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活島東北方向火山內。


    眼見慕白大叔被死死“卡”在了火山中間,馮天鬆正要冒險衝過去救他,我突然想起了出發前在黑斑家裏要來的意大利戶外匕首,喝道。“都別動,我有辦法!”


    說完,我保持著現在的姿勢,一邊防止自己滑下去,一邊慢慢把手摸向自己的皮帶。匕首刀鞘上的卡鎖是一鍵式嵌入。因此我隻要用力一掰,就聽到,“卡”的一聲輕響,刀鞘立刻被我從皮帶上拿了下來。接著,我把匕首從刀鞘中拔出,瞄準頭頂正上方。距離馮天鬆不遠的地方,看準一塊相比較而言略微光滑的岩壁,用力一插,就聽“奪”的一聲,鋒利的匕首竟真的一插而入!


    馮天鬆和俞慕白同時看呆了。


    杜磊皺了皺眉,道,“從哪裏搞來的?這東西可是好貨,和美國軍用匕首‘防禦大師’是一個等級的。看這鋒利程度,應該是戶外專用的。這東西收好了,別弄丟了。”


    馮天鬆眼珠子一轉,卻很快明白了我的用意,道,“小江你再用力掰一掰,看看那匕首插得穩不穩,別一會兒我踩上去。直接摔死了!mb的,除非你想害死我!”


    我道。“肯定穩。剛才我試過了,你來吧!”


    馮天鬆點了點頭,慢慢俯下身子,腳踩在匕首柄上凸出來的部分。不過他不敢太用力,怕匕首一晃,裏麵空間擴大,沒了著力點,發生危險。所以隻是搭了邊,不過再配合他手上抓著岩石的分布,這樣一來他的力道就分散開來,不至於直接摔下去。


    很快的,馮天鬆接近了慕白大叔,道,“把手給我。”俞慕白趕緊拽住了馮天鬆。布節農圾。


    馮天鬆道,“跟著我慢慢往那邊去,別著急,一定要留意腳下。”說完,馮天鬆踩著匕首,一隻手抓住了不遠處凸出來的岩石,另一隻手抓住了俞慕白,我和杜磊在旁邊看得一頭冷汗,此時此刻馮天鬆緊緊貼著岩壁,基本上是垂直狀態,隻有一點點的角度,如果換成和我杜磊上去,別說幫俞慕白脫離險情,很可能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就自己掛了。同時不由得被馮天鬆略微感動了。


    雖然我們都是馮天鬆找來的,但馮天鬆就算不冒著生命危險幫忙,也沒人能說什麽,畢竟這種情勢下保護自己才是王道,人都是自私的。可馮天鬆似乎對自己的安危渾然不覺,一心一意隻想幫助俞慕白脫離危險。


    這時候他們兩個已經往旁邊挪了不少距離,眼瞅俞慕白的手,就能抓住石頭了,沒想到就在這時,馮天鬆因為要拉著俞慕白,腳下情不自禁加重了幾分力道,就見那匕首晃了晃,突然從岩石壁裏麵滑了出來,馮天鬆腳下沒站穩,瞬間摔了下去!


    這情況發生的太突然了,我和杜磊本來以為萬無一失,沒想到異變突起的刹那,我們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馮天鬆就直接以速度極快的摔了下去!


    一直到一秒鍾之後,我和杜磊、俞慕白才來得及大叫了一聲,“馮天鬆!”


    馮天鬆摔下去之前,還不忘提醒俞慕白,“抓住那塊石……”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出來,接著就像離弦的箭一樣,“倏”的一下,迅速射向了黑漆漆的火山底部!很快就從我們的視野之內消失了!


    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心猛然被什麽東西掏空了,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不斷叫著馮天鬆的名字。同時也不管周圍的石頭是不是鬆動的了,迅速向下移動。


    杜磊和俞慕白在旁看得連連叫道,“江小河,別動了!”


    我卻聽而不聞,瘋了一樣繼續移動。我感覺眼前的視線驀地有些模糊了,真的不敢相信馮天鬆就這麽死了,因此說什麽我也必須下到底,哪怕看一眼馮天鬆的屍體也好。


    就在這時,火山底部黑漆漆的地方,突然傳來馮天鬆無比熟悉的聲音,隻聽他叫道,“喂!老子還沒死,你們別擔心我,幸好老子眼疾手快啊,草,這地方有個凸出來的石頭,差點把我撞暈了!”


    杜磊和俞慕白聽得全身一震,同時露出極度開心和興奮的表情。


    我卻眼前模糊的更厲害,馬上叫道,“你麻痹,沒死你不早點吭一聲,害老子差點哭了。”不知不覺間,我已用上了馮天鬆的語氣,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馮天鬆在下麵叫道,“剛才落下來的時候老子抓住了你那把匕首,剛剛被石頭撞了一下,我馬上就把匕首插在岩石裏了,你說老子厲害不厲害?哈哈哈!”


