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黃毛率先端起了酒杯,打破了現在尷尬的氣氛:“來來來啊,既然老板都這麽說了,咱們今天也算是有緣分了,這烏漆嘛黑的不睡覺跑出來吃飯,哈哈!行,也算是交你個朋友,我叫王小,這大胖子叫張鵬,還有這,美女,我女朋友,叫李玉顏,哈哈,來,走一個!”


    原來叫王小,這名字,好個性,一頭的黃毛也是殺馬特的很,但是好在人看上去還不壞。


    壞也沒關係,老子警察局的,惹我一個看看。


    哈哈,想到這,我也舉起酒杯,跟著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之後,幾個人已經對我徹底失去了防備。


    我一看,這正是我詢問一下有關於那個湖邊、和他們剛才談論的話題的時機了。


    我清了清嗓子,看著已經被喝得暈乎乎,眼睛都開始發長的三個人,笑咪咪的問道:“哥兒幾個,我想問問,剛才我聽你們說公園,湖邊的,什麽公園兒啊,最近我聽說那湖邊一個屍體案件,可真嚇人啊!”


    那王小看了看我,然後醉醺醺地說道:“是啊,可不有個屍體怎麽著,把老子嚇得快陽痿了!”大夥哈哈一笑,繼續壞笑著問道:“怎麽回事啊,兄弟我這好奇的不行,給我講講唄?”


    那李玉顏一看我問了這個問題,立馬臉紅臉紅的拍打著王小,不讓王小說出來。


    可是王小被這麽一拍打,開始更加來了精神,手舞足蹈的開始跟我講起了事情的經過:“我跟你說,那天我跟我女朋友在公園裏,本來尋思趁著月黑風高幹點兒壞事兒來著,來點刺激的,你懂得啊!”


    然後給了我個色眯眯的眼神。


    我看著他女朋友漲紅了的臉,一下子反應了過來。


    原來是家裏的大床已經沒法滿足兩個人了,他倆這是準備野戰,“以天為蓋地為廬”的節奏。


    我點了點頭,那王小咽下了一口酒,繼續說道:“結果你猜怎麽著,我褲子都脫了,我倆準備進行下一步的時候,卻一下子看見一個女的開著車過來,然後從車裏下來了一個老太太扔進了河裏。把我給嚇慘了,我跟你說我現在心裏還有陰影呢!”


    那大胖子張鵬看著王小說的歡實,也情不自禁的跟著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我就說你不是好嘚瑟的吧,嚇完犢子了吧!”


    王小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可不是咋的兄弟,我跟你說,那女的老猛了,沒看清臉兒,但是個子好像挺高。嘴裏還碎碎念著啥玩意,然後拖下的那個應該是已經死透了,扔到河裏了。我倆後來跑過去一看,哎呀,還在水上飄著呢,一個老太太~”


    說到這,王小打了個寒顫,然後將身上的衣服拽得更緊了些。


    那麽現在,地點對上了,王小口中的時間大概是五六天前的晚上……


    我對那個王小口中的那個猛女產生了更大的好奇,她可以讓我決定要不要集中火力專門對付田楚楚。


    我舉起了杯子,假裝若無其事的跟王小幹了一杯。


    我不能讓他們發現我其實是對這個案件有著極大的好奇心,我甚至不能現在就把自己身份亮出來,否則,這幾個人產生了戒備,那麽自己的線索也就中斷了。


    “那女的按照你們這麽一說,確實很厲害啊,心理素質過硬,哈哈我現在看了死人都害怕,她竟然還能大半夜的將屍體扔到河裏去!我在想啊,她嘴裏念叨啥呢,是不是念叨啥咒語讓自己不害怕呢!哈哈哈!”


    我玩笑到,即便是我自己都覺得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我好像有聽清,因為離的還挺近的,那個女人在念叨著什麽,楚楚不是故意的,楚楚錯了……但是又不像是道歉,隻是機械的重複這一句話……唉呀媽呀嚇死了嚇死了,我可不要在想這些了!”


    那李玉顏越想越害怕,我借著路燈都能看清,她身上已經開始起雞皮疙瘩了。


    幾箱啤酒下肚,那三個人已經徹底找不到北了。我付了錢,然後打車將三個人分別的送到他們的住處之後,還留下了王小的電話號碼,萬一什麽時候我有用呢是吧。


    三個人平安到家之後,我冷冷的跟司機說了一句:“去城北湖邊。”


    司機很顯然看著我十分的差異。


    震驚整個鎮子的屍體案件就是在那裏發現的,現在我竟然還要大半夜的朝著那裏去,還真是不要命了。


    鎮子很小,而且路廣車稀,不出十分鍾我就已經到了那個湖邊。


    下了車之後,站在湖邊,那股子惡臭似乎還是沒有散去,一直縈繞在我的四周,讓我開始一陣陣的犯惡心。


    我站在湖畔附近四處望去。


    在湖畔的東邊,是一片高聳茂密的樹林,顯然要是車子想朝著這個方向開,是注定開不過來的,倒是樹林附近有一條短淺的水泥路,剛好容得下一個車子的樣子。


    我推算了下,若是那田楚楚要拖著宋隊的媽媽下車的話,想必會選擇個離湖邊最近的地方,而且那地上一定是留下了很深的拖拽的痕跡。


    因為湖畔附近地麵濕軟,想必鞋印也會留下……


    我打開了手電筒,慢慢的朝前麵走著,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毀掉了現場。


    果不其然,走了不出十分鍾,我便在湖邊上找到了一條斷了的手鏈,再不遠處,還有一根已經有些發暗的,一看就帶了好久的金鏈子,深深的印在了泥土裏。


    那是一條簡單的施華洛的水晶手鏈,款式有些老舊,仔細看上麵還有著點點的血印。


    而那條金項鏈,難不成就是,宋隊母親的?


    我閉上眼睛,開始回憶……


    宋隊的桌子上的那張照片,宋隊母親脖子上,正是這款!


    想到這,我激動萬分,小心翼翼的收藏起了這兩樣東西之後,接下來,就是想方設法來對付那個叫田楚楚的女人了。


    正當我欣喜萬分,準備趕緊回到警局找到我親愛的隊友們來看看我的豐功偉績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


    這午夜時分,打電話的會是誰?!


    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油然而生。我趕緊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同事張哥聲音略帶沙啞的說道:“小五,你在哪,”


    “額,我在城北湖邊呢,正在調查那個案子想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現在已經有思路了正……”


    我話還沒等說完就已經被張哥硬生生的打斷了:“宋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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