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神又是什麽?”安娜隻知道這個世界的宇航技術還比較發達了,“外麵明明沒什麽東西,探測器……”


    “探測器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安娜忽然自己喃喃自語道。


    “你為什麽要引誘我離開地球?外神難不成就這麽仁慈,願意放我們走嗎?”


    這個聲音輕輕笑了一聲,“兄弟我開玩笑的,真出去就是找死。”


    “但是如果你想真正主宰自己的命運,必須成為支柱級舊日,也就是和上帝、詭秘之主同一等級。”


    “就在剛才,你就有個機會。”


    “那條河裏,就有你成為舊日需要的東西。”


    那個聲音仿佛惡魔的低語,一步步地引誘著安娜。


    但是安娜卻笑了,“狐狸尾巴總算露出來了,我勸你老實交代,否則我現在就去找周明瑞,相信他一定會有對付你的辦法。”


    “他是不是和你說,他是愚者先生派來的,和你一樣是塔羅會的一員?”那個聲音全然不慌。


    “你就藏在我腦海裏,我知道的你都知道,裝什麽神機妙算呢。”安娜沒有正麵回應。


    “可是,周明瑞就是愚者本人啊,愚者就是第五紀末誕生的新神,並很有可能成為新的詭秘之主,這個,你知道嗎?”


    這個聲音再次爆料出了一個勁爆消息。


    “他?”安娜同樣不慌不忙,“沒關係,我親自去問問他就好了。”


    “你還有什麽遺言嗎?”


    安娜咬定自己腦海裏多出的這個聲音一定和愚者不屬於同一陣營,所以吃準了它會害怕愚者。


    如果可以正大光明地登場,為何要藏在自己的腦海裏。


    “嗨呀,我就是試探一下,其實那條河並不是你能拿的,災禍之城才是。”那個聲音終於稍稍服軟。


    但是安娜卻已經不願意交流下去了。


    這個聲音比羊皮卷坑多了,動不動就把話題故意引導到末日、舊日這些暫時無法分辨真假的消息上去,慫恿她去接觸一些可能導致自己灰飛煙滅的東西,一點正麵作用沒有,隻會給自己添麻煩。


    “你真的打算消滅我嗎?”這個聲音帶上了些傷感,“我本來就注定要被毀滅,隻剩下一個無法影響到你的意識存在這裏,你們一定要斬盡殺絕嗎?”


    “你到底是誰?說清楚,我可以考慮考慮。”安娜根本不吃這套,“你覺得這種套路有用嗎?”


    “其實,你真的是末日魔女,你的記憶不是虛假的,我就是你。”


    這個聲音說道。


    “第五紀原初魔女還活著,怎麽可能有末日魔女。”安娜揭穿道。


    “因為祂隕落了了,所以才有你,或者說,才有了我。”這個聲音無比認真道,“第四紀的時候原初就已經重傷了,第五紀後期又遭到重創,再加上祂本來就是半瘋的狀態,隕落也就沒什麽奇怪的了,第五紀隕落的真神多得是,多他一個也不多。”


    “你怎麽證明。”盡管聽上去已經有了一些可信度,但是安娜還是保持高度懷疑。


    “你覺得憑什麽你一醒來,就可以把魔女途徑的非凡特性全部聚合在一起?為什麽你去哪兒都能遇到它們?如果不是有我在,你憑什麽融合它們?”


    這個問題安娜以前思考過,但是沒有得出結論。


    現在她這麽一說,確實可以合理地解釋。


    因為自己真的帶了一個末日魔女一起來,所以才能那麽容易地把魔女途徑的非凡特性都聚合在一起。


    “但是魔女和愚者是相反的,為什麽你會在我腦子裏。”安娜發現了一個破綻。


    “因為我是被關進去的,不是主動進去的。”這個聲音帶著些不滿,“你還記得那個安納森嗎?”


    “我記得,但是畫麵裏他已經死了。”


    “那個畫麵是假的,他們想製造些假的記憶太簡單了,真正的安納森一直活著。”


    “你就是安納森?”安娜一下子就猜到了。


    “是的。”這個聲音也承認了,“我就是那個從小家裏窮得隻能看卷毛狒狒齜牙的安納森,機緣巧合獲得了力量,一路晉升,但是魔女途徑越往後,消化魔藥會造成的破壞也就越大,所以自然也就不被塔羅會所容忍了。他們雖然不可能消滅所有邪惡的非凡者,但是對於一個興風作浪的序列1還是可以打掉的。”


    “畢竟人家頭上有個舊日啊。”


    安納森的語氣非常不滿。


    “所以安納森,你變成魔女之後用的是否就是安娜這個名字?”


    “是的。”


    “所以我的腦海裏有三個安娜?”安娜油然而生一種荒謬感。


    “不,這個世界上一直都隻有兩個安娜,一個是第五紀的我,一個是史前紀元的你,那個貴族少女安娜是虛構的,就是為了合理地把非凡知識塞進你的記憶裏,同時不和你原有的人格產生衝突。”


    那個落魄貴族少女,虛構……安娜仔細想想,確實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這和當初她自己的猜測也吻合,奧黛麗的出現和那次談話就是很明顯的證據。


    “所以我不是魔女,我本來就是這個時代的女生,你才是男人變的魔女,對吧?”


    那個聲音嗯了一下。


    “為什麽選我?而且我和你名字一樣,未免太巧合了吧?”安娜繼續尋找著安納森故事裏的漏洞。


    如果所有問題都能圓上,那就還有一絲絲的可信度。


    但凡有一個漏洞堵不上,那必然一個字也不能信。


    如果都是你親身經曆的事情,怎麽可能圓不回來。


    “周明瑞不是現在才下來的,他早就在為此準備了,第五紀裏他和天尊,也就是詭秘之主在爭奪主導權的過程中不是很樂觀,繼續下去,天尊還是會在他身上複活,所以他必須找到一個辦法徹底扭轉劣勢,才能成為全新的詭秘之主。”


    “但這依然無法解釋,為什麽我的名字長相和變成魔女以後的你,一模一樣。”安娜窮追不舍。


    安納森歎了一聲氣,“你一定要知道真相嗎,真相很殘忍的。”


    “說吧,我是天使之王,有什麽不能接受的。”


    “你其實,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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