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的目光一直盯向那倒地姑娘的右手,中年老板張亮的眼睛也瞧了過去。


    可是當他瞧見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從那姑娘的小拇指指尖鑽出來的時候,他驚呆了。他分明瞧見那東西黑乎乎的,還露出了一隻小腦袋來。


    “那......那是什麽東西?”


    張亮驚叫了一聲。


    我蹲在那姑娘的旁邊一直沒有動地方,就怕是驚到那隻鬼蟲,怕它跑掉。


    但是現在冷不丁的,中年老板這麽一嗓子,一下子就驚到了那隻鬼蟲。


    鬼蟲聽到聲音,剛剛竄出那姑娘的小拇指後,就想要返回去。


    但是我不可能給它機會。


    說時遲那時快,我從布袋包裏麵抽出一張驅鬼符就向著那邊擲去。


    驅鬼符在符咒念出後,瞬間燃燒,就撞向了那隻不大的鬼蟲。


    “吱吱吱!”


    驅鬼符撞在了鬼蟲的身上,鬼蟲發出了怪叫聲。


    它倒是聰明,知道返回那姑娘身體裏麵的路徑已經被擋住了。於是,它就改變了策略,向著被定身符定在那裏的中年老板身上飛去。


    我的眼睛上麵塗抹了烏鴉淚,現在在那隻鬼蟲受傷的情況下,已經是能夠完全看清楚它的樣子。


    它的身體細長,黑乎乎的,上麵帶著紅點子。它的頭不大,但是上麵卻好像是蟋蟀一般長出了兩條須子。


    再加上,它還有雙薄如蟬翼的透明翅膀,所以飛起來後,移動的速度很快。


    不過我能夠瞧見那隻鬼蟲,但是中年老板張亮卻是不行。


    張亮隻瞧見一小團黑乎乎的氣團,向著他的這邊飛了過來。


    他意識到了不好,忙叫道,“那是什麽東西?它朝我這邊飛過來了!小兄弟,你快點幫幫我!我求求你啦......”


    說實話,我對那個中年老板打心眼裏麵還是有點鄙視的。先前的時候他不相信我的話,對我冷鼻子冷眼的,現在需要我幫忙了,就開始求爺爺告奶奶了。


    不過雖然心裏麵還因為先前的事情有所不痛快,但是我畢竟是道士,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中年老板被鬼蟲侵~害。於是我趕忙踏著七星罡步向著中年老板的方向趕去。


    鬼蟲因為被驅鬼符擊傷所以移動的速度降了下來。在它快要撲到中年老板身上的時候,我已經是率先趕到。


    我的手中多出了一段紅繩,手指翻飛,一下子鬼蟲的身體就被我手裏麵的紅繩給綁住了。


    “吱吱吱!”


    鬼蟲被我手裏麵的紅繩綁住,吃痛,怪叫了起來。


    這時候中年老板張亮也已經是瞧見了那隻黑乎乎鬼蟲的本體。


    “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他緊張得喉結都在打顫。


    我順手扯掉了中年老板身上的定身符。


    這一次中年老板倒是沒有過分的囂張,他拘謹地站在那裏,沒敢亂動。


    我瞥了中年老板一眼,沉聲說道:“什麽東西你就不用管了,知道了對你也沒用。”


    而就在這個時候,“咣當”一聲巨響,古董店的店門就忽然間被巨力給撞開了。木門上麵的橫木都斷了。


    我側身瞧過去的時候,發現宋媛正拽著那個瘦高醫護人員的手臂,旁邊還有不少的群眾。看來他們是見我還不把人帶出去,所以就闖了進來。


    為了不被別人發現,被紅繩束縛住的鬼蟲,我直接就把鬼蟲扔進了收魂桶裏麵。


    這個時候,宋媛和她的室友林蓉已經去到了那個莉莉姑娘的旁邊。


    去到那姑娘跟前的時候,她們就捏住了鼻子。


    宋媛不解地望著地上的蒜皮,又看了看我,問道,“楊哥,你該不會把那些大蒜都讓莉莉吃下去了吧?!”


    我笑著說:“沒事,大蒜解毒,多吃一點沒關係!”


    不過說出這話的時候,我自己都有點犯惡心了。因為剛才那些大蒜可都是我嚼碎的。


    這個時候,那個女醫護人員不快地走進了古董店裏麵。


    她嚷道:“你們起開,我看看這個姑娘!”


    隨後她拿出醫護工具就開始為那個叫莉莉的姑娘量血壓,測脈搏。


    中年老板戰戰兢兢地站在旁邊,目光怯怯的,時不時地偷瞧我兩眼。


    他沒有把剛才的事情說出去,因為他自己都覺得很是怪異。至於那種黑乎乎的蟲子,他就更想不明白了,怎麽會從那個姑娘的身體裏麵鑽出來。


    這個時候,那個瘦高男醫護人員,臉容冷淡地來到了我的麵前。


    他目光冷漠地打量著我,說道:“小子,你看你幹的好事,那姑娘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責任都在你。可與我們沒有一點關係!”


