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夜靈風不由想到了自己恢複法力之後,一手持凝雪劍,一手拿赤影劍,雙劍合璧,君臨天下,去找那些曾經傷害過他的人報仇雪恨,讓他們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場是什麽。


    一時間,夜靈風鬥誌昂揚,仿佛渾身都感覺充滿了力量。


    然而當他準備要進入冥想時,卻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靜下心來,更不要說什麽恢複法力了。


    “怎麽回事?到底是哪裏出現了問題呢?”夜靈風百思不得其解,當即環視四周,不由一驚。


    適才發現這裏竟然不是自己之前所在的地方,因為他是從有山洞的山穀中走進來的,而這裏,雖然環境與四周的山壁都是一樣的,但唯獨缺少了一樣東西,一樣可以證明這裏與之前所在山穀不一樣的東西。


    那就是黝黑的山洞洞口。


    沒有山洞,這麽說他如今算是在山洞裏麵了,隻是這山洞裏麵的空間也太大了吧,簡直跟外麵一模一樣,他幾乎都以為沒有走出去呢?


    夜靈風目光閃爍,微微抬頭望向天空,不由喃喃說道:“完不成那山洞隻是一條過道?一條通往這裏的過道?”


    雖然是在問自己,但夜靈風還是很想有人來回答他這個問題。


    然而在他話音落下許久都沒有人回音,甚至之前那道將他帶來這裏的詭異聲音也再沒有出現。


    眼下,無法感應到玄天界碑,自然也就無法聯係上玄老了,若是能聯係上玄老,想必以他的見識一定會看出這裏麵的貓膩。


    可惜世上沒有若是,更沒有如果,如今的困境隻能他自己來擺脫,沒有任何依仗,更沒有人會來幫助他,


    “啊!有沒有人啊……”一時間,夜靈風越想越是鬱悶,不由地大喊了一聲。


    隻聽陣陣回音自閃爍著光華無比絢爛的山壁內傳出。


    夜靈風一愣,這山壁竟然有回音?難不成這不是實體?


    夜靈風目光閃爍,麵色嚴肅的的打量了一眼四周,若說山穀四周的山壁是實體,那是根本不可能發出回音的。


    而是如果不是實體的,是空心的,那麽倒是可以證明這裏極有可能是寬廣無比的地方,因為隻有在寬闊無比的地方才能傳回悠長的聲音。


    不由地,夜靈風目光一冷,所謂富貴險中求,反正大不了就是一死。若是不死,必有後福,畢竟人生在世,總是要逼自己一把,隻有逼自己一把,你才能知道前方的路到底能不不能走。


    旋即,夜靈風來到了山壁麵前,閉上了眼睛一腳踏出。


    隻見他的身體竟然直接從閃爍著無比絢爛光華的山壁上穿了過去。


    夜靈風隻感一股暈眩的感覺傳來,不由下意識睜開了眼睛,然而當他看到自己所在地方時,不由臉色一變。


    隻見腳下乃是一片湖泊,其湖水麵積廣闊無邊,一眼竟看不到盡頭。


    而湖水亦湛藍無比,清澈見底,其上更是有年鳥獸時而飛過,而在湖泊的四周,皆是長滿了各種花草樹木,若是可以在這裏生活,那感覺估計很愜意吧。


    隻是景色雖好,夜靈風卻是對這個不怎麽感興趣,畢竟他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性命,而不會妄想恢複法力,以及迷戀周圍的環境。


    畢竟沒有了性命,這一切都將不屬於自己。


    在世俗界有一位大儒曾經說過這樣的一句話。


    說:世間大好河山,美景風光究竟屬於誰?


    都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兵,莫非王臣!


    然而那位大儒卻是搖了搖頭說這大好河山,美景風光皆屬於閑者。


    因為這些東西不能走動,更不會消失,誰來就是誰的。


    而如今,夜靈風雖然來到了這裏,但他卻發現現在的自己竟然開始向下沉去,身子隻感一陣冰涼刺骨,好像這湖水有什麽東西一般,在侵蝕著他的身體?


    但夜靈風又覺得有所不同,但有一點卻是相同,那就是很痛苦,可以好不誇張的說,如果現在的他有力氣,一定會發出撕心裂肺,痛徹心扉,歇斯底裏般的猶如殺豬一樣的慘叫聲。


    隻是可惜,他不僅發現自己的身體動不了,更是無法發出任何的聲音,看著已漸漫過脖子的湖水,夜靈風目光凝重,心中絕望之處難以言說。


    “連攝魂令都被這裏的力量屏蔽開來,看來這一次我是插翅難逃……”夜靈風目光閃爍,眼中劃過濃濃的遺憾。


    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他要找慕琴雪,千羽櫻姬等人,還要為自己的父母報仇,還有很多很多,他還不想死!


