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騙……啊不對, 是說服戈登局長的過程並不算困難,這位局長在哥譚風風雨雨那麽多年,什麽??有見過, 他的處?原則本就很有彈性,否則作為警察局長, 怎麽可能容忍蝙蝠俠在晚上做義警,還和他合作到這個地步。


    葉良找到這位局長的時候,後者正在照料自?的女?芭芭拉,後者坐在輪椅上,父女兩個正在談??,氣氛其樂融融, 讓葉良覺得自?像個不速之客。


    他是上門拉盟友的,不是試圖恐嚇人家父女的,所??淡淡的血霧已經彌漫了整幢樓,但他明麵上還是老老實實敲門。


    鬢角有著白??的警察局長開了門, 犀利警惕的眼神看著門外消瘦而麵容蒼白的男性, 他看到對方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容, 手裏拿著一盒巧克力和一籃橘??, ?招呼道:“其實我應該先給您?個電話,但最近著實太忙了, 真的對不起,冒昧?擾。”


    約莫是他的態度太過真誠,戈登局長的麵色鬆動了一些,卻仍舊擋在門口,不願意放他進門:“你是誰?來找我做什麽?如果不是緊急的?情,請H?警察局找我,而不是來我家門口。”


    戈登語氣嚴厲, 葉良能怎麽辦呢,隻得無奈????,再次解釋:“真的是有急?,戈登局長,您如果不願意我進來的話,我們可??出H?談?”


    戈登剛?說什麽,就聽見裏麵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爸爸,讓他進來吧,我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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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局長訝?地看著女?,芭芭拉微??地回望,戈登讓開一條路,葉良把拜訪禮物放在桌上,看向了這位冷靜自持的殘疾女性。


    她看上H?過分年輕,麵容溫柔沉靜,有一種別樣的氣質,她對葉良點點頭,淡淡道:“我收到了羅伊的短信,他說你會上門拜訪,讓我為你證明,給你一些時間來談話。”


    羅伊曾經是綠箭的助手,少年正義聯盟的一員,和曾經作為蝙蝠女孩的芭芭拉合作過好幾次。雖?後來芭芭拉殘疾,羅伊離開綠箭,但之前的同僚情誼還在。


    芭芭拉認為,至少羅伊不會來謀害自?,雖?她聽說最近羅伊在哥譚搞了點?,讓蝙蝠俠非常不高興,甚至還拜訪了綠箭夫婦。


    但她??有細說,因為自?的父親並不知道,自?曾是蝙蝠俠的助手和超英之一。


    戈登局長給客人倒了杯水,後者點頭致謝,?後開門見山道:“時間有限,我就不浪費口舌在鋪墊上了,我是代表東區的紅頭罩來的。”


    戈登一聽到“東區”和“紅頭罩”兩個詞,眉頭就是一皺,他作為哥譚警局的局長,當?知道最近東區??生了什麽,也知道蝙蝠俠最近和誰起了衝突。


    不過,蝙蝠俠和紅頭罩的關係有些微妙,而紅頭罩也並不是亂殺人的反派,他甚至還清??了黑幫,阻止了東區的未成年賣.淫和毒.品買賣。


    所??,戈登這才??有聽到“紅頭罩”就拿武器,而是抱臂挑眉,聽對方下麵的說辭。


    葉良將他們的宗旨和目標說出來,並且將簡易版本的卡羅爾計劃,還有一些宣傳部手繪的單頁塞進戈登局長手裏:“您在這個位置上坐了那麽多年,您應該比誰都清楚,哥譚的?題到底是什麽?不是罪犯,不是黑幫,甚至也不是蝙蝠俠和阿卡姆那群瘋??……”


    他??有直接說出那些人的身份,但戈登怎麽可能不知道。每一次,每一次他?要倡導警方清廉執法的時候,每一次他?改變哥譚司法現狀的時候,出來阻止他的,竟?都是自?的頂頭上司,甚至是哥譚市長。


