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隻蠱蟲密密麻麻,黑壓壓朝我們閃電般飛過來,我舉起戰神手機,“倏倏倏”對準正前方。胡亂發射了幾枚麻醉針,打到蠱蟲群堆裏麵,立刻有幾隻蠱蟲應聲而落,但蠱蟲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前仆後繼,且速度極快,眨眼間就飛到了我們身旁。


    目光所到之處,除了我們背後靠著的魚缸,其他前、左、右三條路均被蟲子大軍團團圍住,堵了個水泄不通,馮天鬆駭然叫道,“這麽多人頭,往哪跑?”


    說話時,三、四個蟲子已經飛到了馮天鬆的脖子上,馮天鬆不斷抖著身子,胡亂拍打。那些蟲子應聲而落,但又不死心的繼續嗡嗡飛著,重新落回馮天鬆的脖子上。


    看得出來,這些蠱蟲似乎隻對人體的脖子最感興趣?


    這時,李夢竹和我也無一幸免,不少蟲子紛紛落在我們脖子上,我們脖子不斷扭動,想要擺脫這些蟲子,但根本無濟於事。


    為了避免更多的蠱蟲追到我們身上,我大叫道。“先從這別墅裏麵出去再說,大家跟著我,往門那邊跑!”當先輪起胳膊在前麵開路,有幾個蟲子動作飛快落到我脖子上,讓我“啪啪”兩下全部拍走,我以為能拍死的,所以這一下用了不少力氣,但蠱蟲實在很狡猾,稍後。我把脖子都給拍紅了,蠱蟲卻一個都沒碰到。接下來,我就學聰明了,它們飛過來我就拿手不斷的趕,省著蠱蟲沒拍死,我先把自個兒給拍暈了。


    沒多久,我們衝到別墅的大門前,但讓我們三個感到無比著急的是,別墅的大門居然被人從外麵緊緊鎖死了,怎麽用力推、拽,全都打不開,馮天鬆一氣之下,衝上去狠狠踹了幾腳,但別墅大門質量嗷嗷結實。馮天鬆腳被震得直疼,門卻一點凹陷也沒有。我仔細一看,那是合金製成的大門,別說上腳,就是用槍打,也未必能打出一個窟窿。


    這時,站在我後麵的李夢竹忽然叫道,“有人咬我脖子!快走開!啊!”回頭一看。此刻李夢竹脖子上已經多了三、四個蟲子,怎麽趕也趕不上,李夢竹用力拍打,那些蠱蟲卻紋絲不動,外皮赫然竟有一層厚厚的甲殼。大駭之下,我衝過去把這些蟲子用力從李夢竹的脖子上拽了下來,但那些蟲子就像“吸”在了李夢竹的脖子上,我費了好半天勁,也沒拽下來,李夢竹的叫聲越來越大,臉上表情也是痛苦扭曲。


    大急之下,我想起了自己衣兜裏的打火機,趕緊拿出來“哢擦”一下點著了,接著,我湊到李夢竹的脖子變,用火去烤那些蟲子,這招很快奏效了,那些蟲子在我打火機的烘烤下,很快紛紛從李夢竹脖子上飛走了,但很快又飛到我們身邊,圍著我們不停地飛來飛去,顯然又在尋找時機。


    馮天鬆道,“門打不開,我們趕緊走!”又重新跑了回去,之所以要不停地移動,是因為繼續留在同一個地方,就會有越來越多的蟲子追趕過來,如果不想被蠱蟲大軍給集體淹沒的話,隻能不停地跑,跑!


    稍後,我們想不出來任何好辦法,隻能一邊胡亂的跑,一邊用手不停的拍打。李夢竹和馮天鬆在跑的同時,還時不時發出幾聲驚恐的尖叫,我猜是因為他們看到的某些人頭長相駭人,麵容恐怖的緣故。


    稍後,我們被蟲子追的團團亂轉,慌不擇路下到處亂撞,不少花瓶、茶幾、櫃子,被我們撞得乒乒乓乓,碎的碎,歪的歪,斜的斜。


    我們從一樓跑到三樓,又從三樓下到一樓,跑動過程中,我們死死護住自己的脖子,(一有蠱蟲飛上來就給它狠狠的拍下去,)但我們的體力畢竟有限,漸漸的,李夢竹有些支撐不住了,喘息聲越來越重,越來越急。跑動的速度也越來越慢,眼瞅被越來越多的蠱蟲“騎”在了脖子上,李夢竹不斷掙紮,但效果越來越弱,我回頭看去時,李夢竹臉色煞白,脖子上的“牙印”越來越清晰,我知道那是蠱蟲吸血時留下的痕跡,一旦形成真正的牙印,李夢竹絕對性命不保!


