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到了一名警察的跟前,沉聲對孫小籬說:“就從他開始吧,先為他凝聚‘天魂’。”


    隨即,我從旁邊摸過銀針,慢慢地刺破了這個警察的那根黑色中指。


    黑色中指被刺破,登時間,一滴滴的黑血從裏麵流出來。


    前麵已經說了,人的魂魄和人的手指是相通的,一一對應。這名警察右手的中指,匯集著的就是“天魂”。隻不過,天魂已經融進了黑血的裏麵。


    待黑血全部流出,那根手指上麵的黑色消失,隻不過,還有點發紫。


    隨即,我用毛筆蘸著朱砂水,在地上畫了一個圈。


    畫好圈後,我把一張聚魂符放在了圈中間。


    做好這些,我坐在旁邊,吩咐手拿攝魂鈴的孫小籬,道:“可以搖動攝魂鈴了!”


    同時,我這邊口中低語,慢慢地念出了聚魂咒,用來配合聚魂符。


    隨著攝魂鈴的聲音和我口中的咒語響起,那張聚魂符終於是起了作用。


    很快,幽暗的房間中,那紅色的朱砂圈內,黑血的裏麵,飛出了一個個光亮的顆粒。


    顆粒的顏色是白色的,接近透明,那就是人的“天魂”碎片。


    聚魂符隨著我的聚魂咒響起,上麵的符紋,隱隱間閃爍出黃色的紋路,一道道的符紋相互連通在了一起,不多時,黃光大盛。


    黃光出現,那些“天魂”的碎片就不斷地向著黃光中湧入,慢慢地聚集在了聚魂符的上麵。


    天魂的碎片就好像是螢火蟲一樣,不斷地在黃光中飛舞,卻並沒有聚集在一起的架勢。


    這讓我不禁皺眉。


    聚魂符能夠聚魂這是沒錯的!


    但是現在是單一的魂魄,而且天魂已經破碎。這該怎麽辦?


    我覺得,這就相當於,某種東西破碎,用膠水粘合在一起。但是用什麽東西,作為“天魂”之間的連接物,來充當“膠水”的作用呢。


    這是我所考慮的。


    膠水,膠水......這兩個字在我的心頭盤恒。


    想了好半天,我還是想不通透。


    搖動攝魂鈴,需要精神集中,也是很耗費心神的。


    搖了半天攝魂鈴,孫小籬輕聲問我:“天一哥,還沒好嘛,我的手臂都有點麻了。”


    我偏過頭,瞧見孫小籬已經滿頭大汗,白皙的脖頸上麵沾了不少的汗珠,倒是多出了不少的女人味。


    我關切地問:“那你還能再堅持一會兒嘛?我不想前功盡棄。”


    孫小籬輕咬著嘴唇,呼出了胸口中的一口熱氣,弱聲弱氣地說:“好,天一哥,我會堅持的。”


    眼見孫小籬咬牙堅持的模樣,我心中隱隱有些不忍。


    但是現在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一旦前功盡棄,人就救不回來了。


    正過身來,我心中也開始焦急起來。要是聚魂符不能把“天魂”凝聚起來的話,那這個警察的天魂就不會再溶於他的血中,而是,“天魂”碎片飛散到空氣的裏麵。


    要是那樣的話,就麻煩了。


    沉默了幾分鍾,忽然,我的腦筋一動,想到了什麽。


    對了,真我鬼鏡!


    隨即,我就從布袋包的裏麵摸出了“真我鬼鏡”。


    這東西,是先前得到的,能夠形成虛擬的投射,在虛擬的環境下將所照射的東西進行複製。


    當初,我就是意識進到了“真我鬼鏡”的裏麵,差一點被另一個我殺死。


    在摸出真我鬼鏡後,我就咬破食指,沾著自己的血,在“真我鬼鏡”的上麵,刻畫上了壓製其凶性的符紋。


    頓時間,“真我鬼鏡”上麵的凶曆之氣就消失不見了。


    鏡子上麵的血譚,變成了水潭。


    隨即,我把真我鬼鏡的鏡麵照向了朱砂圈裏麵的聚魂符和那些“天魂”碎片。


    這麽一照,真我鬼鏡就把聚魂符和“天魂”碎片都複製了下來。


    鬼鏡被我平方在膝蓋的上麵,之後,我怕傷害那名警察的“天魂”殘片,就從布袋包的裏麵摸出了一節柳樹枝。


    我用柳樹枝在鬼鏡的鏡麵上,不斷地劃動著,把那些“天魂”碎片像驅趕牛羊一樣,驅趕到了一起。


    鬼鏡裏麵的狀況,就是真實狀況的投影。


    我抬眼瞧過去,果然,朱砂圈內,聚魂符上麵的“天魂”殘片,也在慢慢地聚集。


    這讓我心中暗自高興。


    很快,我發現鬼鏡裏麵的天魂碎片,在我的驅趕下,居然真的慢慢地開始融合。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持續。


    過了十幾分鍾吧,當最後的一顆天魂碎片與其他天魂碎片融合在一起的時候,我趕忙用手在鬼鏡的上麵,畫出了一個“定”字符!


    徒然間,鬼鏡裏麵的天魂徹底融合在了一起,想要脫離都不可能,因為被“定”字符,定住了。


    “好啦!小籬,可以停下來了。”


    我趕忙開口說道。


    沒想到,孫小籬其實早就已經是體力不支了。


    聽到我的話後,她的身體一軟就倒在了地上。


    我聽到悶哼的聲音後,趕忙起身去到了孫小籬的跟前。


    我看了看孫小籬,把她慢慢地扶起。


    孫小籬卻笑眯眯地說:“天一哥,我沒事的。”


    我有些後悔了!


