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


    我有些不敢相信,急忙衝進了病房,一群人正圍著王隊的病床前說著些什麽。


    我拉過一個醫生,向其詢問具體情況,他告訴我,王隊由於頭部受到鈍器的猛烈襲擊,導致中樞神經嚴重受損,除了保留本能的呼吸,新陳代謝等身體基本功能存在外,其他功能差不多都喪失了,並且醒來的幾率微乎其微。


    聽到這,我險些跌落到地上,明明就差一點就能知道凶手是誰,可王隊卻在這個時候成了植物人。


    如此重要的一條線索就這麽斷掉了,我突然覺得案件越來越蹊蹺。


    從案發現場就開始看到的那個黑影,似乎是一直在我身邊出現,按常理來說,凶手作案後一般會把自己隱藏起來,絕不會向這樣猖狂,這次甚至還襲擊了王隊。


    黑影在屢次現身的過程中,將自己偽裝的很好,直到現在,警方也獲取不到任何關於他的線索,包括他的目的,我們都無從得知。


    唯一可以知道的是,他一般會在晚上十二點出現在住宅區,雖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麽,至少我們有一個著手的方向。


    王蓮香依舊每天晚上都吵鬧著,醫院方也被弄的焦頭爛額,屢次找我們抱怨。


    更是不知道何時起,王蓮香發瘋的事情從醫院傳了出去,人們更是結合之前劉桂蘭被殺害的事,開始流傳著“敲頭鬼”的傳言。


    有人說,洋浦區出現了一個敲頭鬼,專門敲夜行人的頭,說是他生前被人害死,現在他變成鬼要回來報仇了。


    小孩們之間還流傳著一句打油詩,“敲頭鬼,專敲頭,勸你莫在夜間走”。


    一時間弄人民群眾人心惶惶,紛紛過了天黑都不敢出門,這兩天夜裏隊裏也經常接到一些報警電話,稱看到了拿著鐵錘的鬼,隊員趕過去卻毫無發現。


    警方不得不站出來辟謠,澄清這次的殺人案隻是一起簡單的搶劫殺人,並不是什麽鬼神作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麽鬼,希望大家不要害怕,但是效果卻微乎其微。


    就連警隊裏也開始議論著敲頭鬼的事,我有些嗤笑,作為警察,居然也有人相信這種子虛烏有的東西。


    王隊被襲擊的事很快就上報給了上級領導,上級的指示也很久就下達了,暫命我為臨時代理中隊長,由老張輔佐,責令我盡快將凶手緝拿歸案。


    坐在辦公室裏,我點燃一根煙,看著煙頭一點點的燃燒著,謎團猶如煙霧一樣,在我心頭久久纏繞不得散去。


    劉桂蘭的死,從表麵看來似乎是搶劫殺人,但是從常理上來說,劉桂蘭是一個中年女子,反抗的能力並不強,如果凶手隻是單純的為了搶劫,很容易就能達到目的。


    如果是出於求財的目的,顯然不會下這麽重的手,殺人罪無疑是比搶劫罪重的多,凶手這樣做,隻會是將自己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所以,這絕不僅僅是單純的搶劫殺人。


    但是從死者丈夫謝守義口中得知的情況來看,也不像是普通的情殺。


    如果真的謝大成跟劉桂蘭之間有什麽不清不楚的關係,那麽矛盾點也應該是王蓮香跟劉桂蘭之間,又或者是謝守義跟謝大成之間。


    而目前嫌疑最大的卻是謝大成,這正是我的疑惑之處。


    殺人動機最大的王蓮香,此時卻成了一個精神病待在醫院,而他的丈夫謝大成,卻存在著不少的疑點。


    蹲點那天晚上看見的謝大成,讓我斷定他跟黑影有著分不開的聯係,可那晚他的動作,除了我沒有任何其他人看見,這一點也是我怎麽想都想不通的。


    不管怎麽說,謝大成的一些怪異舉動,在我心裏我已經將他列入了重點懷疑對象,他的家裏,我也已經派人隨時盯梢查看。


    此時突如其來的一個報警電話,卻將我的思路完全打破。


    臨近傍晚的時候,警隊的電話響起,有群眾報警稱,在河邊公園,有一對老人被人殺害,死狀十分慘烈,身上的財物被盡數搶走。


    我立即帶隊前往現場,這時公園已經被圍觀的民眾團團圍住了,見到我們過來,便紛紛讓開一條道路。


    小張張羅著把警戒線拉好,疏散開圍觀的人群。


    走近老人身邊,眼前的景象簡直有些觸目驚心。


    花壇邊的長椅旁,橫陳著兩具屍體,歪扭的耷拉著,一隻手還扶在椅子上。


    如同之前死去的劉桂蘭一樣,老婦人的後腦,呈現出鈍器敲擊所導致的傷口,已經深深的凹陷進去一半。


    而在其身旁的老人比起老婦更加嚴重,整個頭部都已經完全碎裂了,完全看不清原本的樣子,*和血液流了一地,看的人心裏發顫。


    有的小民警忍不住,當場就要吐了出來,礙於現場人太多,又強忍了下去。


    此時傳來一陣涼風,讓人感覺更加寒冷了,我裹了裹身上的製服,緊緊的盯著眼前的一切。


    接到通知的黃娜此時也擰著箱子匆匆趕來,見到眼前的場景,就連她,臉色也是微微一變。


    強忍著難受,接過黃娜遞過來的手套,上前幫她檢查屍體。


    小心翼翼的將屍體翻過來抬到了擔架上,血順著擔架流到了我的手上,我甚至也差點沒有當場吐出來。


    黃娜白了我一眼,轉而低頭檢查屍體。


    周圍的人還在不停指指點點著什麽,我叫小羅去向目擊者記錄下情況,接著回過頭來注意著黃娜這邊。


    不稍片刻,黃娜便摘下口罩,輕輕的甩了甩頭,


    “從傷口上來看,基本跟劉桂蘭的傷口大致相同,由此可以判斷出,凶手應該是同一人。”


    我有些愣住了,這樣說來,那豈不是之前的推論全部都是錯的?以往凶手隻會在夜間出現,這次卻反常的出現在了白天。


    小羅抱著記錄本跑了過來,說是有人看到了凶手逃跑的方向,我頓時一驚,讓他說清楚。


    他說有幾個人看到了一個男子拿著一把鐵錘往東邊跑了,剛開始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等走近了一看,發現兩位老人倒在血泊中,於是就趕緊報了警。


    我問他們是否看清了行凶者的臉,卻都說沒有看見,隻看到一個逃跑的背影。


    起身看去,果然地上的血液順著東邊的方向掉落了一些,然後便戛然而止了,應該是凶手也發現了地上掉落的血跡,將鐵錘藏在衣服裏包裹起來了。


    詢問了目擊者看見凶手逃跑的具體方向和大致樣子,他伸手指了指,我便讓小羅帶他們回警隊做下筆錄,便立即帶人追了過去。


    目擊者所指的那個方向,通往的正是謝大成所在的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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