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腳一落地,嘴巴一被鬆開,扯開嗓子就要嚎。


    “閉嘴!”


    “不許哭!”


    “敢哭出聲中午飯就別吃了!”


    一連三道冰冷的威脅響起,鎮住了狗子片刻。


    可正當閻貝想要做些什麽的時候,他嘴巴一張,“哇”的就哭了起來,嚇得閻貝趕忙打下隔音結界,這才放心。


    狗子哭啊哭,哭得她姐心裏都慌了,不時回頭往屋前看,生怕奶奶殺出來,都還止不住。


    閻貝也不管娃子看不看得懂,揮手示意她不要怕,先把大的安撫下,這才抱臂看著哭得滾在菜地裏的狗子,居然詭異的忍住了要把他揪起來的衝動。


    算了,反正都已經那麽髒了,再髒一些有又有什麽關係呢。


    閻貝非常想得開的深呼吸兩口冷空氣冷靜一下發熱的腦子,好半晌,直到狗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聲音變小時,她這才開口。


    “我是誰?”她問他,語氣淡淡,聽不出喜怒。


    狗子哭到打嗝,根本沒心情理會她。


    可閻貝知道,三歲的孩子已經聽得懂大人的話了,也會做一些簡單的表達,甚至於,有些聰明的孩子都已經懂得利用肢體語言向父母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


    所以,狗子絕對不是聽不懂她說的話,而是這小子習慣了靠哭做籌碼,壓根就沒想過自己原來還可以靠嘴說。


    他之所以有這種思維,與趙老太太的教育觀念有很大關係。


    因為在大人眼裏,小孩子根本沒有話語權,也沒有多少農村老人家願意去聽小孩子講的話。


    他們隻知道,哭了不是要吃就是要拉,哪裏有那個耐心去關注小孩子的內心世界?


    閻貝深知這一點,無奈的歎了口氣,從圍裙口袋裏掏出一顆橘紅色的水果糖,放到了狗子麵前。


    這糖是她在新娘子房間裏抓的。


    “我是誰?”她又問了一遍。


    這一次,哭鬧不休的狗子立馬歇了聲,伸手就要來抓她手上的糖!


    閻貝隻是微微一抬,他踮著腳也夠不著。


    “回答我的問題,我是誰?答對了就給你糖吃。”閻貝耐心的重複道。


    狗子終於願意聽她說話了,頂著一身黃泥,看看他姐姐,又看看她,好半晌這才答道:


    “你是媽。”


    答完,立馬跳起來就抓糖,閻貝沒躲,讓他抓了去。


    這熊孩子,一拿到糖,三兩下用牙齒咬開包裝,立馬絕不可能的塞進了嘴裏。


    “咕嚕~”娃子沒忍住咽了口口水,被閻貝聽見了。


    兜裏還有許多糖,閻貝拿了一顆遞給娃子,見她舍不得吃想留著,立馬提醒道:


    “別留著,現在就吃,不然指不定又要被誰搶去。”


    說著話時,閻貝特意往前屋瞥了一眼,娃子立馬心領神會,剝開包裝就開始吃糖。


    狗子囫圇吃下一個又來討,閻貝又問了他:“媽能打嗎?”


    狗子下意識就要說能,幸好反應比較快,趕忙搖了搖頭:“不能!”


    閻貝把糖給他,等他吃完要第三個時,繼續又問:“下次你要是再對媽抬手,媽怎麽懲罰你?”


    他蹲下身,用手掌重重拍了拍麵前的大白菜葉子,給她做了完美示範。


    閻貝把最後一把糖遞給他,“好,你給我記住了,下次你要是再揚手,我就這樣做,記住了嗎?”


    狗子欣喜點頭,眼裏隻有糖,也不知道他聽進去了沒有。


    眼見他拿了糖就要跑,閻貝又突然喊道:“給姐姐一顆!”


    歡快的腳步頓時一頓,而後拔腿就想跑,閻貝縱步上前,拎起來照著那全是黃土的小屁股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特別響,痛倒是不是很痛,可也充滿了威脅。


    狗子立馬就哭了,一邊哭一邊在閻貝手上不停撲騰,嘴裏委屈巴巴的喊道:


    “沒揚手,沒揚手,沒揚手......”


    明明沒有揚手打人卻挨了一巴掌,狗子委屈極了。


    閻貝冷笑:“你是沒打我,可你不聽媽媽的話,照樣要挨巴掌!”


    “給你姐一顆糖。”閻貝把他放下來,逼著他把糖給娃子。


    好半晌,他這才不情不願的挑了一顆給娃子,喜得娃子直誇弟弟好乖。


    好話孩子也愛聽,狗子得意的衝娃子抬了抬黑乎乎的小下巴,拿著剩下的糖一溜煙就跑了。


    娃子趕忙去追,不過這一次她是心甘情願的幫大人看弟弟。


    倆姐弟從屋後衝出來,趙老太太正好瞧見,看到狗子手裏那一把糖,笑眯眯問道:


    “乖乖,哪裏拿的糖啊?”


    “媽給的!”狗子大聲答道,u看書 w.uukash他倒是實誠。


    “不錯,算她有眼力見,知道心疼我大孫子。”


    趙老太太滿意點頭,正準備拍拍孫子的小腦袋,猛然發現大孫子身上全是黃泥,手頓時一頓。


    “哎呦喂,這是怎麽搞的?怎麽全是泥啊?你這皮小子到哪裏滾去了?”


    “菜地裏。”狗子乖乖答道。


    同時想起來挨打的屁股,張口就想同奶奶告狀,卻沒想到,她媽突然閃現,那犀利的眼神一瞥,頓時嚇得他不過出聲。


    不錯,看來剛剛的立威有點效果。


    閻貝點點頭,搶過話茬,對趙老太太說道:“他剛剛滾菜地裏去了,弄了一身泥,我看沒濕,想著一會兒還有活兒,就沒帶他回去換衣服。”


    這般解釋,趙老太太雖然可以理解,但還是沒忍住罵了閻貝兩句。


    閻貝隨她罵,反正這個老太婆隻敢再窩裏橫,翻不出她的五指山。


    上午的威脅趙老太太好像是忘了又好像還記得,罵閻貝她罵得十分難聽,可是卻沒罵娃子一句。


    若是放在以前,狗子但凡有點不好,她必定要把娃子抓來教訓一番才肯罷休。


    畢竟是她安排的娃子看著弟弟,弟弟有不好,肯定是娃子的不是,從沒想過娃子自己都還是個孩子,根本沒比她弟弟大多少。


    這大喜的日子,在主人家一直罵罵咧咧不好看,有人上來勸,趙老太太也就順著梯子下來,停了喝罵。


    晚上還要夜宴,午飯吃完還得忙活,一群孩子在院子裏鬧翻天,閻貝並不擔心狗子會出什麽問題。


    倒是娃子,更讓她覺得沒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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