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們仨還是一起上吧,給我增加點難度係數,也節省一點眾賓客的時間。早點打完早點收工,拖得時間越長,怕是我拉的仇恨也就越多。”陸城看了一眼台下的宋帝王,意味深長地笑道。


    體型再度暴漲的黑龍淩空而過,在給以對手無上威壓的同時也讓台下的通靈人見識到了什麽叫魔劍之威。


    自知這把凶兵的可怕,幻術被破的葉兮並沒有拋下隊友的意思,而是很夠義氣的衝上了前,再次用名劍雨白的卸力之術抗住了這次凶悍無倫的衝擊。


    捕捉到這一絲戰機的張淩端迎難而上,看似脆弱的桃木劍砍在巨錘般的魔劍上居然反震的陸城虎口一陣生疼。


    他差異地退後了幾步,看了一眼已經一片焦黑的右手,這才明白剛才那一瞬的麻痹感並非來自張淩端的力量傳導,而是名劍桃都上九劫天雷的電流。


    昔日的紈絝子弟今日終於收起了那副風流公子的儀表,搖身一變成為了正統的武士。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大概陸城永遠都不想到當初那個與自己慪氣鬥狠的幼稚情敵也會有正經起來的今天。


    絲絲遊弋的電光銀蛇般浮動在張淩端的身周,看起來氣勢驚人。拉開距離後,一邊重新打量著這個自己從未放在心上的對手,陸城一邊試著用黑龍的劍尖挑飛了一條蜿蜒走向的電蛇,刹那間隻感覺握劍的那隻手一陣短暫的麻痹,不由惹得他小小心驚。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明顯的錯誤,那就是小覷了天下英雄。


    十大名劍的排行順序或許有點問題,但是排名越靠前的名劍絕不可能實力反而越差。


    九歌、斷橋雖然同屬名劍之流,但是本身排名還在末尾,而排在第五的雨白已經有了如此可怕的金手指,更遑論是排在第二的桃都?


    隻是就眼前漸漸成型的遊離電網來看,隻要自己再敢跟他近身,絕對是毫無懸念的在通體盤繞的高強度電流中無還手之力的被華麗的劍招削死。


    這樣看來,也許當年那個僅僅隻會用桃木劍隔段時間發一次九霄神雷的張淩端隻是沒找到名劍法門的菜鳥。又或許那時候的他還不屑欺負自己這個新進的後生,所以即便對敵時也沒有拿出幾分認真。


    借力打力的雨白在葉兮的手中成為了配合瞳術吸取他人力量的工具,而近身封鎖的桃都則成了巫符家人出身的張淩端最好的助力,迫使對手隻能和他玩兒遠程攻擊。


    結合自身特點將名劍的力量最大化,這才是正途。


    換句話而言除了魔劍黑龍在陸城的手裏還算有點樣子,那兩把機緣巧合下得來的名劍斷橋和九歌,又有那一把真正發揮過名劍之威?


    他突然感覺到了一陣慚愧,所謂的三名劍劍主,其實隻是個笑話。


    量永遠無法取代質,這是任何時代都不變的法則。


    三族血脈,博采眾長,其實到頭來也許還不如別人的一門專精。這個致命的弱點在欺負比自己弱小的敵人時可能暴露得還不那麽明顯,但是一旦碰上了勢均力敵甚至猶有過之的強者便會成為致命的死穴一覽無遺。他對陣葉天行時又何嚐不是這樣?看似層出不窮的門路花招,一旦對敵卻是樣樣捉襟見肘。到最後還是不得不尷尬的發現,原來他陸城最強的還是那把魔劍黑龍!


    “你的心亂了。”


    兩人掩護下的張慕言已經不知從什麽地方“變”出了一把黑色羽扇,談笑風生間,臉上不痛不癢地表情在陸城的眼中越發可憎。


    “你說的是。”


    有所頓悟的陸城並沒有否認這個事實,“但是無妨,我要謝謝擋在你身前的兩位朋友,他們幫我突破了一個思維桎梏。”


    “哦?有興趣分享一下麽?”張慕言以羽扇掩麵輕笑。他身前的張淩端卻已經趁兩人交談之際完整的布下了雷劫電網。葉兮的瞳孔中紫光閃爍不定,貌似一時還吃不準事態漸趨均衡下陸城打的是什麽主意。


    “張淩端負責防禦兼遠程火力騷擾,葉兮則是正麵迎敵加上對我的身手牽製。這樣的攻擊模式足夠完美,以至於就算拿不下我,短時間內也不可能讓我迅速分出戰局。但是他們都不是重點。”陸城把恢複常態的魔劍黑龍插入了地表,儼然是打算靜下心來聊會兒天。


    “重點是什麽?”張慕言配合的提問。


    “重點是你。”陸城微笑,“從頭到尾,慕言兄你可都未曾出過手。”


    “陸兄說笑了。”張慕言輕笑,“我這副身體不過是半個廢人,在後麵動動腦子什麽的還能勉強應付,如此真刀真槍的場麵,上去了豈不是自尋死路?”


    “不不不,真正說笑的人是你。”陸城不改常色,“從戰意升起的那刻開始我就感覺到了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起先我以為那是葉兮帶給我的感覺,真正交手後我發現無論是他還是已經今非昔比的張淩端都不是對我構成威脅的主要因素。能令我心神不安的那個人是你,張慕言。”


    “能令隻身獨挑通靈四傑的陸城兄心神不安,我很榮幸。”張慕言點頭,並沒有否認的意思。


    “現在還能說隻身獨挑麽?我想說隻是因為你沒出手吧。”陸城笑了,“一個真正聰明的人永遠明白什麽時候應該隱忍什麽時候應該放肆,我以為自己足夠聰明,卻忽視了你也不笨。”


    他話裏的意思在張慕言這樣的人耳中已經足夠清楚,那就是你“謀士”今天膽敢這麽不計後果跟他撕破臉皮,背後必然就有所依仗。


    “不錯!”張慕言鼓掌,“看樣子我的目的是達到了。”


    他冷峻的目光依次掃向了身前不明所以的兩人,“二位,還不動手?等著被人家先打上門來麽?”