    雖然他說的很容易,可剛剛那一瞬,我和杜磊以及俞慕白,都覺得危險之極,可以說馮天鬆已經去鬼門關裏溜達了一圈,又迅速跑回來了!


    是運氣還是實力?或許兩者兼有之,總之馮天鬆沒事了,讓我們每個人都情不自禁的鬆了口氣。心情猶如過山車。


    沒多久我們聽到馮天鬆提醒我們叫道,“你們下來吧,慢點的,還像剛才那樣就可以了,這邊的石頭似乎比上麵堅硬許多。”


    話雖如此,但是看到馮天鬆剛剛瞬間摔下去的畫麵,我們三個人還是感到手心出汗。慢慢向下移動。而俞慕白剛剛在馮天鬆的幫助下,已經脫離了危險,更加有“經驗”的朝我們靠攏。


    慢慢的,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終於看到了馮天鬆。這家夥滿頭、滿臉是血,臉上還站著黑乎乎的岩石粉末,混合著他臉上的血跡,給人一種灰頭土臉的感覺,但也讓人瞧得觸目驚心。


    馮天鬆一看到我們下來了,立刻道,“馬上就要到底了,大家加油哦。”


    杜磊和俞慕白連連點頭。我卻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問道,“你剛剛摔下去了,怎麽墨鏡還在?”


    這很不科學啊!


    馮天鬆冷笑道,“你以為老子就一副墨鏡?我早就說了,墨鏡在人在,什麽危險的情況在出發前我都想到了……”


    我和杜磊、俞慕白很無語的把目光投向了他身後的背包。因為這個時候我們才發現,他這個背包是緊緊用繩子綁在後背和腰圍上的,綁得非常緊,就算他的身體在半空中旋轉360度,背包也絕對不會掉下去,可能這背包裏麵除了工具,還有備用的墨鏡吧,否則馮天鬆絕對不可能從身上拿出來第二幅墨鏡的。


    接下來,我們又在原地胡扯了幾句,繼續朝下移動。


    而經曆了剛剛那一場風波之後,我們的行動變得更加小心翼翼起來,對岩石的判斷也更加準確起來。


    沒多久,我們下到一處巨大的、長度足足超過五百米的平台,但這還不是火山底部。我們先幫馮天鬆處理了臉上和頭上的血跡,然後在這裏休息了一陣,同時在平台上繞了一圈,發現這附近橫七豎八躺著許許多多的死人。或者更準確的說,是躺著許許多都的白骨。


    一看之下,我們同時想到了之前馮天鬆說的那個,有關死人全部被扔進火山的事情,這樣看來,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但……為什麽這些死人都被扔進了火山呢?


    對於這個問題,馮天鬆也不知道。他上次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些白骨,而那時他覺得是被人扔進了火山,可這時我越看越不對勁,因為地上堆在一起的白骨,盡管看著很亂,但如果用心觀察的話,會發現這些白骨放著的地方,能組成一幅圖形。


    稍後,我們幾個聚在原地仔細觀察,發現這個圖形有點類似於五芒星,當然中間連接星星的每條線,排的沒有那麽筆直,可越看越像五芒星。


    蹲在地上的馮天鬆突然抬起頭,道,“或許真的是五芒星!因為在西方社會,五芒星一直以來被看做死神,也可以說靈魂的圖案!反正它可以代表的東西有很多,而東西方在不同的時期,也先後用這個符號來表現神秘主義。甚至五芒星在西方已經是一門比較成熟的學科,但在中國,卻剛剛起步,所以我們對五芒星的理解,遠遠沒有西方人理解的那麽透徹。”


    我聽他這麽一說,立刻道,“用死人的骨頭來擺五芒星,是否代表要召喚靈魂呢?”


    杜磊想了想,緩緩道,“我以前看過一本書,叫《達奇密碼》,當時這本書裏介紹說五芒星是世界上最早的一個符號,這書我看了好多遍,所以我一直記得五芒星產生於公元四千年前有關自然崇拜的一個符號,會不會和大自然的星象也有關係呢?”


    一提起星象,慕白大叔也道,“中國不是從古代開始就有天人合一的說法嗎?如果說五芒星真的和大自然有聯係,那麽是否代表也和人體有關係?既然和人體有關係,用來招靈的話,也能說得過去!”


    馮天鬆道,“五芒星代表了一個符號。符號對人類有影響,這是一定的。因為不管在哪個國家,比如說中國的傳統文化,其實也一樣是符號堆起來的,比如影響數千年的《河圖洛書》,以及陰陽五行的符號,本身就值得我們不斷研究和探索。”


    “可是把死人的骨頭組成五芒星,擺在火山裏,又有什麽用意?”這個問題我們回答不出。但就在這時,我們突然間一起看到,在我們的身後,平台的盡頭處,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的手,僅僅扒住了平台。那代表正有人,從火山底部,向這個平台爬了上來。


    站在我旁邊的杜磊,立刻進入戰鬥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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