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慶宗的話再一次震驚了衙門村的人。


    他們的臉麵更顯慘白,仿佛附在那個王大丫身上的黃大仙魂魄就在他們眼前一樣。


    “洪大師......怎麽會這樣?好端端的,王大丫和蔣平,怎麽會害那個黃大仙還有它的孩子呢?”


    “這不可能啊。我們村裏人供奉的就是黃大仙,家家戶戶都盼著黃大仙的保佑。”


    老村長龍水泉一臉緊張地說著。


    洪慶宗卻搖搖頭,說:“這件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覺得王家夫妻應該不會無緣無故害黃皮子精和它的孩子,這中間定是發生了些什麽。”


    老村長被村裏人攙扶著,眼中不安的神色越發地濃重。


    片刻後,他張口結舌地問洪慶宗:“洪大師,那,我們村裏人是不是難以在衙門村生活了,用不用我現在就安排他們離開啊?不然那隻黃大仙的魂魄一旦出來,可就難辦了。”


    說這話的時候,村長龍水泉的身體都在顫抖。他不願意離開衙門村,這裏是他的根,他出生在這裏,生長在這裏,已經六十幾個年頭了。


    洪慶宗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還是等我出來再說吧,我會再進屋一趟,看能否製服那隻黃皮子精的魂魄,要是不成,你們衙門村的人就隻能是搬遷了。”


    很無奈,老村長龍水泉一邊歎息著,一邊嘀咕道:“作孽啊,作孽!......”


    洪慶宗找塊地方坐了下來,喝了點水,吃了一點東西。


    趁著這個機會,我和劉德水等從大門口擠了過去,進到了院中。


    洪慶宗認識劉德水,見到劉德水走過來,他直接就從椅子上麵站了起來,迎了上來。


    “劉老弟,你怎麽來了?”


    洪慶宗的眼中帶著驚訝。


    劉德水抱了抱拳,說道:“我這不是找你洪老哥有事嘛,還有,我帶來了幾個人,他們想見見你。”


    “幾個人?”


    說了一嘴,洪慶宗的目光就落在了我和孫小籬以及孫耀文的身上。


    可能是感知到了我身上的陰德之氣,他的目光最終停留在了我的身上。


    他吃驚道:“小兄弟,你是一名捉鬼道士嘛?”


    我微微笑著,也抱了抱拳,客氣道:“洪大師,我叫楊天一,的確是捉鬼道士。”


    聽說我真是捉鬼道士,洪慶宗的目光亮了一下,詫異道:“沒想到啊,小兄弟,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道行,這在我們捉鬼道士行當裏麵可是很少見。我之前也不曾見過楊小兄弟,看來你是後起之秀。實在是讓老夫佩服、佩服!”


    我聽了這話,微微一笑,心說,這才剛認識,這個洪慶宗就開始誇耀起來,還真是馬屁精。


    我躬了躬身,回複道:“洪大師,客氣了。”


    一邊的老村長聽說我們也是捉鬼道士,趕忙安排人準備茶水還有香煙送了過來。


    洪慶宗和劉德水聊著,把屋裏麵黃皮子精魂魄作惡的事情,又詳細地說了一遍。


    雖說我又聽了一遍,但是心中還是驚訝不已。


    訴說完,洪慶宗瞧著劉德水和我,說道:“兩位,既然衙門村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你們二位碰上了,也算是與衙門村有緣。不如,兩位和我一起進屋出手,如何?”


    劉德水自然是點頭答應,隨即洪慶宗和劉德水的目光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道:“我也願意幫忙。”


    “好,楊小兄弟不愧是行當裏麵的高手,有膽識。”


    “既然如此,我們就進屋吧。”


    都沒意見,在衙門村村民的感激聲中,我們三個人推門進了屋子。


    屋子有三間,西屋放糧食,中屋是燒火、做飯的地方,東屋則用於住人。


    慢慢地推開東屋的木板門,瞧見土炕上那個女人的時候,我心中又是一緊。


    那女人王大丫的身體已經完全被黃皮子精的魂魄占據,臉麵也變成了黃皮子精的模樣,一臉的短毛,根根鮮黃。它的鼻子黑嘟嘟的,不斷地吸著氣。


    一張尖嘴撅著,見到我們東屋的時候,黃皮子精不住地刺出森森的獠牙。


    東屋的碎花窗簾拉著,屋裏麵沒燈,櫃子上擺放著一根燃燒的蠟燭。


    饒是有蠟燭的光亮,外麵的陽光透不進來,屋子裏麵還是顯得很幽暗。


    女人王大丫的四肢已經被桃木符封住,雙手雙腳的位置還綁上了紅繩。其身上裹著一張畫滿符紋的黃布,封著王大丫身體裏麵大部分的陰氣。


    她不住地掙紮著,身上的被子被擠到了一邊去,露出了一條黃不拉幾的毛絨絨的尾巴。


    因為陰氣過重,屋裏麵的溫度很冷,就像是寒冬臘月一樣冷。口中呼出去的氣,都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在東屋中間的地上,擺放著一隻木架子,架子上麵放著個死人。


    死人身上蒙著一塊白布,僅露出一雙穿著布鞋的雙腳。


    那死人想必就是王大丫的丈夫蔣平。


    “呃呃!你們這些人都該死。就是你們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報仇,我要報仇。我要殺光衙門村的人......不,我要殺死所有人。”