    而我和馮天鬆此時此刻也比李夢竹強不了多少,就這麽略微思考的時間,馮天鬆“噗通”一聲,被蠱蟲咬的重重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我看到他的眼皮越來越沉,漸漸開始合攏,而我麵對那些隨後趕來,越來越多的蟲子,也是有力難施,脖子附近隱隱傳來一陣陣針紮般的感覺,慢慢的,拳頭都有些握不緊了。我知道這麽下去,我們三個我都被蠱蟲弄死,心裏一發狠,使出吃奶的力氣放手一搏,強撐著身體跌跌撞撞跑到大廳內落地窗的附近,拿出好幾張鈔票,就用打火機瞬間點燃,接著,我用火種把窗簾點燃,又搖搖晃晃跑回李夢竹和馮天鬆的身旁,把所有的鈔票都用打火機給燒著了,往李夢竹和馮天鬆身旁一扔,我再也支撐不住,終於徹徹底底的暈了過去。


    閉上眼睛之前,我看到李夢竹和馮天鬆脖子上的蠱蟲,果然受到了火燒溫度的影響,拍打著翅膀紛紛逃離,火焰映得他們兩個人的臉,忽明忽暗,但我知道這麽做隻是飲鴆止渴,根本撐不了多久,別墅的大門被人徹底鎖死,周圍天上地下至少有上萬隻蠱蟲,誰會來救我們?


    終於,我聞到一股嗆鼻的濃煙味,失去了所有知覺……


    恍惚間,我似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裏是一片漆黑如墨的地方,有點像是浩瀚無窮的宇宙。我仿佛突然來到了一個十分神秘的空間,接著,我好像看到,自己正前方升起一團耀眼的白光,奇怪的是,這團白光很閃耀,但是一點也不刺眼,我能看到在這團白的,好像棉花糖的光束裏麵,藏著一個模模糊糊的人臉。


    那團白光一直在我前麵飄來飄去,接著,我“看”到眼前的畫麵突然一變,在那團耀眼白光的後麵,出現一條條好像波浪一樣的圖形,有點像是我在電視裏麵見到的,有關電波的圖形,能看到波長、橫波以及縱波!


    正當我“看”的莫名其妙時,那團白光裏麵的人臉,好像在和我說話。


    那是種很頗為奇怪的感覺,因為我根本沒有看見她張嘴,就能知道她想對我表達什麽,一瞬間,就好像我的大腦瞬間接收到她傳達給我的信號,我僅僅用腦部,就直接讀懂了她的意思。共序每弟。


    在當時,雖然我具體看不清楚,那團白光裏的人臉,究竟長什麽樣,但隱隱約約能把握到,那是個女人,因為能看到在那團白光裏麵,人臉後麵有一團長長的黑發,不停的飄來飄去。而且,最奇怪的感覺是,在這個神秘的空間裏麵,似沒有任何的重力,周圍一切飄飄渺渺的,感覺自己會飛一樣,隨著氣流飄來飄去。一眼望去,也遠遠看不到盡頭,就像這奇怪的空間有無窮無盡的大。


    這時,那白光裏的人臉似乎在對我打招呼,它在問我是誰。


    我想告訴她,我叫江小河,但是我還感覺不到自己的嘴巴在哪裏,隻能用意識和它交流,“我叫江小河。”


    她卻徹徹底底瞬間明白了我的話,她居然說,“我是迪楠。”


    那一刻,我驚駭欲絕,情緒波動的十分明顯,但我對麵的波紋,卻仍舊十分平靜。她告訴我,“你猜得沒錯,你看到的東西,是我的腦電波。而且,我也能看到你的腦電波。”


    我問她,“這是哪?”


    她不答反問道,“靈界?十八層地獄?第四度空間?我不知道。從我的肉體死了之後,我就一直在這裏了。我無法描述出這是個什麽地方,因為人類的知識和語言,實在是非常有限。”


    我又問她,“為什麽我會在這裏?”


    她說,“也許,你已經死了。也許,你靈魂出竅了,誰知道呢?”


    我,“你是在說泰語,還是中文,你不是泰國的明星嗎?為什麽我可以準確無誤的明白你想表達的意思?”


    迪楠,“靈魂與靈魂之間的交流,不需要語言。”


    我,“我現在是靈魂?”


    迪楠,“那要看你對靈魂怎麽理解,你現在是一組腦電波。”‘沉默’了一下,她又告訴我,“我也是一組腦電波,或許,就是人們生前常說的靈魂,鬼怪!”


    我,“那我們可以離開這個空間嗎?”


    迪楠,“這裏是四維空間,我們出不去,這裏沒有出口。”


    聽到迪楠傳來了這個意思,作為腦電波狀態的我,當時一定十分激動,不過那時我是無法把情緒表達在肉體之外的,因為那時,我隻是一組腦電波。


    隻能用波長的頻率和長短來表達我的激動,我告訴她,“不可能,我能進來,就一定能出去!我一定要出去!我怎麽可能死了?我要活下去!”


    迪楠,“那你恐怕得自己想辦法了,我在這裏找了很久了,也找不到出口。如果你能的話,請你帶我,一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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