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的魂體微微地顫抖著,瞧上去精神狀態不佳。


    “朵朵,你怎麽啦?沒事吧?”我關心地問道。


    朵朵一邊抽泣,一邊說道:“大哥哥,那個女人就是個變態,她在廁所裏麵割臉。”


    割臉?我一時間沒明白朵朵的意思。


    “割臉?......割什麽臉?”


    我不解地問了一句。


    朵朵慢慢穩定情緒,解釋說:“那女人用刀子把自己的臉皮割了下來,我想,她可能是要換臉皮。還有啊,她有一麵銅鏡,銅鏡裏麵有鬼,是她姐姐的鬼魂。”


    之後我一邊安慰被嚇壞的搗蛋鬼朵朵,一邊問清楚了她在裏麵瞧見的事情。


    一隻鬼魂居然被一個人給嚇到了,可見,人有時候比鬼魂更可怕。


    聽完朵朵的陳述,我的臉麵已經陰沉下來。


    我沒想到那個關欣蕊居然害死了她姐姐,還與那個齊晨有染。還真是像朵朵說得那樣,夠變態的。


    一邊的小和尚玉泉想了想問朵朵:“那朵朵,你找到太陰珠了嘛?”


    朵朵搖了搖頭,說:“沒找到,太陰珠不在那女人的房子裏麵。”


    太陰珠不在關欣蕊那邊。這倒是與關欣蕊先前告知我的話吻合。但不在她那裏,又在什麽地方呢。


    我心中惴惴不安,越發地擔心太陰珠裏麵的素素。


    “楊哥,太陰珠不在那個關欣蕊那裏,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我想了想長出了一口氣,對玉泉說道:“走吧,我們先回招待所,今天是見不到那個女人了,而且那女人本身有古怪,我們得從長計議,先回去吧。”


    “好!”玉泉答了一句。


    隨後我就把朵朵收進了收魂桶的裏麵,和玉泉一起返回了招待所。


    回到招待所的時候已經是淩晨的一點多鍾。我們兩個都困了,進到招待所的房間裏麵,沒有洗澡,躺在柔軟的床上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天,天大亮的時候,是我師傅張楚把我們兩個人叫醒的。


    我師父張楚問了我們兩個太陰珠的事情,我也都一一說了。


    沒想到,我師父張楚的嘴裏麵卻是蹦出來一個詞,“鬼體!”


    我師父張楚很是肯定地說:“是鬼體,肯定是鬼體。那個叫關欣蕊的女人是鬼體體質。”


    經我師父張楚這麽一說,我還真是想到了陰陽渡魂筆記裏麵關於鬼體的介紹。


    筆記上麵說,這個世界千奇百怪,什麽體質的人都有,而有一種人,天生體質陰邪,能夠吸收鬼氣亦或是怨氣、死氣,筆記上麵稱呼這種人為“鬼體。”


    擁有鬼體之人,會遭到鬼魂的排斥,為鬼魂所厭惡,但卻能夠吸收鬼氣,依靠自身來承載鬼氣。這種人在心中生出惡意的時候,眼睛會變成猩紅之色。


    同時,因為鬼體的存在,這種人往往不能長命,甚至於會出現精神問題。


    想到陰陽渡魂筆記上麵的內容,在對照一下那個關欣蕊,我已經很確定,那個可惡的女人就是“鬼體”體質。


    我師父張楚麵容陰沉地說道:“沒想到,你們居然遇到了一隻鬼體之人,這種人幾千萬人中能有一個就不錯了,沒想到被你們碰上了,還真是......幸運啊!”


    我苦著臉說:“師父,你就別說風涼話了,現在我的太陰珠還沒找到呢,我擔心太陰珠裏麵的素素。”


    我師父張楚安慰我說:“天一,你放心吧,鬼體之人不能夠吞噬鬼魂,隻能是吸食鬼魂身上的鬼氣。素素在太陰珠裏麵,那個女人想要吸走她魂體上的鬼氣也是不可能的。”


    我點了點頭,又道:“可是師父,現在那個女人是找到了,也就隻有她知道太陰珠的下落,要是她不說的話,恐怕我也沒法子。”


    我師父搖了搖頭,說:“也不是沒有法子,那女人不是喜歡那個叫齊晨的人嘛,你們可以利用這一點,隻要和那個齊晨合作,我相信,那個女人肯定會露出馬腳的。還有那麵銅鏡,裏麵的鬼魂不也是證據嘛。”


    我覺得我師父說得很對。這讓我消沉的心緒又出現了波瀾。


    我心中念叨著,素素,你可千萬不能出事情啊......


    隨後,我和玉泉在招待所裏麵吃完早飯,就乘車趕往了洪福百貨。


    時間是上午的八點多鍾,洪福百貨的門倒是開了,但是這個時間,來逛商場的人還很少。


    上了三樓,我和玉泉直接找到了那個“飛翼”鞋店,找到了男子齊晨。


    齊晨正在收拾鞋店,打掃衛生,見到我們來,他一臉的詫異。


    “怎麽又是你們?”他臉上帶著不悅,說道。


    我沒在意,湊過身去,故意壓低聲音對著齊晨說道:“齊晨,我知道了一些事情,或許這些事情你也很想知道。也有關於你個人的隱私。”


    而齊晨則擺出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


    他縮了縮肩膀,很隨意地問道:“什麽事?”