    黃皮子精借著王大丫的嘴巴不住地咆哮著,聲音中帶著怨毒。


    怨氣出現在她的眼中,灰蒙蒙的一片,把眼仁都掩住了,就像是沒有眼仁一樣。


    “孽畜,你已經害死了一個人,難道還不知悔改嘛。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滅了你。”


    洪慶宗的眼神變得淩厲起來,目中帶著殺氣。


    但是那隻黃皮子精卻根本不在乎,晃動身體的同時,“咯咯”地陰笑著。


    “我知道你們都是捉鬼道士,能夠滅殺了我。但是,我現在占據著這個臭女人的身體,你們就算是想殺死我,那又怎麽樣,我會拉著這個女人一起陪葬。”


    “咯咯!這個女人該死,她和她的男人害死了我孩子,還有我,他們罪無可恕。”


    洪慶宗沒有客氣,手中三次結印,手指變幻,直接打出了一道陰德之氣,擊中了王大丫的身體。


    陰德之氣沒入王大丫的身體,那隻黃皮子精悶哼哼地痛叫了幾聲。


    “啊啊啊,臭道士,有種你就殺了我!”


    那隻黃皮子精雖然被傷到了一點,但是並不懼怕洪慶宗,大有與那個王大丫同歸於盡的架勢。


    王大丫的雙手雙腳筆直地伸著,就像是被凍僵了一樣。


    我走過去,摸了摸王大丫的脈搏。


    手剛觸碰到王大丫的手腕,我就感知到一道道地陰氣順著我的手指向著我的身上蔓延。


    陰氣太過寒冷,十分刺骨,我的後背都出了一層涼汗。


    不過我趕忙催發陰德之氣,將其抵禦,那種寒涼的感覺也就消失不見。


    王大丫的脈搏在跳動著,證明人沒死。不過她脈搏的跳動卻很絮亂,比正常人快上一倍不止,仿佛那顆心髒要從心房裏麵跳出來一樣。


    “楊小兄弟,人怎麽樣?”劉德水問了一句。


    我沉著臉,偏頭說:“暫時沒事,脈搏跳動雖快,但還不至於致命。這黃皮子精的魂魄占據了這女人的身體,不過因為陰氣被符紋鎮壓,尚未擴散。但是,這女人畢竟是普通人,即便是有符紋鎮壓陰氣也不見得就能夠撐多久。我看應該盡快救人,將黃皮子精的魂魄從這女人身體裏麵逼離。”


    劉德水和洪慶宗都覺得我說得有道理,紛紛點頭。


    “可是,二位,接下來該怎麽辦?”


    洪慶宗可能也是沒有太好的法子,張口問道。


    劉德水應該是想看看我真正的實力,居然不開口,而是目光灼灼地盯住了我。


    我心說這個老狐狸,分明心中已經有了對策卻不言語,還真是......狡猾!


    我淡然一笑,說道:“既然二位讓我來說,那我就說道說道。”


    “我的意思是,需要封穴,暫時封住這女人身上的諸多大穴,將黃皮子精的魂魄逼至口鼻中,然後,我們再利用手段,將黃皮子精的魂魄拘住,這樣,也就大功告成了。”


    雖然我說得很簡單,但是行動起來,卻很麻煩。


    人身上的大穴,關鍵性的穴位可是不少,想要找準穴位對於捉鬼道士來說有些難。不過那是對於其他的捉鬼道士,對於我而言,找穴倒是不在話下。


    當然啦,這不是吹牛逼,是我對穴位的掌控很自信。


    劉德水看了看洪慶宗,隨即笑道:“不錯,不錯!楊小兄弟咱兩個想一塊去了。現在黃皮子精的魂魄已經占據這女人身體,也的確是需要封穴,逼出其魂魄。”


    不過說道這裏,劉德水就一臉尷尬地犯了難,他說道:“可是,我對穴位上麵的事情卻不是很精通,也不曾對付過精怪,所以說,恐怕我不能夠幫上什麽大忙。拘魂的事情,倒是可以交給我。”


    一邊的洪慶宗點點頭,沒有反駁,說道:“我對穴位雖然有所了解,但也不是很精通,要是封穴的話,沒有十足的把握,一個不好,恐怕會導致這女人身體裏麵的陰氣全麵擴散。要是那樣的話,恐怕更為難辦。”


    “所以,楊小兄弟,恐怕就靠你了。”


    雖然洪慶宗這麽說,但是我分明從他的眼中瞧出了自信。


    我心中,要是我和劉德水不出現的話,這個洪慶宗恐怕也會進行封穴。


    既然劉德水和洪慶宗都想我露一手,那好吧,我就露一手。


    之後,我就從身上摸出了銀針,準備封穴。


    而洪慶宗和劉德水則在旁邊輔助我,口中不斷念出一段段的符咒,並把大量的陰德之氣打入女人的身體裏麵,用來“溫穴”。


    為什麽要溫穴呢?因為女人已經被陰氣入侵很長時間,穴道被陰氣占據,如果不用陰德之氣溫穴的話,普通銀針根本刺不穿女人的穴道。


    但是接下來,讓我紅臉的事情發生了。


    想要封穴,就得精準地找到女人身上的穴位,而女人穿著衣服,這就不好辦了。


    所以接下來,我還得為女人脫衣服。


    這不是我第一次脫女人衣服了!


    奶奶的,這種事情還真是讓人臉紅心跳。


    我忽然想到一句網上的話:善解人衣。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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