    這就開始撇清關係了。


    我縮了縮肩膀,不以為然地說:“的確是與你們沒有關係,不過也與我沒有關係。因為那姑娘她本來就沒事。”


    聽了我的話,瘦高男醫護人員就不快地說道:“與你沒有關係?可笑!你眼睛瞎了不成,那姑娘明明昏倒在了地上,還是你耽擱的時間,你說與你沒有關係。”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股更為濃重的大蒜味在古董店裏麵彌漫。


    “咳咳!”一邊咳嗽著,那個先前昏倒在地上的姑娘莉莉就睜開了眼睛。她嘴裏麵大蒜味更濃。


    “你看吧,她醒了!我就說沒事吧。”


    我站在一邊用礦泉水漱了漱口說道。


    瘦高男醫護人員冷哼了一聲,冷冷地說道:“你就知道她沒事嗎?我看她問題大了!”


    我沒有搭理那個瘦高醫護人員。


    雖然他的態度有點惡劣,但畢竟是為了救人。


    宋媛和林蓉那兩個姑娘見到自己的室友莉莉蘇醒了過來,她們的臉上都露出了歡喜的神情。


    宋媛扶著莉莉站了起來,忙問道,“莉莉,你感覺怎麽樣?哪裏不舒服?”


    誰承想那個莉莉在吐了吐舌頭後,卻是“媽呀”一聲就大哭了起來。


    她哭喊連天地嚷著,“誰給我吃了大蒜?好難聞的味道啊。太臭了,太惡心了!快點給我水,我要漱口......媽呀,我該怎麽見人啊!”


    一邊的我心中竊笑著。


    我心說,可不是惡心嘛,那不單單是大蒜,還有我的口水呢。當然這事,我也不會說出去的,畢竟,咳咳,從某種意義上講我可是“吻”了人家姑娘。


    見那個姑娘就這麽醒了,瘦高醫護人員頓時就沒了脾氣。


    他去到了女醫護人員的旁邊問了一句,“這姑娘沒事吧?”


    女醫護人員點頭說:“沒事,她很健康!可能先前隻是有點低血糖才暈倒的。”


    之後女醫護人員就又爭取了一下那莉莉姑娘的意見,問她去不去醫院。但是那個莉莉卻是在到處找水,根本就沒回複她的話。很快,我手裏麵的半瓶水,就被宋媛拿了過去。


    那個叫莉莉的姑娘“咕嘟咕嘟”地就開始漱口。


    這一次大夥都瞧見了,雖然那半瓶水裏麵或多或少有我的一點口水,但是可不是我讓那姑娘去喝的,是她自願的。


    古董店門口圍觀的那些群眾也都看傻眼了。不過好歹人沒事,他們看了一會兒就都散了。


    但是那輛120的救護車卻沒有立即開走。


    女醫護人員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宋媛她們幾個人,隨後笑著開口說道:“既然這位姑娘已經沒了事情,那你們看,我們這次過來急救的車費總該有人算一下吧?”


    宋媛幾個女大學生出來是逛街的,但是她們的身上卻沒有帶錢。


    見宋媛等人有些尷尬,我就走過去,笑著對女醫護人員說道:“這次你們120能夠及時趕過來,也很不容易。我們還是要謝謝你們的。這樣,女醫生,你們急救車的車費是多少?我出了!”


    先前我和那個瘦高男醫護人員有所爭辯,他們對我的印象並不是很好。現在我忽然改變了態度,這卻是讓那個女醫護人員一愣。


    她下意識地說道:“我們出車費是四百五十塊錢!”


    “嗯!”我點了點頭。


    不過讓我救人還搭錢,這個買賣可不好。


    所以我瞥了眼旁邊站著的古董店老板張亮,就說道,“這位老板,您看這120的出車費,您是不是給結算一下啊!畢竟人可是在你們店裏出的事情。”


    中年老板張亮拘謹的臉皮一顫。


    在他心裏麵,他已經把我想象成了高人。高人說話,他敢不從嘛。況且是那姑娘沒事,要是真的有了事情,恐怕這個責任他還是要擔一部分的。


    “是是是......那四百五十塊錢我出了!”


    隨後張亮就從兜裏麵拿出了錢,遞給了那個女醫護人員。


    瘦高男醫護人員還真是有些小肚雞腸,離開的時候,都不忘瞪上我一眼。


    我也懶得和他計較。


    等人差不多都離開後,古董店裏麵就隻剩下了我們幾個人。


    宋媛笑吟吟地望著我,柔柔地說:“楊哥,這次多虧你了。不然莉莉可能真會出問題!”


    我笑著說:“沒事。”


    但是看樣子那個叫莉莉的姑娘顯然不是很領情的樣子。她撅了撅嘴,有些埋怨地問我,“你說,是不是你把大蒜弄進了我的嘴裏麵的?臭烘烘的,難聞死了!我最討厭的就是大蒜!”


    說道這裏,那姑娘莉莉好像是聞到了我身上的蒜味。


    忽然間,她看了看散在地上的那些蒜皮,好像是明白了什麽。


    “媽呀”一聲,那個叫莉莉姑娘就又怪叫了起來。


    她抬手指著我喊道:“你這個臭流氓,你的嘴巴裏麵怎麽會有那麽重的蒜味?我暈倒了,不可能嚼蒜的,你說是不是你把蒜嚼碎喂給我的?......媽呀!這麽說,你吻了!.......哎呀,那可是我的初吻啊,你讓我以後怎麽見人啊!”


    那叫莉莉的姑娘一邊嚷叫著,一邊跺腳,就好像是我把她如何如何了一樣。


    奶奶的,我真是為了救人啊!誰來給我評評理。


    一時間我竟然不知道怎麽回答。


    “咳咳!......姑娘,我想你是誤會了,剛才情況危機,你可能不知道,我那麽做是為了救你!真的!”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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