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麽欺負你?”


    “就是欺負。對,就是這樣。”


    李玉堂說話的時候還是言簡意賅的,或者是說我感覺她在隱藏著什麽。


    黃娜想了想之後,就對著李玉堂說道,“如果在夢中有人欺負你的話,那你在夢裏會怎麽辦?”


    “我試著去尋找我的母親,想要獲得幫助,但是我的母親基本不會幫助我,他隻是告訴我,讓我去衝個冷水澡。”


    “你的意思是說你的母親對你沒有任何的幫助是嗎?至少在綠臉人的這一方麵。”黃娜對著李玉堂問道。


    “是的。”李玉堂對著黃娜點了點頭,但是我注意到李玉堂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麵部有著明顯的抽動。


    他的眼角有些略微的下垂,如果是一個正常人的話,這就是一個悲傷的表現。


    “如果說你的母親不能幫你的話,也許我們會幫你,你信不信?”黃娜對著李玉堂笑了笑。


    “我可以相信,但是有些事情我真的不能說。”


    李玉堂在說到後半句話的時候,整個人的情緒已經完全的失控了,好像是他想到了讓他痛不欲生的場麵一樣。


    眉頭緊皺著,大顆的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


    如果我要是再看不出來這裏麵有問題的話,那我就太傻了。


    看起來李玉堂內心之處有很深的東西我們卻不能第一時間挖掘,如果我們要是觸動了李玉堂心中的那些痛苦的點的話,很有可能就會讓李玉堂有些受不了。


    我想了想之後,深吸了一口氣,拍了一下桌子,本來李玉堂還是在很悲傷的狀態,被我這一下子有些嚇到了。


    他立刻抬起了頭,看向了我,眼睛還是紅紅的,她的淚水已經噴湧而出了。


    黃娜皺著眉頭看了我一眼,對著我說道,“你要幹什麽?一驚一乍的。”


    我搖了搖頭,對著李玉堂說道,“也許我們在這裏你並不能很好地展露自己的內心,我就先離開了。”


    沒想到李玉堂卻一下子拉住了我的手,對著我說的,“盡管你可不可以先不離開我,有些事情想單獨對你說。”


    李玉堂的眼睛雖然還是通紅的,明顯有著悲傷的神色,但是他現在看向我的眼神當中,卻擁有著堅定。


    我皺了皺眉頭,不知道他為什麽一定要給我留下來,但是我還是轉頭對著黃娜和老狼說道,“你們兩個人在外麵等我一段時間吧。”


    老狼和黃娜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之後,點了點頭,都站了起來,轉身離開了,在整個房間當中就剩下我和李玉堂兩個人。


    我站起了身,轉身把房間門給關上了,坐到了李玉堂的對麵。


    黃娜和老狼好像是很好奇,我們兩個人在說著什麽,還趴在窗戶邊上,想要看一看我們兩個人。


    我連忙對著他們兩個人擺了擺手,他們兩個才不在那裏出現了,我坐在那裏緊緊的看著李玉堂的眼睛,對著他說道,“究竟怎麽了?說一說吧。”


    李玉堂左右看了看,好像除了我之外,的確沒有人能夠聽到他所說的話一樣,他長吸了一口氣。


    “警官我接下來和你說的事情,我喜歡你給我保密。”


    李玉堂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淚還是像雨點一般的劈了啪了的向下留著,而且她的嘴唇在哆嗦,就連吐出來的字都有一些不清楚。


    而且我能清楚的看到李玉堂被手銬銬緊的雙手在捏著桌麵上的落魂青筋暴起。


    這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事情啊?憤怒,痛苦,悲傷,又讓他不願意提起,這一般的家庭裏怎麽會出這樣的事。


    “我從六歲的時候開始說吧。”


    李玉堂差不多哭了,有五分鍾才對著我說道,我隻是謹慎的點了點頭,沒有說別的。


    “我在六歲的時候被性侵過。”


    我腦子嗡的一下就炸響了,一個男孩子六歲被性侵,這對於他生活是有多麽大的影響。


    而且結合到之前我們所分析的,他的痛苦和仇怨,更多是來自於家庭,六歲的時候是在家被性侵,還是被家裏人性侵?


    “我在六歲的時候,就被我父親強迫著要求去幫她按摩,就是那種按摩那種補位,你懂的。”


    我皺著眉頭,對著李玉堂點了點頭,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的話,他究竟經曆過什麽呀?


    六歲就和自己的父親有過那種經曆,不管他願意與否,都會對他造成很大的心理傷害,而看起來他是不願意的。


    “那你有沒有反抗呢?”我盡力保持著語氣的平靜,對著他問道。


    “我有反抗,我告訴了他,我不喜歡這樣,但是他也對我說了,如果不這樣的話,他就會用刀殺了我。”


    那一年他才六歲,對於六歲的孩子來說,這威脅幾乎是能夠影響他一生的致命。


    “他就一直讓你維持著,用手幫他按摩麽?”


    “並不是,那隻是才六歲開始,而到了11歲時候就開始過分了,他讓我用嘴,然後到後來就……”


    李玉堂沒有往下說,不過他也不需要往下說了,我都已經能猜出來了,到後來就發生了更過分的事情,這基本是個人都能猜得出來。


    “我。不說了,我不說了,我不能再說下去了。”李玉堂在我思考的時候,情緒又一次的發生了變化。


    相較於之前糾結時候的悲傷,這一次的情緒變化幾乎是達到了一個癲狂的程度,我下意識地就站了起來,站到了他的身旁摟住了她的肩膀,對著她說道,“沒事的,沒事的,不說了,不說了。”


    情緒爆發,想收回來沒有那麽簡單。


    他整整是哭了十分鍾之後才緩緩的停住了喘息。


    “沒事了,都過去了,都過去了。”我安慰著李玉堂說道,我悄悄的把門給打開了。


    “行了,今天已經夠累了,我知道了,也許這個能幫助到你和你的哥哥,休息休息吧。”


    看到現在,李玉堂的狀態極度崩潰,我連忙給她抱了起來。


    但是我的心裏麵對於這件事情有一個自己的判斷。


    我認為李玉堂應該是不會說話,起碼他不是一個太好的演員。


    如果現在是一個老戲骨,在我的麵前說出這樣的事情的話,那麽我還有可能懷疑他是不是在演戲,但是李玉堂隻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大學生。


    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不管哪個地方都在流露著同樣的一個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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