    這也是他為什麽和蝙蝠俠合作的原因,因為哥譚的上層爛透了,任何合法手段已經奈何不了這群蛀蟲和吸血鬼了。


    “我知道您寄希望於蝙蝠俠,但說真的,蝙蝠俠回到哥譚多久了?他在哥譚?擊犯罪有多久了?您覺得哥譚變得更好了嗎?”葉良認真嚴肅道,“我並不是指責蝙蝠俠,相反,我個人極為敬佩他的心誌和毅力,他放棄了一切來守護哥譚,但?題是我們都清楚,這樣的做法對哥譚??有任何幫助。”


    “就像一棵植物?根??上就是爛的,這棵植物在不斷散??毒.素,汙染這片土地。蝙蝠俠就是再修剪上一千次,把自?全家的命都搭上,隻要不?根??上挖掉這棵植物,不培養這塊的土地的防禦力,那都是在做無用功。”


    “??有小醜,也有馴獸師,??有雙麵人,也有三麵人。”


    戈登沉默地聽著,終究是??有反駁,但他還是摩挲著精心製作的宣傳單,低聲?道:“那麽,你們所謂的‘卡羅爾計劃’就一定有用嗎?這樣極端的計劃,難道不會對哥譚造成更大傷害?你們又如何保證,自???有半點私心,而不是利用我們謀取權力和地位?”


    葉良知道這種?題必?逃不掉,所??隻是??了??,說道:“我們不敢保證一定有用,但戈登局長,誰又能保證任何一件?百分百概率呢?如果我們這麽說,才是欺騙你。”


    “但就因為害怕這件?不成功,所??就保持腐朽墮落的現狀,那麽哥譚最後的結局是什麽,可?而知。您不?冒險,覺得維持現狀是唯一和最好的選擇,我很??解。但您這是在逃避?題,把自?的頭埋進沙??裏,等著推卸責任給??孫後代。”


    這話太過尖銳,戈登冷眼瞪過H?。


    “您不願意承擔改變的風險,所??把所有?題都留給芭芭拉小姐,留給您的外孫、曾外孫。哦,也不對,如果他們後來搬離哥譚,那這個地方的?題就不會再困擾他們了。您很清楚,隻要警方不作為一天,所有因此而死的人就該算在您的頭上。”


    “因為你不敢,你無能,你懦弱!”


    “而身處警察局長的位置,你的無能和膽怯,就是對每個哥譚市民的犯罪!”


    “夠了!”先嗬斥出聲的竟?是芭芭拉,她擔憂地看向自?父親,卻??現後者隻是沉靜不語,??有被激怒,也??有露出任何沮喪,仿佛看透了葉良的把戲。


    戈登輕??出聲:“我認下你對我的指控。”


    “爸爸!”


    “芭芭拉。”戈登平靜地製止住女?,他滄桑疲倦的眼神中帶著說不出的複雜悲哀,“因為你對我的指控,正是每一個晚上我看到無辜喪命的市民卷宗時,我對自?的指控。”


    他和蝙蝠俠一樣,???有一分一秒放過自?,在其位不謀其政,曾經的雄心壯誌如果變成了深入骨髓的痛苦?愧疚。


    “但我仍舊不能隨意答應支持紅頭罩,因為我要對哥譚市民負責,警察局,也許你覺得警察局腐敗不堪,但卻的的確確是市民人身安全的最後一道保障,我,不能冒險。”


    “無論你怎麽激我,都無法掩飾,這是一個極端而危險的計劃,我對你們的思?並不排斥,但我這個計劃的實際措施心懷疑慮,對你們也缺乏了解和信任。”


    戈登局長語氣平靜沉穩,他頓了頓,微微??起來,說道:“所??,感謝你能來這一次,我雖?不能支持東區,但我會堅守法律和正義。”


    葉良也??起來,他向老局長鞠躬,真誠道:“我為剛才的言辭道謝,對不起,戈登局長,您是一位真正具有智慧和原則的人。”


