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事是你做的吧?”陸離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道。


    在衣檸熙眼中,沈岺清不過是個大小姐,昨夜她的人全都沒有回來,就連警局都沒有傳來消息,便猜測是有人幫了她,沒想到這個人會是陸離。


    “昨晚?昨晚怎麽了?”衣檸熙秀眉輕蹙,頗有些委屈。


    白默在車裏不禁笑出了聲,陸離可是向來不喜歡這種哭的梨花帶雨的小白花。


    “動了我的人,就該為之付出代價。”


    陸離目光驟然變得森冷,衣檸熙笑起來嘴角處的梨渦逐漸消失,背後涼氣直冒。


    不過她非常確定,今晚陸離和白默兩個人是單獨出來的,根本沒有帶任何保鏢。


    本來她還有幾天時間可以做詳細的準備,在他們結婚前對白默下手,可當她看見他們一起進了婚紗店,道不清的憤怒自心底蔓延。


    “是她背叛我在先!”


    “背叛?”陸離嗤笑一聲反問道,“你配嗎?”


    “陸離!我不準你跟她結婚!我喜歡了你這麽多年,你怎麽可以娶沈岺清!”衣檸熙歇斯底裏的吼道。


    她從未想過,陸離不曾對她表露過半點好感。


    “我們之間雖相識多年,卻也隻是普通朋友,婚禮當日,若你要來觀禮,隨時歡迎。若來砸場子,那就隻能說抱歉了。”


    陸離目光飽含殺意,是她從未見過的陌生。


    衣檸熙縮了縮脖子,思慮過後又挺直了腰杆,眼神惡毒,“既然如此,那她今晚就不用離開這裏了。我得不到的,她也別想得到!我就讓你看看你如此相護之人被如何糟踐。”


    給手下使了個眼色,他們立即扣動扳機,一步步朝著車內靠近。


    陸離猛地回頭,將離自己最近的人一腳踹飛,奪過他手裏的槍,飛速朝著四周開了幾槍,刹那間隻聽聞哀嚎聲四起。


    射出去的所有子彈都擊中了衣檸熙的手下,且直接穿過他們的骨頭,劇痛感可想而知。


    衣檸熙終於慌了,“你...你不是陸教授!”


    “你認識的我溫潤如玉,謙和有禮,可事實上,真正的我是個罪犯,是個劊子手。”陸離抬起自己骨節分明而修長的手,“這雙手上,沾滿了數不清的鮮血。”


    “不可能!你騙我!”


    “你父親曾救過我一命,不然你覺得我豈會留你到今天?又或者縱容你對靠近我身邊的那些女人下手。”


    “你...你都知道?”


    “當然,我還得謝謝你,替我解決了不少麻煩。”


    白默坐在車裏聽著他們的對話,內心寒意湧現,莫名想起當年方子怡和羅皓的事情。


    不過比起當年的校園霸淩事件,這兩人倒是更狠毒了些。


    衣檸熙不下手則已,一旦出手,那些女人幾乎都沒有什麽好下場,身敗名裂或者家族企業破產還算輕的,抑鬱自殺的大有人在。


    倘若不是之前讓韓序做過調查,否則她還不知道竟又遇上了一個蛇蠍美人兒。


    突然覺得祁舒還是挺順眼的,至少到目前為止,她對自己也隻是不滿,並沒有做出過什麽事。


    車外的陸離突然揚起手,狠狠給了衣檸熙一個巴掌。


    “以後管好自己的腦子,別再想些不切實際的事,動了不該動的人。”


    她直接摔到在了自己的車上,那些手下見狀紛紛朝著陸離衝來。


    隻見他身影極快,隱約隻能看見幾道殘影,他們除了開槍掃射根本找不到製服他的方法。


    “住手!住手!不能殺他!”


    事到如今,衣檸熙依舊舍不得對他下殺手。


    那些人隻不過猶豫了兩秒,卻感覺脖頸處傳來劇痛,紛紛倒在了地上。


    整體時間不超過十秒,衣檸熙帶來的所有手下全部倒地。有些人死前瞳孔放大,像是不敢置信自己竟會死在彈指一瞬間。


    衣檸熙蜷縮在自己的車前,想要拿出手機報警,卻見陸離拿出紙巾擦了擦自己的手,將其丟在了附近的垃圾桶中。


    白默自始至終沒有踏出車裏半步,在陸離開車離去時,她回頭看了渾身顫抖的衣檸熙一眼。


    “你沒必要將自己的這一麵給她看。”


    “這不是正合你心意嗎?”


    “什麽意思?”


    “你當眾說要我解決自己的桃花,這便是給你的答案。”


    陸離將自己的手機隨手丟給白默,她輸入密碼解鎖,正好看見網上新聞,就在十分鍾前,衣氏集團徹底倒閉。


    “他們在l市的實力根深蒂固,我用了一天時間才拔除,這個新婚禮物如何?”


    白默心髒微微顫抖,“你剛才不是說衣檸熙父親是你的救命恩人嗎?”


    “這麽多年早就還清了,他們也享受夠了榮華富貴,我不過是取些利息罷了,誰知曉他們公司如此不堪,直接崩了。”


    他的語氣很淡,似乎對於摧毀別人多年心血完全不以為意。


    “你太殘忍了。”


    “作為你的老師,我一開始就告訴過你,凡事最忌感情用事,快刀斬亂麻,絕不可留下任何禍根。”


    “倘若心中無情,活的還有什麽意思?”


    “你倒是有情,你在乎的那些人將你身上的刺全部軟化,到頭來又換得了什麽?”


    “像你這種喪心病狂的人,自然不懂擁有七情六欲的快樂。”


    陸離說一句,白默便回諷一句,聽的他心裏非常不舒服。


    “聽說你對易青下藥了?”


    “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燃燒一張毒紙,效用可維持七天,看來你這次是鐵了心了。”


    “時間足夠了。”


    “前提是你能從沈家活著出來。”


    白默突然想起什麽,“你為什麽不去把亞倫救出來?他當日既然能將我送出來,說明他至少是自由的。”


    “阿信去過了,uu看書 .uanshu.cm 他書房上麵並沒有你所說的通道,頂部是實心的。”


    “不可能!”白默不假思索的否認道,“我在那裏呆了很長時間,當時的確看見了亞倫和衛琅。”


    “有可能是沈河發現了我們的動作,因此改變了通道入口。”


    “那亞倫不會有事吧?”


    “你很關心他?”陸離的眼神意味不明。


    “還好吧,畢竟他幫過我,而且我也很想問清楚他說的記憶場景重現是怎麽回事。”


    ‘刹’


    一個急刹車,倘若不是白默係好安全帶,可能腦袋要直接撞擋風玻璃上了。


    “你瘋了嗎?這裏不能隨便停車的!萬一有車過來撞上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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