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媛的話差點沒把我噎住。


    我“咳咳”地咳嗽了兩聲,趕忙拿過豆漿杯“咕嘟、咕嘟”地就喝起了豆漿來。


    打了個飽嗝,我問宋媛,“你怎麽這麽問我?”


    宋媛笑眯眯地說:“我就是想知道楊哥你這麽好的人,到底哪個姑娘有這麽好福氣成了你的女朋友?”


    說完,宋媛的臉上又出現了羞澀的表情,眼神躲閃,都有點不敢看我了。


    我心說,麵前的這個宋媛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兄弟我也不是沒有見過世麵的人,女人的心思我還是能夠把握得一二的。


    從宋媛扭捏的動作還有慌亂的神色來看,恐怕她多半是喜歡上我了。


    可是經曆過黃素素的事情之後,我的心就已經被傷了,一時半會兒,我還真就不想找女朋友。於是我就騙黃素素說:“我有女朋友啊。我女朋友和我以前是一個大學的。”


    聽我說我有女朋友,宋媛的表情顯得很不自然。


    很快,見我吃完了早餐,可能也是惦記自己的弟弟,宋媛隨便吃了幾口,就和我離開了房間。


    走出旅店的時候,小旅店負責收錢的那個中年男老板卻是滿臉調戲地望著我。


    我退鑰匙的時候,那老板還時不時地目光在宋媛的身上張望。那雙色~眯眯的眼睛就像是可以看穿宋媛身上輕薄的衣服一樣,讓人覺得厭惡。


    我有些生氣,就氣怒著對那個男老板說:“看什麽看,沒見過女人啊!這是我女朋友,你要是再看的話,你信不信我挖掉你的眼睛?”


    那男老板先是一愣,但是隨即他的臉麵就沉了下來。


    不過他也沒敢說什麽。


    而我一想到昨天晚上馬強給我找了這麽一個破爛的旅店,還給我找了一隻“雞”,我這心裏麵就有些責怪馬強。


    可這都不是我最氣的。我最氣的是,我打出租車的時候,一摸兜,兜裏麵居然隻剩下一千塊錢。


    要知道我從鬼市那邊回來的時候,身上可是有四千多塊錢。現在馬強一下子就拿走了三千塊錢。那已經是不少了。


    我真不知道那小子是怎麽想的。要是我昨天晚上很的因為醉酒與宋媛發生了些什麽的話,恐怕一千塊錢都不一定能夠。


    我臉露苦相。


    而站在我旁邊的宋媛卻是一直低著頭。我發現她臉麵和耳根子都紅了。


    坐在出租車裏麵,我就問宋媛,“你咋啦?臉咋那麽紅?”


    宋媛扭捏地搖頭說:“沒咋。可能是天有點熱吧!”


    忽然我記起我剛才對那個旅店男老板賭氣說的話。


    奶奶的,我心說,該不會麵前的這個宋媛又誤會我了吧。我不過就是一時的氣怒才說了那番話。


    現在倒是好,宋媛居然有點當真了!


    路上,我讓出租車繞行,我回了一趟家,取了捉鬼的工具。


    再回到出租車上的時候,宋媛也都一直沒有與我搭話。等到了市裏的第二醫院門口,宋媛才叫那出租車師傅停車。不過沒用我付車費,宋媛就付了錢。


    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宋媛好多了。她臉上那種羞赧已經被焦急的神色所取代。


    她嘴裏麵念叨著,“一晚上沒見到我弟弟了。我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


    我安慰他一句,“你放心吧。他要是真的沾了不幹淨的東西,這也才不過幾天的時間而已,應該出不了大問題。”


    可當我們上了醫院二樓的時候,我卻是發現在一間病房的門前卻是站了不少的人。那些人多半都是病人還有幾個護士模樣的女人。


    我當時並沒在意,我覺得可能是某個患者正在接受急救之類的。


    但是走在我旁邊的宋媛卻是神色大變。


    她忙聲對我說:“不好,那是我弟弟的病房,我弟弟一定是出事了!”


    不及多想,我和宋媛加快腳步向著那間病房跑去。


    因為上次宋媛的弟弟宋城把女護士秋影打得流產的事情早就在醫院裏麵傳來了,所以不少人是認識宋媛的。


    見到宋媛從樓梯口那邊跑了過來,就有一名護士揚聲對宋媛說,“宋媛,你快點去看看你弟弟吧,他又在屋裏麵發瘋了。剛才我已經通知院長,你弟弟的情況還是盡早送到精神病院的好,不然有個閃失,我們醫院可是不負責的。”


    宋媛的臉容慘淡。她沒有搭理那個護士。


    她的眼神之中帶著慌亂。


    “起開,起開......我要看看我弟弟!”


    那些站在病房門口看熱鬧的病人還有幾個小護士,趕忙都讓開了路。


    在他們看來宋媛的樣子和她弟弟宋城也差不了多少,說不定都是神經病。


    病房的門上有玻璃,我和宋媛去到門口的時候,病房的房門已經從裏麵鎖上了,而且無論我怎麽推門把手,門都打不開。


    讓宋媛覺得極其詫異的是,病床上麵的那些根綁著宋城的繩子居然都崩斷了。病床上也根本就沒有人。


    在靠近病床不遠處的窗戶前,窗戶已經被打開,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年輕男子就站在窗口,向外麵望著什麽。


    那個年輕男子就是宋城的弟弟,從宋城的長相就可以判斷出來。他和宋媛長得很相像,要不是宋城的臉上刮著詭異的笑容,恐怕在男人堆裏麵,宋城也算得上是個帥小夥。


    “弟弟,弟弟......你開開門,我是姐姐啊?”


