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地爆炸聲後,困陣裏麵終於是得到了安寧。


    朱興隆帶頭歡呼了起來,“太好啦,實在是太好啦,我們終於是把那些鬼吏喪屍都消滅掉了!......”


    臥槽,朱興隆喊得還真歡,就好像他是功勞的貢獻者一樣。


    我撇了撇嘴,瞪了眼朱興隆,不屑地說道:“好啦,你們還是快點清點一下活著的鬼吏人數吧,然後我們好想辦法從困陣裏麵離開,難不成你們想一輩子待在困陣裏麵嗎?”


    實際上,鬼吏喪屍雖然是除掉了,但是我的心裏麵卻是有些不快。剛才的時候我釋放出去了一張破陣的乾符,但是根本就沒有效果,加上先前的定身符,我心說,看來啊,符籙在這困陣裏麵也不是很好用。


    朱興隆帶頭做了兩隻火把。火把上麵的燃燒物用得是那些鬼吏的衣服。衣服燒起來,劈裏啪啦直響,散發出一股刺鼻的味道。


    見朱興隆麵色沉鬱地向我走來,我就知道恐怕剩下的鬼吏數量不多。


    “怎麽樣?還餘下多少鬼吏?”我問道。


    朱興隆無奈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還剩下九個鬼吏,其他的鬼吏都死了!......而且還有幾個鬼吏受了傷!”


    奶奶的,一起來的有二十幾個鬼吏,現在加上朱興隆隻剩下了九個人,還真是傷亡慘重。這要是讓左衛然知道的話,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不過剛才那些鬼吏喪屍湧上來的時候,還真是凶險。


    朱興隆見我冷著眉目,他就試探地問道:“楊公子,那你現在有破開困陣的法子嗎?.......你放心,這一次,我們都聽你的,要是沒有你,恐怕我們早就已經死在這困陣裏麵了。”


    朱興隆的目光中滿懷著熱切與期望。他可能以為我會有辦法。


    但是我哪裏有辦法啊。


    不想讓朱興隆還有他身後的那些鬼吏失望,我舔了舔嘴唇,眯縫著眼睛,沉聲說道:“好吧,我會想辦法的!”


    不過我的回答卻還是讓這些鬼吏有些失望。


    他們的臉上更多的是落寞的情緒。


    我想了想,鼓勵他們道:“好啦,大夥也不要那麽失落,隻要我們人還活著,這困陣就難不倒我們,現在大夥一起努力,尋找破開困陣的法子,說不定能夠找到。”


    “這樣吧,大家先散開,找找困陣的缺陷。另外,注意那些殘肢斷臂,還有那些鬼吏喪屍的腦袋,可能它們還沒完全的死透。”


    一眾鬼吏點了點頭,也都沒有再說什麽。


    ******


    這個時候,困陣的外麵,幾十隻鬼魂懸浮在半空中。看上去陣勢浩大。


    懸浮在前方的那隻鬼魂,居然是那隻嘴巴裏麵不住往外冒煙氣的大煙鬼。


    大煙鬼正神情肅穆地盯著困陣。


    困陣不過就是一個黑色的光膜,從裏麵看並不明顯。但是站在外麵看,卻是相當的顯眼,就好像是一隻倒扣在地上的黑碗。不過外麵的鬼魂想要看清楚光膜裏麵的環境,卻也是不可能的。


    不過剛才困陣裏麵忽然間傳出來的爆炸聲,卻是讓大煙鬼感受到了不安。但即便如此,大煙鬼還是覺得困陣裏麵的那些鬼吏,想要活下來是不可能的。


    而在大煙鬼的不遠處,下方的地麵上,卻橫著一具屍首。


    那是一具鬼吏的屍首,是朱興隆先前派遣看守大煙鬼的那名鬼吏。


    大煙鬼旁邊,懸浮著一隻撐死鬼,它的魂體圓滾滾的,身上顯現出來的是一件白色的汗衫。撐死鬼的大肚子看上去都快要把汗衫撐破了。


    撐死鬼望向大煙鬼,恭敬地問道:“軍師大人,都這麽久了,困陣裏麵的那些鬼吏應該都死了吧?要是他們死了,您就把困陣打開吧,到時候我進去大快朵頤一番。先前的時候有您攔著,我沒有吃到那些屍首,但是這一次,我非得吃得飽飽的。”


    大煙鬼不悅地瞪了一眼旁邊的撐死鬼。


    它怒聲說道:“哪都有你的事情!現在困陣裏麵的情況還不知曉呢,萬一那些鬼吏還活著怎麽辦。”


    “還打開困陣,你想得倒是美!我可告訴你,徐子卿,你要是膽敢往困陣裏麵亂跑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那隻撐死鬼一臉的尷尬,臉上堆滿了笑容,道:“那是那是......軍師大人的話,我怎麽敢不尊崇。”


    不過撐死鬼徐子卿心裏麵卻是把大煙鬼的祖宗十八代都咒罵了一遍。


    就在大煙鬼帶著一眾鬼魂懸浮在半空中的時候,遠處一座土丘上,卻是趴著一個人。


    那個人一身的黑袍,濃眉小眼,下巴上有著一縷小胡子,嘴巴幹白,正目光肅穆地盯著困陣方向。


    要是朱興隆在這邊的話,他肯定會認出來,那個人竟然是供養閣的一名大隊長。正是先前的時候被左衛然安排跟蹤我的那個小胡子鬼吏,張榮。


    “居然被一隻大煙鬼誘騙進了困陣裏麵,還真是一幫蠢貨!”