    我沉聲說:“關於關欣蕊的。我已經知道了關欣蕊和你發生過關係。”


    聽了我的話,齊晨的動作愣了一下,緊接著,他手中的一個鞋盒就掉在了地上。鞋盒中,兩雙白色的運動鞋,掉了出來。


    有些驚慌失措的齊晨趕忙去收拾些,還一邊掩飾自己的尷尬,說道:“哈哈,你們在說什麽,我不懂。我和關欣蕊隻不過是普通的朋友,可不是像你們想象得那樣。”


    他還不承認。


    玉泉向前走了一步,說道:“齊晨,我楊哥說得沒錯,你的確是和關欣蕊發生過關係。而且我們還知道一些更隱秘的事情,你的那個叫關欣桐的女朋友,就是關欣蕊害死的。”


    聽了玉泉的話,齊晨的動作整個僵住了。


    他目光死死地盯住了我們,顴骨上麵的肉顫抖著,有些激動地問道:“你們從哪裏得來的消息,有證據嘛?你們究竟想要幹什麽?”


    齊晨的聲音中帶著慍怒和驚駭。


    我站在一邊,笑著說:“齊兄弟,我們其實就是想找回我們的東西,但是那個關欣蕊卻不告訴我們。我們沒了法子就來找你了。”


    “還有,我們剛才告訴你的事情,也並非危言聳聽,我想最起碼,你和關欣蕊的關係,你自己最為清楚。”


    我話音落下的時候,齊晨的嘴角都抽動了。


    而後,他的腦袋就耷拉了下去,低聲說道:“好吧,我承認,我和關欣蕊發生過關係。”


    但是說道這裏,齊晨卻又激動地說道:“但是,那不過是我酒後亂性而已,我們也僅僅發生過一次關係。我不喜歡關欣蕊,我最愛的人是關欣桐。你們可能也知道,要是關欣桐沒死的話,我們現在已經結婚了,已經開始了新生活。”


    我和玉泉不做聲。


    齊晨說著說著,似乎想到了什麽,目光盯住我們,反問道:“你們剛才說什麽?你們說我女朋友關欣桐是關欣蕊害死的嘛?”


    我和玉泉對視了一眼,我開口對齊晨說:“是,我們剛才說得是這話。”


    “那你們證據在哪?真的是這樣嗎?關欣桐真的是關欣蕊害死的嘛?這......這怎麽可能。關欣蕊盡管精神有問題,可不至於害死她姐姐吧。她們不是出門旅遊,關欣桐不小心才墜崖的嘛。”


    我搖頭說:“事實並不是這麽簡單。關欣桐是墜崖身亡的,但卻是關欣蕊把她推下去的。”


    “這......這怎麽可能!”


    齊晨還是不相信我們的話。


    我開口說:“不管你相不相信,這就是事實。從第一次來,我就能夠感受到你對那個關欣桐的愛。但是你可能不知道,那個關欣蕊也愛上了你,並且愛得很深刻。為了得到你,她才會害死她姐姐。”


    “我們現在拿不出證據來,但是證據就在關欣蕊的家中。”


    眼見我不像是在開玩笑,齊晨身體一軟,居然直接癱坐在了旁邊的黑色座位上。


    沉默了幾分鍾,齊晨才抬頭望向我們,寒聲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想幹什麽?為什麽會知道這些事情?”


    隨後我沒有避諱就把我的身份告知了齊晨。


    為了怕齊晨不相信,我還刻意露了一手,把手中的一張定身符發動,貼在了齊晨的身上。


    齊晨身體一動不動,滿臉的驚駭。


    “這回你相信我楊哥的話了吧?”玉泉悻悻地問道。


    齊晨表情木訥地說道:“我信了。我相信你們是那什麽‘捉鬼道士’了。可是我還是不信關欣蕊會殺死她姐姐。”


    奶奶的,我們說這麽多,都沒能說動他。


    我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這話已經告訴你了。你要是想要求證的話,可以和我們一起走,我們約上那個關欣蕊,恐怕什麽事情也就清楚了。”


    齊晨想了想,說:“好,那我們就去見關欣蕊,我要聽聽她怎麽說。”


    隨後,我就撕掉了齊晨身上的定身符。


    齊晨關掉了鞋店,和我們離開了這邊。


    關欣蕊一般都是晚上出門,來洪福百貨這邊。她的目的就是見齊晨。


    現在齊晨想要見她,我想她肯定會答應下來的。


    隨後,我們離開洪福百貨後,齊晨就給關欣蕊打了電話。


    和我預料得一樣,聽齊晨說要約她出來,關欣蕊直接答應了下來。


    為了避免被別人注意,我讓齊晨把關欣蕊約到了縣城西麵的水上公園。


    這個時間,上午十點多鍾,水上公園的人也不多,大都是鍛煉身體的老頭和老太太。


    一處涼亭中,齊晨等在那裏。我和玉泉則躲到了就近的一片樹叢中。


    涼風習習,水草青綠,倒是一個情侶約會的好地方。


    但是對於我和玉泉而言,關欣蕊是個危險人物。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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