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ooo電話裏麵?有關盡老幺和一百塊錢的故事?到此就算結束了。


    然而讓盡老幺難以釋懷的是?這件事情對他造成了一定的心理陰影。


    甚至用盡老幺十分無賴的話說?“以後我要是生不出孩子。你得賠!”


    我被盡老幺弄得哭笑不得。但接下來我覺得?盡老幺可以作為一個我們布置在孤山鎮暗中的棋子?這樣做的好處有很多。比方說可以出其不意的打探消息?可以作為一個機動性很強的散兵遊勇?在我們有需要的時候?突然跑出來救我們。同時以盡老幺的性格?把他整天按在溫馨港裏麵?也會讓他很不舒服?不如在給他找點樂子的同時。還能作為一道秘密王牌使用。


    對於這個建議?盡老幺一開始不是很願意。因為他生怕按照他和一百塊錢這樣的故事發展規律?最後給他弄得心裏扭曲的離開孤山鎮?那樣的話?就算給他再多個一百塊錢?也彌補不了他心裏麵受到的創傷。


    對此?我采取了懷柔安慰的政策?各種好話加拍馬屁?總算把盡老幺拍得神魂顛倒?稀裏糊塗答應了。


    …;…;


    接下來我讓盡老幺暗中監視一下王寡婦?他委委屈屈的答應了。實際上我是想讓盡老幺再做一次50多歲ペ想要撓癢癢的老大爺。不過考慮到盡老幺可能會直接一拳打死我?我還是把這個想法換了個說法?從側麵讓他去領會精神。


    而在當時掛斷電話之後?我開始縷一下思路。看看能不能從蛛絲馬跡中抓住一些東西。


    首先?在這三麵環山的封閉小鎮。最奇怪的事情莫過於兩起奸殺案的女死者?體內精斑化驗出來的血型不一致的事情了。因為從作案手法和死者死法上來看?她們兩個應該是死在同一個人手上。可為什麽體內會有兩種血型的精斑呢?


    其次。小鎮作家才大爺的恐怖?為什麽會和現實裏麵發生的事情一模一樣?如果才大爺很是可疑的話?該用一種什麽樣的方法取得他的血液樣本?進行化驗。看看他到底是哪種血型。


    第三?盡老幺晚上十點鍾左右?在垃圾堆裏麵發現了一個流著黑血的怪嬰存在。第二天白天?怪嬰消失?隻在現場留下了一層嬰兒皮?那個嬰兒哪裏去了?難道說這是一個會像螳螂ペ蛇一樣蛻皮的生物?外表看起來像是嬰兒。但其實並不是?


    第四?嬰兒出現的地方?就會無緣無故死人?嬰兒和死者之間?有著一種什麽樣的關聯?凶手就是嬰兒?還是說?嬰兒是凶手留在現場的作案道具?另外還有?現場牆上留下的雙手指印?又是怎麽形成的?難道說這鎮上除了金豹之外?還有其他練過氣功一類功夫的高手?在秘密進行著犯罪活動?


    第五?盡老幺遇到的“一百塊錢”?為什麽在還沒有懷孕的情況下?身體忽然產生了那種“特殊狀況”?這種情況又是怎麽出現的?


    …;…;


    仔細琢磨一下?以上幾個謎團最直接ペ最有效的辦法莫過於直接查出才大爺到底是何方神聖?或許就能進行下一步推測。但這種事情向來都是小七彩幫我做的?沒有小七彩的計算機輔助?我忽然有種縛手縛腳的感覺?總覺得做什麽事情都需要費更大的力氣才能辦到。


    此時我開始意識到?小七彩之前幫了我多大的忙?不但可以讓我少費精力ペ少走彎路?還能在層層迷霧中以最快的速度幫我找到真相。


    一想到小七彩?我又站起身?去房間看了下她的情況。


    敲門之後?李夢竹告訴我小七彩吃了些東西?現在已經進入了熟睡狀態?隻得作罷。於是我又來到馮天鬆的房間?這家夥正不知道從搞出來一套紙和筆?正在很無聊的畫小鎮的簡單結構圖。


    我走進去的時候?馮天鬆頭也沒抬?仍舊在專心致誌的畫。我在旁邊看了一陣?實在忍不住把剛剛和盡老幺打電話的內容說了。


    說到結尾的時候?我看到馮天鬆手上的筆?忽然停住。


    緊接著他從床上“倏”的一下坐了起來?然後轉過頭饒有興趣的望著我?道?“盡老幺倒真是個人才?這小子現在在哪?讓我去挖苦挖苦他!”


    我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總之我決定讓他盡量避免出現在警方和王寡婦的視線之內?這樣一來?或許會對我們有利!”


    “有什麽利?”馮天鬆不理解。


    “我也說不好?就是有一種感覺吧。我覺得這件事情隻是一個開始?或許還有更加出乎我們意料之外的變化出現!”


    “是這樣嗎?那我們接下來應該幹什麽?”


