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抱著她待了一會兒,張太醫端了藥進來,見兩個人這樣,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他怎麽總趕上這種情況。


    “過來啊,杵在那兒幹嘛?”荀域沒好氣地喊他過來,擰眉道,“今天不施針行不行?”


    張太醫點了點頭,人都醒了,不紮也無妨。


    “喝完藥可以吃些糖麽?”安寧把腦袋從荀域身後探出來,可憐巴巴問了一句。


    張太醫又搖了搖頭,拱手道,“良人以後的飲食都要注意,要清淡,不能食辛辣刺激,更不可貪涼,所以這藥吃完了不能吃蜜,就算是好了也要盡量少吃。”


    癟了癟嘴,安寧要哭了。


    “沒關係,朕叫膳房給你換著樣做,絕對不會膩就是了。”


    哄著她喝完藥,張太醫這才走出去,對著一旁的小藥童道,“你同我回去再琢磨琢磨藥方,看能不能換幾味不那麽苦的藥。”


    小藥童不解,忍不住問到,“大人,不是說這個良人不得寵麽,大人還這麽費心幹什麽,她娘家的使臣很快就要回去了,等人走了,陛下定會像從前一般把她丟到一邊的.....”


    沒等他說完,張太醫伸手就是一個暴栗。


    “小小年紀就拜高踩低,我平日裏跟你講的醫者父母心都叫你就著飯吃了麽?回去把這句話寫上一百遍,看你記得住記不住!”


    揉著腦袋,小藥童連連應下來。


    中年男人捋了捋胡子,換了副和緩顏色,看著遠處悠悠說到,“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的樣子,是藏不住的,當局者可以迷,但若旁觀者看不出來,那便是自欺欺人了。”


    屋子裏安寧喝完了藥,一連漱了好幾遍口,依舊覺得嘴巴裏有一股子苦味兒,本想等荀域走了叫芸姑拿點兒糖來給自己,卻見他坐到了自己旁邊,鄭重道,“我把雲開留給你,從今天起,你什麽都不要做,就好好待在朱鳥殿。”


    關貴嬪有孕,一時半會兒用不著燃香,且他也不想那麽窩囊,看著她把孩子生下來,然後替康輕侯那個王八羔子養孽種。


    笑了一下,安寧回到,“做你的金絲雀麽?”


    荀域無語,隻看著她的眼睛,“你擔心的事情,我都會解決。”


    翻了個白眼,她靠在枕頭上,玩著發梢不屑道,“你怎麽知道我擔心什麽?”


    “不就是怕被人欺負我麽,我不會叫人欺負你的,你信我。”


    “人渣都這麽說。”


    扶額歎了口氣,荀域不知道怎麽才能說服她,而安寧想得則是另外一件事。


    “好吧好吧,我聽你的,就留在這兒,先養好病再說,雲開還是先回去吧,你把她放在那兒那麽久,別功虧一簣。”


    安寧還有事兒要借雲開告訴他,所以隻能叫她再委屈會兒。


    好在合歡殿剛鬧了這麽一出,康國公回京之前,她們斷不敢再折騰了,而林嬤嬤用不了幾日也要回宮了。


    “寧兒真乖。”荀域露出欣慰的笑來,好像她是自家不聽話的丫頭,他想著若有朝一日他們有了女兒,恐怕也要和戚安寧一般自小招貓逗狗,爬牆上樹,不叫人安寧。


    不過女孩子,皮一點就皮一點好了,他寵著,誰敢說什麽。


    “那你可以帶我出去玩兒麽?你答應過我的,等到夏日會帶我去那個夫人家吃冰.....”


    張太醫剛剛讓她忌涼,她轉過頭就提無理要求,荀域無奈地看著她,“你還要嚇我幾次?我覺得我魂兒都要被你嚇沒了,偏生裴祐還在外麵添亂,說殷家長子可以放著蜀國不防,來打北境。”


    聞言咯咯地笑個不停,安寧摟著他道,“阿祐真好,看在他給我撐腰的份兒上,他把我賣給你的事兒我就不計較了。”


    冷哼了一下,可荀域聽她這麽說還挺高興的,“你那麽大方麽,輕易就能原諒別人,看來還是不怎麽喜歡他,那你為什麽非要嫁給他?”


    “嗯?”湊到她跟前,男人的眸光略過她的唇,想聽一聽這張櫻桃嘴裏會說出什麽樣的話,可安寧剛要開口,他便把那些話又堵了回去。


    其實不用聽,她想說的事他都知道,可他知道的,卻不想告訴她。


    兩人溫存了一會兒,礙於她大病初愈,荀域也沒做什麽,理了理衣服便回長信殿去了。


    安寧想起雲開,心裏打定主意,她要在康國公回來之前給康家致命一擊。


    “芸姑,阿爺不是給我帶了人麽,現在在哪兒?”


    芸姑並不知道她要做什麽,隻回到,“在膳房,對外說是陛下怕您吃不慣北國的菜,特意給您帶了兩個廚子裏,這兩個人身上都有功夫,一個會醫,您入口的吃的都是他一一驗過,另一個則會口技。公主要他們做什麽,隻管吩咐就是了。”


    安寧從不知這倆人這麽厲害,uu看書uunsh 笑道,“姑姑早說他會口技,我就不用那麽麻煩了。”


    可惜雲開是個啞巴,不能說話。


    “都是阿爺培養的心腹麽,可不可靠?”


    “公主放心,都是大內訓練出來的人,太子也知道。”


    “和著就我不知道。”輕哼了一聲,阿兄自小什麽事兒都不瞞她,怎麽從沒聽過宮裏還有這樣的存在。


    “陛下和太子爺是真心疼殿下,不想讓殿下接觸丁點兒的血雨腥風,所以才沒說的。就連奴婢也是在隨行前才得知的,殿下,到底有什麽事?”


    “姑姑別問,從現在開始,我叫他做的事兒就隻能他一個人知道。”狡黠地笑了下,明著是防人,其實也是保護,她也不想芸姑她們知道北國朝堂上的血雨腥風。


    更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事是由她挑起的。


    是夜,安寧坐在花廳裏,一麵看著新送來的話本兒,一麵等著那個人。


    隨著燭火輕搖,一個腦袋大脖子粗的夥夫輕巧立於殿中,人何時來、如何來的,她一點兒不清楚。


    “身手是不錯,聽說你會口技?”


    拱了拱手,對方開口,用和安寧一模一樣的聲音回到,“身手是不錯,聽說你會口技。”


    笑了一下,安寧將他招到跟前來,從書裏拿出一副畫像,正是康輕侯。雲開說他每月都會來合歡殿,旁人雖然不知道,但她有心留意,故而對此人的行蹤一清二楚。


    “聽聽他的聲音,然後.....”


    附耳輕言了一句,女子說完眉眼一彎,那夥夫則點點頭,很快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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