    張榮聲音冷漠地嘀咕了一句。


    他沒有要救人的意思,他躲在暗處也想看看那些隻鬼魂究竟想要幹些什麽。畢竟在供養閣的地界上,膽敢圍攻鬼吏的鬼魂可是不多見。而且還有那麽多隻!


    張榮並沒有把這邊的情況稟報給左衛然。他心裏麵也有著他自己的小九九。


    他知道事情發展到現在,不會這麽簡單。


    而要是他能夠打探到具體消息的話,那對於他而言也會得到不菲的獎勵。


    想想那一件件珍貴的冥器,珍貴的丹藥,張榮自然很心動。所以,他並不在乎困陣裏麵鬼吏的死活,他要做的就是潛伏下來。


    不過很不湊巧的是,一個小時後,在困陣的東北方向卻是出現了一支人馬。


    那支人馬不多,六個人,都穿著黑袍,身下騎著的是供養閣地界的交通工具紙馬。不用看,那是一支供養閣的小隊。


    “該死的,居然這個時候來人了!”


    張榮不快地嘀咕了一句。不過他還是沒有移動位置,仍舊趴在土丘這邊。


    那群守候在困陣周圍的鬼魂們很快就發現了那支小隊的存在。


    小隊的確是供養閣的人,為首的一名小隊長叫胡迪。


    這支小隊從刑法榜上麵領取到的任務,也是打探供養閣錢糧還有那些鬼吏失蹤的消息。


    打探消息在賞罰殿裏麵是最簡單不過的幾件任務之一。


    此時的胡迪他還不知道,他們的小隊已經是趕巧不巧地碰上了那些劫取錢糧,殺害鬼吏的鬼魂。


    胡迪正優哉遊哉地坐在高頭紙馬上麵,向著一名剛剛加入到他們小隊的年輕鬼吏,介紹著他自己的經驗,並且止不住地自吹自擂。


    “盧曉東,你不知道,我們供養閣的鬼吏啊,那可是陰間裏麵鬼吏之中最厲害的,也是最為享福的一幫人。你能夠加入到我們供養閣的鬼吏小隊中,還真是你的福分。”


    “你不知道,在我們供養閣裏麵,鬼吏那可是吃得好睡得好,要是有人完成了任務還能夠從賞罰殿那裏領取到冥器或者丹藥什麽的。哈哈,那可都是好東西啊,你看看我手裏麵的這根鐵棒,它可是一把中級的冥器。”


    “這把冥器啊,在供養閣裏麵可是數一數二的,就算是那些大隊長的手裏麵都不曾多見。”


    “我跟你說,這把冥氣啊,我得來得可真是不容易。當年,我追殺一隻凶鬼,足足追殺了七七四十九天。我與那隻凶鬼更是大戰了三千多個回合。終於在最後的時刻,我使出了我的殺手鐧,將其一招就滅殺!這才得到了足夠的積分,換取到了這把冥器鐵棒。”


    “哈哈.....你是新鬼吏,可不要羨慕我。不過啊,隻要你跟著我胡迪混,我保證你能夠在這供養閣的地界裏麵,混得風生水起。”


    ......


    一邊吹牛逼,這支鬼吏小隊的小隊長胡迪還止不住地沾沾自喜。


    另一邊的那名新鬼吏,他的眼睛裏麵湧現出來的是對胡迪的羨慕和崇拜。


    這讓那個胡迪心下很是舒爽。


    可就在六個人的鬼吏小隊,剛剛騎著紙馬轉過一個灰色小山頭的時候,忽然間,一柄黑漆漆的鬼器飛刀卻是橫空向著小隊這邊激射而來。


    胡迪正滿嘴唾沫,吹牛逼呢,那柄鬼器飛刀就直直地向著他的胸口上激射而來。


    飛刀不大,速度很快,上麵纏繞著滾滾的鬼氣。


    “胡老大,小心,有鬼器!”


    一名負責觀察情況的鬼吏聲音急切地提醒了一句胡迪。


    胡迪回過神來的時候,那柄飛刀已經飛來。


    他趕忙用手中的冥器鐵棒擋了一下。


    “砰”的一聲,飛刀狠狠地撞在了胡迪的鐵棒上麵。


    胡迪腳下是紙馬,飛刀撞過來的時候,他的身體不穩,直接就摔下了紙馬。


    “撲騰”一聲,滿地的飛灰被胡迪濺了起來。


    其他的那些鬼吏也都慌了神,嘴裏麵喊嚷道:“敵襲敵襲......”


    鬼吏們紛紛跳下了紙馬,向著旁邊的地方躲去。


    胡迪摔在地上,屁股硌在了一塊凸起的石頭上麵,疼得他冷汗直冒。再加上,他手下鬼吏的呼喊聲,把他嚇得肩膀直顫。


    連滾帶爬,胡迪躲在了一塊石頭的後麵。


    這個時候,那幫鬼魂在大煙鬼的帶領下已經是向著胡迪他們這幫鬼吏的這邊衝飛了過來。


    躲在石頭後麵的胡迪,在瞧見那麽多的鬼魂向他們這邊飛來後,他的臉上冷汗直冒,心髒砰砰直跳,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他趕忙喊叫一聲,“防禦,快點防禦!不然我們都得死在這邊。那些鬼魂不簡單,敢偷襲我們,肯定是有預謀的。”


    同時呢,胡迪趕忙從腰間摸出了那塊賞罰令。


    將身體裏麵的冥氣注入到賞罰令裏麵,胡迪對著賞罰令,大聲地求救道:“不好啦,不好啦,我們遭遇到了鬼魂的攻擊,請求救援,請求救援......”


    賞罰令隻有賞罰殿的小隊長才有,或是那些實力強橫的鬼吏才有。同時呢,賞罰令也是一塊傳遞消息的通訊冥器。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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