茬哈爾溝的深山老林中,南造雲子的這一番話,著實驚出了我倆一身冷汗。


    說起翼王,但凡懂點天國曆史的人,都繞不開這位威名赫赫的石大帥。不同的是,宮本清子和大多數人一樣,隻道石達開早就讓朝廷給淩遲處死了。


    可我心裏明白,死的那個翼王,不過替身而已。至於真正的石達開,究竟去了哪裏,誰也說不清楚。


    南造雲子又是從哪得知這個秘密?!越發讓我好奇起來。


    隻可惜,對於這個問題,帝國之花三緘其口,很顯然,她不想讓我倆知道的太多。無奈之下,二人也不好再問,就這時,地上的馬步山突然痛苦*了一聲。


    我倆如夢初醒。剛才一門心思全都放在南造雲子身上,這會兒居然把馬老爺子給忘了!


    南造雲子的條件,雖不苛刻,但我總覺得沒那麽輕鬆。可從眼下情形看,我們不答應也得答應了,再晚的半刻,就算大羅金仙來,馬步山也沒得救了。


    最終不得已,我倆隻能接受南造雲子的條件,至於其他的,這會兒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說話間,二人攙起馬步山,便是跟著南造雲子進了林子深處,兜兜轉轉一小會兒,帝國之花突然停住了。


    此時天色漸明,霧氣悄然褪去。四下裏雖還是有些昏暗,不過周圍輪廓比之前倒清楚多了。


    三人身前幾米開外,赫然出現了一顆粗的驚人的榕樹,枝丫茂密,如千年老妖,連著樹根也伸出了地麵,一根根的像龍須般糾結在了一起,好不駭人。


    一時間,我和宮本清子看的目瞪口呆,說實話,像這樣的老榕樹,聞所未聞,再瞧這樹幹,怕是沒個十來人,圍都圍不起來,或許隻有茬哈爾溝這樣的原始森林裏,才會長出這般的龐然大物了。


    我正看的嘖嘖稱奇,南造雲子回頭望了望二人,好像示意我倆跟緊些。很快,三人到了大樹底下,這時,我驚奇地發現,腳底下赫然出現了個巨大的樹洞。


    要說這樹洞,著實大的驚人,就算兩個成年人進去也是毫不費力。不過瞧著裏麵卻黑乎乎一片,驀然間,我和宮本清子對視了一眼,再也不敢貿然進入了。


    不過南造雲子卻絲毫不懼,一個寮步便是進了樹洞裏,頓時沒入黑暗,再也尋不見了。


    我和宮本清子見狀,也不疑其他,當下跟了進去。一進到洞裏,就是伸手不見五指,連著南造雲子也不知去向,陡然間,我心提到了嗓子眼,正要招呼起宮本清子。


    這時,就聽啪的一聲脆響,眼前明亮起來。


    黑暗中,原來是南造雲子打開了手電,此時二人所站的位置,分明處於一間密室之中,屋內麵積不大,到處都是些殘敗的樹根斷丫,除此之外,腳下不遠處,一個少年蜷縮在角落頭,正驚慌地看著我倆。


    秋官!


    我一眼便認出了他,想不到,在這暗無天日的榕樹樹洞裏,又遇見故人!


    事實上,這次我們來茬哈爾溝,也是因他而來,隻是誰也想不到,眾人居然在這樣的環境下相遇了。


    隻可惜,馬老爺子昏迷不醒,這會兒自然看不見了。不過秋官這孩子倒是認出了馬步山,隻愣了片刻,突然爬將過來,“馬伯伯,你怎麽了?!“


    我見秋官雖是逢頭垢麵,但眸子裏卻清澈見底,不由得放下心來。


    隻哭了一會兒,這少年漸漸止住了,見著我就是怒目瞪道:“你們害死了馬伯伯,我和你們拚了。“


    別看他年紀不大,猛的站起身,竟和我差不多高。要不是早有準備,我險些讓他傷著。


    至始至終,南造雲子冷冷旁觀,不發一言。我怕傷著這少年,也不還擊,隻連連退後避讓,不想就此被逼到了角落頭,再無路可退了。


    驀然間,我心中大忿,大叫道:“你幹嘛?!馬老爺子他還沒死呢!“


    話音剛落,陸秋官怔了一下,就這時,身後的南造雲子開口了,“他說的沒錯,馬步山還活著,不過要想不死,還差一樣東西。“


    陸秋官猛地回頭,“什麽東西?!“


    南造雲子似笑非笑,良久,緩緩說出三字:風伯膽。


    我聽得一愣,南造雲子的話著實讓人琢磨不透。眼下唯一能確定的是,這位帝國之花來茬哈兒溝,絕非為了陸秋官手裏的風伯膽。


    以南造雲子的手段,如果要取念珠,不過輕而易舉,犯不著繞這麽大彎子。


    此時二人雖摸不透她心思,但從剛才的敘述裏,我隱隱感覺到,此事必是與翼王有關。


    陸秋官聽說風伯膽能救馬步山,自是喜出望外,雖說陸汶崖也曾反複交待,這念珠要好生保管,但比起馬步山的性命,又算得了什麽了。


    果然,陸秋官不假思索便是將念珠拿了出來,昏暗中,那珠子晶瑩透亮,發出一種奇異的光芒。


    按照南造雲子的說法,風伯膽乃人間至寶,有起死回生之能,馬步山這點傷勢自然不在話下。陸秋官聞得此言,精神大振,沒多大功夫,這渾圓的念珠便是讓他砸成了細末,全喂進了馬步山嘴裏。


    事情進展如此順利,我卻實在高興不起來,因為這會兒,我想到了一件極為不合理的事情!


    如果說這顆念珠最終救了馬步山的性命,倒也不假。那麽問題來了,後來流傳下來的那串念珠又作何解釋?!


    我分明記得,當初陸汶崖說過,這念珠,世上隻剩最後一串,如果果真如此,隻能證明一件事,那便是兩串念珠之中,必有一串是贗品!


    我暗自想個沒完,宮本清子多少也感覺到了。


    “陸朋,怎麽了?!“她小聲問道。


    我搖搖頭,一時間不知從何說起。就這時,馬步山蹭的一下坐了起來,我心中一喜,正要相問,不料馬老爺子忽然噗的一口鮮血,噴湧而出,眨眼間,麵色鐵青,竟然直挺挺地又倒了下去!


    驀然間,我暗道一聲不妙,看來這串念珠果然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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