    其實,讓丁源來搖攝魂鈴也是可以的,畢竟男人的身體素質更好一些。但是當時我為什麽叫住孫小籬呢,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望著倒在我懷裏,喘著粗氣的孫小籬,我心中竟然有些酸楚。


    沒想到,孫小籬卻忽然對我弱弱地說:“天一哥,其實,我發現,我喜歡上你了。不然,我們在一起吧。”


    我被孫小籬的這句話,弄愣住了。


    但是孫小籬卻目光熱烈地盯著我,好像在等著我的答複。


    她的話,我聽得很真切。


    一時間,我沉默了,不知道該說什麽。


    片刻後,我吞了口吐沫,笑著對孫小籬說:“辛苦你了!你好好休息。我把那警察的‘天魂’搞定後,就馬上把你送出去,休息。”


    不等孫小籬說話,我就慢慢地把她的身體靠牆扶了過去。


    這個時候,朱砂圈裏麵的聚魂符還在散發著黃色的光亮。


    我探手把聚魂符抓在手中,發現,那名警察的“天魂”碎片已經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大大的白色光點。


    拿到聚魂符後,我直奔那名警察的病床。


    站在他的身前,隨即,我又念動聚魂符的符咒,中指和食指並攏,對著聚魂符一指,其上麵的那粒透明的“天魂”就慢慢地飛起。


    緊接著,天魂順著那名警察的鼻孔,鑽進了他的身體裏麵。


    同時,為了鞏固他的天魂,我把聚魂符燒成了碎片,製成了符水,慢慢地喂著那名警察喝下。


    待天魂融進那名警察的身體,他的身體出現了些微的顫抖。


    那是天魂在歸位!


    但是顫抖沒持續多久,那名警察的眼睛驀地就睜開了。


    “噝!我的頭好痛......這是在哪裏?你是......楊大師?”


    這名警察顯然是認識我。也是,這段時間,我可沒少幫刑警大隊的忙。


    我笑著說:“你沒事了!”


    隨後,我就趕忙去到了病房的門前,開門,把丁源等人叫了進來。


    丁源進來後,瞧見蘇醒的那名警察,一臉的激動。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聲音有力且懇切地說道:“天一老弟,你這手段都快趕上神仙了,太牛掰了!”


    我撇嘴說:“先別拍馬屁,還是先安排小籬去休息吧。她剛才給我幫忙,現在昏倒了,應該是累壞了。”


    丁源爽快地一笑,趕忙安排人把孫小籬帶了出去。


    離開的時候,孫小籬目光仍舊盯著我,眼中還有著些許的期待。這我都瞧在眼裏。


    我還是選擇了回避,避開了她的目光。


    待孫小籬被送出去後,我就把現在的情況說了一下。


    還差一個警察沒救回來,丁源說他來幫忙。


    隨後,等所有的人,包括那名被救活的民警,都被帶出去後,我和丁源就開始利用聚魂符,利用“真我鬼鏡”,救第二個警察。


    很順利,無驚無險,第二名警察很快就蘇醒了過來。


    而丁源早已是累得直不起腰來。


    他呼哧帶喘地說道:“天一老弟,這搖個鈴鐺,還真是挺累的。我感覺我身體都快虛脫了,也不知道那個小籬姑娘,她是怎麽堅持下來的。”


    是啊,孫小籬最終還是堅持下來了。她很了不起。


    看上去,救人的過程有些類似於玄幻小說裏麵的某些橋段,但是,這就是事實,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麽陳述出來,比較符合當時的情況。


    人救回來了,沒事就好!


    坐在椅子上麵休息了一會兒,我就去看孫小籬了。


    孫小籬被帶進了醫務室,一名還算年輕的女護士正在給她打吊針。


    我走過去,瞧著孫小籬,笑著問:“怎麽樣?好點沒?”


    孫小籬溫柔地對我說道:“好很多了!不過......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


    我裝蒜,目光閃躲地問:“回答什麽?我先前都忙蒙了!”


    孫小籬不悅地噘著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少頃,她稍稍抬手,招呼我過去,說道:“天一哥,你過來。”


    我還有點迷糊,問:“幹啥?”


    “你過來嘛?我有話對你說!”


    我還以為孫小籬要說,她喜歡我的事呢,我就有意要拒絕。


    沒想到孫小籬卻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樣,她忙說:“不是那事。我也不要你回答了。”


    聽了這話,我心下稍安。


    我笑吟吟地說道:“好吧!”


    隨即,我的腦袋就湊了過去。


    誰知道,我的腦袋剛湊過去,“吧唧”一聲,孫小籬的嘴唇就吻在了我的臉頰上。


    奶奶的,這算不算是強吻?!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這是第二次了。


    我的臉麵登時就紅了,孫小籬也低下了頭,臉麵一陣臊紅。


    沒想到這個時候,站在一邊的女護士,忽然來了一句。


    女護士對我泛著白眼,說道:“你應該是這姑娘的男朋友吧?你知不知道,你女朋友這兩天正是生理期,你最好不要讓她太累了。”


    一邊說著,女護士夾著本子就離開了病房。


    離開的時候,她的嘴巴裏麵還在嘟囔著:“一點都不知道愛惜女人,要你們這幫臭男人有什麽用。”


    當時的我和孫小籬都石化了,下一刻,我們彼此盯著彼此,隨即尷尬地笑了起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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