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我住在上海第五天的時光了。


    站在上海東錦江大酒店40層高的地方,我久久俯瞰著浦江兩岸的美景,腦子裏麵卻在思索著剛剛那位叫做“秦一心”的女孩的話。


    實際上這也是我此趟上海之行的主要目的。因為在發生了《奇緣》這件事情之後,我就對人類的靈魂方麵產生了更為濃厚的興趣。而在我經曆了一係列的怪事以後。我覺得靈魂學其實是一門非常高深的理論,而且具有很係統化的框架。非一朝一夕所能理解透徹,否則也不可能一直到現在,被研究了這麽多年,還是一個未解之謎了。


    所以我通過很多渠道,查到有一個叫做“上海靈學會”的組織。上海靈學會成立於1917年,主要探討靈魂、鬼神、生死問題與預測未來。其實在二十世紀初期的中國。靈學研究不但與宗教信仰中的扶乩活動有很直接的關係,又嚐試將它與西方的心靈學、妖怪學、催眠術、靈魂照相等緊密結合在一起,來回答生死鬼神、死後世界的終極問題,並解決道德淪喪的社會問題。


    而幾個小時前,我本來想找靈學會最有名的彭梁教授,向他討教一些有關靈魂的問題。可惜這位在全國靈界非常有名的教授,並不在上海,所以她的學生秦一心接待了我。


    秦一心年齡大概在二十五歲上下,不太喜歡化妝,不過從裏到外給人一種自然清新,親切大方的感覺。她算不上是很美,可是說起話來井井有條,懂的東西也算比較多,我在上海住了這麽多天,每天她有時間都會和我討論有關人類靈魂的問題。使得我從另一個角度,對於靈魂的認識,更加深刻。


    我覺得靈魂學應該可以分成兩大部分,就像愛因斯坦的相對論。由廣義靈魂學和狹義靈魂學組成。


    狹義靈魂學指的僅僅是靈魂(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鬼魂),指看到已死去或根本不可能看到的人。通過秦一心當時給我找來的,各類供研究收集的案例表明,真正的靈魂(鬼魂)並非恐怖嚇人,而是平凡得多的東西,它看上去更像平常的人體,僅呈現片刻後逐漸隱去或消失。


    結合之前在複活島火山與戈布的交流,我認為狹義靈魂學還包括死靈和活靈兩大類。兩者之間一定會有區別,而且存在的方式應該不一樣,比方說實體與虛體的區別。但有時候,人們出於對未知的恐懼,總會自己嚇唬自己,而遇到了現代科學暫時無法解釋的事情。就會認為這個東西要對自己不利。


    這是出於人類保護自己的本能。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比如說古代人看到現代醫生做心髒手術,或者開顱手術,他第一眼看到。會怎麽想?


    他一定會想,惡魔在殺人!他要把心髒和腦漿拉出來,吃掉!


    好恐怖!


    但是結果真的是這樣嗎?


    也許最終的結果,是這個人真的死了(手術失敗)。但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是把這個人徹底救活!


    如果說靈魂存在的方式,也是同樣的道理呢?


    傳說中的“鬼上身”,並非想要害你,而是想要幫你呢?


    如果那個時候這個所謂的鬼。預知了你馬上就要死去或即將發生極大危險的事實,突然上了你的身,想要幫你度過難關,可結果也許會失敗(死亡),也可能成功,(鬼魂離開,你成功度過了風險),是否也是同樣的道理表明,鬼魂或靈魂並非我們想象的那樣可怕?


    當然,這僅僅是狹義的靈魂學。


    廣義的靈魂學還應包括一些暫時無法解釋的現象,例如心靈感應,超重力,穿牆術,靈魂心理學等等各方麵學科,這些現象很多書上都有記載,但是不是真的存在,目前尚無統一定論,隻能憑自己的想法去理解了。


    而就在我住在上海的這段期間,就在我苦苦等待彭梁教授未果,正猶豫著要不要先回鳳天市,以後再來拜訪時。


    一個陌生的電話,突然打了進來。接聽以後,發現是馮天鬆。他居然告訴我他現在也在上海。


    我好奇地道,“你咋也來了?一個人來的?”


    馮天鬆語氣在那邊顯得有點怪,“不是。兩,兩個人!”


    我更加好奇了,“你結巴什麽?難道你邊上有個美女?”


    馮天鬆沉默了一下,突然又在電話那邊火山爆發一樣叫道,“美個屁!她就是個變態,老處女,老王八蛋,趁著她現在走遠了,我跟你說啊,這人其實就是個……”


    剛一說到這裏,我微微聽到了似有一個女人走過來發出輕微咳嗽的聲音,馮天鬆忽然又轉變了語氣,很“溫柔”的道,“我和一個美女來的,嗯對啊,她特溫柔,特美麗,特,反正哈哈哈,你見了就知道了,是你的老熟人哦。”


    說完,電話就掛了,弄得我一頭霧水。不過可以推測出,馮天鬆邊上有一個我認識的女人,兩個人居然結伴來了上海?聽語氣絕對不是柳欣欣,而且柳欣欣早在那件事情發生以後,就被超組帶走了。那麽,這個女人是誰?