    “啊!我不想死……”夜靈風內心咆哮,不安以及憤怒全聚集在了一起。


    若是可以,他的情緒會在一瞬間爆發出來,哪怕是粉身碎骨。


    隻是老天好像看到了他快要死了的樣子,給了他一次機會。


    隻聽一聲轟隆巨響,夜靈風的身體突然炸裂了開來,一時間湖水四濺,碎肉橫飛,終還是上天公平。滿足了他心中的願望,粉身碎骨了。


    然而就在夜靈風身體爆裂之後,一道劍氣破空而出,呼嘯而至,出現在了夜靈風爆體所在。


    在湖麵上飛旋了幾圈後,轟然發出了一聲悲鳴,一道歎息,好像是對夜靈風所身亡之事感到惋惜。


    隻見那道劍氣搖身一變,隻見光華閃過,竟變成了一須發皆白的老頭凝視著湖水歎了一口氣說道:“如此心性,怎能成就大事?哎……”


    “不過就這樣死了,也太可惜了,畢竟這是這麽多年第一個來到這裏的人,若是讓他死了,天知道什麽時候還會來人,我已經錯過一個人了,距離上次怎麽說也有百年了,如今這一個若是錯過了,估計又要等上百年,甚至千年,我好像已經等不及了,該怎麽辦?”


    老者目光閃爍,就這樣站立在湖麵之上,不過他的腳好像根本就沒有踩在水麵上,而是漂浮在上麵。


    站在水麵上,腳卻不沾水,而且看上去還很輕鬆,雖然隻要是築基期的修士就可以在水麵上行走,但還從來沒有一個可以像這位老者一般輕鬆的。


    這感覺就像是是去走平地上一般隨意而為。


    老者目光閃爍,仿佛看到了在百年前,一位少年身受重傷闖進了此地,他見那位少年天資過人,眉宇間又帶著一股狠勁。


    且修為又高,一身殺氣驚人險些衝擊到他,這樣的人如果不出意外,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就他認為,人間肯定是擋不住那人的腳步的,隻怕仙界才是他的舞台。


    他一時心起,想要收那人做他的弟子,然而那人卻說了一句你不配!


    他奶奶的,被一個少年說不配做他師尊,老者當下便是被氣的直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那少年一巴掌拍死。


    然而他卻下不去手,畢竟那少年的天賦極高,若是繼承他的衣缽,那麽他所修煉的功法以及他的名字也會再度出現在人間。


    隻不過他不能出去。隻能寄希望於少年,可最後好說歹說,並許下了種種承諾。


    可是那少年卻始終沒有答應他,而是奇跡般的在他的不斷嘮叨之下恢複了傷勢。


    恢複了傷勢的少年當下便是要走,老者好不容易遇到那麽好的一個可以繼承他衣缽的人,如何能舍得他走呢?


    可是少年卻對他的功法極為不屑,反而再次說出了那一句不配。


    老者聞言再也忍不住了,說著便是要動手教訓一下麵前這狂妄自大的少年。


    也好讓他知道什麽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當即釋放出了周身氣勢,在他看來。雖然麵前少年隱藏了修為,令他看不透,但以少年的年齡,他料想也不會有太高的修為,以他的修為所散發出來的氣勢必然可以將少年重創。


    等他將少年重創之後,再在其麵前顯露一下功法的厲害,屆時少年一定會被他的功法所吸引,跪下來苦苦哀求他傳授功法。


    老者越想越是得意,甚至已經想象到了那樣的畫麵,不由地流出了口水。


    然而結局並非如他想象的那般美好,就在他釋放出了全部修為之後,隻感一股強烈的殺機將他鎖定。


    隨後隻聽少年冰冷的聲音從那少年口中傳出,而等他反應過來時。那少年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哪裏還有半點蹤跡。


    老者見狀,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剛才看到了什麽?


    一個人的身上怎麽會有如此重的殺氣,竟然連他能驚到?甚至還在他眼皮子底下莫名消失?


    這感覺好像那少年願意,剛才被重創的人一定是自己,虧自己還在幻想人家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拜自己為師,讓他傳授功法……


    一時間,老者終於知道了為什麽少年在聽說自己要收他為徒時。自己不配了。


    看來自己是真的不配,因為那少年的實力絕不在自己之下,因此,自己還真不配做他的師尊。


    隻是那少年最後說了什麽話呢?我為何想不起來了?難道是因為時間太長給忘記了?還是當時我就沒聽清?


    老者就這樣漂浮在湖麵上,目光追憶,仿佛多年前的一幕再次重現。


    “哎呀,我還真是越老越糊塗了,那少年不是說在一百年後,會有一個與他長的相似的少年會來到這裏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老者當即一拍腦門,當即想死了那位少年所說的話,不由自我嘲笑了一番。


    當即伸出了手算了算期間不由大笑道:“哈哈,正好一百年,那少年果然沒有騙我,今日來的這位少年正是與那位少年有幾分相似,不過這好像是我用心術呼喚過來的?其一百年前那位少年所說的人嗎?”