    葉兮還在猶豫,張淩端的火雷符陣卻已經瞄準陸城發動了總攻。懸空的符紙定格組合成盤龍之態,在殺意彌漫的空氣中徐徐燃燒。


    陸城麵無表情地反身取過了三大名劍中的斷橋,插入麵前地表之後轉動劍柄,隻一瞬,一條水桶粗的細鱗白蛇便虛影般環繞著將身形劃出的圈擴大至了全場。而在此領域範圍之內,所有的符能陣法頃刻間分崩離析!


    很遺憾的是這把書生劍雖然在格鬥方麵質地欠佳,但是用於破陣,它將是無可匹敵的****。


    不僅僅是天空中蓄勢待發的火雷真龍,就連名劍桃都自帶的遊離電網都在這一把名劍的當關之下化為了泡影碎沫。


    “以前我一直不明白這把劍的意義何在,後來想明白了。”看著張淩端臉上的深深震驚,陸城帶著悲天憫人的表情來了個彎腰致禮,“它是巫符一族的克星。”


    當初在贈劍之時那位許會長就曾告訴過他善用名劍斷橋,這將是最強的輔助法器。


    時至今日,在目睹了兩位名劍劍主的劍道之後,他終於頓悟了不該是讓名劍順應自己的作戰風格,而是自己該學著去利用名劍。


    陣法於巫符一族而言,就如同武技之於破邪。


    能不聲不響的破掉所有法陣使用的可能性,這種天生的屬性壓製已經不僅僅是惡心,而是欺負人。


    葉兮的反應速度不慢,但是快不過陸城另一隻手中的九歌。


    這把名劍的功效在於攻擊的九曲連環,換句話來說,也就是一次外力輸出後的九次遞進爆發。


    一直習慣了依靠名劍雨白吸收對手的力量還施彼身的葉兮突然訝異的發現自己百戰不殆的攻擊法門出了問題,因為在陸城同樣起手式的這一劍下,穿導出的威力是暴雨無法衝刷蕩滌的九次疊爆!


    熟練掌握以後,這種類似隔山打牛的劍式讓陸城得心應手。


    不是名劍九歌廢,而是他從來都沒有找到過正確的使用法門。


    揮舞這把君子劍根本不該依靠一身的蠻力!它真正的作用在於接觸目標後,破防式地向內進行八次額外衝擊!


    灌輸靈能氣勁後,那將是標準的穿甲、破防!所謂的君子劍,其實是每一記劍擊都必然能打出重傷效果的斷腸刀!


    葉兮捂著胸口,硬接了這一劍後臉色發白的退回了遠處。


    兩擊退敵的陸城卻並未前移步伐,因為橫在他身前的,是一臉淡漠羽扇化符的張慕言。


    “斷橋破符陣,九歌克雨白,不錯。”他微笑,一如陸城並未看清他是什麽時候來到自己身前的一樣,也沒有人能預料到他接下來想做什麽。


    “謝謝誇獎,還得感謝幾位幫我開竅啊。”


    稍稍後退後,在這股強烈的敵意麵前,陸城不做一絲猶豫的抽出了那把一直擺在手邊的魔劍黑龍。


    這一劍,山河之威!


    迎頭而下的,是屍王本相之下無與倫比的蓋世偉力!


    無論從哪個角度而言,此時此刻的他都沒有必要拿出這幅姿態應戰,因為在外人的眼中,光是周圍瞬間洶湧而起的靈能波動就已經如此駭人,這樣的一招的本意必然是殺人而非較量!


    但是陸城不得不這麽做,因為對方身上威脅的味道令他心驚。


    仿佛閻羅煉獄之中掙脫鎖鏈逃出的惡鬼,當這個人沒有任何先兆的出現在你的麵前,任何人的第一反應都會是盡本能之力,將其一擊轟殺!


    魔劍技·蒼龍牙!


    這是繼吞龍牙之後的最高同類斬擊術,從灌頂而下的那一刻開始就是不留任何後路的絕對重斬!


    張慕言微微一笑,在故作姿態的大驚失色下,隻是伸出兩指擦過劍刃,如同木棍敲上了皮球,反饋到陸城手中的居然是一陣倒退向後無可阻攔的偉力!


    “夠了!”


    在突變的場麵下一時失神的閻君們終於反應了過來,情緒激動的秦廣王更是直接衝上了台,捉住了陸城的手腕。


    “一輩同年,你這是要妄下殺手麽?”


    “我妄下殺手?”陸城好氣又好笑的甩開了秦廣王的鉗製,心驚之餘死死的盯住了滿臉驚慌的張慕言。


    台下的眾賓們可能不理解,但是身為當事人的他心知肚明。


    屍王本相的本源之力不帶一絲一毫的靈能力量,起刀時那股龐大到駭人聽聞的靈能波動,根本就是來源於眼下這個弱不禁風的張家大公子,“謀士”張慕言!


    身體抱恙,今天隻能更一章了,抱歉。在這裏提醒一下朋友們這種天氣注意保暖,另外飲食方麵注意衛生,別和我一樣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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