    我立刻就從床上起來了,不斷猜測著馮天鬆到底和誰來的,她們之間,會不會存在某種曖昧的關係。叉司雜劃。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電話又一次打進來了。馮天鬆連“喂”都省了,直接道,“剛才忘了說了,小破孩,你住在哪,我們現在去找你。”


    “小破孩?你怎麽胡亂給人起外號?”我皺了皺眉。


    馮天鬆家鄉話夾著上海話,“入鄉隨俗”的道,“哎呀,那有什麽關係,快說了,小屁孩,弄則剛度!”


    “我在東錦江大酒店。門牌號是……”


    “行了,小男孩,一會兒就到!”


    撂下電話,我被馮天鬆搞的困意全無,有關靈魂的分析,一時間全部拋到了腦後。隻是一個勁不斷想著,和馮天鬆一起來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呢?


    ……


    一個多小時後,我則知道了答案。


    居然是超組三隊的沈筱汐,也就是曾經一起在日本,經曆過河童事件,出生於浮雕世家的超組組長!


    這回沈筱汐一看到我,就沒有任何敵意了,反而禮貌性的一笑,道,“哈嘍江小河,又見麵了,最近怎麽樣?”


    我一看到她,首先想到的是不知下落的李夢竹,於是直接問,“你知道,李夢竹去哪了嗎?”


    沈筱汐歎了口氣,道,“李夢竹最近被上麵派去訓練了,其實你不知道,在超組的日子裏麵,李夢竹完成了很多個上麵交代下來的任務,有好幾個,都是一般人無法想象的艱苦,比如遠赴克拉瑪依地區,調查野人事件。在那裏忍饑挨餓,也不能經常洗澡,如果換成一般的女孩子,可能別說去,一聽就夠了!”


    我苦笑道,“所以上麵覺得李夢竹有發展潛力,就算她做了一些……違背紀律的事情,也隻是讓她,更加艱苦的訓練,是麽?”


    沈筱汐道,“對。所以有一段時間你見不到她了,別說你了,就是我們,也見不到了。唉,其實倒有點想她了。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李夢竹肯定是沒有任何危險的。隻是去提升自己的能力罷了。”


    我點了點頭,有些心不在焉。


    在馮天鬆遞給我一根煙,並捅咕了一下我之後,我才意識到剛剛好奇的幾個問題。於是問道,“你們兩個怎麽會在一起的?”


    馮天鬆幹咳了一聲,瞅了一眼沈筱汐,然後正色道,“沈筱汐同誌這次接到上級的指令,前來上海調查一件非常神秘的事情,而我呢,受人所托,來上海調查另外一件非常機密的私人事件,所以就這麽巧,我們同時出現在了上海,所以我們就這麽巧,剛好碰到了一起,所以……”


    聽到這裏,沈筱汐終於跺了跺腳,忍不住打斷了馮天鬆的話頭,斜眼瞅著他道,“你是不是個男人,說話這麽拐彎抹角,都什麽年代了!”


    說到這裏,沈筱汐看了我一眼,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道,“這男人我喜歡,從今以後我要追他,你沒什麽意見吧?”


    我聽得目瞪口呆,一來是沈筱汐說的話實在是太直接,太大膽。雖然說現在年代不一樣了,可這麽直接表達要追求異性的女人,應該不多吧?二來是……你追馮天鬆我能有什麽意見,我也不是他爸,我和馮天鬆也沒搞基,沈筱汐的話,實在讓我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然而再一看此時此刻馮天鬆臉上的表情,當真是精彩之極,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馮天鬆也能做出這種,就像便秘的同時又被人狠狠紮了一刀似的表情。


    馮天鬆嘟囔道,“你就不能委婉點麽?雖然說喜歡我,但是……”


    沈筱汐冷冷道,“你要是不裝逼,說不定我能更喜歡你一些。”


    我和馮天鬆同時無語。


    良久,我覺得事情變得開始有趣起來了呢,或許之前不是很了解沈筱汐,但現在看來,這沈筱汐的性格絕對單刀直入,手腕剛硬,被這種女人喜歡上,到底是幸福還是不幸呢?我想隻有馮天鬆能了解。


    這時,發現場上氣氛變得有些尷尬,我就試圖打圓場道,“你們是之前約好了一起來的嗎?”


    (其實,後來我才知道,早在我被時間協會掠去到香港那段時間,馮天鬆從複活島回來之後,和沈筱汐已經開始聯係上了,他們在那段時間一起看過電影,吃過飯,還一起遊過泳什麽的。我想沈筱汐喜歡的應該是馮天鬆重感情這一點,而馮天鬆到底對沈筱汐有沒有感情呢?我不知道,但從他們兩個人結伴而來上海這件事上來看,馮天鬆對沈筱汐……應該有些好感吧。當然,一切都是我自己的猜測。)


    那麽,他們兩個人來上海,都是為了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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