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多鍾我們就返回了龍潭客棧。


    瞧見我們這麽多人,客棧女老板李霜驚訝得嘴巴張得老大,而後在店小二的帶領下,我們被安排進了客房裏麵。


    當客棧裏麵的樓大師見到趙溪蘭和黃斌返回來的時候,她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對我連連感謝。


    晚上,我們這一群人到龍潭鎮有名的飯館吃了一頓大餐,聊天的時候火熱朝天。


    樓大師向我們了解了葬魂穀裏麵的情況,當得知長毛怪還有黃中天之事的時候,她氣怒異常。但是在我的叮囑下,一群人都承諾會將葬魂穀裏麵所發生的事情隱瞞下來。


    畢竟這一次的經曆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要是被某些人知道,宣揚出去,恐怕啊,會給我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大夥都喝了不少的酒,晚上十點多鍾的時候就都回到客棧睡下了。


    月明星稀,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上,樓大師、薛冬峰等人都從床上起來了。他們昨天晚上聊天的時候就決定了,說今天就會離開龍潭鎮,回到自己的家中。


    例如薛冬峰,他早就想念自己的父母了。借著我的手機他還給他爸媽打過去了電話。


    電話裏麵知道自己兒子還活著,安然無恙的老夫婦,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哭出了聲音。


    其他人也和薛冬峰一樣,紛紛打了電話。他們每個人的心就好像是長草了一樣,都盼望著早點回家。


    這其中就包括黃斌。黃斌和趙溪蘭商量過後,也打算和樓大師今天一起離開這邊。


    樓大師問起我的時候,我說我還有事情,會暫時留在龍潭鎮修養兩天,然後在離開。我把我要幫助我師父張楚去報仇,去尋找那個當初害死了我師父師兄的人的事情,告訴了樓大師。


    當樓大師知道我們是要去找苗女清算恩怨的時候,她也是很為我們擔心。


    畢竟那個叫“阿娜”的苗女可是一個養蠱人。養蠱的手段還很厲害。當初我師父和他師兄就是遭到了那個苗女阿娜的算計,最後要不是我師父的師兄薑慶陽舍身取義,恐怕我師父張楚已經死了。


    但饒是如此,我師父張楚還是被打斷了一條腿。


    提到那個苗女阿娜的時候,我師父張楚就氣不打一出來,他的目光之中帶著憤恨,就好像是一隻猛虎,隨時要將那個“阿娜”撕成碎片一樣。


    見我們留下來的意願很堅決,樓大師也沒再說什麽。她本打算自己留下來幫助我們,但是被我師父和我拒絕了。


    這天上午剛過,吃過午飯,一行人相互道別後,他們就離開了龍潭鎮。


    薛冬峰等人是先離開的,他們對家的盼望很強烈。


    樓大師臨走的時候還絮絮叨叨地叮囑我,說要保護好自己。我發現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冷冰冰的樓大師對我的態度也有所改觀。


    趙溪蘭走到我的身前,給了我一個擁抱,嘴裏麵感謝道:“天一弟弟,這一次的事情多虧有你,不然我和我男朋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相見。謝謝你。你的恩情,溪蘭姐記住了。”


    我笑道:“溪蘭姐,我們是朋友,當初我剛入捉鬼行當的時候,你也幫過我不少的忙。現在啊,你就不要與我客氣了。”


    趙溪蘭以前說話是很男人的,但是自從見到了黃斌之後,一改往常,居然變得溫柔了起來。


    她笑眯眯地說道:“好吧,那天一弟弟,我就不與你客套了。等到你們回到江濱市,我和黃斌給你們接風。”


    我點頭,說好。


    要說最悶悶不樂的人可能就要屬李大胖子了。


    現在黃斌回來了,與趙溪蘭重新在一起了,李大胖子的心裏麵自然是很不痛快。他瞧向黃斌的眼神,分明就是在告訴我,那是他的情敵。


    本來我還打算勸幾句李大胖子,讓他別在趙溪蘭和黃斌中間摻和,但是李大胖子卻是在抱了抱我後,對我說道:“楊老弟,你別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但是你李哥的為人你可能還不了解,我就算是一生不娶,我也會一直守候在趙溪蘭身邊的。”


    他的話很執拗,但卻讓我有些感動。


    愛一個人,愛到這種程度,也算是癡情了。


    相互擺了擺手,我們就道別了。


    離開的時候,趙溪蘭的眼眶濕潤了,幸好有黃斌安慰著她,不然我相信她會哭出聲音來。


    很快,他們就離開了這邊。


    一時間,龍潭客棧的門前,就隻剩下了我,我師父張楚,還有小和尚玉泉。


    “楊哥,早知道葬魂穀裏麵那麽好玩,我就和你一起去了。我還沒見過養屍地呢。錯過了這麽一次驚險刺激的經曆,還真是可惜了。”


    玉泉有些埋怨地說道。他的意思是說,當初我不該把他留下來,讓他照顧樓大師。


    我走到他跟前,抬手朝著他的腦袋上麵就敲了一個爆栗,假意責備道:“就你話多,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好了。”


    玉泉嘴裏麵念叨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楊哥,我知道錯了!”


