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完了,我們都要死,你能也要死,完了,整個村子都完了。”


    沈銘深吸一口氣,他感覺耳根子都要起老繭了。


    那些村民恐慌的樣子,沈銘卻生不起半分憐憫之心。


    “有完沒完,殺就殺了,別他娘墨跡了。”沈銘撇了一眼。


    “你,害死我們了,他可是天安大將軍的兒子啊,你怎麽可以殺了他。”


    “是不是以為,天安大將軍能屠了你們?我就不能了?”沈銘抽出鳳凰長劍,直接插在地上。


    “都把嘴給我閉上,再有人多放一個屁,不用天安大將軍到,我先把你們屠了。”沈銘冷漠的語氣,讓這些原本群情激奮的村民,頓時噤若寒蟬。


    “這樣才對嘛。”沈銘冷笑一聲,走到那個鄉村姑娘的麵前。


    “看在你的麵子上,我保這個村子一命。”


    沈銘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她抬起頭,和沈銘對視一眼。


    立刻將頭撇過去,不知道該說什麽,過了許久,她說:“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們,你們快走吧。”


    “天安大將軍殺伐無數,冷漠無情,手裏有二十萬大軍,你們擋不住的。”


    “趁現在,快走吧,這本就不關你們的事。”


    到底,還是單純善良,不忍心看見沈銘因為他們村子的人,搭上自己的性命,或許,他已經對這個村子失望透頂了吧,人在麵臨死亡的時候,所做出的選擇,讓人心寒。


    但,這就是這個世道,不能說對,不能說錯。


    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生存的權利,當強權壓在頭頂,他們又能做些什麽?


    沈銘微微搖了搖頭。


    “人是我殺的,我殺他,單純的看他不順眼而已。”


    沈銘擺了擺手,走到徐封山的身旁。


    “怕麽。”


    “老夫一把年紀了,何懼之有。”徐封山手中黑刀緊握,眸子裏有一股難以抑製的喜悅之情。


    多少年了,他從未燃起過如此熱血的心。


    沈銘輕笑一下,獨自走到了村莊門口,搬來一把椅子坐在那裏。


    鳳凰長劍,就插在身前的地上,沈銘翹起二郎腿,絲毫不慌,談笑風生。


    區區二十萬大軍,沈銘根本沒有放在眼裏。


    隻因為,他有底牌。


    這就是實力,帶來的自信,雖然是一次性消耗的底牌,但,足夠了。


    沈銘身後,有五位驚雷境。


    這已經算是一股可觀的戰鬥力,雖然相比二十萬大軍,隻是皮毛。


    但放在任何一個地方,都夠用。


    所以,生命安全這方方麵麵,他倒是不怎麽擔心。


    鄉村姑娘,看著沈銘的背影,不知道再想些什麽,那些村民對沈銘心中有怒有恨有恐懼,卻敢怒不敢言。


    就連天安大將軍的兒子,沈銘都敢殺,還有什麽是他不敢做的。


    沈銘就是一個瘋子,比祁天寒還瘋的瘋子。


    村莊之內,血氣升騰,屍骸遍地。


    祁天寒身邊的護衛軍,死相淒慘,殘肢斷臂。


    沈銘猶如一尊殺神,獨自坐在村口。


    等待,天安大軍的到來。


    或許,唯一讓村民們,慶幸的就是,沈銘還留在這裏,到時候天安大將軍來了,他們就可以將所有罪名全部扔到沈銘身上。


    這樣,也許就能保全了自己的命。


    明明就是祁天寒殺了他們村子的人,沈銘為他們報了仇,他們卻恨上了沈銘。


    奇怪嗎?


    一點都不奇怪。


    人們畏懼的是強權,而不是一個好人。


    是非黑白,誰會在意。


    與其說蒼天被遮蔽雙眼,不如說,是老天被人心傷害的支離破碎。


    自封雙眼。


    從此不理世間。


    沈銘咧嘴一笑,這群村民該死,但有些人不該死,比如,那個鄉村姑娘,她或許是唯一一個希望沈銘離開的人,不要招惹殺身之禍。


    而那些村民,恐怕,隻想讓自己留下來,承擔罪名。


    但是他們不懂一個道理。


    如果沈銘死了,他們也不會留在這世間。


    就如同祁天寒所說,強權者殺人,不需要講道理,想殺,就殺。


    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踩在他頭上,比她更強。


    比她更狠,更惡。


    仁慈換來的,不過是一次次被騎在頭上拉屎罷了。


    沈銘輕輕的閉上眼睛。


    無數馬蹄聲,振動大地。


    他來了。


    天安大將軍,帶著二十萬兵馬,來了。


    五分鍾,馬蹄長嘯。


    “是誰!傷了我兒性命!”憤怒的嘶吼,身後二十萬兵馬,瞬間鋪滿整條道路,放眼望去,密密麻麻,壓得人喘不過氣。


    這股氣勢,在一瞬間,摧拉枯朽一般,擊碎了所有房屋。


    “所有人都要死!”天安大將軍下馬,一步步走來。


    手中七尺長刀,攝人心魄。


    “大人,大人,將軍,不管我們的是啊,是他們,是他們,都是他們做的,我們什麽都不知道。”


    “我不管是誰,今天都要死!”天安大將軍猩紅著眼睛,老年得子,他對這唯一的兒子,可謂是疼愛有加,沒想到,就在今天,居然死了。


    他怎能不心痛,uu看書 .uukanshu.cm 怎能不氣憤!


    沈銘挑起鳳凰長劍,站起身,雖然汙垢滿麵,頭發髒亂,但在那一瞬間的氣質,就如同天上仙一般。


    “你是誰?”


    沈銘獨自麵對千軍萬馬,絲毫無懼,這樣的人絕非普通人。


    “殺你兒子的人。”


    “給你一句忠告,撤軍。”


    “不然今日過後,再無天安軍。”


    沈銘的語氣冰冷,讓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冷氣。


    比起沈銘的狂妄,那祁天寒就是個屁,就是個渣。


    誰敢當著二十萬大軍的麵,說要將他們全部屠盡?


    沈銘敢!


    沈銘已經做了太多別人不敢做的事情了。


    “好一個無知小兒,居然如此口出狂言,今天,我就看看你如何殺了我二十萬大軍。”


    天安大將軍笑,笑沈銘的無知。


    “嗯,果然跟你兒子的語氣一模一樣,你兒子說,今天我就看看,誰敢殺我,來呀,殺我啊,然後他死了。”


    “嗯……”


    “那我也送你們父子團聚吧。”


    “驚雷七境。”沈銘看了一眼天安大將軍,實力堪稱絕頂。


    “如果我沒看錯,這些前鋒軍身上的鎧甲……是震石所做吧……”沈銘突然眉頭緊鎖,這天安軍的前鋒軍,居然擁有震石所鑄的鎧甲,他們和北皇是什麽關係?


    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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