhu.co 立馬就聽到這個不好的消息,閻驍隻覺得心中越加煩躁。


    坐不住,便叫人帶自己親自過去瞧瞧。


    一到石午住處,一股子草藥的苦澀味道便飄了過來,聞起來就讓人覺得不舒服。


    撩開門口掛著的布簾走進屋裏,這是一間很整潔的屋子,隻是家具沒幾件,看起來空蕩蕩的。


    軍醫正在屋內與徒弟商量著該下什麽藥,瞧見閻驍突然闖進,趕忙放下手中事物行禮。


    “人怎麽樣了?”閻驍直接來到床邊,根本看都沒看軍醫一眼。


    床上的人趴著,上半身裸露在外,上麵纏滿了白色的紗布,已經上了藥,可他卻昏昏沉沉的睡著,麵色通紅,額頭冒汗,怎麽也醒不過來。


    閻驍伸手去揭了一角紗布,看到裏麵那被炸得模糊的血肉,緊皺的眉頭再也鬆不開了。


    “真是個呆子!”她低聲喝罵了一句,可被罵的人根本就聽不見。


    閻驍轉頭看向軍醫,目光陰沉。


    被太女殿下這樣看著,軍醫越加惶恐起來,深呼吸一口氣,想好了措辭後,這才小心開口道:


    “回太女的話,天氣炎熱,雖已經仔細清洗過傷口,可傷口還是流膿,難以結痂。”


    “現在高熱不退,臣已經將腐爛傷口割掉,並用烈酒清洗,重新上藥,隻要傷口不再繼續反複惡化,等高熱退了,這一劫就算是挨過去了。”


    這話聽著倒是讓人覺得心安,可扭頭一看床上那人通紅的臉,怎麽也不像是要退燒的模樣,閻驍這心就提了起來。


    不行,她要去母皇那一趟!


    想到就做,叮囑軍醫好好看顧石午後,閻驍轉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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