    戈登雖?明確拒絕了他們,但言語中已經表明立場:他絕不會站在貓頭鷹法庭和權貴們那邊。他將遵循自?心中的正義和法律,並且會繼續觀察和等待。


    當?,葉良和紅頭罩一開始就???算直接拿下戈登,要是後者真那麽容易說服,他們還會擔心由他管著哥譚治安,到底靠不靠譜。


    但現在看來,這位被瘋??和黑幫折騰了那麽多次,依舊堅持自?的道德底線的老局長,真的太靠譜了。


    這一次談話後,至少,戈登警長和他的人雖不是盟友,卻也不再是敵人了,甚至戈登局長是同情東區人的。


    戈登送葉良離開家門時,芭芭拉也推著輪椅過來,她那雙清澈美麗的眼睛凝視著葉良,在戈登身後微微張開嘴型,是一句令人心潮澎湃的話:“我對你們的??念很有興趣,讓紅頭罩來找我,他知道我是誰,我也知道他是誰。”


    好家夥,倒是意外之喜。


    葉良給紅頭罩??了個短信,更加好奇對方的身份。雖?大家都是同誌,但明顯過H?的經曆對紅頭罩來說不是什麽美好回憶,他怕戳到別人傷心處,所???未開口?過。


    紅頭罩認識蝙蝠俠,和小醜有血海深仇,對蝙蝠俠有怨恨,認識迪克·格雷森和芭芭拉·戈登,?小有經過訓練的痕跡,能?蝙蝠俠那裏偷走卡羅爾的計劃……


    算了,何必深究,等什麽時候紅頭罩?起來了,自?就會和他說的。


    且說葉良出了門,還??走上幾條街,就??現被人跟蹤,對方技術高超且??分小心,?而血霧就是個超級外掛,普通人幾乎無所遁形,估計隻有高級惡魔和魔法師之類的,才能在這股煙霧中隱藏住自?。


    一開始,葉良??為這是貓頭鷹法庭的人,?要對自?下手。


    但血霧中卻是一個孩??的身形,利爪什麽時候連尚未培訓養成好的孩??都派出來用了?幾年不見,他們如今那麽拉垮了嗎?


    葉良無奈,在一條僻靜的小路口上轉過身,歎氣道:“出來吧,孩??。”


    對方躲在陰影中,一聲不吭,心??素質倒是不錯。但葉良真不是詐他,血霧中連對方的製服都看得一清二楚,這熟悉的配色和形狀,真特麽像資料裏的羅賓啊。


    “羅賓,出來吧,你那裏有幾個臭水塘,容易招蚊??。”


    話正說著,淡淡的血霧陡?變得濃重,將小孩??裹住拖出陰影。羅賓驟?一驚,再?掙脫卻??現自?完全不能動了。


    該死!對方是個強大的超能力者!


    羅賓憤怒倔強地看著葉良,要是現在放開他,估計這孩??能衝上來給葉良一刀。


    果?是蝙蝠俠身邊的羅賓,葉良抽了抽嘴角,小孩??嘛,又是布魯斯的助手,總不能和他計較。隻是大晚上的,蝙蝠俠放他一個人跑出來,也不怕糟了阿卡姆那群瘋??的毒手。


    “你……是自?偷跑出來的吧?”葉良蹲下來,和羅賓持平,方便兩人對視。


    羅賓繼續瞪他,拽得讓人?怒搓他的頭??。


    “哦,那我叫蝙蝠俠了?”


    羅賓瞪得更用力了,卻又略微帶著點心虛,果?是偷跑出來的。


    “早點回H?吧,孩??,最近哥譚要變天了,不太平,出門千萬要小心。”葉良知道這種年紀的男孩??自尊心太強,特別叛逆,人嫌狗憎的,所??也再說什麽,?算等自?離開幾步後,再鬆開血霧的禁錮。


    卻不?剛走出H?兩步,就感到另一股淡淡的血霧聯係,?剛才羅賓躲藏著的臭水溝的地方,有一隻熟悉的小貓咪,“嗖”一聲拔腿衝向自?,嘴裏激動地“喵”叫著。


    葉良條件反射地張開手臂,?要把小貓抱進懷裏,卻在距離半米的時候,終於看清貓咪皮毛上的汙垢和泥水,接著,他??更快的速度避開了。


    不,別過來,你已經髒了。


    噬元獸:……好??他啊,哦,好像?不過,那就算了。


    小貓委屈地“咪咪”叫著,葉良還??心軟呢,旁邊的羅賓卻忍無可忍了。他雖?不能動也不能說話,但仍舊倔強地用眼神傳達著自?的憤怒——


    連小貓咪都欺負,你是不是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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