    “你讓我進去!好不好?嗚嗚......我不想你出事,我求你了,你讓我進去吧。”


    宋媛一邊拍打著病房門,一邊衝裏麵大聲地呼喊著。


    可能是宋城聽到了宋媛的聲音,他僵硬的身體才慢慢地轉了過來。


    而當我徹底地瞧清楚他臉麵的時候,我心中咯噔一下。


    宋城的眼睛帶著狡黠的光,整張臉麵一會兒青一會兒白,一會兒凝重一會兒躊躇,一會兒慌張一會兒陰沉地,在變幻著。


    他的嘴角上麵掛著血,時不時地他還在用舌頭去舔自己嘴角上的血。他歪著頭瞧了瞧病房外,但很快他就又僵硬著身體回過了頭去。他的眼睛繼續朝向窗外。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看到這裏,我已經百分百能夠確定了這個宋城真是被鬼給纏身了。


    纏身鬼和上身鬼還是不一樣的。上身鬼會徹底地掌控被上身者的身體,而且會使人的精神陷入沉睡。


    至於纏身鬼,則是一個較大的門類,隻要糾纏於人的鬼魂都可以被稱之為纏身鬼。不過一般纏身鬼相較於上身鬼來說還是要弱上一些的。


    而且纏身鬼一般不在人的身上,她會跟在人的左右,從而去慢慢改變別人的意識或行動,以達到影響一個人精神的目的。


    知道可能是纏身鬼在作怪,我偷偷從兜裏麵摸出了裝著烏鴉淚的透明瓶子,從裏麵倒出了兩滴烏鴉淚。烏鴉淚分別塗抹在了我自己的眼皮上麵。


    一陣清涼過後,我的眼睛出現了刹那兒的失神。不過很快,當我再度睜開眼睛瞧向病房裏麵的宋城的時候,我發現在宋城的身邊果然懸浮著一隻鬼魂。


    那隻鬼魂是隻女鬼,長長的頭發,身材纖瘦,穿著短袖短裙,看上去年紀與宋城相仿的樣子。


    不過此時女鬼的身上並沒有太多的鬼氣,而是一隻手摟著宋城的手臂,腦袋倚靠在了宋城的肩膀上麵,一副很是乖巧、懂事的樣子。


    “怎麽這麽溫順??”


    說實話自從經曆了那隻小鬼還有封門村的上身鬼的事情之後,我對鬼魂的印象並不怎麽好。先前我覺得鬼魂大部分都是遭遇了不幸的事,或者是在它們心不甘情不願的情況下才死去的。我覺得它們挺可憐的。


    但是有句話不是說嘛,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這句話是用在了人的身上,但是用在鬼的身上又有何妨呢。鬼說到底也是人的魂魄所演化出來的。鬼雖然都死得可憐或是遭遇了不幸,但是它們卻是身具鬼氣,殘害他人。


    這是大部分的孤魂野鬼在幹的事情。


    就算是它們不殘害他人,但是鬼與人接觸也是會影響他人的。


    所以這個世界上才有了陰間、陽間之分。陽間是活人,陰間是鬼魂。兩者互不幹擾才算是能夠達到統一。而違背了這個規則,那就不好玩了。


    宋城還是不開門。


    宋媛心急如焚,她拍打著病房門的同時,回頭過來焦急地問我,“楊哥,你看這怎麽辦啊?是不是我弟弟沾了不幹淨的東西?他該不會從窗戶口跳下去吧!?”


    我盯著宋城和那隻鬼魂好了一會兒,但我卻沒發現那隻鬼魂要加害宋城的意思。


    而且看那隻鬼魂的樣子,好像與宋城還十分親密,就好像是一對情侶一樣。


    我心中泛著嘀咕,難道說,那隻鬼魂與宋城很熟悉。


    我側過臉去,對宋媛小聲說:“沒事的,你先不用擔心,你弟弟他暫時沒事,不會跳樓。”


    聽我說她弟弟不會跳樓,宋媛的心總算是稍稍放下了一點。


    但緊接著她就催促我說:“可是楊哥,我也不能放著我弟弟被鬼魂糾纏不管吧。那樣會害了他性命的。我求你快點手動吧,把那隻鬼魂趕走或者消滅都成。”


    趕走鬼魂倒是沒問題,至於消滅嘛,這個就有點不好辦了。


    畢竟我現在是捉鬼道士,雖然道法不高,陰德也不多,但是我入了這個行當,我的身上自然而然就帶上了責任,那就是超度亡魂。


    不過鬼魂也不是說隨便消滅就能夠去消滅的。


    要是人家沒有害死人或者作惡的話,我強行把人家滅掉,那也是不符合規矩的。那我就是在強行地扭轉因果。而扭轉因果做多了,無論是道士還是什麽其他人,都會業火上身,遭到報應的。


    不過我也不能瞧著鬼魂去糾纏活人吧,所以出手還是要出手的。


    我輕聲對宋媛說:“好,你放心吧。我這就動手!先把它收了再說!”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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