    我正要說話?衣兜裏麵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


    電話是盡老幺打來的。他在電話裏麵告訴我查到了“一百塊錢”的信息。


    我詳細記下了盡老幺說的一切?緊接著我好奇的問他?“你怎麽突然查到一百塊錢的?難道你們之間又聯係了?”


    盡老幺說?“這不用你管!”就怒氣衝衝掛掉了電話。


    而就在我和盡老幺說話之時?馮天鬆一直在旁邊嚷嚷?“別掛別掛?讓我和他說幾句!”我就感覺馮天鬆也對盡老幺產生了濃重的興趣。


    “可惜…;…;電話已經被他掛了!”我把手機收好?為了避免馮天鬆繼續長篇大論?我馬上把“一百塊錢”的詳細資料說了。


    這是一個叫做阮紅竹的女人。


    今年48歲?住在溫馨港後邊的單元房裏麵?房子是租的。老公3年前外出打工不幸從8樓墜下來當場死亡。她有一個21歲?正在外地上大學的姑娘?日子過得很苦?所以當女兒寫信要求她?要給自己買個最新型號的蘋果手機的時候?她沒有辦法了?隻能用盡一切辦法賺錢。


    聽到這裏?很富有正義感的馮天鬆實在忍不住破口大罵?罵這個女孩不懂事?也罵她這個當媽的平時太過慣孩子。


    可是?罵有什麽用呢?有些無奈和悲哀的事情?每時每刻都在我們身旁?不斷發生。


    當然?除了晚上做“副業”撈點錢之外?阮紅竹白天還要上班。她在鎮東頭另外一家小工廠做搬運工?也就是扛大包的。


    我們得知這個消息後?我和馮天鬆馬上找來司機?打算去認識一下這個阮紅竹。


    之所以要去找阮紅竹?那是有著絕對道理的。


    我需要調查一下阮紅竹在做副業的時候?到底認識了哪些男人?或許正是通過這個男人?經過特殊途徑傳播的病?否則她不可能無緣無故身體就染上了異樣。


    …;…;


    上午10點多鍾?我們匆匆趕到阮紅竹所在的工廠的時候?剛好看到一堆工人在烏煙瘴氣的環境中從大貨車上卸貨。


    我和馮天鬆站在旁邊看了半天?總算看到個指揮工人們幹活的家夥。我們立刻迎麵走過去?態度友善的向他打聽阮紅竹是哪個。


    那人很快給我們指明了一個在人堆中不斷穿行的中年婦女。


    阮星竹長得不算粗壯?但身體看起來很結實。


    整張臉上沾得都是灰塵?配合她本就粗糙黝黑的皮膚?更讓人一看之下?就看到十分心酸。豆匠見才。


    這是一個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勞動婦女。


    丈夫早逝?女兒不懂事?除了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還要起早貪黑的爬起來想方設法的賺錢。


    那一刻?看著那女人背負幾十斤重的大麻袋?步伐蹣跚的向前走。


    我們看到阮紅竹一隻手扶著麻袋?一隻手杵著自己的左膝關節?好像患有不算太嚴重的關節炎。


    風沙和灰塵在她臉上留下粗糲的歲月痕跡。


    她的頭發又黃又枯?整個人顯得疲倦而又無精打采。


    或許是她太累了吧?太累了。


    可這樣一個平凡的女人?背著重重的麻袋?行走在沙塵之中?卻讓我和馮天鬆瞧得唏噓不已。


    如果可能的話?我們真的希望阮紅竹的女兒來看看?看看她要的蘋果手機?就是在她母親這樣辛勤勞動的努力下?用血和汗?甚至用自己的身體?給她換來的。


    那一刻?我們突然覺得阮紅竹並沒有什麽可恥的地方。她隻是用自己能夠使用和想到的方法?拚老命賺錢讓自己的女兒生活的更好。


    我相信全天下的母親都有這樣一顆滾燙的心?在自己身心疲倦和巨大的壓力之下?她們要做的?並不是躺下?而是站起來?走下去!


    我和馮天鬆站在那裏看了很久。


    將近午時了?阮紅竹頂著頭上火熱毒辣的太陽?坐在路邊拿出一個已經變得硬邦邦的饅頭?一口一口很吃力的咬著。


    在阮紅竹吃饅頭的過程中?我和馮天鬆留意到阮紅竹被噎得直打嗝?旁邊有個老太太推著三輪車正在賣礦泉水?阮紅竹一邊吃?一邊看著不遠處的礦泉水瓶?卻始終沒有站起來動彈一下。


    或許是舍不得錢吧。


    舍不得吃飯時買瓶礦泉水的阮紅竹?卻靠著自己的雙手?為女兒買了一個最新型號的蘋果手機。


    這是全世界偉大母親的縮影。


    這也是這個小鎮上目前為止?我看過的最美麗的風景。


    我忽然覺得阮紅竹並沒有做錯什麽?在她心裏?道德和約束?下賤與卑微。


    遠不如自己女兒重要。


    因為那是她活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生存下去的希望和理由!


    我和馮天鬆看著看著?腳下情不自禁走向賣礦泉水的那個手推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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