    和玉泉嘻嘻哈哈了幾句,我們三個人就向著龍潭客棧裏麵走去。


    可是還不待我們進到客棧裏麵,遠處就傳來了呼喊聲:“大師,大師,你們等等!等等!”


    我們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


    我偏頭看過去,瞧見的是一個男子,三十多歲的樣子,梳著偏頭,一縷長頭發很時髦地搭在了他的左眼睛上麵。他下顎的胡須很細碎,眼睛裏麵布滿了血絲,瞧上去一臉的疲憊。


    從男子的穿著上看,他應該不是本地人。


    氣喘籲籲地來到我們麵前,男子直接就跪了下去,懇求道:“三位大師,我聽李老板說,你們都是高人,我求求你們啦。你們一定要救救我的未婚妻啊,她快死了。我求求你們了!......”


    他的未婚妻快死了?


    我看了看我師父張楚,張楚也不明所以。


    隨即我就讓玉泉先把男子攙扶了起來。我問道:“你別著急,慢慢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男子望向我,吞了唾沫,平複了一下情緒後,開口說道:“是這樣的,三位大師,我懷疑,我妻子被鬼魂纏身了。她現在的情況很危險,她的肚皮都快要被撐爆了,而且還在吃東西......”


    男子的話顛三倒四,讓我有點聽不明白。


    之後仔細一問,我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


    原來男子叫許家印,他的未婚妻叫陳嬌嬌。他們兩個人是來文山市旅遊的,聽說龍潭鎮這邊的風景不錯,就在三天前來到了這裏。


    可是就在昨天早上的時候,陳嬌嬌卻開始臥床不起,而且精神狀態也是渾渾噩噩的。


    讓許家印感到恐怖的是,陳嬌嬌躺在床上總說一些胡話,而且還開始大量的吃東西。剛開始的時候許家印覺得自己的未婚妻可能是真的餓到了,於是他就在鎮上買了不少的食物給她吃。


    可後來呢,許家印就發現了不對勁兒,他買的那些東西足足夠幾個成年人吃的了,卻是一下子都被陳嬌嬌吃進了肚去。


    更可怕的是,陳嬌嬌吃下東西後,還不停地喊著肚子餓。


    要是不給陳嬌嬌食物的話,陳嬌嬌就大吵大鬧。因為這,沒有了法子的許家印隻好是又買了一些食物。


    但是食物吃完後,陳嬌嬌卻還是喊著肚子餓。


    沒了法子的許家印隻能是跑到鎮上的診所裏麵去找醫生,來給陳嬌嬌看病。


    他剛開始的時候覺得她未婚妻可能是得了一種暴飲暴食的怪病。


    但是醫生看過後,卻是告訴許家印他的未婚妻一切正常。


    這讓許家印覺得十分的奇怪,後來,今早上,許家印遇到了一個苗人。


    那個苗人就是開龍潭客棧的女老板李霜。李霜看過陳嬌嬌後,就對許家印說,他老婆可能是被鬼纏身了。


    本來許家印是不相信的,但是後來實在是沒了法子的他,就隻能是在李霜走後就來到龍潭客棧這邊來找我們了。


    就在許家印和我們說起他未婚妻情況的時候,女老板李霜從客棧裏麵走了出來。


    瞧見許家印後,李霜沒有驚訝,而是反過來對我說道:“楊大師,你就去看看他的未婚妻吧。那個姑娘的情況我看了,很嚴重的。應該是被鬼纏身了。她的肚皮都變成了黑色。”


    許家印也連連說道:“大師,你們就幫幫我吧。隻要你們幫忙,我願意出錢的。我不想看著我未婚妻就這麽的被撐死。我們本來是來這邊旅行、度蜜月的,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說著說著,許家印就哭泣了起來。


    一個大男子哭成那個樣子,看得我也是於心不忍。


    周圍,圍過來看熱鬧的人不少,我不想這件事情太過張揚。


    我壓低聲音對許家印說道:“好啦,你別哭了,走吧,我們這就去看看你的未婚妻。”


    “好好好!”


    許家印滿臉欣喜地說道。


    隨後他就在前麵帶路,把我們引向了龍潭鎮的東麵。


    在龍潭鎮東麵方向,拐了數道彎後,在一戶院子前,我們停下了腳步。


    院子的屋子和外麵圍著的柵欄都是竹子的,看上去井然有序。


    跟過來的女老板李霜看了看這邊後,說道:“這裏是王家人的院落,是專門租給遊客居住的。竹屋也是兩年前新建的。”


    院子中1央是一條青石板的小道,兩邊種著一些紅紅綠綠的花草。


    剛步入院子,我就聽見了從竹屋裏麵傳來的哭喊聲。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家印,家印,我要吃的,你快點給我吃的啊。你想餓死我不成嘛,我可是你的未婚妻啊......家印,你在哪啊?!我求求你了,給我一口吃的吧。好不好?......”


    女人的聲音聲嘶力竭,還伴著哭聲。


    許家印麵容愁苦地瞧向我,說道:“大師,我未婚妻就在竹屋裏麵,你們快點去救救她吧。”


    我點了點頭,和我師父張楚還有玉泉等人,快步向著竹屋走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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