    想到這裏,老者不由陷入了沉思,因為響在夜靈風耳邊的聲音正是他以心劍之術用特殊的手法傳出去的。


    雖然他也同樣傳給了別人,但他的聲音也隻在劍道之境達到人劍合一巔峰,即將踏入心劍領域,且對劍有著無比執著的人才能聽到。


    夜靈風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難道我之前就記起了那句話,已經在呼喚他了


    ,如今他來了,我卻忘記了?”老者目光閃爍,喃喃自語。


    “不管了,反正是不是他我已經沒有時間了,先將他複活再說,別時間長了連靈魂也散了,那樣的話就算是我全盛時期也不能能將他複活了,屆時我壽元臨近,就算是哭也沒有地方去哭。”


    老者目光一凝,當即抬手打出一道印決,口中振振有詞,不知道在念著什麽苦澀的咒語,以及在施展著什麽厲害的法陣。


    反正光是這印決所引起的動靜卻是不小,就足以證明很厲害了。


    隻見印決一出,湖麵上的水竟然向著兩邊分開,慢慢向上靠攏,隨後隻聽老者大喝一聲:“心劍無痕,以心聚心,劍來……”


    “劍來……”


    隨著老者聲音落下,尤其是在說到最後兩個字時,還特別加重了語氣,隻聽陣陣劍鳴之聲從四麵八方傳來。


    這些劍鳴並不是真正的劍器所發出的聲音,而是在修士其後留下的對劍器的執念。


    也可以說是劍意,也可以說是劍心。


    而是隨著一道道劍鳴的傳來,在老者體內也是有著一道劍鳴響了起來。


    而他作為劍鳴的承載體,仿佛就是在場劍鳴中的王者,隨著他體內的劍鳴聲響起。


    那些在別的地方的劍鳴紛紛化成了一道劍氣向著老聚集而來。


    老者見狀看向第一道飛來的劍氣,隻見他搖了了搖頭,隨後又是第二道,他還是搖了搖頭,緊接著是第三道,他又搖了搖頭。


    “不是不是,又不是……”望著不斷飛來的劍氣,老者鬱悶無比,連連搖頭。


    “沒有道理啊,那小子既然能夠隨著我的聲音來到這裏,想必是觸碰到了心劍的門檻,沒有道理不可能沒有領悟出來劍意啊?”


    望著不斷飛來的劍氣,老者連連搖頭,直到最後,他竟有些沉不住氣了,因為最後一道劍氣已經過去了,他還是沒有找到夜靈風的劍意,這簡直令他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尋不到夜靈風的劍意,我該怎麽複活他呢?


    看他剛進來的時候,身上一點靈力波動都沒有,難不成他不是修士?而是凡間對劍癡迷的武者?


    想到這裏,老者眼中閃過一道無奈的目光。


    因為凡間的武者就算對劍有再多的癡迷,他們所使用的劍器也隻是凡品而已,是根本無法產生劍意的。


    “這可如何是好?難道我終究還是錯過了?要自己這裏孤獨坐化嗎?”


    一時間,老者周身散發出了一濃重的哀傷之氣。


    而就在此時,他仿佛想到了什麽。不由眼前一亮對自己反駁道:“瞧你,凡間的武者怎麽可能來到這裏呢?先不說那萬丈深淵,就算是我傳出的聲音,他們也是聽不到的,怎麽可能來到這裏?”


    想到這裏,老者身上所散發出的哀傷之氣漸漸淡了一些,覺得應該是自己沒有注意到。


    當下便是要再次施展心劍之術呼喚附近的劍意,這一次他幾乎是用盡了全力。


    然而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縱然他又施展了一次,可還是沒能找到了夜靈風的劍意。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呢?”老者喃喃自語,當即施展大法力將之前夜靈風在進入這裏時的場景倒放了一遍。


    當他在看到夜靈風的樣子時,不由一驚,這哪裏是與百年前的少年模樣有些相似啊,這簡直就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隻是如今的他沒有時間思考那些,雖然心中震驚,但他不能容忍自己錯過任何一個片段。


    隻見夜靈風的身體爆裂了開來,湖水四濺射,碎肉橫飛,老者目光一凝,當即身影一晃消失在了原地。


    再出現時,已然是出現在了一片暗黑陰森的山洞裏,在這裏,有著一座劍池,裏麵名劍無數,不管是凡人界的名劍,還是修真界修士所用的飛劍法寶應有盡有,而夜靈風的劍意就附在一把充滿了魔氣的兵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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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家夥,這小子果然與那百年前的少年一般,非尋常之人,竟然想要自己以劍意誌力驅動天魔刃,隨後吸取其上的力量恢複意識,當真是膽大包天。”


    老者見狀,不由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神情,然而在想到這少年與百年前的少年模樣一般無二時,瞬間將想要說的話還咽了下去。


    因為在百年前,那位少年已經給他上了一課,千萬不要輕易小瞧一個人,因為你不配。


    “是啊,不過這小子顯然不是百年前的少年,可就算不是,也必定與他關係密切,不然不會這麽準時。說一百年就一百年。”


    老者喃喃自語,他可是不敢在小瞧任何一個人了,而且還是敢於遁去天魔刃的人。


    “隻是他想要以這樣的方式讓自己恢複意識,再複活重生奪舍,天知道需要多少年,反正老頭子我已經沒什麽時間了,如果你能醒來接受我的傳承,倒也不枉費我幫你。”


    老者向前走了一步,當即掐訣結印,一股強大無比的劍意從老者身上爆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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